位子上,打算亲戚之间好好认识一下。
鼓声方才落下,外头却有卫兵扛了一句棺材入内,赛那沙刚刚才觑空灌了一口葡萄酒,见了这阵仗,差点一口没含住喷出来。
迈里特蒙一直盯着他呢,见他略略失态,心头失败的愤恨变作了发泄怒火的讥笑:“难怪法老不知道,在上层的宴会中,葡萄酒代表无上的欢乐,总是令人难以克制。既是太阳神拉排出的汗液,又代表了荷鲁斯神的眼睛。”迈里特蒙晃着酒杯,显见是有点醉了:“因为人们总是对美酒毫无抵抗,发生酗酒事件,图坦卡蒙法老总爱在宴会厅里摆具棺材,告诫贪杯的下场是死亡,结果……嘿嘿……”
赛那沙当然知道这发话的女人是谁,她是霍姆海布的妻子,未见面先结仇的大公主。这些人总以为提起图坦卡蒙,会让他和阿肯娜媚生出嫌隙来,可赛那沙原本就是个心宽的人,活在这世上的人有几个是没有倾心所爱的对象的呢?
他没有是他运气不好,难道他要为此责怪阿肯娜媚的好运气吗?
这是不公平的。
赛那沙朝她善意地举了举杯道:“既然大公主那么说了,我今天就不便贪杯,何况尚有要紧的事情去做。”他笑着去看阿肯娜媚,阿肯娜媚镇定地看着舞池中的歌女们,她们个个全身盛装,没药膏腴,莲花熏香,头戴花环,为人到处斟酒,赛那沙懂了她的意思:“来人啊,为了大公主诚意的劝告,我要赏赐她美酒。”
四公主涅弗尔拉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加入了劝酒的行列,又时时扯开话题,不让迈里特蒙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不须多久,迈里特蒙就被人扶了下去,呕吐不止,昏沉沉地被送回来了家去。
大公主都醉得那么难看,宴会也便适时结束了,见周围人渐渐散去,阿肯娜媚才对赛那沙解释道:“图坦卡蒙下了这道命令,原是因为首都迁回底比斯后,奢靡之风太盛,不但宴会上酗酒成风,连卫兵都加入了酗酒的行列,才惹得他生气。你要是不喜欢,就让他们下次改了。”
赛那沙全不在意,他的心思早已飞到这暧昧的夜色中去了:“这根本不是大事,为何要去更改,显得我迫不及待显示权威?”他去拉阿肯娜媚的手:“我累了。”
嘴里说累了,可是那双熠熠生辉的金褐色双眼,哪有一点累的意思,阿肯娜媚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皇太后旁观良久,她既没有阻止迈里特蒙去提图坦卡蒙,也没有在迈里特蒙被灌醉时伸出援手,但她心里不停暗骂这个大女儿实在太笨,让她不得不自己出手。
“新婚夫妻早早歇息也是应该的嘛!”皇太后举着鸵鸟扇,半张脸在扇后呵呵笑了起来:“我看你们感情委实好,阿肯娜媚,你为什么一定要另择房间呢?你从前和图坦卡蒙可是住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的。”
阿肯娜媚感觉手骨一阵刺痛,赛那沙不知不觉就下了力,但是他立刻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冷着脸回道:“既然皇太后都允许了,我们便先行离开吧。”
安普苏服侍着阿肯娜媚卸妆更衣,这个老实的侍女脸上的喜悦真不是假的,她待在皇妃身边那么久,从前姐弟间感情深厚,安普苏却总是觉得不妥,至于哪里不妥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如今皇妃守寡半年后,不但阿伊垮台,新法老又英俊睿智,皇妃终身有靠,安普苏简直为阿肯娜媚感到欢天喜地。
因此她在阿肯娜媚寝衣狠下了功夫,从前她根本没机会展现自己这一天赋。此时阿肯娜媚脂粉未施,脸上却干净明秀,洁白的肌肤都似月光散出皎皎的光来。方才出席宴会的那根紫红腰带是腓尼基产的,原已珍贵无比,现在安普苏侍候她换上的寝衣,是更为珍贵的大绿海一种海蚌所吐的丝所制,光滑如水,视觉效果也和水一样。
阿肯娜媚都不敢看镜中的自己:“安普苏,给我换一件。”
“掌管衣箱的女官也喝醉啦,皇妃,”安普苏吃吃地笑:“何况再也没有比这件更适合的了,换什么呢?法老撕了才好呢!”
“你们要让我撕什么?”赛那沙沐浴完走进寝室,安普苏进正主来了,连忙退了出去,丝毫不知道阿肯娜媚心里的惊惶,从赛那沙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似乎什么都没穿,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
小心翼翼地靠近之后,他才看清那还真是一件“衣服”,看来价值不菲,但他如今是埃及法老,撕了这一件,还能照原样买来十件。他不这么干,不过是怕吓坏了美人。
赛那沙现在最想做的是扯下自己的缠腰布,好一尝夙愿,但是阿肯娜媚那种僵硬的表情,让他知道今夜可能要颇费一番功夫,虽然这是两人的义务,但是他硬不下心肠,舍不得为难她。
“你怎么会离开底比斯,去叙利亚沙漠找我的呢?”赛那沙使出的第一手办法,就是靠谈话降低她的戒心:“如果我的妻子对未曾谋面的我这样情深意重,我也是必须有所表示的,倘若你不愿意的话……”
他边说边贴着阿肯娜媚坐到了床上,幸运的是她没有闪躲,只是僵硬依旧。赛那沙简直要为自己的好运气欢呼雀跃了,然而凑近了他才发现阿肯娜媚貌似光洁无瑕的肌肤上零碎布着些细小的伤口,这是当日他们逃亡沙漠中不可避免留下来的。
赛那沙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就握住阿肯娜媚的手腕,吻住了她手背上的一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是脖子以下,只是手背而已,不要紧的吧……
我状态不好,拉了一天肚子哎……不用抱太大期望,小填房这回吃不到,但有汤喝……
猫神贝斯特,象征着月亮的温暖和女性魅力力量;负责掌管OOXX,有的神像还会伴有一群小猫,显然这是人丁兴旺的寓意。膜拜中心在Bubastis的三角洲城。自从猫变成宠物后,贝斯特变成埃及人家中很重要的神祇及图像,猫杀死攻击太阳神的蛇常被画在纸沙草上。在传说中,她的另一重身分是太阳神瑞的女儿和妻子。
☆、第73章
从手背开始;往上便是手臂、前胸、脖颈,甚至双腿内外及脚背;赛那沙一丝也没有放过;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食一般。
那些疤痕必定是已经经过了御医的巧手养护;已然已经褪去得轻浅至极,不日就可痊愈如初。羊奶一般细白的肌肤上;仿佛是被花朵拂过的轻轻红痕,引得赛那沙不断用双唇细细膜拜。
阿肯娜媚很顺从;作为一个妻子,她的柔顺简直无可指摘;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在无意识地颤抖。
她一定自己都没有发觉;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下意识地还在抗拒自己的丈夫。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按在赛那沙的肩头,却不敢用力,仍然刺痛了荷鲁斯之鹰留下的伤口。
赛那沙自从十五六岁,就和自己的兄长凯鲁混迹于哈图萨斯上流女子甚至一些平民女子家中,只因他是庶子,并不如凯鲁那样放得开。但即便这样,他也是早早就在十八岁就过了因为身体的冲动而需要女人的年纪。
去年从封地卡涅卡回到哈图萨斯,赛那沙立刻就陷入了娜姬雅皇妃的阴谋,紧接着就是出征米坦尼,又受父亲之名出使埃及,回到西台不足两个月,便迎来了和亲,这期间,赛那沙连找女人的空闲都没有。
更不要说去谈情说爱了,凯鲁不结婚,他连这个想法都不能有,况且也没有身家尊贵的好女人看得上他,赛那沙竟从没有想过,他的终身幸福却维系在大绿海另一头的埃及,一个他从未敢想的女人身上。
以赛那沙的经验,阿肯娜媚的任何反应都瞒不过他。既决定了要好好待她,二人又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赛那沙觉得勉强没什么意思,他粗喘了几口气,猛地把自己仰天掀在了床上,好半天没有说话。
一直到察觉背后男人剧烈的呼吸有所平缓,蜷缩成一团的阿肯娜媚才敢回头去看,因为方才亲密而迷蒙水润的绿眸,却意外对上了赛那沙那双炯炯的金褐色的眼睛,赛那沙只要看着她不经意展现的妩媚,心头的火又有复燃的迹象,他暗叹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怎么,我们俩暂时相安无事的不好吗?”
阿肯娜媚正为身体陌生的燥热而心惊,此时再不敢和他双目对视,不得不转移视线,却不慎看到了那个激动昂扬的东西。她好像微微有些吃惊的样子,那东西和她之前看过的小男孩的玩意儿截然不同,但好在清洁得很彻底,没有那种张牙舞爪的攻击性。
她的表情娱乐了赛那沙,可赛那沙很快笑不出来了。
阿肯娜媚把手伸了过去。
赛那沙低低吟叹了一声,却没有制止的意思,既然他打算和阿肯娜媚按部就班地熟悉起来,那么这样的初次接触是非常理想的。
第二天,法老夫妇准时出现在议事厅里,有人意外有人淡然,看法老宠爱皇妃的露骨模样,竟然能早早从床榻上爬起来,那不愧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绝对不能小觑。
霍姆海布照例皮笑肉不笑地站在最前列,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年轻的法老和皇妃,又落在一边似乎置身事外的皇太后身上。见时间差不多了,埃及的九位高官齐齐上前,开始觐见法老。
阿肯娜媚尽职尽责地对赛那沙介绍这“法老的九个朋友”,宰相哈扎,由原本的门殿长老升任,取代了原本的阿伊;大将军霍姆海布,掌管了全*队;法老总管,昨天已经见过面的哈谢特;白色双院大臣,统管全国的财政;河运总管,这个位子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文书总监,是个新上任的老实中年人;农业大臣,看上去就是个农民;外交大臣,看着并不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站在最后的,是埃及*官,门殿长老耶尔古拜,从原本的文书总监升任这个实权的位置。
皇妃轻柔的嗓音回荡在议事厅里,起承转合之前赛那沙会听出其中的不同。九名大臣里,凡是她有所把握的,那语调会不因注意地轻快一些;而没有交情的,语气就很平常了。
等她介绍完毕,赛那沙已经心里有底了,虽说众人似乎都认为阿肯娜媚深居简出,但和宰相、总管、文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