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本来就觉得神捕司地方不够,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她没什么可以谢曲嫣红的,口头协定将来的孩子过继一个给曲嫣红。这话落在无情耳中有些不悦,但想想如意承蒙曲嫣红的照顾,与如意的姻缘也有人家的功劳,遂不开腔同意了。
送走赵昌夫妇,如意和无情拿着房契用主人的心态看房子,选了一间朝东的厢房做主卧。金银剑自幼跟着无情伺候的,自然也一起搬进新府。二人原在神捕司是合住一间,现在各自一间,屋内不仅宽敞,家具更是齐全,除了用惯的枕头和换洗的衣物鞋袜,其他都不必搬。
无情一家子住去新屋,乔迁之日请神捕司同僚来家做客。其他师弟都还好,追命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儿羡慕的眼睛发红,酒过三巡,追命喝猛了趴在桌子说胡话,如意让金银剑把人抬去客房休息。
诸葛正我把玩着酒杯,突兀说了一句。“凌家父子重伤不治,留下凌姑娘一个弱质女流以后怎么生活?”
“朝廷已发下抚恤金,足够凌姑娘生活的。”如意瞟一眼冷血,觉察到如意的目光,冷血并不理睬,一脸你们说的凌姑娘是谁我不认识。
无情的名字应该送给这小子才对,如意咯咯笑起来,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不过到底是个女子,孤苦无依的,独自一人生活恐怕又让凌家昔日的仇敌寻上门欺辱了。世叔,我们这儿地方宽敞,厢房有的是,不妨把凌姑娘接来这里住,平日里让她帮着我做做饭,洗洗衣裳,采买物品。等她守满三年孝,我做主给她寻个老实的人家嫁了。”如意这是变相把凌小刀当奴婢使唤了,不仅如此,还要包办婚姻,掌控她的一生。
“如此甚好。”诸葛正我佯装听不懂如意的潜台词,还生怕如意反悔,当即让铁手去把凌小刀接来这里。
“有劳如意了。”“世叔客气。”二人互敬对方,上挑的嘴角弧度咧的一模一样,冷血心烦的喝闷酒,一杯接一杯后也趴桌不动…
☆、恶搞番外
蔡京伏诛,朝堂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诸葛正我留书一封游山玩水去了。没有诸葛正我坐镇神捕司,无情作为大弟子带领三个师弟忙里忙外,回家的时辰越来越晚。后经如意出招,把接到的案件分一分类目,四人各管一摊,有效节约人力。
另外,不少帮派弟子也积极投身到建设开封和谐城市的治安工作。由蓝天帮率先设立临时报案点,免费就近提供保护,一般事件发只飞鸽即可,摊上大事直接发信号弹,当值的捕快要不了半柱香就能赶到现场。
这样便民的举措受到了徽宗的嘉奖,并同意每年拨出一定经费,扶持这个治安工作顺利进行,还许诺做的好的,年底设宴开大会表扬发奖状。
设立报案点的帮派领到第一份朝廷俸禄,又听闻做的好的能年底入宫和国家领导人会餐,一腔热血涌向头等,办起事来更加勤快。
开封府的犯罪率在一个月内几乎下降一半,无情等人看效果那么好,动心思准备往周围地区推广。如意得知无情有这样的打算心里摇头不已,她推行这个临时报案点,原意是不让相公太辛苦熬坏身体。
“这件事也不宜操之过急,还需要仔细研究推行方案。昨夜你又有些咳嗽,我今早让吉祥上街买梨,炖雪梨枇杷茶给你润润肺。”
“你让吉祥一个人去?她不会有事吧。”
这个吉祥不是府里请来的婢女,而是以如意表妹名义寄宿的凌小刀。凌家在开封的仇敌不少,凌落石往日有蔡京撑腰横行江湖做下的恶事太多,有些仇恨并不会因为凌落石的死而消弭,除非凌家人死绝死尽才算作罢。故而凌小刀入府的第一天就改换了名字,成为大理来的表妹吉祥。
为此如意比照大理女子的服装特色,给吉祥做了全套的衣裳和配饰,件件鲜艳夺目。还操刀(剪刀)帮其做新发型,一番修眉换妆,硬生生把个柔娘子捯饬成完全不同的风格。从外形上,旁人是绝对不会发现吉祥的真实身份。
“她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开封府治安那么好,能出什么事。”
如意笑无情太过多虑,她铺开宅子的地形图,夫妻俩商量着怎么把后院的空地利用起来。原先空地种着不少花卉,姹紫嫣红好看是挺好看的,但是无情有哮喘,只能全部送人。那块空地如意设想再挖一个池子养荷养鱼,或者干脆翻耕成自留地,开春时种菜,以后自给自足,不用去集市买。
“哪有武林盟主自己种菜的?”“这盟主我还真不稀罕再当下去,咱们家现在人口少,花费不多,往后金银剑他们成了家都是要花销的。”
说起来金银剑比起无情年长几岁,无情已经成亲日子过的和和美美,自当也要为亲如兄弟的金银剑考虑考虑。
“不当盟主了?”无情极为吃惊,但心里乐开花,如意卸下盟主的差事,自当不会再与江湖中人过多的交际。开封城内有不少青年相当仰慕如意的,这下好了,看他们再用什么借口接近他的妻子。
武林盟主突然提出要退位让贤,这个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炸的众人晕头转向。蓝破天第一个上门劝说,盟主的位子屁股都没坐热,怎么说退就退,未免太过儿戏。
“当日我上台比武一心为夫报仇,其实我一介妇人,如何能担当盟主的重任。现在开封城内太太平平,我闲着没事做,不如早早退下,照顾相公,再生几个孩子开枝散叶。”
如意真对盟主的位子兴趣不大,虽说一呼百应的确做事方便,但她本性闲散,不太在乎名利。前世做老千时,也是因为这个性子混的不上不下,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乐得逍遥自在。
蓝破天是白走一趟,当然其他人开劝也是无功而返。无情乐不可支,连着几天脸上明媚,一度让柳飘雪怀疑如意怀上了孩子,不是有孩子了能乐成这样么。
“孩子?没啊,这个月的月事刚过。吉祥,你去买羊肉,晚上我们吃火锅。羊肉要买同福里,只有那家卖的是山羊肉。”吉祥应了一声,放下绣活儿小快步跑出房门,颈子里银铃振动作响,院子里还听得见。
柳飘雪问了几句吉祥的现状,得知一切安好很是放心。
“这孩子也是可怜的,你能帮衬就帮衬些。”柳飘雪的意思是让如意帮忙找个靠谱的婆家,毕竟谁都不能护着吉祥一辈子。
如意笑笑,“我们又何须操心吉祥的婚事,不是还有冷血吗?”
“冷血怕是不行的,冷血不像无情,无情是面冷心热。冷血就真的是冷血,他自幼让野狼带大,骨子里孤傲又不近人情,平日里只和铁手几个人来往,外人根本不理。每回休沐日,要么一个人跑进山林里,要么就把自己锁在屋里根本不出来。”
早看出来冷血有宅男倾向。如意跟着叹了一声,“行了雪姨,我会留意着的。”
“那就好,你办事我放心。”柳飘雪拉着如意的手背笑的慈爱。
“雪姨,世叔那里有信么?”“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柳飘雪鼓足嘴流露出少女的娇嗔味,后觉得在小辈面前这样太显幼稚,咳嗽几声喝些茶水掩饰尴尬。
“说了半天怎么不见无情他们?”“在后院翻耕呢,我们打算开个菜园子,自给自足。走,我领你去瞧瞧。”
去后院的路上如意说了自己卸任的事,柳飘雪倒是很赞成,江湖眼下是太平,不过难保将来不发生变数。这年代始终是容不得女人站的太高,更何况蔡氏一族尚有余党残存朝中,这些人藏在暗处等着捉如意的小辫子。
“舒大人前几日来过,他特地托我嘱咐你万事小心。”“多谢雪姨。”如意含笑谢过,眸中凶光一闪。妈蛋,本不想继续作孽,奈何有的人偏生皮痒。如意怎会不成全。
接连三个晚上,开封城火势凶猛,烧的城中百姓心惊胆颤,家家户户囤买水缸,一时间水缸走俏,几度脱销,百姓往往为买一口水缸天不亮起床排队。
开封治安再度出现问题,徽宗急吼吼把如意宣进宫责问。如意避重就轻,反趁进宫之际参了金国使节一本,告他图谋不轨,与朝中几个大臣勾结售卖军火。
这些人什么时候密谋开小会,谁谁谁亲眼撞见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徽宗立即信了五六分。如意再呈上证据密函一封,比照过的确是使节的字迹与私人印章,徽宗怒不可遏,下了密旨让如意悄无声息的把使节一干人等剿灭干净。
“皇上切勿操之过急,我这里有一计,不仅可以除去贼人,还能让女真和契丹两国狗打狗。”如意近身几步道出计谋。
“好计策!”
徽宗一高兴赏赐如意一尊翡翠料的送子观音,观音像进了家门,无情把菩萨供在卧房内,期盼小生命快点来临。
“咱不是说好了晚两年再要孩子。”
如意将留仙居学来的招数逐一使出后,一心一意盼孩子的无情又觉得晚些要个娃也是有好处的。有了孩子吧,如意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对丈夫好,定会分出不少精力和爱到孩子身上。
“那就再缓一缓。”无情喘息一口气,闭起眼睛享受与礼教相悖甚远的特别服务。忽的他想起什么睁眼要求道:“你不能再出去放火了。”
开封府连夜大火是谁放的,无情是知道的,枕边人半夜三更夜行衣出去,溜回来一身的烟火味,无情焉能不知。
目前神捕司对外宣称是天气干燥导致火灾不断,但日子久了,这种借口谁会再信。看看外面水缸的价格,一日一个价,追命几乎把神捕司的能用的缸瓮都偷偷拿出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