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赖我怀里,不肯自行骑马,我也没刻意赶他。委婉提过一回,但这家伙马上选择装睡硬是浑赖了过去。
心上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甜蜜和得意——这琴天在军中素有铁血将军的威名,一身峥峥傲骨,冷面铁心。
别说象那三国中闻名天下的关云长那样可刮骨疗伤不动声色,便是有几回伤得实在重了,几乎便有开肠剖肚般的惨烈,军中并无止疼的麻醉药物,随行军医直接拿羊肠线为之大马金刀的缝合时,琴天也未见得皱过一回眉头。
更别说其在军中,因着天魂的信任,几乎包揽了大半的军务治理,其治军之严,手段之果伐狠厉,更是绝无一丝半星的拖泥带水。
就是这样一个干干脆脆的纯正爷们,如今正如那世俗小儿男般的作着各种爱娇撒赖的娇憨之态,柔若无骨千依百顺的偎依在我怀里……这天下虽大,众生虽巨,怕也只有我花弄影才有这个福气肆意尽享琴大将军此等楚楚动人的甜媚风情吧。
这样想着,对于分不分马这等不违原则的微末小事儿,便愈发的不放在心上,这奴儿既喜欢赖我怀里,便纵容着他赖着吧,毕竟我已有了对之珍如生命的小夜,便是再如何宠这奴儿,也有个限度在那里搁着。这两人独处之时,能多宠点儿便多宠着他点儿吧。
沙漠里白日行路,确是炎热难当,但既然这奴儿把自己一点儿不留的交给了我,自是应责无旁怠的要为他化解这一路走来的酷热艰辛。
冰魄在体内自动自发的靠着惯性运行着,生生不息活力无限,足够我长时间把体温控制的十来度的位置,借由自身完全逆转环境的清凉,硬生生为奴儿消去了绝大部分人难承受的恶毒暑气。
奴儿于是慵懒的眯着眼,舒舒服服的窝在我怀里,他明明修长挺拨,身形跟我相比,也差不过多少。偏偏窝我怀里,硬是如同那依人的小鸟一般,又或是一只懂得幸福享受生活的猫咪,无比恬适,无比自然。
当然,这家伙并不真正安分守已,窝我怀里甜甜蜜蜜的享受完午觉之后,开始状似不经意的用他挺翘的屁股暧昧挑逗厮磨着我身上最是经受不住考验过不得美人关的那处儿。
这沙漠之地,本就天地不管,我又是个放荡肆意惯了的性子,如何受得住这奴儿刻意的撩拔?
况这奴儿鲜嫩爽口美味无比,尤其在品尝之后,方才知道,那种销魂醉骨的滋味,是怎样的令人糜足深陷欲罢不能。
惹急之后,便索性直接剥了他的下裳,拿他那粉嫩糜艳的绝对勾魂之所,重重扣进我怒意蒸腾的轩昂之中,听他哑着声音呼出的一口性感万分的热气儿,又强自咽回半声销魂绮艳的呻吟,已觉三分酥麻麻的醉意,再细细品味那滚烫媚穴内□异常的抽搐和吞吸,更是舒服畅意无所顾忌的低吼了出来……
于是再重重一夹马腹,提醒黑玉儿要全力为主人的性福生活添砖加瓦。
黑玉儿不爽的长嘶一声,再满含深意的看一眼身旁的爱侣驭风,终于扬起长腿,开始高速腾跃起来……
以天为盖,黄沙作景,马背为床,那一场酣畅淋漓完全挣脱开人性束缚的欢爱,直想让人一直做到天荒地老……
……
黄昏的时候,我那超极能干的黑玉儿竟然在沙漠中给我们找到了水源。
黑玉儿是什么时候在沙漠中寻到这峡谷一般的好所在的?
我和奴儿的心思全放在了美妙至极的性福人生中,竟是半点儿都没注意到。
不知这处是何处,竟能在沙漠中如此的得天独厚,芨芨草、白刺、三角叶杨、盐香柏、香蒲等等沙漠中的特色植物,在这里都自由自在惬意无比的生长着茁壮着,倒真是活脱脱给这传说中的死亡之海注入了最讽刺的勃勃生机。
看着那斜坡岩石中,一刻不停歇的渗出的清清透透的清泉,看着那谷底汇就的那大片大片银光闪闪的清凉之地儿,那一刻的狂喜,笔墨难描。
昨夜的欢好很是激烈,弄致两人身上俱都沾染大片大片的污痕,以沙漠的条件,自是不可能在欢好后还有香汤沐浴净身的。甚至,只是拿水略略清洗一下身子的要求,也不能得到满足,奴儿的媚穴中,一夜中吞吃了我太多精华,却没有条件为他细细清理。
所幸,我的身子,本就是集天地之灵气汇就的万载情根,跟我欢好,到底可得多少实质性的好处,我其实弄不太清楚,但至少,我的东西留在琴天体内,倒绝不会给他造成什么祸患。
所以,那个就心安理得的放过了。
但我素来爱洁,虽然事毕之后,奴儿乖巧的用那柔嫩绵软的小香舌,从头到脚的给我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舌浴。而他自己,则是拿棉帕蘸了水,略略擦了擦身子,若是黑玉儿一直找不到水源,倒也罢了。
但却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找到了……
那一刻喜悦,衬得这三日的沙漠之行,愈发轻松得如同儿戏一般。
传说中,总在这片死亡之海肆虐横行的风暴,这几日里,连个影儿都不曾让我们瞧见。
传说中,沙漠里完全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般的生命之泉,黑玉儿甩着四根长腿,随随便便轻轻松松便给找了出来。
当我搂着我那已化成一滩绮艳春水的绝色奴儿浸在这冰冰凉凉清透见底的泉湖中做那交颈鸳鸯之时,愈发觉得这传说中百年都未有人能够走得出去的“死亡之海”,之于我和琴天,之于我的黑玉儿和驭风,真好似那风景独好的旅游胜地和度假乐园一般。
……
只可惜,“假期”虽然美好,却总有过完的时候。
渐行渐远的黄沙,于朦胧中渐渐清晰出来的长年摧残在战火的古旧城垣。
烽火城楼之上,以我的目力,甚至可看到隐隐约约的灰暗人影。
那天边遥遥之处,分明便是我心心念念要赶将回来牢牢守护的边关重地——少屹。
但荒缪的是,心竟在这时,生出一种心中莫名的,找不到根源的苦涩和无奈来。
终于……回来了。
少屹——
这个大炎王朝最西北的国门之城边缍重地,苍凉而古旧,然却维系着花鸷夜九百万里江山的完整和肆仟万口百姓的安危。
这个地方,容不下风花雪月也容不下儿男情长。
以后,在这个地方……
便,再也不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去肆意的放纵了……
大战将起,若是让我西北三路军数十万眼巴巴盼着我回来的将士们看到,他们的主帅归来,怀中居然搂着他们的副帅……不敢想象军心会如何的燥动和紊乱。
看一眼怀中明显情绪开始低落的奴儿,刻意忽略那双幽黑如梦的眸子中,掩藏不住的惶惑和不安。
心上有些不忍,但是琴天,你要知道,战场之上,我更需要的是那个能够为我独挡一面的琴大将军。
而不是……一个会时时刻刻搅得我心神不宁的妖媚祸水。
“琴大将军真要本王就这样搂着你进城么?”
骤然收去几日来的温存甜蜜,没了感情支撑的声音,自己听着便先已感觉三分残忍,但琴天是为奴还是为将,其间利弊太过明显,我心纵有不忍,但又怎能为着这一已之私,置我边关数十万名将士不顾,置我大炎肆千万口百姓不顾?
……
怀中的后背,蓦的僵硬起来,跟着便轻颤着抖动起来。连带身下的黑玉儿也担忧的停下脚步,驭风柔顺的紧挨着它的身子,一双水润润的葡萄大眼中,安安静静的扑闪着对琴天的关切和同情。
怕是连这俩家伙也觉我对琴天始乱终弃想要用完就扔了吧。
心上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微觉苦涩。
两人两马这一路亲密无间你侬我侬的走过来,连你俩畜牲都对琴天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又何况是我。
但大敌当前,本王身为边关主帅,肩负的是整个大炎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当日能够那般坚决的阻止了花鸷夜的御驾亲随,这会儿,反倒能够由得这一时的意乱情迷控制了心魂,而置这整个大炎的天下不顾了么?
琴天本是难得的将才,正适合作我最好的副手,我又岂能真由得他作了那娈奴男宠一类的货色,荒废在我怀里?
作势轻叹一声,紧紧怀中颤动的身体,我邪邪附在他耳边放荡的吹了口气:
“马上就到家了呢,琴大将军是要本王就这么搂着你回城,招摇的向所有弟兄们宣布,你琴天从此便是本王的私人禁脔呢,还是做回你的琴大将军,老老实实回城领受你大敌当前,擅离边关的军法处置呢?……”
很好,意料之中会带着这种倔犟和受伤的眼神看我。
故意不理,自顾自的啃着那粉白饱满的晶莹耳垂,毫不在意的轻笑:
“你要继续做本王的奴呢,当然可逃过军法处置,本王自是全都给你担待了就是……不过,本王对于床奴,向来就只有三分钟的热情……”
看那倔犟的星眸开始转黯,隐隐浮出不可置信的痛楚和绝望,再狠一狠心,重敲一鼓:
“不过,象琴大将军这样精致美味的国色天香,本王的兴趣自是会久一点儿的,大既,再宠个十天半月也是可能的……”
怀中的身子又一阵急颤,突然一紧,只略略把手放松,果然便如苍鹰一般掠到了驭风的背上。
“将军不用再说,琴天已知该怎么做……”
声音有些惨然,想来仍是心不甘情不愿吧。
我笑:
“花瓶再美,若无实质的用处,总是很快便让人失去兴趣,此大战在即,望琴大将军的一身本事儿不要藏私才好……若真能让本王离不开你,或许离了战场,本王会视你为一生的爱侣也说不定呢……”
心下汗颜,暗中着实鄙恶自己的卑劣,明知琴天对我的用心,明明知道他对我绝对的忠诚,居然也可拿这种感情作为武器,威逼利诱,加以利用,要哄得他死心塌地的为花鸷夜的江山卖命。
我实在是……对不起他。
等此番战事儿结束,我必不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