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只记得……好像是被人点穴了。想要动一下胳膊,却发现胳膊抑或是腿酸麻动弹不得。再看自己,一身大红,感觉像是……新娘!!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男子走进来:“娘子可好?”
“谁是你娘子!”她努力挣扎,却不得动弹,实在有些蹊跷。
“难道你不是洛倾墨?”男子生得一副好面孔,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她想了想:“洛倾墨是谁?”
“洛姑娘别装了。”男子仰脸笑,俯身吻她,被她避开了,男子也不恼:“我是朝廷的宰相。”
“关我什么事?”洛倾墨在用内力打通筋脉。“哦,对了,我不是洛倾墨。”
“你总该认得杜天晴吧!”男子似笑非笑。
洛倾墨心里一惊,难不成……杜天晴是被这家伙抓走的?可杜天晴又如何惹上当朝宰相?
她不语,凝眉看他。
第五章假面
宰相爽朗笑:“不觉得声音些许熟稔?”
她皱眉,思索着,这声音……
杜天晴!!
她大惊失色看宰相,宰相果真从怀里掏出一副人皮面具:“这个?”作势戴在脸上。
果真是杜天晴的脸!!
“你这是作甚?”不觉间,把和傲风说话的语气用了上来。
“在下倾心于姑娘,自是安排了这么一出戏。”杜天晴摘下面具,面色阴沉,简直能滴出水来:“姑娘不喜欢在下?”
“不喜欢。”洛倾墨实话实说。却引得杜天晴哈哈一笑:“罢了,你就这么呆着,谁也不许带你走。”
洛倾墨就这么被绑在了宰相的行府中。
她在打通筋脉后试图冲出去,却不曾想燃零竟然不见了!而御剑师若是无剑,和凡人一般无二。
她只认命,忽地想起七绝中那女子的话:“七日内定会有人找你。”只是现在自己在何地自己也不清楚,七绝的人如何找到自己?若是找不见,是否无功而返……?
这已是第九天了……
杜天晴来看过她几次,但只有第一次她问了一句话:“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你?”
杜天晴愣了愣:“你若愿意,什么样的人,我也扮的来。”
“可我若是不愿你扮任何人呢?”
“这不可能,是人,都要扮作各种角色,所谓的真实……根本不存在。你这是强人所难了。”杜天晴苦笑摇头,洛倾墨觉得很不可思议,活出自己的模样……很难么?
第六章我欲离去
之后洛倾墨就一直在那个守卫严密的屋子里呆着,一转眼就是六天。
“我想离开。”她这是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意愿,之前……还未曾开口。她已经做好被杜天晴拒绝的觉悟了,可杜天晴偏是给了她希望:“好,你要去哪儿,我陪你。”
“……”她沉吟半响,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过既然傲风和莲生冰哲都说要去犰罗,那……自己就去犰罗吧。
“犰罗。”她终于开口,抬眼,杜天晴的面色如同变色龙一般,阴沉了下去。但他并没有说什么:“那不是个好地方。”
“你如何知道?”
“朝廷尝试收服犰罗一脉的人……但是,所有踏进犰罗土地的人……都再无音讯。”杜天晴的悲怆如同下弦月的月光,清冷流淌。
“那不必你担心了。”洛倾墨说话又有了底气,凄然一笑:“其实啊,我也不知道我去做什么……只是有人告诉我要去那个地方……所以我就要去那个地方……但是呢,我发现一路上来,所有人都在骗我呢……每个人都像你一般,从不以真实示人。心里对我埋伏的紧呢!”
杜天晴迟迟未语,终是挥了挥衣袖:“我们……还会再见的吧!”
“但愿。”洛倾墨粲然一笑,似是故人别离般。
作者有话要说:
☆、骑上大牛去京城
师傅站在客栈外面背着一个黑色包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师傅你怎地来了?”
“大半夜跑去被人拐了,这下倒好,直接往京城的方向去了。”师傅伸出修长的手在我头顶狠狠砸了一下:“还不认错?”
我讪讪地笑着:“原来我起来的时候师傅你就知道。”
“你怎么会是个女子呢?人家女子贤良淑德温和娴雅。你瞧瞧你,时刻都要去打仗的架势,日后若真嫁不出去怎么办?若不是为师一路跟过来现在你指不定又要被谁拐了去!”他恨铁不成钢地咬咬牙,我挠着后脑勺笑了笑:“好了师傅,白姑娘将大黑的损失钱还给我了,这下去京城不用一路卖艺了。”
师傅点点头:“你也聪明。不过……难不成我二人一路步行前往京城,一路山高水远路遥马亡……”
师傅的意思是找一个代步工具?马车自然是最佳选择,但考虑到我二人收入微薄还是支付不起,一转头一个农夫赶着一头牛从我们身侧走过。
我和师傅俱是眼前一亮,师傅跑着小碎步奔向那农夫,两个人唇枪舌战我只见唾沫点儿横飞终于师傅气定神闲地牵了牛过来:“徒儿付账。”
我解开白色包裹,里面的东西登时吓了我一跳,除了些银子,还有一块玉佩,兴许是白姑娘一不小心放进来的我可要速速还回去,师傅将银子给了农夫又将剩余银两塞进自己的包裹中,我将包袱皮叠好放入怀中,攥紧玉佩就跑向客栈,可是客栈跑堂的小倌儿说:“这位公子,白姑娘在你跑出客栈后立即出发了。”
“往哪里去了?”
“从后院出去的,好像是去往京城,白姑娘这么说过。”小倌儿微微一笑便去招呼客人了,我攥紧玉佩后把它塞进怀中。
反正我与师傅也是要去往京城的,到京城再去寻她也不晚。
师傅在牛背上垫了个软垫子扶我上牛,他牵着这头肥壮的牛和我奔向了京城。
路人皆看着我对我投来异样目光,我咧开嘴傻傻地笑,怀中的细纹布和玉佩咯得我胸脯发疼,我把玉佩戴在胸前这样就好受许多。
师傅没有看见这玉佩,只是闷着头在前面一路行走。
牛也与我们相处融洽,甩着尾巴晃晃悠悠前行。
我一度以为我们的生活就如同今日的状况,偶然邂逅不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然后匆匆别离,悠然度日。
但事实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钟,会发生什么。
多年后我回忆这些事或感慨或悲伤,但是如今的心情却是雀跃的。
师傅背影消瘦,牵着牛仿佛用尽了全部气力,但是我知道就是这样瘦弱的他,能够扛起的重量是我难以想象的。
我哼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调子一路哼唱。
“你在唱什么?”师傅转头问我,我愣了一愣然后笑了一笑:“不知道……”
“那你唱个什么劲……”师傅自觉无趣,牵着牛吹起口哨来,十分好听。
我便缠着他来教我吹口哨,兜兜转转旅途也并不无聊。
我是分割线它舅舅
第七章雨醉人心
杜天晴为她收拾行囊,被她拒绝了,她道是江湖儿女何来的行头?杜天晴也不勉强她,只是塞给她些许银票,嘱咐她路上小心。
此刻,她已到达青龙谷,天色阴沉下来,刹那间就是倾盆大雨,远处的山峦也晕成叠嶂,分不清轮廓,东方的天结着一层层浮翳,喑哑,别离。
燃零仍是没有回来,她也问过杜天晴,杜天晴却是一脸茫然,道是未曾见过。她信了,因为杜天晴一介凡夫俗子,如何从自己体内取走燃零这一至宝呢?
远处的驿站有几匹壮硕的马,它们低头,慢悠悠地啃着草料,时而甩甩自己头上的雨水,慢踱几步,向后退着,把自己硕大的身躯塞进小小的马亭,不一会儿又出来,睁着大眼睛,眼神清亮。
她想自己果真是火候不到家,才是十年光景,又如何抵得上那些修行万千年的人……
失落也有,颓丧亦是,糅合在心底,如同釉彩的花纹。
四周有人披着蓑衣,低头匆匆而过。
整个世界,恍惚间只有自己一人。
迷茫,无助,没有方向。
只是这样……雨从头顶滴落,将发丝揉合在一起,散落下来,如同泼墨。
泼墨……?她这才觉得异样。
怪不得之前的人们面无异色,自己的头发……如何变了色?
来回思索间,思绪定在了七绝的那女子身上……几日间也只有她一人摸过自己的头。摸过头么……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头顶,雨水也顺着皓臂淌下,流进衣衫。那女子是谁……再者,七日早已过,七绝的人……来过吗?
想着,她便觉着脸上湿了,也不知是雨还是泪。
年少间,风华不在,帷幄间,命途飘散。
客行几万里,荒冢埋英杰。
她觉得委屈,蹲下身子抱着头,无言。
想是她不懂,也只有年少时,方能担负,彻骨冰寒。
第八章送你可好
雨势仍是不减,洋洋洒洒,将整个世界都置于幻境中,朦胧,却……平添了几分凄美。
她这样蹲着身子,也不在意过路人如何看她。
面前兀地伸出一只手,修长白皙,指节纤细,指若葱白,掌心也积了些水。她诧异地抬眼,这人的另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指间是傲然挺立的白莲。
一袭白衣,身材纤长,只是不复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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