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打我,我使了一招移形换影。她好像认识师父的功夫,一直追问是谁教的。”东方念看师父脸色有些不好,老实地回答。
“然后呢?”朱怀珉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紧。
“然后,那个小尼姑问我的名字,我说了。那个男子更激动了,若不是我耍了一招,恐怕就回不来了。”东方念回想东方念发怒的样子,心底还有些惧意。
朱怀珉静默片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看来我们要换地方住了。”
“为什么?”东方念有些不愿,在这里住了半年了,她早就习惯了,不想再过那些流浪的日子。
“不为什么?”朱怀珉明显不愿多谈。
“你怕她?”东方念不依不饶,“我们练我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连这点小事都怕,练武做什么?”
“不是怕,而是不能。”朱怀珉闭上了眼睛,苦涩难当。
“那为什么走?今天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就不走。”
“不用问了。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家人就跟我走。”朱怀珉严肃起来。
东方念安静下来,这半年师父对自己就像是亲身骨肉,这也是她为什么改口唤了师父,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妥协了下来:“走吧,不拘住在哪儿,只要跟着师父就好。”
两人略微收拾了一些细软便出发了。刚走到街上就听见一位侠士打扮的男子说:“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堂堂的一教之主居然要把心换给别人。”
朱怀珉脚一顿,转身走向男子问道:“这位大哥刚才说换心什么意思?”
“小兄弟不是江湖中人吧?这事儿都传遍了,日月神教教主要把心换给神教圣姑。”
朱怀珉身子一晃,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要换?”
“听说那圣姑中了三尸脑神丸奄奄一息。令狐冲伤心不已,求见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深爱令狐冲,不忍心上人伤心,请求杀人神医平一指将心还给任盈盈。”
“哈哈!哈哈!”朱怀珉狂笑不止,“东方白,你竟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师父?”东方念不安地看着行为异常的朱怀珉,有些担心。
朱怀珉平复一下情绪,又问道:“任盈盈在哪儿?”
“洛阳!”男子奇怪地看着朱怀珉,如实回答。
“念儿,我们即可赶往洛阳。”朱怀珉抱着东方念飞身而去。
两人买了一匹马,准备了干粮,一路向北而去,刚出小镇,一队人马迅速地将二人团团围住。
“珉儿,你终于出现了!”人群中闪出一条道,东方白漫步而来,定定地看着朱怀珉,思念之情汹涌而出。
朱怀珉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即使她那样对待自己,自己还是舍不得她,情急之下连这样拙劣的谎言也发现不了。
“珉儿!”东方白在朱怀珉马前站定,向她伸出手,“我们回去吧。”
“是你!”东方念认出了打自己的人,控诉道,“师父,就是这个人打了徒儿。”
朱怀珉别过头,冷冷地说:“让开!”
“珉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回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东方白放下身段,第一次当着下属的面低头请罪,“那次,我并非有意伤你,也不是为了令狐冲才出手拦你,我只是气你一声不吭地走了,一连两个月杳无音讯。而且,你知道仪琳是我的亲妹妹,若是让那些名门正派知道了她的存在,对她十分危险。我一时气恼才出手伤了你。我以为你能够躲过去,却不想?若我知道你没了功力,是不会出手的。”
东方白的性子向来执拗高傲,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看着这样她,朱怀珉有一丝动摇,紧握的缰绳松了松。
“我们回去吧!”东方白向前两步,伸出手,静静地看着朱怀珉。
朱怀珉心一软,神情松动下来,看向东方白,欲要说些什么,目光投在她青色的发带上,骤然变冷,口气又硬了起来:“我早已说过,你我再无情意可言,请东方教主莫要纠缠。”
东方白心一沉:“珉儿当真如此绝情?”
“绝情的人不是我。”朱怀珉也恼了,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宣泄出来,“东方白,若是你对我没有情义,就要拒绝的彻彻底底,我虽然伤心但不会怨你。可你三心二意,心里念着令狐冲,却对我虚以委蛇,你根本不爱我,只是为了留住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在身边享受着被人关爱的滋味,这样的感情,我不要。”
“珉儿,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东方白有些失望,“我东方不败何时需要三心二意?”
朱怀珉苦笑:“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都随着那一掌过去了。如果不是师父暗中跟踪我,用毕生的功力救活了我,你以为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吗?”
“珉儿?”东方白悔恨不已。
“东方白,我事事以你为先,从不考虑个人安危,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杀尽天下人,你一个眼神,我可以为你倾尽毕生心血。我本性并不嗜杀,为了你,我改变了自己。我知道你坐上教主的位子很不容易,高处不胜寒,众人只知道你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我知道你的内心非常孤独,每杀一次人,你的心里都冷一分。我心疼你,了解你,所以愿意为你扛下一切,愿意为你改变日月神教,为的就是你让你少造杀孽,为的就是让你心里好受一些。”朱怀珉说着,红了眼圈,“可你呢?你可曾将我的真心放在心上?这一年来,我到处流浪,感受民间疾苦,想明白了很多。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多么优秀,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永远是令狐冲。我不想这样卑微地活着了,我想要做回我自己。请东方教主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从此江湖相见,各不相干。”
东方白沉默良久,不知说些什么,她迎上朱怀珉的眼睛,诚挚地说:“珉儿,如果我说我心里只有你,你相信我吗?”
朱怀珉定了定心,仍是摇摇头。
“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东方白似乎死心了,冷淡下来,“不过你知道我神教太多事情,我不能放你走。”
朱怀珉难以置信地看着东方白,绝望极了,她仰天长笑:“好好好!东方白,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可惜,能不能将我留下,要看东方教主的本事了。”
东方白墨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珉儿啊珉儿,就算你表现的再无情,也不得不承认你心里根本放不下我,不然,何以如此激动,何以听到我和任盈盈换心便迫不及待地赶往洛阳,她微微一笑:“自认识珉儿,但知武艺精妙,尚不知实力如何,今日趁此机会领教一二。”
“我也想请教东方教主的神功!”朱怀珉抱着东方念一跃而下。
东方白二话不说,出手如电,只取朱怀珉面门。朱怀珉运起天山无踪的内功心法,瞬间躲开。
“珉儿的武艺又精进了!”东方白赞赏道。
“比之东方教主差之远矣!”朱怀珉转守为攻,事到如今,她也想试试东方白的武功到底如何。
两人彼此赞叹对方的武艺,双双用了真功夫,一时打的难解难分。
东方白惊奇,不知珉儿的师父是何方高人,竟有如此高的修为,此等功力哪怕是华山派的风清扬也逊色一二吧?
朱怀珉亦感慨许多,怪不得天下人提起东方不败便闻风丧胆,就连方正、方生这样德高望重的大师也不敢和她正面冲突,东方白的确有睥睨天下的资本。
两人由刚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真刀实枪,由处处留情到全力以赴,山野四周尽是两人挥舞的气息。突然,东方白诡异一笑,张开双臂,直直地向朱怀珉撞去。朱怀珉大惊失色,挥出的内力想收回来已经晚了,眼看就要摧向东方白的心脏,她只好强势截断内力,硬是将掌风打偏了。
朱怀珉喷出一口鲜血,被内力反噬的她堪堪稳住身子落在地上。
东方白复杂难言,珉儿,事到如今,你还能硬下心肠说与我一刀两断吗?
“你胜了!”朱怀珉擦了一下嘴角,难掩眼内的伤痛。
本以为胜负已分,谁知东方白突然发力,闪电般移到朱怀珉背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双指直取她的后颈,顿时,朱怀珉昏了过去,倒在了东方白的怀里。
“师父!”东方念大吃一惊,“卑鄙,你耍诈!”
“耍诈?”东方白抱起朱怀珉,无视教众的惊讶,对愤怒的东方念说,“难道你师父没有教你兵不厌诈吗?”
“你?”东方念大怒。
“来人,将东方念带回黑木崖!”东方白不再理会她,温柔地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人,威严地下令。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张居正,这里完全是虚构。读明朝历史,对张居正的下场深感惋惜,在这里借小说纪念一下这位明朝政治家。
☆、有始有终
自从东方白将朱怀珉带回了黑木崖,两人关系并没有缓和,朱怀珉一直对东方白不理不睬。
令人意外的是东方白也不恼,一日三餐必会陪着朱怀珉吃,半个月下来,朱怀珉硬着的心肠早已软了下来。她深知东方白的性子,要面子的很,自尊心极强,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只是想起那根发带,心里仍然放不下,存了下疙瘩。
今日,东方白处理完了教内事务,迫不及待地赶回来与朱怀珉共进晚餐,恰巧碰到东方念一个人坐在廊阶上生闷气。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这儿?”东方念深恶东方白,对着她一丝好感也没有。
“你在用什么态度和本座说话?”东方白有些不悦,珉儿如此清雅之人怎会收这样恶劣的孩子为徒?
东方念噌的一下站起来:“别人怕你,我不怕你。半个月了,你不让我见师父,你居心何在?”
“呵呵!”东方白好笑,“就算我居心不良又怎样?你打得过我吗?”
“哼!我现在打不过你,等长大了,一定可以打败你。”东方念也不傻,现在和她打不是自找苦吃吗?
“你到也不傻。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