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身后紧跟着几个黑衣人,几人身形快捷,健步如飞,不消片刻便追了术士。
自知难逃一死,术士看着黑衣人,仰天大笑:“枉我自视聪明,骗的宁王起兵造反,不曾想恶有恶报,惨遭灭口。”
朱怀珉闻的父王名号,心下一惊,难道他就是那个说父王有帝王之相的术士?来不及多想,术士被连砍几刀,眼看要命入黄泉,朱怀珉示意王殉出手拖住黑衣人。
对方势力不弱,大战几百回合后仍不分胜负,朱怀珉因着身份不便露面,思虑之下,撕下衣襟一角蒙住脸,飞身而出。王殉正和几人打的难解难分,朱怀珉软剑虚晃,飞速拎起半死不活的术士消失在竹林中。王殉见主子达到了目的,也不再恋战,手中的剑猛地发力,震退几人,飞跃而走。
朱怀珉将人扔在草堆上,等他慢慢醒过来。待王殉寻来时,术士才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的睁开了眼。朱怀珉长剑一甩,抵住术士的喉咙,冷声斥问:“你是何人?因何被追杀?”
术士怨恨地看着天空,良久才哈哈大笑起来:“罢了,罢了,将死之人,便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皇上的人,皇帝猜忌宁王,一直想处置而后快。可恨师出无名,便想令宁王自掘坟墓,所以一直对宁王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三年前,王守仁向皇帝献计,自请到江西任县令,让我扮成术士哄骗宁王乃有九五之尊,只待宁王起兵,一举拿下。没想到我刚刚完成任务,皇帝就要杀人灭口。”
“混蛋!”朱怀珉大怒,一剑结束了术士,“王殉,快马赶回南昌,父王危矣。”
等朱怀珉赶回南昌的时候,南昌府已是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垣瓦砾。宁王府荒无人烟,那里还有半点以往的富丽。朱怀珉跪在中堂,,将头深深埋进衣襟,闷哭出声。她手握成拳,狠狠地捶打着坚硬的地面,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主子,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王爷被俘,王妃惨死,我们要设法救出王爷才是。”王殉一脸悲伤,他虽然跟着王爷的时候不长,但王爷的知遇之恩亦是重如泰山。王爷兵败被俘,殃及池鱼,自己的爹娘也惨遭杀害。主子伤心,自己也是悲痛难当,可是他必须理智。
朱怀珉擦干泪水,背对着王殉,哽咽地说:“我们手里有多少人?”
“只有三十三人武功精湛,剩下的一百二十人武艺平平。”
“好!”
“谁?”王殉惊呼一声,追了出去。
王殉前脚刚走,后脚一个黑影闪进了房间。朱怀珉惊觉转身,即可拔出宝剑迎了上去。
黑衣人挡住朱怀珉的长剑,跪拜在地:“见过郡主!”
“你是谁?”朱怀珉长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厉声问。
“郡主看了这封信就明白了。”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举过头顶。
朱怀珉疑心有诈,不敢去接。
“郡主不用害怕,我们是王妃的人。”来人看出的朱怀珉的心思,解说道,“以属下的武功,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
朱怀珉也觉得有理,拿下剑,接过信。展开来看。
珉儿吾儿:
十年来,为娘惶惶度日,乞天避难,保我儿平安。你父王经营多年,早有此心,今日之事,早已注定。母为□□,当生死相随,不忍忍辱偷生。我儿不必过于悲伤,当远渡异乡,平安一生,莫要言仇。王爷兵败后,王府上下难逃一死,故为娘设计遣我儿去广东,避开劫难。为吾儿余生打算,为娘在五年前组建了劫生楼。劫生楼内皆是孤儿,一生效忠我儿。后山老槐树下埋有五万两黄金,作为我儿嫁妆。望我儿惜命,在世间寻一良人,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啊!母妃!”朱怀珉一掌打向东墙,悔恨不已。她万万想不到,母妃竟然想的这么深远,什么后路都为她打算好了。依稀记得十岁那年,她高烧不止,母亲日夜守在她床边,滴水未进,此等恩情,何以偿还?
“主子节哀!”来人不知怎么办,只好劝上一句。
朱怀珉将书信折好放入怀中,逼回泪水:“劫生楼共有多少人?以何为生?”
“回郡主。共有五十八人。劫生楼以收地租为生。王妃怕皇帝发现,只在南阳城西建了一所小院,办了户籍,人称王员外,家有良田百亩。”
“今日起加强楼内弟兄练武,衣食住行皆要上等,银钱我会让人拨给你们。待我寻得时机,定要为母妃报仇,救出父王。”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宁王之乱,我只是粗粗了解历史大概,有错误的地方,敬请原谅。
☆、洛阳之行
洛阳是六朝古都,其繁华程度绝非其他可比。朱怀珉提了五万两黄金,分别存入洛阳、苏州、杭州、健康和济南银庄。
近日,朱怀珉派人四处打探消息,得知父王已被王守仁献俘进京,供皇帝玩乐。朱怀珉派了十名顶尖高手劫狱,皆是无果而终,平白损失了十名劫生楼的精英。
朱怀珉一身男装徘徊在洛阳街头,黄昏之际,洛阳更添繁华,尤其是洛阳最大的青楼醉花苑歌舞升平。朱怀珉心情烦闷,距父王被俘已有月余,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干等时机。抬头看着漂浮的绸子,嬉笑怒骂的声音传来,使人更加烦躁。
青楼?朱怀珉复又折了回来,定定地站在醉花苑前审视着,自古盘龙混杂的地方就是此地了吧?反正也是无事,不如你看看,也许有其他的收获呢?
浅笑声,怒骂声,调笑声混杂着,朱怀珉略皱眉,欲要离开,想了想,若连这点小事都忍受不了,如何拯救父王?如何成就大事?随即挑了一个不明显的地方坐下,顷刻便有两个女子依偎过来。朱怀珉三言两语打发了她们,只要了一壶清茶,两碟点心。
稍时,一位涂脂抹粉的老妈子从朱怀珉手里要走了十两银子。哼哼地走了,以为不点姑娘就不用付钱吗?哼,来了醉花苑,就是站站地面也要刮出三两银子来。朱怀珉无奈一笑,真不愧是青楼的老鸨子,势力得很。
朱怀珉没有心情理会老妈子的恶劣态度,她一心沉浸在营救父王的思绪中。
“咚”一声战天鼓敲响,铺天盖地的红绸漫天飞舞,一位红衣女子踏空而来,柔韧的舞步带着七分男人的刚劲,一条红绸矫若游龙,挥洒向苍穹。
朱怀珉讶异,女子的舞步多以柔韧为主,像这般不属于男儿须眉之色的遒劲还是第一次见。仔细打量女子,姿容绝伦,眉目间不见女儿丝毫娇羞姿态,反而英气凛然,绝斐光华。这种气质绝非青楼女子所有。她手中的绸带好像被施上了灵魂,每一个角度都精准无误,若非内力深厚的绝顶高手,绝不能掌握的这么游刃有余。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和这个女子结为朋友,或许能得些好处,最不济也多条路。打定了主意,朱怀珉慢慢退了出去。笑话,如果在青楼和她认识,即便表现再好,又能留下什么好印象。想要结识一个人,就要给这个人不同凡响的第一印象,这样才能更加加固对方对自己的好意。
刚走出醉花苑,迎面走过来两男一女。女的俏丽活泼,两个男的身穿青衫,一个相貌平平,老实沉默,另一个玩世不恭,到有些江湖侠客的风骨。
“大师兄,我们直接去还是歇会儿?”俏丽女子兴奋地问。
“洛阳的酒天下闻名,自然要尝尝了。”那个玩世不恭的男子,一脸向往,显然是想留下两天。
“这?”另一个男子迟疑片刻,“师父那边?”
俏丽女子赶紧扯开话题:“爹吩咐的事,我们做好就是了,耽误一两天又有什么要紧。”
见两人都打定了主意,那男子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一个是大师兄,一个是师父的女儿,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拿主意。
朱怀珉打量那青衫男子许久,心下暗忖,难道他就是笑傲江湖中,一路开外挂,运气好的没法说的令狐冲?别的不敢说,令狐冲的为人她还是略知一二的。若是与他结为朋友,凭他那个义气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助自己一臂之力。打定了主意,朱怀珉诡异一笑,令狐冲不是最爱打抱不平吗?今儿就让他好好做一回英雄。
正当三人有说有笑时,一群男子手持长剑,神色匆匆地朝南城而去。令狐冲疑惑,这帮人,面色不善,满身戾气,是要做什么?他对身边的师弟说:“你和小师妹先去悦来客栈我稍后就来。”
“哎?”俏丽女子想要说些什么,令狐冲早已奔出百米外,无奈,只好跺着脚,不开心地去了客栈。
待三人离开,朱怀珉才面无表情地从暗处走来。一场好戏就要开始了,令狐冲你准备好了吗?你这个笑傲江湖的主角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朱怀珉算准了时间,正要赶往南城,突然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她一惊快速躲开,看向罪毁祸首。原来是两个色欲熏心的草包!观两个人的衣饰,倒像是青城派的弟子,可惜了这一身好衣服,被这两个浅薄汉子生生了糟蹋了。
“干什么?”朱怀珉冷声问。
“他妈的,滚一边去,别碍着老子亲近美人。”其中一个口气甚是不耐烦,吹着酒气,一身铜臭味。
朱怀珉这才想起,这两个草包不正是在醉花苑喊得声音最大的两个吗?过不然,只见两人堵住贴着墙壁的红衣女子,口出污秽之言。朱怀珉暗笑,真是两个不知丝毫的蠢猪,恐派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既然好事送上门,她又怎能不来一场英雄救美呢?这可是千古不过时的戏码。虽然她自己很清楚美人根本不需要她救。
“两位仁兄,何故为难这位姑娘?”
“咦?他妈的,不要命了,臭小子,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男子说着欺拳而上。
朱怀珉也不示弱,反手抵挡,掌风随即送上。两人没想到碰上个硬茬儿,便也不再含糊,招招置朱怀珉于死地。
既然决意救美,怎能不做全套。朱怀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