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之26 动魄惊心(出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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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之26 动魄惊心(出版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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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
  容恬刚才也已经留意到这一点,帮凤鸣穿衣时,已经特意查看了他的左胸,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难道刚才的噩梦里……
  虽然打算给凤鸣更多的时间对自己敞开心扉,把噩梦中遇到的不堪事情说出来,不过,如果这样而导致毒性加剧,岂不糟糕?
  考虑到这一点,容恬不得不再一次试探,「凤鸣,是不是梦里面发生了什么,让你受伤了?」
  听见容恬温柔的询问,凤鸣一阵凄然,抬起头,眸子蒙了一层湿气。
  沉默半晌,还是羞耻感占了上风,垂下目光,摇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让容恬知道自己向若言求饶,还允许若言在自己乳头上挂上可耻的东西……真不敢想象容恬会怎么反应。
  这么明显的谎话,连秋蓝也一眼瞧出来了。
  只是有容恬严令在前,秋蓝一个字也不敢问,小心地说,「不如奴婢去把热饭菜端过来吧,鸣王和大王就在房里用膳吧。」
  「我不饿。」
  「从早上到现在,鸣王只喝了一碗汤。不管有什么大事,总要吃饭呀。再这么下去,肠胃越发虚弱了,身体又怎么受得了?鸣王不是觉得冷吗?吃饱了就不冷了。」
  「那……好吧。」
  「是,奴婢这就去。」
  秋蓝赶紧出去端饭菜,到了房门,呼地转进来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捂着乱跳的心窝,抬头一看,原来是换过一套干净衣服的的烈儿。
  自认为犯了大错的烈儿还是比较拘束,不敢像秋蓝他们那样在凤鸣房中直进直出,在门口就停下步子,打算正正经经地通报。
  凤鸣却刚好一抬头瞧见了他,不管噩梦清醒后怎么难受,也努力打起了一点精神,把手举在半空,招了招,「烈儿,快进来。」
  「大王,鸣王。」烈儿走进来,在他们面前站好,禀报说,「刚才属下过来的时候,遇见佳阳城和副城守登门拜访。他们被奴仆请到侧厅等候,刚好看见属下经过,请属下代为通报一下,说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希望可以探望鸣王,但都遭到大王拒绝。希望这次大王可以恩准。」
  凤鸣对此一无所知,茫然道,「他们见我干什么?」转头看看容恬。
  容恬轻哼一声,「他们只是因为你在佳阳城中毒,担心本王和萧家把帐算在佳阳头上,所以三番两次地想借探望之名,给佳阳说些好话。你最近身体不好,何必还要费事应付这种小事,本王都替你婉拒了。」
  「这样不好。」凤鸣皱眉,「他们已经够担心了,你还这样冷待人家,不是存心让他们更不安吗?好歹他们才是主人,我们只是客人。再说,那个城守大人连自己的城守府都让出来给我们三了,你就不能对他们好一点吗?」
  容恬淡淡道,「让他们不安也是应该的。你是在佳阳中的毒,不管他们有没有参与,本身就免不了负上一份疏漏安全的责任。」
  凤鸣愣然。
  这就是说……
  如果我在佳阳被毒死,容恬会连无辜的城守都列入报复名单?
  这算不算是古代秦始皇残暴的连坐制的另一种发展模式?
  可能和容恬相处久了,见惯了容恬温柔的一面,所以早把容恬从前暴力霸道的一面忘光光了。
  这家伙……从前也是个典型的暴力狂……不然那个假太子安荷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伤痕。
  简直就和若言那个恐怖的男人差不多。
  不不!容恬绝对不是若言!容恬比若言好一千倍,一万倍!
  求求你,老头,不要再让我想起若言了!!
  凤鸣悄悄咬牙,用力攥紧掌下的床单。
  「大王,」烈儿说,「佳阳副城守还说,他们这次还带来了一本药学古籍,上面有记载文兰的相关消息。」
  「记载着文兰的古籍?」容恬神色一凝。
  「是,他是这么说的。」
  「既然这样,凤鸣,不如本王去见一见他们?」容恬看看凤鸣。
  凤鸣冲口而出,「不!要去就一起去!」
  做过那种恐怖的噩梦后,他绝不想容恬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刻。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容恬的温暖,可以克制噩梦中的若言带给自己的寒意了。

  第七章
  离国。
  都城里同。
  余浪举步,缓缓踏过盘旋而上,多达数百级的石梯,登上最高的平台后,恭谨地止步。
  狂风扑面。
  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是离国王宫中最高的建筑物景台的最上一层,和各国常见的观景台不同,最上层不但没有结实的石柱尖锐朝天的耸立,也没有给人安全感的护栏。
  站在这里,可以没有丝毫障碍地将都城里同尽收眼底,但这样的高度上,强风劲洌,伸手又找不到可以握紧稳住身体的东西,担子稍微差一点的人,只要站上片刻,便会因为脚下的景观而头晕目眩,心惊胆战。
  而此刻,在余浪到达之前,已有另一人站在平台上,静静站在一失足就会跌至台下的石台边缘,听着风声呼啸,衣摆飞扬。
  沉默的背影不动如山。
  「微尘余浪,拜见大王。」余浪伏身行礼。
  片刻后,才听见一把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免礼,到本王身边来。」
  余浪答应一声,站起来,走到若言高大雄壮的身躯旁。
  他虽然持才自傲,却一向严守君臣之礼,尽管奉了王命,仍不肯和若言并肩,站得稍比若言退了半步。
  极目远眺。
  在晨光下苏醒的都城,屋舍成片,街道纵横交错,两条护城河仿佛玉带一样,交缠围绕都城内外,遥远的距离下,走动的行人变得极小,纵使以余浪眼力之佳,也完全看不清其面目。
  余浪和其他王族一样,都出生在里同,对这故乡感情深厚无比,这些年为国四处奔波,即使偶尔秘密潜回,也是和大王秘议一番后匆匆上路,哪有登上小时候最爱的观景台,再重尝当日饱览都城风光的机会和时间?
  此刻终于重临,即使心冷如铁的余浪,亦不禁生出感慨,微叹一声。
  「目睹此景,你想到了什么?」若言听见他的叹息,并没有转过头,目视着远处,淡淡发问。
  余浪思忖片刻,徐徐回答,「微臣想到的,是我们的王祖父奚锐。正是他,大胆改变前几代大王的观点,采用以军强达至国强的国策,毅然下令将国库所有金钱用于军备,甚至不惜牺牲王族的用度,以厚禄供养善战的将领,最终,才为离国建立了实力强大的军队,是他领军征讨十数年,让四方惊惧顺服,奠定离国在这片大地上高贵显赫的地位,从此以后,除了和离国相隔一个永殷,远在南方海边的西雷外,其他各国都对离国恭敬畏服。也正是他,驱数万民役重建辉煌的离国王宫,并特意修筑这座观景台。先人的英明勇烈,让余浪缅怀感佩。」
  若言微微一笑,「你是在暗指本王比不上王祖父吗?」
  「微臣不敢。」余浪不卑不亢,「微臣只是奉大王之命,说出此时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而已,并没有丝毫指摘大王的意思。」
  若言对他的辩解不置一词,从容自若地看着自己掌管下的城池。
  「目睹此景,你想到的,是早已不在人世,无法再有作为的王祖父。那,你知道本王想到的是什么吗?」
  「请大王训示。」余浪恭然请教。
  「本王想到的,是天地的浩大无穷,人力的渺小,还有神灵缔造万物,而又能在须臾间翻覆万物的,诡秘莫测的手段。」
  「大王?」
  「例如文兰,其色幽黑暗邪,其气却香艳无以伦比,本来相悖的东西,为什么竟要出现在同一样事物上,又例如安神石,如果没有文兰和沉玉的混毒,本来只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偏偏神灵造出一种奇异的毒来,却又给予独一无二的解药。我们离国王族自古就爱钻研各种毒方,竭尽所能的制造更烈的毒药,可是当终于制出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后,却又会开始不惜一切地寻找解毒的方法。这不是徒费心思吗?这么多先人,总有几个聪明人,为什么他们看不透?放着荣华富贵,不好好享受,却要把心力放在这种不讨好的事上?已经贵为王族,要杀谁,不是一句吩咐就行了?何必定要毒药呢?」
  他似感叹似自嘲的一番话,让余浪微微一怔,低声道,「大王的问题,高深莫测,微臣无话可答。」
  「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高深,余浪,你只是从来不肯去深思而已。你想知道本王的答案吗?」
  「请大王示下。」
  两人交谈以来,若言终于不再目视远方,缓缓把头转过来,一张棱角分明,充满慑人气势的脸,映入余浪眼帘。
  「问题的答案,就是人性。」
  「人性?」
  「人性也是神灵赋予我们的礼物,而且是最有趣的礼物,就是因为人性,所以人才不像走兽一样无情,才会有喜怒哀乐。才会有我们的先辈明知费力不讨好,却毅然将一生耗尽在毒药的研究上,那叫性之所衷。所以有的人,才会明知困难无比,却仍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取得心爱的事物。」
  余浪目光转冷,低声道,「可是这件名叫人性的礼物,也常常让人在面对两难的抉择时,难以理智行事,从而做出懊悔终身的错误决定。尤其是有的事物,外表漂亮,内里带毒,如果还要冒着风险去摘取,更是不智之举。最安全的方法,莫过于早点毁了它,免得害人害己。」
  若言视线骤然犀利,脸上露出危险的微笑,「终于忍不住把你心里的怨言说出来了吗?」
  余浪默然。
  「你心中对本王有很多不满,本王心里明白。念你立了大功,本王不和你计较。」若言眼中的笑意,像刀锋一样锐利,淡淡道,「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本王心爱之物,不管有没有毒,轮不到你妄加评论,更不忍你糟蹋毁坏。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
  「安神石带来了吗?」
  余浪略一犹豫,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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