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焖猪蹄!
文晴欢悦了,深觉乔瑞琪也不算特别讨厌。
猪蹄猪皮什么的,最美容不过了。这会儿嘴里淡出鸟来,正该来个焖得烂熟的猪蹄才解馋。
“喏!焖猪蹄!”
文晴特懂得孔融让梨、先人后己,两根筷子插着一只最大的,在上官橙面前扬了扬,就差说句“看这里!看这里!”了。
上官橙看着眼前晃动着的汁水淋漓的物事,嘴角抽了抽,不会是让自己吃了它吧?
这般,太失仪态了……
文晴哪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不知该怎么下嘴呢。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好吃货,文晴以身作则,也不管汤汁粘稠,手一伸,从盆里又捞起一个。
“跟我学,就这么吃……”她说着,张大嘴在那胖胖的猪蹄髈最嫩的地方啃了一口。
味道不错……
文晴吃了一嘴的汁水,嚼了两口,才觉出上官橙的异样。
“这么看着我干吗?开动啊!”
“婉儿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像从远古飘来的一句话,在上官橙的脑中闪了个闷雷,她呆呆地看着一脸困惑的文晴,还有那嘴角边的汤水。
那一刻,上官橙竟想温柔地揩干净她的嘴角,就像许多许多年之前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吻
裴小玉在看到病房里的上官橙的一瞬,双眼bilingbiling地大放光芒——
晴姐又和橙姐在一起了?啧啧啧,百合盟的小伙伴们又有尿可爆了。
橙姐那大美女,额,虽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不过人家美就行呗,都是美女了,你还想挑啥啊?有能耐你长个又美又好脾气的样儿试试!
配上晴姐,好吧,差强人意吧。俩女的凑一块儿养眼啊!
不过,裴小玉还是更萌上官橙和沈蓓。人沈蓓混血啊,五官立体啊,皮肤白皙什么的,而且还有才华……
颜控裴小玉发着花痴,浑然忘了自己大包小裹的苦。她腾出一只手,冲着上官橙摆动得欢畅。
“嗨!橙姐好!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文晴牙酸,她认识的怎么都是这种二货?她才是裴小玉的正经儿主子吧?这货眼巴巴地去抱别人大腿是怎么个意思?
上官橙对裴小玉是完全陌生的,更不用说回应她的热情了。
上官橙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她和文晴穿的衣服很像,都是那种很简单的样式,没有裙裾,没有裳,甚至没有衿带,只用一些奇怪的圆形物事或者是长条状的物事连接起衣襟——
这里的每一个她见过的人,都是这样的打扮,和她曾经熟悉的一切全然不同。
之前被文晴的热心照顾所冲淡的孤独与恐慌又一次涌上心头,她习惯性地把目光投向文晴,似乎文晴才是她在这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文晴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但是上官橙真实的内心想法文晴并不知道,她以为上官是担心被小玉看出自己失忆了。
不错,上官失忆的事儿事关她的事业和前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自己最最信任的助理,也不行。
文晴想罢,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
“要叙旧有机会再说吧!上官受伤了,这会儿没那个心情。”
上官橙眼中带着一抹感激看向文晴,感激她关键时刻替自己解围。
这个眼神却被百合萌裴小玉误读了。
原来是这样……
裴小玉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下——
橙姐果然是被压的那个……
文晴可没闲工夫搭理她。粗鲁地扒下裴小玉身上所有的包包袋袋大小装备,大手一挥。
“行了!你的任务暂时完成了!去离这儿最近的宾馆,给我定个房间,你也在那儿住下来,随时待命。”
裴小玉泪目。为什么吃苦出大力的永远是她?连多看会儿美人儿都不让?
手一伸。
“咋个意思?”文晴一挑眉。
“姐,我没钱了!买东西、订机票几千块,打车到机场,又从机场打车到这儿又好几百……姐我也要养家的好吧balabala……”
嘶……
文晴最恨她念哭穷咒,话说大旗的工资不低吧?奖金不少吧?你先给姐姐我垫上是能死啊还是能死啊?
可文晴这人豆腐心,一想人家一没根没腕儿的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在这城市里打拼也不易,又碰上自己这么个不上进的主子,想出个名露个脸多挣点钱都没机会。算了,算了。
“喏,这卡里有五万块钱,你先拿去用,密码是上官的生日。”文晴从钱包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了裴小玉。
裴小玉立马星星眼,哇靠!银|行卡的密码都是对方的生日,JQ满满啊!
她刚想说“谢谢晴姐!晴姐真大方!”,就听文晴又说道:“收据、发|票都给我留好了啊!到时候对不上账可都让你补上!”
裴小玉掩面,生生咽下赞美的话。
晴姐,还是那个晴姐。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花痴裴小玉。文晴扒拉着裴小玉留下的东西,从里面翻出两套内衣裤。
唔,颜色、款式中规中矩。文晴还算满意。
这玩意儿是坚决不能立马上身儿的,得洗干净了消毒。
然后,上官橙就眼看着文晴里里外外、忙前忙后。拆包装,抖落出来,泡,洗,晾干……
看到那一紫一蓝两套怪模怪样的亵|衣被挂在卫生间晾起来的时候,上官橙的脸微红。
她当然知道那物事是给自己准备的,知道是要套在自己身上的,可是这般……窄小,还有那紧贴在胸口上的……两片,这么明晃晃地挂出来,着实让人难为情。
“怎么样?喜欢吗?”文晴对于上官可以再次穿上自己亲手打理的内衣,大感欣慰。
上官橙闻言,整张脸都红透了——
这里的女子,怎么说话都这般……不矜持?
她一度以为她那时的女子就足够张扬了,到了这里,才发现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哟!害羞了?
文晴笑嘻嘻地尾随她回到房间里,从书堆里摸出张幼儿识字挂图,挨着她坐下。
“看,上官,这是汽车,‘滴滴滴’开的。这是手机,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玩意儿……”文晴指点着挂图上的Q版图案,边给上官橙解说。
上官橙就像是个刚刚见识这个世界的小婴儿,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她更好奇这些图案是如何印在这类似硬纸的物事之上的。
她好奇地抬起手掌,试探着碰触挂图的塑料材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敢大胆地摩挲。
瓷白的手指拂过,文晴幻想自己是那张塑料挂图。她的眼睛随着上官橙的手指游走,四周都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文晴只能听到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声。
“上官……”文晴的声音夹杂着沙哑。
上官橙一愣,以为她怎么了,关心地扭过头。
两个人挨得很近,上官的双唇就近在咫尺,只要稍稍探身,就能撷到那抹清甜。
文晴听到自己的大脑在轰然作响,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所见所感唯有上官的唇。
一个吻,颤抖着、渴盼着,落在了上官橙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别哭!
“婉儿,你喜欢我吻你吗?”
“婉儿,喜欢我这样碰你吗?”
“婉儿,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不许喜欢他!不许喜欢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婉儿……
婉儿……
婉儿……
衣衫零落,缠|绵辗转。
那是她的第一次,很疼。
那个人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故意在她身体上发狠般地啃咬,故意弄疼她,故意让她不停地颤抖、疯狂……
时空错乱,沧海桑田,那个人在哪儿?自己又在哪儿?
双唇间是熟悉无比的淡淡的薄荷气息,让上官橙沉迷——
是那个人吗?是吗?
上官橙猛然惊醒——
时非其时。
地非其地。
人,亦非其人。
一切,不过都是她的幻觉而已,只是她的幻觉。
蓦地,上官橙陡生酸楚,抑制不住的酸楚涌上心头。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品尝上官的味道了?
文晴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很渴望眼前这个人。尤其是那鲜少在上官身上出现的婉转与屈就,更加激发了文晴潜意识里的肆虐因子。
她的颤抖、她的温柔,在这样的屈从之下几乎是瞬间化作激烈的情绪,文晴暴虐地碾过上官的双唇,抵开她最后的一道防线,直到和她唇|舌相交。
就在意乱|情|迷之际,文晴的舌尖忽然感知到某种苦涩的滋味,将她即将失去了唯一一丝清明扩大。
文晴终于意识到了那是什么,猛然惊醒,像被突然烫伤般离开了上官橙的双唇。
“对不起!对不起!”文晴手足无措,好生自责,趁人之危什么的太不要脸了!
上官橙整个身体都轻轻地颤抖着,她紧闭着双眼,泪水贴着白皙的肌肤倾泻而下,一直没入病号服的领口中。
“上官!上官……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这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文晴被吓着了,她以为自己刺激到了上官橙。万一真的因此给上官橙留下什么心理阴影,那就太可怕了。
文晴扣着上官橙的双肩,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上官橙使劲儿地摇摇头,她不愿睁开眼睛,不愿面对眼前的一切——
那些或美好、或残忍的过往都到哪里去了?那个人又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都消逝不见了?
物是人非,那个人是不是早已经……
她自己连“墓”都有了,不知过去了多少年,那个人还会在吗?
如果一切都化作了飞烟,上官橙唯愿自己从今往后再也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才好!
只是,还是不甘心!
从掖庭与母亲相依为命,到执掌朝政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几十年来她何时向命运屈服过?何时甘于堕落过?
少年时不屈的斗志一点点在胸口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