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绝对没有怀疑你有爬墙的念头。”我握住他的手腕,郑重道,“前辈,你已经摊上我这堵墙了,在墙倒之前,你是不会有机会爬上别的墙头了。”
“确实是像墙一样。”他目光下移,意有所指。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一下憋得通红,忿忿反驳他,“收起你怀疑的视线来,我只是穿了束胸而已,我好歹还是B CUP呢。”
……不对,为什么我要跟他讨论我的胸部size……话题发展得越发糟糕起来了……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教室play都有可能啊。出现了(哗——)镜头是会被PTA投诉的啊啊啊啊啊。
“总之,我要说的,就这些了。”我及时地把话题拉回正路,虽然脸上还是有些发烫。
“那么轮到我了。”他突然凑近,被他有意放慢放沉的声线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我下意识地想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固定住无法逃离。
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接着就是一个炙热的吻,他温热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似乎想要把他的味道沾染的淋漓尽致。我眯着眼睛,又羞又恼地咬了他一下,他痛哼一声,没有松开,却趁着我张嘴喘息的时候,灵巧地把舌头伸进来,卷着我的舌头吮吸纠缠。
……我发现自己又开始恼火他高超的吻技了。
大概是不满我的走神,他的舌尖缓缓滑过我的牙龈,让我忍不住战栗了一下,而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彼此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许久之后,他终于松开了我,我气喘吁吁地环着他,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移到他身上。
他低笑了一声,突然撩起了我的头发,双臂环过我的脖颈,我听到细微的“咔嚓”声。低头看,发现脖子上多出来一条细细的链子,我原本欣喜地以为是他送我的礼物,但是再看第二眼,五官瞬间扭曲成了一团。
链子上吊着的这个狗牌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喂,上面怎么还刻着“姓名:七原海。备注:凤镜夜の物,捡到者请归还。”这种字眼。这种心有灵犀一点通完全让人高兴不起来啊!你个混蛋鬼畜抖S竟然比我先一步做出这种东西。
“好了,下次要是走失的话,我就可以张贴寻物启事了。”他笑眯眯揉揉我的头。
“你大爷的……”我试图扯链子。
“哦,别费劲了,后面有密码锁的。”他抱臂看着我,笑容加深。
“凤…镜…夜!”
“在~在~。”
“你混蛋!”
“哇哦,才发现么?”
“……”
……妈妈,我好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空教室亲吻什么的。写起来镜头感很舒服……总之这个场景我还是蛮喜欢的。
而且,当镜夜前辈说道“哇哦”的时候,我总有种莫名其妙云雀前辈的错觉。
反正这章我写得好开心……打滚
番外:尘埃星球【上】
【一】
到底该如何定义我们眼中的世界?黑,白,灰,原本就不那么泾渭分明。经历过时光的侵染,我们终于把自己也涂成斑斓的颜色。而无论是多么漫长的时光,似乎都只是一场冗长而逼仄的告别式。
光明告别黑暗,太阳告别圆月。
黑夜告别白昼,月盘告别金乌。在告别之中,时光不断前行。
有时候,我们太看重了自己要回到虚无里去,结果忘记了我们本来就从虚无里来。
人生,本就是一场海市蜃楼。
【二】
对于本间莲来说,那年盛夏轻井泽别墅里的不愉快会晤,并不是他第一次同七原海见面。时光轴上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在他8岁那年还没离开日本前往英国的时候,他曾见过她一面,在神奈川的海边,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而已。
只是或许因为时光的侵蚀,记忆一点点出现漏洞,她已经不记得了,可他却记得很清楚,虽然那时候的他也只是个年幼的孩子。
彼时,晚霞浓艳,海天交接处铺散开一片温暖的光泽,耳畔是潮汐涌动的声响,他远远地看着那个跟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却气质迥异的孩子抱着双腿坐在沙滩上,大概在发呆。
他其实有点嫉妒她,她似乎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拿来浪费,而他却没有,今天还是他偷偷跑出来的,回去大概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直到另外一个银发小男孩拎着木桶和鱼竿大呼小叫地冲过去,他才从那种奇怪的情绪里挣扎出来,抬头,便看到那个孩子懒懒地站起身,冲着银发的男孩子扬起了笑脸,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笑,单纯,澄澈。
那一瞬间,潮汐声,风声……所有繁杂噪音似乎都消失远去,只留下翻天覆地的柔软又舒适的情绪堵在自己的胸腔里。
世界上另一个自己。她有一条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路。
******
第二次的见面,便是近乎十年之后。
十年,就是一个轮回。时日的历练早已将他锻炼成心思深沉人情世故方面游刃有余的青年。回到生母家,面容美艳的红发女子一脸的隐忍与歉意,她清楚地知道他明白这一切,却又无法把情绪宣之于口。他的内心理所应当难过,但表情上却可以做到不露声色,甚至淡然一笑地自嘲。她似乎努力想要补偿他,补偿那些已经丢失的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太久了,他甚至不想再花力气去怪她、怨她,干脆尽量去配合。
直到再次见到她,依旧是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射进来,洒满别墅的每个角落,染得每个纤毫都橙黄耀眼,包括漂浮在空气里的所有尘埃,落入遍布皮肤的毛孔,照进流淌的温热血液,灰色的阴暗因子被冲散了大半。他看着她推开别墅的门,径直走到他面前,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
她穿着宽大的T恤,梳着短短的头发,不再是印象中柔软棕色的齐耳发,而染成了张扬的银色,面孔依旧干净漂亮,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情绪都不会隐藏,直接写在了脸上,惊愕,诧异,恼怒,慌乱……却惟独没有“相逢”的欣喜。
看起来,她被保护的很好,简直像一张干净的玻璃板,通透地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她。他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讥诮。
“本间莲,请多指教。”他听到自己沉稳的声音在偌大空间里散开,心脏的某个柔软的角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带着不明所以的疼痛。
【三】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显得顺理成章。
他看着她一脸委屈加恼怒地追问着亚由美的来龙去脉,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刺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亚由美含糊其辞,那些陈年旧事本就不容易宣之于口,况且亚由美也不愿让她知道,不然不会以这样的方式隐瞒了他的存在,隐瞒了这么多年,保护她这么多年。而且他知道,那是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维系着的秘密,彼此心照不宣。亚由美绝对不会当着自己的面把一切都挑明。
他看着她的脸色越发灰败,似乎是产生了什么难过的念头,浓浓的悲伤包裹着她,密不透风。当然,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她以为她自己,这十几年来是他的替身。
他简直想拍案大笑,如果可以,他也想要这样一个十六年无忧无虑的“替身”人生。而不是一枚棋子,处在错综复杂的棋盘里,被那些快要不能负重的担子压在身上,直不起腰。
她似乎不想再听亚由美缺乏逻辑的苍白解释,匆忙站起身告别,准备离开,拒绝了亚由美留下她一起吃饭的建议,还对着他说着言不由衷的“欢迎回来”。脚步踉跄地往外走,他跟上前去,却又换来她恶狠狠地注视。
她的目光也如同她人一样,直白通透,所以“不欢迎”这样的情绪是如此的直接。在她的世界里,黑是黑,白是白,泾渭分明。而不像他的世界,早就已经被黑白之间的辨不清边界的广袤的灰色地带所包围。他说不清自己内心里复杂的感受,只是奇怪地发现自己的情绪被她所牵动,像是时光发生了倒退,那些一度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幼稚与冲动,再次披挂上阵,忍不住出言,甚至称得上是挑衅。
她眼里的火苗燃烧地越发旺盛,他几乎是带着些许恶意的猜测,想看看她能失控到何种地步,会不会哭出来,会不会歇斯底里。却没想到,最后,是她给了他一巴掌作为回答。炸毛的刺猬,全身尖锐的刺会把人刺伤。
他想,那个时候,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僵硬难看,在她转身跑走的一瞬间,他也分明捕捉到她眼角的泪光。
【四】
怎么也没料到重逢会让所有人遍体鳞伤。怨怼,嘲讽,争执……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最初设想的那样。
那些单纯而美好的时光早就不复存在了。
早在许多年前,已经把自己心室壁的每个柔软美好的角落,都披上了厚重的铠甲,只是为什么这次仍旧觉得那种疼痛要蔓延进心脏的最深处。
一直行走在阳光下的你,一定不知道我在黑夜里走过了怎样亢长又单调的路程,好不容易才等来了那些,从亿万光年外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我身边的,温暖而美好的光线。
【五】
男人原本就没有那么的多愁善感,他很快收拾起自己纷乱的情绪,做好了被她“讨厌到底”的准备,讨厌他的人很多,他并不介意再多出一个。只是却没想到,她很快把明显的敌意收敛了起来。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徘徊在他的门外,迟迟不肯敲门,他被细碎的脚步声搞得有些心烦意乱,猛地拉开了门,倚在门框上,勾着嘴角看着她。
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后退了一步,不安地绞着双手,脸色苍白,却许久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他眼睑半敛,清冷的吸顶灯照下来,给本来就很凛冽的脸部线条再添一层冷漠。
“哥哥。”他听到她略带沙哑的声音。抬头望过去,却见女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