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徵?你……你说什么?”南宫雅总算感觉到她的动静,急急地拽着她胳膊问道,“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瓶子……”
“瓶子?”南宫雅有些莫名,却又很快有些懂了,“你是说……瓶子?什么瓶子?瓶子在哪里?”
可流徵却已痛得将嘴唇咬出了血印,竟一时无法回答她。
南宫雅干脆直接在她身上翻拣起来,袖口,荷包,衣袋……摸了半天,总算找出了一个青釉瓷瓶。她一下拔开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颗颗黑色药丸。此时南宫雅也顾不上细想了,干脆一咬牙拿一颗塞进了流徵嘴中。
其实流徵突然想到瓶子,也是怀着赌一把的心思。
当时她娘留下了那一瓶药丸,流徵本以为是什么滋养身体的补药。只不过那一阵子她被南宫雅强塞了不少补品,担心会有所冲突,便只是先收了,而并未吃。可此时一想,那药丸却极有可能是与她身上被璃花珠打出的三道怪力有关。
那药丸酸苦发涩,一吞咽下去之后便化成了一股热流,缓缓沉入丹田。
而那三道乱冲乱撞的怪力一遇到这热流,竟然速度变慢,渐渐地安分了下来,痛感也随之缓缓减轻。
“流徵,你……你有没有好一点?”
“好了……些。我只怕是……”
流徵此时正尽力感受着体内的几道力量,而她的脑子里很快就想起了一套心法口诀。
那并非是廖威所教的基本的内功法门,而是她离开住了十七年的家时,一口气背下来的凌云剑法。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明明很纯洁的词汇却会被屏蔽(#‵′)凸
明天星期六了!
所以……
也许(只是有可能的意思)会晚点更,尽量在中午吃饭前更吧==
☆、037。修炼
此时;流徵能想到凌云剑法的内功心法口诀,完全是因为体内三股乱窜的真气作祟,这才带动了她的思绪——
这样的状况很像是修习了内功心法之后化成的。
凌云剑法讲求的是三个要诀,一是轻,二是快,三是狠,对应其身分别是腿;手,心;由此修炼出的三重境界为“凌空”,“凌风”和“凌云”。“凌空”是形容起剑之势的轻灵飘逸,练成第一重,举重若轻,飘忽不定,对敌之时可令人捉摸不透;“凌风”说的是出招之速,练成第二重,剑招出时迅若飓风之疾,一般高手全来不及反应;“凌云”则是形容最后一重的境化,修炼到这一步,便犹如凌驾于云端,有睥睨天下之力。
按理来说,修炼凌云剑法的人应是由第一重最基本的“凌空”开始修炼,再到第二重,最终才能炼成第三重。
但流徵的爹叶霖风在练成这套剑法之后,却又钻研出另一种古怪的用法来,那就是将这三重功夫分裂成三股不同真力,以阵法相连,竟然能以三大招数幻化组合成更多威力可重叠的变术。
叶霖风在凌云剑法册子上对这些有简单的相关记录。
而流徵此刻却感觉自己的情况与叶霖风完全相反。
假使她体内真是“凌空”,“凌风”和“凌云”三股真力,但很显然,这三道力量却并不受她所控,反而不断在她体内捣乱。那么,如果她想要将这真力为己所用,就必须要想将这三道分裂出来的内气归拢起来,合并为一。反之,她若是置之不理,却极很有可能在反噬之下静脉错乱,爆体而亡。
——这是流徵推测猜想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可她毕竟从没有修炼过这一法门,对其了解不多,不知过程之中会否发生什么变化,再加上此刻又身处于一个荒山破庙之中,身边还有个需要她保护的南宫雅……
流徵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
不过南宫雅虽然天性单纯,却聪慧伶俐,最擅察言观色,再加之她一心爱恋流徵,时时刻刻都留心她的神情举动,早将流徵的心性脾性摸得j□j不离十了。此时见流徵面色稍缓却神情有异,便知反噬之事还未能全部解决。
更何况,流徵下意识地说了半句。
“我只怕是……”
南宫雅隐约有些猜测,便开口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流徵稍稍犹豫,略微点了点头。
此时她体内虽然仍有几股真气乱窜,但也许是刚服了药压制了一些力道,令她暂时已无大碍,只是浑身乏力,仍有些没恢复过来。
南宫雅原本因为要露宿荒野破庙而害怕紧张,可此时遭逢变故,却让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腔勇气,急急道:“还需要什么药或者什么东西,我们一同想办法便是。若……若是你不能动,就让我去!”
流徵微微一怔,却问她:“你不害怕?”
“若是你丢下我一人,我自然害怕。”南宫雅顿了顿,又看了流徵一眼才道,“可若是为了你,想着你在此处等着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害怕,也不该害怕!不过,你放心,我虽然肯为你拼命,却也会为了你保重自身,所以我……”
“我不用你为我冒险,也不必拼命。”流徵打断南宫雅的话,摇了摇头才道,“我只要你在此处守着我不离开半步,但……”
“什么?”南宫雅有些着急。
“但我却不知自己要何时才能醒来。”流徵压了半句话没说,那便是“我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醒来”。她心中明白,在这种真气乱窜的危险情况下强行修炼,多少都会有失败的可能性。所以她犹豫良久,不知到底应该赌一把试试,还是不管这内伤,连夜将南宫雅送到下一城镇之内。毕竟在这荒郊野岭,不可测的危险太多,她实在不能放心留南宫雅一人面对。
流徵这些犹豫都被南宫雅看在眼中,所以还不等她再多想,南宫雅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十分动情道:“不要只为我想,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也活不下去。”
流徵看了看南宫雅。
这时候流徵发现,自己也不舍得死。
她想好好地活着,留在这个人的身边陪着她一辈子。
只要一想到南宫雅一个人孤独害怕的样子,流徵心中竟然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勇气。
——她一定可以成功,练成凌云剑法。
流徵想了想,简单地将对于自己情况的猜测告诉了南宫雅。
南宫雅很快点了头:“好,我守着你,你不醒来我就绝不会走。”
两人商议已定,便先将破庙中收拾了一番。流徵的想法是要找个安静的不受干扰的地方修炼,在这破庙中转了一圈,却发现到处都是杂物,一时还真有点转不开身。南宫雅又仔细找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庙中佛像之后的那个大洞上。
“那里……那个布帘子大洞的后面……也不知是什么。”
流徵点点头,拿了根烧燃的木头,上去看了看。
那大洞之后竟然另有一间内室。
应当是从前修这破庙的人在佛像之后做了一间密室,可这密室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已经弄不明白了。因为这小小一间之内,已经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留下。南宫雅也爬上来,帮忙一起将这内室略微打扫了一下,再在靠近洞口的地方铺了一块薄毯,才扶着流徵坐下。
“我去外面等你。”
“嗯。”
“你……”南宫雅有些不舍,却还是咬了咬牙,将手抽离,“要早点……早点醒过来。”
“嗯。”
南宫雅见流徵神情坚定,也略微放了放心,走了出来。
不过须臾功夫,破庙火堆旁边只剩下南宫雅一人。但她此时却远比之前要勇敢得多。之前有流徵可以依靠,而此时……
却是流徵在依靠着她。
南宫雅坐在火边,静静听了一会儿。
然而内室之中却毫无反应,简直好像里面没有人似的。
南宫雅坐了一会儿就耐不住了,正想着要不要起身进去看一眼,却听见庙门之外传来一阵有些慌乱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南宫雅紧张起来,下意识地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瞪大眼睛盯着门口。
“罗青,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追……”
“少主,我们都跑了这么远,应当……应当是没事的。”
庙门外传来两个气息有些不稳的声音,但听在南宫雅耳中,却觉得十分耳熟。她猛然想起,似乎是……
上官策云?
破旧的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当先走进来的竟然真的是上官策云,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总守在他身侧的青衣侍从罗青。
两方一见之下,俱是一惊。
“雅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上官策云十分惊讶,但很快想起什么似的,四下里打量了一圈,才道,“你不是……那个叶流徵呢?”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南宫雅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上官策云倒也并未介怀,先走了进来,稍稍舒了口气,才解释道:“锦葵山庄出事了,我们是跑出来的。”
原来锦葵山庄武林大会之后,与其相熟的武林名宿并没有马上离开,大部分都在段庄主的挽留下小住了几日。当时流徵发了寒毒,南宫雅也跟着在竹屋内照顾,两人对外间之事都无了解。几日之后,流徵与南宫雅刚下山,上官策云随后察觉,于是也跟着下山打算前来找寻。谁知他刚走出庄门,就发现不对。
“……看着像是幽冥府的人,不知想了什么办法,竟然在几天之内偷偷潜入庄内,暗算了好几个厉害的高手,到那一日正是发动之时,庄内庄外遥相呼应,竟然妄想将锦葵山庄内的人一举歼灭!”
南宫雅听得心惊胆战,赶忙问道:“那后来呢?我大哥哥,南宫颂,还有公仪凝……他们……他们怎么样?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可上官策云听了之后,脸上却显出略微有些尴尬的神色来。
“你说话啊!”
“我……我也不知道。”上官策云讪讪道,“我一发觉不对,便赶紧找了处薄弱处突围而出……跑……跑下了山。不多时之后,便看见锦葵山庄大火冲天,把半边天都烧红了……”
南宫雅面露不屑:“你……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我……我也……”
上官策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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