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力度和手法,直到感觉到指尖下原本有些僵硬的皮肉变得慢慢松懈,再看南宫雅的脸色,似乎十分享受。她半眯着眼睛,面色红润,嘴唇微张,只差没有舒服地呻/吟出来。
这副模样,不免让伏在她身上的流徵有些心动。
流徵停了手,去抚南宫雅的面颊,看着她半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
四目相交之下,彼此都有些意动情迷。
南宫雅对流徵此时的眼神很是熟悉,一回过味便紧张起来,脸一下就红了,想挣扎着起身,突然想到流徵说的“若你动一下……我不介意再要你一次”,又不敢动了。
上方的流徵将她的神色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笑,捏了捏她的脸,先起身下床。
“快起床,我去叫人抬水给你沐浴。”
最终,南宫雅还是享受到了小丫鬟所说的“药浴”。
那草药并不难闻,清幽的香气中还有淡淡青草之气,也不知其中到底加了一些什么,南宫雅泡了一会儿之后竟然真的觉得原本又僵又痛的身子变得轻快了不少。
流徵这时候并不在房中,南宫雅便放宽了心慢慢泡着。
想着前一夜的经历,竟然有种不真实之感。
她们竟然……
那件事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南宫雅毫无准备,事后想来却又觉得是顺理成章之事。
她们两人彼此情投意合,便是当真做了那些也算不了什么,南宫雅并不后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她们两人既违逆伦常,又还没能有正经的“夫妻”之名,这简直与“私通”无异,实在有些……不妥,大大的不妥!
啊——
而且,连丫鬟都知道了!那岂不是南宫家上上下下的人全都……
南宫雅羞愤欲死。
先有她与上官策云“私奔”在前,现在自己又大咧咧地带了个另外的“情郎”回来,还干脆就在自己的闺房里缠绵欢好。
南宫雅再也呆不住了,从浴桶里爬出来擦干净换了衣裳,又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流徵才出去一圈回来,看着丫鬟端了饭菜进屋,可屋子里的人……
又缩到床上去了。
流徵叹气,让丫鬟先下去了,去喊南宫雅吃饭。
这一次南宫雅却埋在被子里一耸一耸,还发出了小小的呜咽之声。流徵吓了一跳,连忙将被子拉开了,将哭得极为可怜的南宫雅拉入怀中。
“怎么了?”
“我……”
“嗯?”流徵自从遇见南宫雅,倒是发现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好了。若是放在以前,她只怕早就焦躁得甩手不管了。
南宫雅擦了擦眼泪,鼻尖却还是红的。
“我还是……让我二叔将我……逐出家门……吧。”
流徵听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更是莫名其妙起来。但好在她也知道南宫雅此时情绪不佳,只是不断轻声抚慰,再将饭菜拣了一些好消化的端过来,索性将南宫雅当成个手脚不便的病人,一口一口地喂饭给她吃。
南宫雅吃了两口,也觉得有些羞赧了。
“我自己来……”
等南宫雅吃完了,又忍不住地去想那件悬挂于心的事。她可以不计较那些虚无的名声,可却不能不顾南宫世家的门楣。
“流徵……”
流徵看她一眼,只以为她还没从低落的情绪之中缓解过来,便又坐回了床边,将袖子一卷,露出一臂雪白伸了过去。
“干什么?”南宫雅不解。
“若还是不快,便再咬一口。”流徵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漾出水来。
南宫雅心头一时酸涩一时暖意融融,面上却十分不屑地打开了那胳膊:“谁……谁要咬啊!我又不是小狗!”这话一说完,自己倒是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上一回像小狗一般发脾气咬人的可不就是她自己?
不过流徵这么一下,倒是让南宫雅渐渐释怀了。
好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有流徵在她身边陪着,愿意哄她开心,还会如此认真地为记着自己的脾性,顾念她的感受,甚至……
以己之痛换她一瞬欢颜。
南宫雅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其实对她们来说,成亲与否并不是那么重要,连男子娶妻也有休妻下堂之说,她们两个女子,便是真成了亲又如何?不过还是假借的名头,算不得堂堂正正。南宫雅私心里更在意的,心中真正所愿所想,并不是要得到天下人的认同和许可,不过是流徵愿不愿意……会不会……
——与她一生珍重彼此,长久相伴,生死同心。
现在,她似乎得到答案了。
南宫雅笑意盈然,双手环着流徵,靠在她的怀中,原本有些躁郁的心也渐渐沉淀下来。
“流徵,我们走吧。”
流徵听了这话,先愣了愣,才明白南宫雅说的是离开淮叶城。
“不是‘我们’,是‘我’。”
南宫雅心下一凉,流徵才与她……就……要丢下她,一个人走?
流徵感觉到她的不安,便凑上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有件要紧事要去办。我已托付了你的二叔二婶,让他们照顾你一阵日子,等我事了之后便来接你。”
“什么要紧事?为什么不能带我去?”南宫雅急了起来。
“我担心……”流徵眉头微蹙,“护不了你。”
南宫雅执着追问:“那你呢?你一个人……会不会有事?”
“也许。”
南宫雅听了更是生气:“那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又怎么办?你丢下了我……就再也没有人会照顾我,会对我好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在这……地方吗?”
话说到此处,她也激动起来,这一天里,南宫雅的情绪一时郁燥,一时安稳,又一时生气激愤,到了此时,早有些崩溃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些压在她心底许久的,关于南宫世家复杂内情的心事全倾诉了出来。
“……我知道,我要是与你一同去办你的要紧事,是你的麻烦拖累,可我如果留下来,也是我二叔二婶的麻烦拖累。我走到哪里都是麻烦是拖累……这世间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我早就应该知道了。”
南宫雅凄然一笑,满心都是苦楚。
“南宫雅!”
南宫雅只是松了手:“你现在……是不是又觉得可怜我了,愿意带我走了?”
“不是。”流徵摇头道,“却也是。”
“什么……意思?”
“之前是我想错了。”流徵突然道,“我的确应该带你一起走。只不过……”流徵看了面前的南宫雅一眼,见她眼角盈盈点点,似乎还有浅淡泪痕。她伸手去拭了拭那地方,十分认真道:“若真到了濒死的那一日,我只怕会先杀了你。你还敢不敢跟我走?”
因为——
她不想让她……
再像此时这样,一个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伤心哭泣。
“为何不敢!”南宫雅答得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雅雅真是个情绪起伏不定的小孩子……
预告:下一章必须得上路了!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2013年竟然这么快就要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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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离家
南宫雅又在家中歇了两日。
这两日里,流徵大多数时间都并不陪在她身边;而是呆在南宫夫人之前收拾出来给她住的院子里。那院子十分宽阔;练凌云剑法再适合不过。虽然没了凌云剑,但流徵却并不在意;她从院子后面围的竹篾之中挑了一根长竹片;竟然也用得十分趁手。
等南宫雅歇够了;又去向南宫夫妇禀明要一同上路;接着便收拾行囊,备了马车;准备上路。
临走之前,南宫无涯总算是想起来凌云剑的事。
“……那柄凌云剑只当是订亲的信物;暂时存放在此;但既然你们又要上路;便少不得要带件防身用的兵器。”说到这儿,南宫无涯使人拿了三口宝剑上来,“南宫家虽然以刀法闻名,可毕竟是百年世家,兵器库里还是有不少收藏的。虽然比不上凌云剑这样的神兵利器,但多少也能应付应付……”
其实南宫无涯这话说得可算是谦虚了。递上来的那三柄剑,都不比凌云剑要差上什么。南宫无涯自持身份,虽然收下了凌云剑,却不肯让人小看了南宫世家的威名。
流徵也不客气,只是看了一会儿之后,一把都没要。
眼前的这几把剑,要么是光华流转,剑柄上镶珠嵌宝,华贵非常,要么便是颜色古朴,乌沉沉的,一看便知是远古流传的宝器。
流徵琢磨了一番,实在觉得不适合自己。
南宫无涯见她不满意,只好让南宫风带她去兵器库里自己挑。南宫风黑着一张脸,看流徵的眼神亦有些怪异,大概是嫌她不识货。
最终流徵选的剑,也的确让人觉得她不识货。
她一眼没看库内那些或是悬挂,或是搁放在剑架上的宝剑,而是直接在兵器库门外的大箩筐里抽了一把连剑鞘都没有的薄剑。
“我要这个。”
“……”
门外一个探头探脑的蓝衣侍从忍不住窜了出来。
“公子,这个……这把剑是我自个儿制得好玩的,没什么用处……”
“就它。”
流徵很是坚定。
南宫风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倒是也没阻拦。
“随便你。”
流徵选它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是一柄软剑,制得甚至比凌云剑还要轻薄,不用之时可缠于腰间,方便行走,亦便于隐藏。
至于别的……
刀剑这些武器在流徵看来都差不多。就算是凌云剑,也得使剑的人厉害,才能用到它的厉害之处。从前她带着凌云剑一路走来,基本上是暴殄天物,还得时刻悬心,担忧旁人觊觎。此刻手中这把剑却不同,丢了也不可惜,坏了也不心疼……
十分好。
流徵拿了剑,还没来得及走出兵器库的大门,就见到南宫颂急匆匆地跑来了。
“你……你……”南宫颂见到流徵,有些气喘,“你跟我小姐姐赶紧走。现在立刻!从后门出去,然后走淮叶城西门,那边已经布置了南宫家的人,会送你们一程。”
流徵有些莫名:“这么急?”
“当然急了!”南宫颂白了她一眼,“你没看见我是跑来的吗?”
南宫风眉头紧皱:“出什么事了?”
“上官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