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滚作一堆。
宋佩妮趁机翻身下床,抓起被单掩住身体,急向地上一看,想不到及时赶来解危的,居然是叶雄!
叶雄的体型,似乎比那大汉小了一号,但他的身手却远较那条笨牛灵活,就地一滚,己翻身压住那大汉,手下毫不留情,挥拳就是一顿狠揍。
一连几拳,揍得那大汉鼻青脸肿,偏偏又不敢出声,使他突然情急拼命起来,双腿一屈,猛可把压在身上的叶雄蹬了开去。
叶雄这一跤摔得老远,犹未及爬起,不料那大汉已霍地抽出把匕首,一跃而起,挥刀直扑过来。
“当心!……”宋佩妮情不自禁地失声大呼。
叶雄不及起身,只得就地一滚,迅速避让,使那大汉扑了一空,匕首戳在地上。
不等大汉将匕首拔起,叶雄已反扑过来,将他的右腕紧紧执住不放,同时用左臂弯围住那大汉的脖子。
大汉的牛劲真不小,沉喝一声,居然已将匕首拔起,手腕一弯,竟企图刺向叶雄的腹部。
叶雄已暗觉对方的腕力,实较他稍强,心里不禁暗惊,只得全力按压住大汉的手腕。可是,对方力大无穷,眼看刀尖已渐向他腹部接近……
惊愕地站在一旁的宋佩妮,一看叶雄的情势危急,她突然情急生智,立即赶过去,猛可将掩住身体的被单,一下子包住了那大汉整个的头,更全身扑上去紧紧抱住。
“哇!……”地一声惨叫,大汉伏身在地不动了。
原来他这一分神,叶雄趁机使出全力,将他的手腕一扳,匕首便直刺他的胸膛!
叶雄忙把他推开,站起身来,喘息不已。
宋佩妮早已吓得目瞪口呆,根本忘了全身形同尽裸,仅只保留着最后防线,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叶雄喘息了片刻,这才恢复过来,不由地把眉一皱,问:“石太太,这场面如何处理?”
宋佩妮惊魂甫定,想了想说:“这倒不用担心,我就说他趁我在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企图侵犯我,幸亏你及时赶来……”
“石万山会相信吗?”
宋佩妮极有把握地说:“当然会相信,事实上他闯进来就是这个企图,要不是你赶来,恐怕……”
叶雄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我是石万山,我就要怀疑,这家伙怎么会这大的胆子,难道他不想活了?同时老家伙也许会这样想,认为可能是我们在这里偷偷摸摸,干那不可告人之事。被这家伙撞见,我们才下毒手,杀他灭口。真要是这样的话,现在这家伙已经死了,死对无证,我们岂不是有口难言?”
“这……”宋佩妮暗觉他的话不错,万一石万山真疑心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事情岂不糟了。因此她忧急地问:“这怎么办呢?”
叶雄郑重其事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家伙失踪!”
“让他失踪?”宋佩妮惊诧地问:“你是说把他的尸体藏起来?”
叶雄点点头说:“这是比较安全的办法,但必须找个非常妥当,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宋佩妮想了想,说:“地方倒有,不过,这家伙突然失踪了,很快就会被发觉,石万山马上会派人找他的呀!”
叶雄笑笑说:“这倒不怕,昨夜那个姓罗的被人放走,石万山认为一定是山里自己人干的。他今天可能还要查究,是谁被甘瘤子买通了。现在我们使这家伙忽然失踪,只要他的尸体不被发现,石万山就会想到,出卖他的必然是这家伙,畏罪逃到甘瘤子那边去啦!”
宋佩妮这才转忧为喜,说:“好极了,我们就决定这样,现在先把他藏在衣橱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设法弄出去,那就万无一失了!”
当下,她连胸罩也无暇戴上,就那么赤裸着一身,跟叶雄合力抬起那大汉的沉重尸体,藏进了衣橱,再把橱门锁上。
她松了口气,忽然发现叶雄的眼光,似乎老盯着她的身体在看,始猛然想起自己身上几乎是赤条条的,光着大部分的肉体,如此暴露,怎能使人无动于衷呢?
宋佩妮顿时面红耳赤,忙不迭拾起地上的晨褛披上,其实这玩意薄若蝉翼,穿了也等于没穿,若隐若现地,反而更富于神秘之感!
叶雄被她发觉,也不禁脸上一红,窘然收回那贪婪的眼光,强自一笑说:“石太太,你的洗澡水快凉了,我也该……”
宋佩妮却妩媚地笑笑,忽然走到他面前,双臂一张,勾住了他的脖子,两眼风情毕露地直视着他说:“项小姐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
叶雄执住她的胳臂,正色说:“她虽然告诉了我一切,但我怎么能相信是事实,而不是石万山存心用你们来试探我呢?”
宋佩妮情急之下,已顾不得一切了,嫣然一笑,说:“如果我用我的身体证明,你总该相信了吧!”
叶雄笑笑说:“这是你们女人的最后法宝,也是对付男人最厉害的秘密武器,不过……”
宋佩妮根本不容他说完,两脚一垫,又以那火辣辣的热吻,堵住了他的嘴巴!
叶雄心里何尝不明白,这女人不惜以色为饵,对他极尽诱惑之能事,还不是一番虚情假意,想利用他去对付石万山(假如她并不是奉命来试探他的话)。
事实上,叶雄也正打算利用宋佩妮呢!
他在山里孤掌难鸣,即使石万山对他的身份尚未疑心,但要使老奸巨猾的石大爷,对他完全深信不疑,却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
在表面上,石万山已同意跟那海盗头子合作,联手去对付甘瘤子,而且把他待如上宾,表示友善的态度。但老家伙从昨日夜到现在,只顾享受女色,始终不见有所动静,岂不是根本没当回事?
照理说,石万山能有机会获得外援,一举消灭甘瘤子的势力,使他独霸这个孤岛。正是他渴望已久,梦寐以求的机会,应该立刻召集手下大将,共商大计才是。为什么他竟然无动于衷,只图眼前的淫乐,甚至把叶雄也安排在小屋里,大享艳福。不免令人怀疑,他是别有居心,在故意拖延时间了!
拖延时间的最大可能,就是暗中派人去跟那海盗头子取得联系,以证实叶雄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仇老大方面派来的。
关于这一点,叶雄并不在乎,因为那批海盗在海上的行踪不定,神出鬼没,石万山就是派人去联络,起码也得三五天以上,才能有消息回来。而在证实他的身份之前,他此来的任务可能早已达成了。
现在他所担心的,只是如何能使老奸巨猾的石万山,对他能深信不疑。这就要运用智慧,和高明的手段了。如果能利用上宋佩妮,由她暗助,自然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因此他明知这女人在引诱他上钩,也只好将计就计,来个尔虞我诈,彼此利用!
刚才他已经听项梅英,哭诉过她们两家的血海深仇,但他不敢完全深信。只是口头上表示愿意全力相助,但始终不曾表明自己真正的身份。
当时他已担心,怕宋佩妮应付不了那不怀好意的大汉,才悄然潜入她的卧房来一看究竟。结果不出所料,那大汉果然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居然色胆包天,有恃无恐地闯来向她强行求欢。幸而他及时赶到,否则宋佩妮在无力抗拒之下,只有任凭那家伙宰割,为所欲为了。
现在他们拥吻在一起,尽管是一个虚情假意,一个假意虚情,彼此各怀鬼胎,企图把对方抓在手里。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个火辣辣的热吻镜头,确实够得上热情大胆,媲美好莱坞拍摄的电影中,任何一个恋爱场面!
正当双方热度渐升,心神激荡的时候,宋佩妮忽然轻轻挣开他的拥抱,急切说:“石万山大概快起来了,你不能让他撞见在这里,晚上再来吧!”
叶雄颇觉扫兴地说:“你这不是存心吊我胃口?要等到晚上……”
宋佩妮又在他嘴上吻了一下,娇妩地笑笑说:“我既然答应了你,绝不会赖掉的。现在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反正有项小姐陪着你,也不会寂寞的。等晚上你再来,我们把那家伙的尸体处理之后,无论你要怎样,我都让你满意,绝不使你失望,好吗?”
叶雄无可奈何地苦笑说:“不好又怎样呢?我总不能像那家伙一样,跟你来个霸王硬上弓呀!”
宋佩妮窘然一笑说:“那就索然无味,毫无气氛,更谈不上情趣了。”
叶雄终于放开她,正色说:“现在我问你一件事,如果我们合作,你准备怎样对付石万山?”
宋佩妮毫不犹豫地说:“别的我一概不管,只要能亲手把他杀死,最低限度也要亲眼看着他死!”
叶雄似乎极有把握地说:“好!我们一言为定!”
“不!”宋佩妮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一吻为定!”随即,她把脸一仰,星目微闭,朱唇半关,摆出付撩人心弦,等待对方热吻的姿式。
但是,叶雄并没有吻她,当她等了片刻,仍然未见动静,诧然睁眼一看,他早已不在房里了……
十、逆转
在甘瘤子方面,是采用了汪一明的“离间计”,逼使苏凯莉借故到石万山那里去一趟,暗将那封假信留在大厅,以为只要被任何人发现,就会呈给石大爷的。
这样一来,石万山必然骤下毒手,将叶雄置于死地,他们岂不是借力杀人,除了心腹之患?
但是,他们再也不会想到,偏偏这封信落在了宋佩妮的手里,使汪一明枉费一番心机!
现在他们已一切部署就绪,举兵待发,静候着事态的发展,和时机的到来……
汪一明的这一计,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只要石万山把叶雄误认为是甘瘤子派去卧底的。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干掉,便铸成大错,不可能再获得海盗的支援。那么,甘瘤子这边至少解除了内忧外患,背腹受敌的威胁,不必担心对方里应外合,发动夹攻了。
同时,石万山一旦获悉甘瘤子将要有所行动,势先发制人,立即不顾一切地倾巢来犯。这就是甘瘤子等待的机会,因为他已精选了一批手下,由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