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一带近两百户别墅,外表型式完全一样,看不出任何特殊迹象,他们只好守株待兔,决心等那可疑的女郎驾车归来。
戴安娜果然去而复返,但她非常机警,一发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物,立即绕道而行,避开了那几个汉子。
这是黑仔的失算,如果他不是死心眼,一心等着戴安娜,只要跟踪早一步驾车归来的“小伙子”,早就发现她们藏身在这幢别墅了。
韩元元走了一段,回身一看,那几个汉子仍散布在附近东张西望。
她被矮怪用诡计脱身逃走,憋足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找不到对象发泄。
于是,她走了回来。
黑仔正在跟两名汉子大谈赌经,表示近来手风不顺,逢赌必输。
一个汉子挪揄说:“赌场失意,情场一定得意。黑仔,你要交桃花运啦!”
“黑仔,”另一个笑问:“听说我们头儿的干妹子,跟你有一腿,是真的吗?”
黑仔苦笑说:“见鬼!这两天输得精光,借了她好几千没还,我连她的面都不敢见!”
两个汉子闻言,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他们正聊得起劲,韩元元己走近身边,尚浑然未觉。
韩元元是存心挑衅,她向嘴上叼着烟的黑仔打个招呼:“对不起,借个火。”
黑仔瞥她一眼,摘下叼在嘴上的半截香烟,随手递了过去。
“我要借火!”韩元元没有接他递来的香烟。
黑仔把眼一瞪:“这不是一样?借火给你已经够客气了!”
“是!是……”韩元元装模作样,把半截香烟接过来,伸手向身上一阵乱摸,笑笑说:“我忘了带烟……”
“你没带烟,向人借火?”黑仔怒从心起。
韩元元愤声说:“吼什么?还给你就是!”
话声刚落,她已出其不意地,将烟头部分朝黑仔嘴上捺去。
黑仔做梦也没想到有这一着,猝不及防,嘴唇被灼得痛彻心肺。
“哇!……”怪叫一声,黑仔急以双手按向嘴唇。
两个汉子惊得一怔,未及采取行动,韩元元已先发制人,出手如电,双拳左右开弓,攻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她出拳又快又狠,两个汉子迎面重重挨了一拳,双双被击得踉跄倒退。
“妈的!”黑仔怒骂一声,顾不得嘴唇的灼痛,张臂就向韩元元扑来。
韩元元哪容他近身,飞起一脚,踹中黑仔腹部。
这家伙倒是块挨打的料,挨了结结实实一脚,仅只扑势受阻,竟然毫不在乎,继续向韩元元逼近。
韩元元暗自一惊,一式“金鸡独立”,斜着身子又一脚踢出。
这一脚踢的是黑仔头部,他一闪身扭腰,居然避了开去。
散布在附近的几个汉子,遥见双方动手,立即赶来助阵,将韩元元围了起来。
韩元元接连两脚,未能将黑仔打倒,心里不免暗急。因为戴安娜已关照过,除非万不得已,尽可能避免动手,现在却是她主动挑衅,故意引起这场打斗的。
如果不能把这几个汉子摆平,岂不成了自找麻烦。
只怪她一上来就过于轻敌,没想到黑仔身手不见得高明,挨打却是他的专长。
他没有别的本领,就是经得起打!
几个汉子一赶来助阵,黑仔更是精神大振,立即反守为攻,反而连连向韩元元进逼。
韩元元孤掌难鸣,急欲以麻醉枪对付他们。不料伸手一摸,才想起刚才回去正欲换装,顺手将麻醉枪丢在沙发上,出来时忘了带着。
麻醉枪既未带,她只有凭拳脚上的真功夫了。
好在她的柔道实力,已具三段以上基础,面对几个汉子的围攻,并不放在心上。唯一使她担心的,就是能挨打的黑仔。
韩元元拳脚并用,黑仔被她拳打脚踢,挨了好几下,竟然若无其事!
其他几个汉子,却没有黑仔那么好的“本钱”。被韩元元使出柔道擒拿术,一连从背上摔倒两三个。
剩下的几个见状,不禁惊怒交加,纷纷亮出匕首。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又欺韩元元是赤手空拳,于是全力以赴,展开了猛烈攻势。
韩元元奋力应战,连使空手入白刃绝技,一口气夺下两把匕首。
“蝙蝠七女”个个均练过飞刀,韩元元夺得两把匕首,立即双手齐扬,两把飞刀疾射而出。
黑仔经得起打,却非刀枪不入。这两把飞刀势疾力沉,使他闪避不及,掷个正着。
两条大腿各中一刀,使得他痛得惨叫一声,双腿一屈,跪跌了下去。
剩下三个汉子见势不妙,撒腿就逃。
韩元元正待急起直追,一辆轿车疾驶而至,停在她身边。
“上车!”驾驶的是戴安娜。
韩元元不敢抗命,迅速上车。
戴安娜一松刹车,加足油门,风驰电掣而去。
韩元元一回头,发现那五个昏迷不醒的女郎,全都在后座。
“大姐,我们不用这别墅了?”她问。
戴安娜回答说:“你刚离开不到五分钟,我正在洗澡,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哦?”韩元元诧然急问:“谁打来的?”
戴安娜正色说:“我没有接,不过,这一定是‘投石问路’的。如果不出我所料,对方一定对这别墅发生怀疑,才会故意打电话来试探。”
“那就怪了,”韩元元困惑地说:“如果对方知道我们在那幢别墅里,为什么那些家伙不采取行动,待在附近东张西望?”
戴安娜判断说:“这一带的别墅,都是住了很久的人家,空着的没有几幢。尤其最近才租出的,恐怕只有我们那一幢,还不容易查问出来!”
韩元元点了点头,又问:“大姐,现在我们上哪里去?”
戴安娜调侃地说:“去找你的老情人!”
“吴佳玲?”韩元元暗吃一惊。
“嗯!”戴安娜一本正经说:“她那里房子很大,又是单身一个人住,父母都去夏威夷度假了,我们正好暂时利用那里一两天。”
韩元元面有难色地说:“大姐,她一见了我,又要死缠活缠的,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戴安娜轻描淡写地说:“简单得很,你可以学矮怪的绝招呀!”
韩元元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大姐,你的意思是?”
“不用管我的意思,”戴安娜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们互望一眼,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吴佳玲是独生女,父母均忙于事业,以致使她缺乏家庭温暖。
外表文静、内向的她,实际上却充满如火般的热情。
双亲结婚二十周年纪念,双双去夏威夷二度蜜月,留下吴佳玲一人看家,使她倍感孤独和寂寞。
因此认识女扮男装的韩元元后,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偏偏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昨晚她独自在家,愈想愈觉空虚,服下了过量的安眠药。幸而韩元元偕同戴安娜来访,及时发觉,送往医院急救,总算没有发生意外。
所幸中毒未深,急救后己无大碍,休息一夜,今天上午她就出院回到了家里。
韩元元偕戴安娜的突然到来,颇使吴佳玲感到意外。尤其车上尚载来五个身穿男装,迷昏不醒的女郎,更使她莫明其妙。
“吴小姐,”戴安娜表明来意:“我们想借用府上一两天,方便吗?”
吴佳玲毫不考虑,一口答应。
韩元元也无暇解释,先帮着戴安娜,把五个女郎一个个抬进屋去,暂时置于吴佳玲的卧房。
安置停当,戴安娜借口去车上取衣物,故意让韩元元留在客厅陪吴佳玲,好让她们私下解开两人之间的“结”。
韩元元在途中已打好腹稿,准备如何如何向吴佳玲表明“身份”,可是,此刻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吴佳玲见了她,也是含情脉脉,万般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无从启齿。
韩元元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寂说:“吴小姐,我,我……”
连说两个“我”字,她又说不下去了。
吴佳玲轻唤着她的假名,“韩元,你不用解释,我已经看出来了……”
“哦?”韩元元暗喜,以为吴佳玲已识破她女扮男装。
不料吴佳玲却黯然神伤说:“我知道,戴大姐比我先认识你,而且你们终日影形不离,日久生情是难免的……”
天啊!她这个误会,简直相距十万八千里!
韩元元不禁啼笑皆非:“吴小姐,你误会了……”
“不!我看得出来。”吴佳玲沮然说:“今天上午我回来,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了很久。为什么你一直逃避我,拒绝我?最后我找出了答案:因为你的心目中,早已被戴安娜占据,所以不能再容纳我啦!”
“唉!这真是天大的误会,也是天大的笑话!”韩元元几乎笑了出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吴佳玲诧然地望着她。
韩元元正色说:“完全不对!”
“哦?”吴佳玲把身子一挪,靠近了她:“那你告诉我,既然不是这个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韩元元迟疑一下,突然说:“因为我跟你一样,是个女的!”
吴佳玲微微一怔,突然大笑起来。
“你不相信?”韩元元情急之下,霍地站起:“好!我证明给你看!”
她说做就做,当真脱掉西装上衣,解开衬衫扣子,迅速脱掉。
吴佳玲默默地看着她,衬衫一脱,只见韩元元胸部以白布条紧紧围裹着。
“相信了吗?”韩元元问。
吴佳玲毫无表示,只是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吧!”韩元元索性解开围裹胸部的白布条。
这一来,她已“原形毕露”,裸露出一对丰满动人的少女乳峰!
吴佳玲目瞪口呆,惊异地愣住了。
韩元元腼腆地说:“我没有骗你吧!……”
吴佳玲突然站起,掩面痛泣,奔向她双亲的卧房。
“吴小姐!……”韩元元急忙追去。
“嘭”地一声,房门推上,从里面锁了起来。
韩元元连连敲门:“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