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大汉迅速拔枪在手,苏海蒂已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戴安娜对那两个执枪在手的大汉视若无睹,似乎毫不在乎,冷冷地一笑说:“你们真是有眼无珠,就凭我这身打扮,也该知道姑奶奶是谁了。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也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
苏海蒂杀机顿起,一作手势,两名大汉立即举枪就射,双枪齐发,向戴安娜一连射了几枪。
可是,戴安娜屹立不动,几发子弹射在她身上,竟然未能伤到她一根汗毛!
“哈哈……”她狂笑起来:“别说是这两支破枪,就是抬座大炮来,姑奶奶也不在乎!”
苏海蒂暗自一惊,但她随即明白,自己身上穿的既是防弹衣,人家难道就不能穿?
枪既对付不了这蝙蝠女,她只得挺身上前,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你不用神气,这有什么值得稀奇的,你只不过是穿了防弹衣而已!”
戴安娜正待反唇相讥,不料一名大汉竟回身执住了胡永昌,以枪抵住他头部,嘿然冷笑说:“他可没有刀枪不入的本领吧!”
这一着果然厉害,使得戴安娜顿吃一惊,由于投鼠忌器,唯恐胡永昌受到伤害,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了。
苏海蒂却得理不饶人,趁机先发制人地冲向戴安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疾扑过去。
这女人自恃空手道厉害无比,打算徒手制住对方。没想到戴安娜也是此道中的好手,今夜她们双方遭遇,真成了棋逢对手。
眼看苏海蒂扑近,来势汹汹,出手既快又狠。戴安娜哪甘示弱,立即全神迎敌。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苏海蒂一见对方使的也是空手道,不由地一怔,心知今夜遇上了对手,要想在这方面占便宜,那就非得全力以赴不可了。
她既狠又快的一掌迎面劈出,被对方挥臂荡了开去,立即以左掌补上,攻向戴安娜的腰部,企图来个连手抢攻,迫使对方完全居于被动的地位。
单打独斗的局面,除了先发制人较占优势之外,尚须争取主动,使对方失去出手还击的机会,才能占尽上风。尤其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时,胜方往往是属于采取主动的攻击者。
此刻苏海蒂就是打的这种如意算盘,她以为只要用快攻快打,使对方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自己就必可稳操胜券了。
殊不知戴安娜的空手道段数比她更高,双方只一交手,强弱已知分晓。苏海蒂这才惊觉出,自己的实力实比对方差了一筹。
这女人非常狡猾,她绝不愿当众出丑,被人看出她不敌。趁着尚未露出败象,突然掠身跳开一旁,急向制住胡永昌的大汉喝令:“老魏,这娘们再敢动一动,你就开枪!”
“是!”老魏答应的很干脆。
戴安娜果然急收扑势,住了手,不敢继续向苏海蒂攻击。
胡太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这个吃素念佛的妇人,每当她发急时,就显得六神无主,而且特别喜欢下跪。这时她一见丈夫的生命危急,只要那大汉手指一扣扳机,胡永昌就势必脑袋开花。
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双膝一屈,“通”地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她己情不自禁,声泪俱下地向他们求饶:“请你们高抬贵手,饶了我丈夫吧,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苏海蒂忿声说:“我们今夜是特地来拜访,打算跟贤伉俪好好谈一谈的,并未存心找你们的麻烦。可是这莫明其妙的女人,却偏偏跑来横加插手,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一切后果由她负责!”
胡太太情急之下,只得转向戴安娜哀求:“这位女菩萨,请你为了我丈夫和孩子的安全着想,别管这件事情吧……”
戴安娜不禁怒问:“难道你连好歹都分不出,竟怪我不该多管闲事?”
胡太太急说:“女菩萨千万别误会,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为了我丈夫和孩子的生命安全,不得不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戴安娜一气之下,冷声说:“好!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大可不必过问。不过请你记住一点,一切后果与我们无关,以后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你们即使跪地相求,我们也绝不再管这个闲事!”
她实在是气不过,说完又向苏海蒂怒哼一声,扭头就向客厅冲了出去。
刚掠下台阶,突见韩元元迎面奔来,振奋地告诉她:“外面那几个家伙,全让我摆平啦!”
不料戴安娜却忿声说:“我们走吧!”
“走?”韩元元怔了怔,莫明其妙地问:“里面的事解决了?”
戴安娜气呼呼地说:“走!我们不管他们的闲事!”
韩元元虽觉纳罕,但不便急于追问究竟,只得随同戴安娜,一口气奔出了宅外。
大门外的地上,躺着五名大汉,一个个均伏地不起,呻吟不已。
她们无暇理会,上了自己的那辆轿车,立即发动引擎,加足马力飞驰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苏海蒂这一行八个人,强借了胡公馆的一辆轿车,来到了码头。
他们进入仓库,立即把前往胡宅的经过情形,向第一组的负责人石亦虎报告。
石亦虎听毕,仍不大放心地问了问:“他们会不会再变卦?”
苏海蒂很有把握地说:“绝对不会,胡永昌已一口答应,完全接受我们的条件。尤其是他太太,更向我们表示,只要三天之内释放他儿子,安然无恙回去,她情愿再付我们一百万美金作为酬谢呢!”
石亦虎不屑一顾地说:“三天以后,谁还看得上她的一百万美金!”
苏海蒂得意地笑着说:“所以你不必担心,只要那小鬼在我们手里,胡永昌就绝不敢变卦的!”
石亦虎沉思了一下,忽说:“不过,有一点我们不能不考虑到,那就是蝙蝠七女既已跟我们发生过正面接触,甚至猜出了我们的企图。万一她们决心横加插手,故意跟我们过不去,或者强替胡永昌出头,这倒是很麻烦的……”
苏海蒂毫不在乎地说:“老石,以前我听你们说得活龙活现,真以为蝙蝠七女是怎样的神通广大。可是今夜我亲自跟她们之中的一个交过手,才发觉耳闻不如眼见,她除了穿着特制防弹衣,其实也不过如此!”
石亦虎正色说:“你可千万别低估了她们,老板过去就是在她们手里栽过斤斗,吃过哑巴亏,所以风闻她们可能在此地,才通知我们特别小心的。如果不是吃过她们的苦头,凭我们这么多人手,而且计划周详,准备充分,老板何必顾忌那七个女人,一定要我们尽一切可能,先设法解决她们呢?”
苏海蒂不屑地嗤之以鼻:“哼!我就不相信,凭她们几个鬼女人,真敢跟我们作对!何况她们之中,已有五个中了神经瓦斯,没有我们的解药,四十八小时之内就醒不了。剩下的只有两个人,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她们?”
石亦虎强自一笑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唯恐她们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罢了。当然,为了万无一失起见,我们各组还是严加防范些的好。”
苏海蒂不再跟他抬杠,立即把郑魁留下,带着她自己那一组的人手匆匆离去。
石亦虎送至仓库外,叮嘱说:“留在你那里的人,叫他们立刻回来,回头我们还要去接老板,恐怕人手不够。”
苏海蒂把头一点,带着她的人,仍然登上强借胡宅的轿车,风驰电掣而去。
等车去远了,石亦虎才转身回进仓库。
鼻青脸肿的郑魁,迎上来轻声说:“石大哥,老陈和老黄,落在了蝙蝠七女手里,他们会不会被迫把一切抖落出来……”
石亦虎把眼一瞪:“你真聪明!他们也中了神经瓦斯,没有解药怎么能清醒过来?”
郑魁顿时面红耳赤,窘迫万状地说:“噢,对了,我忘了他们也已昏迷不醒……”
正在这时,一名大汉从小房间匆匆走出,急向石亦虎报告:“石大哥,第二组来了通知,老板已经到了,要我们立刻赶去卸货。”
石亦虎哪敢怠慢,不及等留在苏海蒂的人赶回,便召集了仓库里的二十多人,除了留下郑魁及几个人留守,其余全部由他亲自带走。
郑魁今夜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在探得蝙蝠七女的藏身之处时,被戴安娜和韩元元两次击昏,结果虽清醒,脱身逃了回来,却挨了石亦虎一顿臭骂。
刚才随同苏海蒂去胡宅,跟四名大汉在外担任把风,不料被藏在车上的韩元元,又攻了个措手不及,被揍得鼻青脸肿。
尤其是五个大男人,竟敌不过一个妙龄女郎,想想实在丢脸,也愈想愈窝囊!
本来今夜去接老板,必然有他一份的。结果石亦虎临时派他留守仓库,这岂不是等于怪他办事不力,给他个变相的惩罚?
郑魁实在愈想愈气,不料更倒楣的事,竟又轮到了他的头上。
他们留守的一共是四个人,谁也未曾听到任何一点动静,而两个蝙蝠装打扮的女郎,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仓库,他们竟浑然未觉!
直到两个蝙蝠女双双发动,攻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才忙不迭仓皇应变。
可是在这种毫无戒备的情势之下,他们哪是蝙蝠女的对手,根本尚无还击的机会,已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两个蝙蝠女无须用武器,就凭她们的赤手空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地制服了留守仓库的四个彪形大汉。
最倒楣的仍然是郑魁,他被戴安娜反扭着手臂,厉声喝问:“说!解药放在哪里?”
郑魁哭丧着脸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解药不属于我们这组保管,负责保管的只有一个人,我们都不清楚他究竟是谁……”
“那么谁知道?”戴安娜追问。
郑魁呐呐地回答,“这……大概只有石大哥,他才知道解药是由谁保管的……”
韩元元怒斥:“鬼话!我才不信哩!”
郑魁急说:“我说的绝对是实话,二位如果不信,不妨问他们好了,由我用车载回来的两个人,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