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愿点头。
“我说裴丁,你怎么这么笨啊?”季腾微挑眉看着裴丁。
裴丁闻言,脸色一暗,低下了头,“对不起……”
“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季腾眉皱得更深了,“不是说了不要再随随便便就对人说‘对不起’了吗?听了心烦……”
裴丁的头低得更低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就是这副样子——”季腾微微弯下腰看着裴丁,“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对于别人的话一点都不反抗,才会被人家欺负得这么厉害的好不好?”这样子难怪人家要欺负他。
“我……”裴丁慢慢抬起头——他这样说是不是不是在讨厌自己?……
“说话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一句话说干净利索点就这么难吗?”季腾奇怪地看着他。
“不、不难……”裴丁努力让自己说话不要结巴,“再也不会了。”
“知道就好。”季腾站直身体,打量了下裴丁,“还有,你这身板,怎么说也该多练练吧?还有啊,不要再驼背了,难看。”
裴丁立马挺直了脊背,对着季腾鞠了一个躬,“那个,谢谢季会长!”
“不用谢了。”季腾无所谓地说,把手搭在齐愿的背上,“小愿,走吧,回教室吧。”
“嗯。”齐愿收回了放在裴丁身上的目光,跟着季腾转身往教室走。
裴丁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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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单遥放学一回家,就抱着个抱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这样发着呆。
风刹摇摇头,走到厨房里,本来想要拿一杯果汁的,但是后来想想还是选择拿来一杯温水。
“哥哥,喝水吧。”风刹在单遥身边坐下。
单遥看着那杯水一会儿,才接过来小小地抿了一小口,然后松了口气,“没有味道。”接着又灌了一大口。
风刹拍拍单遥的背,“哥哥,慢慢喝。”
“阿刹……”单遥靠在风刹身上,半撒娇地说,“我再也不要喝草莓汁了,苹果汁也不要,番茄汁更加不要……反正有颜色的都不要了……”
“我知道,哥哥。”风刹安慰地摸摸单遥的脑袋,“以后再也不喝了……以后都喝白开水好了……”
“阿刹也不要喝了……”单遥得寸进尺。
“嗯,我也不喝了。”风刹在单遥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单耳又做了一桌好菜。大人小孩都在饭桌边坐好,等着开饭。风刹拉着单遥来到饭桌前正要坐下,单遥本来就没有什么精神,他眼睛往桌子上一瞟,结果看见那些色彩鲜艳的菜色——大半桌子的荤腥——平时在他眼里是美味佳肴的菜色此时已经变成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哇呜——”单遥捂住了嘴巴,然后飞快地冲进了一楼的洗手间里,跪在马桶前,大吐特吐——但是其实单遥这一天都没有吃多少东西,所以他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到后来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哥哥,慢慢呼吸,没事的……”风刹蹲在单遥的身边,轻柔地抚着他的背,一边柔声安抚。
这边,原本等着开饭的一群人真的是完完全全被吓到了,刚端着鱼汤出来的单耳吓得最厉害,如果不是南门越在身边,那碗鱼汤早就摔到地上了——
“你们先吃饭吧,我去看看。”单耳对一群少年说,然后和南门越一起走进了洗手间。
“珠珠,你这是怎么了?”单耳看见儿子吐得这么辛苦,心疼得不得了。
“是不是胃不舒服?”南门越问。
“爸爸,越爹地,哥哥是因为今天上了第一节解剖课才有这么大的反应的。”风刹一边抚着单遥的背,一边转头对他们说。
“是这样啊……”单耳眉间满是担忧,“要不要找汪医生过来啊?”汪医生是他们的私人医生。
单遥吐得差不多了,整个人软倒在风刹怀里,喘息着说,“不、不用了……我、我没事……”
“哥哥,不要说话了。”风刹又转头看着两个大人,“爸爸,越爹地,哥哥这是心理原因,暂时不用看医生了,如果有什么其他反应,再叫医生吧。”
“那好,”单耳弯腰用手轻柔地摸摸单耳有些苍白的脸,轻声道,“珠珠,你先和阿刹回房休息吧,我待会去做一些填肚子的东西给你吃吧。”
“嗯,爸爸,谢谢。”单遥因为脸色太苍白看起来笑容太勉强了。
“那我先抱哥哥回房了。”风刹把单遥打横抱了起来,走出洗手间,直接奔上了楼。
“爸爸,越爹地,大哥怎么了?”顾臻关心地问。
“没事的,珠珠就是人有点不舒服,你们就好好吃饭吧。”单耳说着就要走进厨房。
南门越拉住单耳的手,“先吃饭,再做东西。”
“可是珠珠……”单耳不想让儿子饿着。
“珠珠现在也吃不下东西,让他胃舒服点再说吧。”南门越很坚持。
“那好吧。”单耳这才跟着南门越回座位吃饭。
这天晚上,风刹一直陪在单遥身边照顾他,到后来单遥人好过了点,就喝了半碗单耳做的小米粥以及白糖饼,但是风刹自己却没吃多少东西,光看着单遥那副样子他就顾不上吃东西了?
'81'第八十章 搜集“罪证”
“唔……喂!混蛋!松手了!”安静的小树林里,突然传出一阵恼怒的叫声。
只见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制服的少年背靠着树坐在草坪上,他眉目俊美,气质斯文,浑身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味……只是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却不怎么斯文,因为此时他正抱着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稍微娇小些的少年,一只手固定着那人的后脑勺方便自己尽兴亲吻,另一只手却……悄悄伸进了少年衣摆轻抚着少年的后背——两人身边的草坪上散落着一副眼镜,一本小说以及三个便当盒——而那个娇小少年的惊叫声却打破了这个唯美的画面——
“混蛋梵野!把你的臭手拿出来!”娇小少年也就是曾小南猛地把另一个少年也就是梵野的脑袋推开——结果梵野的后脑勺不客气地撞到了树干。
“那么狠做什么?”梵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那只“作怪”的手,另一只手轻揉自己受创的后脑勺。
“我狠?”曾小南睁大了大大的眼睛,原本是很用力地瞪人,但是因为此时他双颊泛红,嘴唇更是因为刚才的肆虐红艳得不行,眼睛里的怒火硬生生被解读成了撒娇的意味,“还不是你这只色狼动手动脚的,谁让你摸我了!”
“只是摸一下背而已……”梵野无所谓地说。
“什么叫只是‘摸一下背’?混蛋,都摸了来回好几次了……”曾小南想起刚才背部那种热热的又麻麻的感觉,好像刚才被摸的那块地方更烫了……
“要不然……”梵野凑近他,坏坏地笑着,“我让你摸回来,我可是随便你摸啊,摸……哪儿……都行。”
梵野的声音低低的沙沙的,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曾小南的脸无法控制地往可以蒸熟鸡蛋的程度发展,他挥起拳头就要往梵野的脸上揍——
梵野反应很快,在曾小南挥拳的瞬间他就快速地移开了脸,然后用手抓住了他的细细的手腕,微笑着,“这张脸可是不能随便揍的,万一破相了怎么办?”
“哼,就让你破相!”曾小南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另一只拳又挥出来了——
虽然曾小南时屡败屡战,但是他也确实是屡战屡败,谁让他的对手是梵野呢?
但是这次梵野不只是扣住了他的手,还顺势把曾小南压在了草坪上——
梵野的脸距离曾小南的不到一厘米——“小南,你说照这形势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对得起自己的事啊?”
“混蛋,你敢!”曾小南“恶狠狠”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要……这样……”梵野在曾小南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就拉着曾小南起身,笑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啊?”
“谁、谁知道你……”曾小南眼神闪烁不定,“你想要做什么龌龊的事啊……”
“龌龊的事?”梵野眯起了眼睛,“不如你举个例子吧……”
“举你个头啊!”曾小南别过脸不去看他——他才不承认自己心里所想的——开玩笑,好歹他也是上过生理课的好不好?虽然那个性别上有点差异……
“是不是想到什么东西了?”梵野凑到他眼前。
“哪、哪有?!”曾小南声音里充满了别扭。
“真的没有吗?”梵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曾小南推开他,“走开了,把你的眼镜戴上,不戴眼镜好奇怪啊——”其实是梵野不戴眼镜的时候看他,曾小南就感觉不自在,好像被那双眼睛看得很深……
“很怪吗?”梵野拿起自己的眼镜,“你以前不是说我戴眼镜像是斯文败类吗?”
“反正……戴起来看起来顺眼一点了……”虽然戴起来那镜片一闪一闪的,有时也挺恐怖的。
“是吗?”梵野微笑着戴起了眼睛——其实他并没有近视,小的时候是因为他的爹地梵青戴,他就跟着戴眼镜框,后来他戴平光眼镜是因为他的眼神太犀利了,为了柔和一下面部表情才戴眼镜的,这副眼镜的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走了,我们回教室吧。”曾小南站起身。
“好。”梵野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起身,他才落后曾小南几步,就听见曾小南的低咒声——
“靠,我就知道!”
“怎么了?”梵野走上前去,问。
“你自己看,那是谁?”曾小南生气地说。
梵野看过去,真是忍不住叹气——还能是谁?不就是他家小棠和那个什么学姐吗?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早说了,他们之间有猫腻!”曾小南气愤不平。
“你小声点,别让小棠听到,我们走吧……”梵野实在不想曾小南卷进南门棠的事情。
“你又想我和上次一样走掉?!不可能!”曾小南盯着前方,“我这次一定看着他们,搜集到‘罪证’……”
罪证?你以为他们要杀人还是放火啊?梵野的嘴角有些抽。
曾小南摸摸自己的口袋,然后向梵野伸出手,“喂,手机。”
梵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要做……”下面的话自动吞回因为他确切看到那只手机的用处了——
曾小南举起手机对着不远处的那两个人连着拍了好几张,边拍边说,“这就是铁一般的罪证啊。”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