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们姓吕的家事非把他姓沈的掺合进去,真闷。
通完电话,张啸将百叶窗拨开一条细缝向外瞅,吕晓珊还真是说话算话,马上就到中午饭饭点儿了,她还是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正在考虑要不要真的不管这位大小姐,之见石化吕晓珊起身径直朝张啸的办公室走来。
开门,“我要用下你的电话!”
“啊?”
完全不等张啸同意,她就拿起了桌上的话筒,见这番情景无人不愁眉苦脸。
“喂,又怎么了?”听筒里传来沈墨臣稍显烦躁的声音。
秀眉一挑,吕晓珊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难道你没想到我会用你们事务所的电话打给你么?”
怔,沈墨臣还真没想到张啸办公室的电话那么容易就能被她拿到手上。僵持三秒,他苦口婆心地开导说,“杨扬不是就要回来了吗,你们再好好商量下,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事情。”
“沈墨臣,你变了,变得一点魅力都没了。”
被贬低,自尊心超强的他当然不爽,但是在想反驳现在也要忍着。“可能是成熟了,没以前任性了。”
“我不管。”
你不管最好!
“我要你帮我起诉离婚。”
“我都答应你爸了,不帮你。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听我说的话再跟杨扬好好沟通下,如果你只把我当做律师,那我建议你找别家吧。”
吕晓珊哼笑一声,后半句的无情才是真的沈墨臣。就为了这一份熟悉的感觉,她就钻了他的牛角尖了。“我不会再找别家律师了,就找你。”
眉毛不自觉拧起来,他好像已经很久没生过气了,想要发作可是觉得不划算,干嘛要为别人的事情动怒。像电视中演的那样,沈墨臣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一段距离,“诶,信号怎么不好了,喂,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听不到吧?那下次再说好了。”
“嘟嘟嘟……”听筒里面没了沈墨臣的声音,吕晓珊噙着嘲讽的笑意挂断电话,心中更确定了要拉他进来淌这趟浑水。总之,她不好过了,谁都别想开心。
***
中午难得有时间回家,团团进门正巧沈墨臣把方便面煮好。把钥匙往柜子上一搁,她笑嘻嘻地趴到流理台上说,“哟,型男主厨?”
沈墨臣低头看看自己身穿围裙的模样,这才发现他有多美。“当然,本少爷穿什么都好看!”
“啧啧啧,这话还有自己说的呢!”
“我是替你说的。”狡黠一笑,沈墨臣先给团团成碗面,再给自己盛上一碗,“走,上桌吃饭去。”
“中午就吃这个?”团团伸手将他拦住,要知道今天中午回家她就是要尽好妻子责任的!“不是想吃我烧的菜了么,快把围裙还给我吧。”
挑眉望着面前笑眼弯弯的家伙,沈墨臣低头将围裙摘了下来给她戴上。
有一阵子没有在厨房上演的甜蜜戏份再次呈现,女主人腰间缠绕着男主人的大长胳膊忙落在水池与炉灶之间,男主人贴着女主人像是跳舞一样来来回回,她不嫌他碍手碍脚,他也不嫌她到处乱跑。协力做好一餐丰盛午饭,坐到餐桌上,原本饿得肚子大叫的沈墨臣已经揩油揩饱了,不过对着桌那边的红脸小熊,他的食欲又回来啦。
“有点咸……”炒番茄蛋的时候,团团小心翼翼加盐,可是有只大手实在不老实,所以她一个寒打得整勺盐都进了锅。
夹一筷子放进嘴里尝尝,沈墨臣赞成地点头。“吃别的。”给团团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结果太酸也太甜,原因同上。罪魁祸首心虚不再说味道不好,咕咚咽下“有滋有味”的美味佳肴,沈墨臣竖起大拇指,正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大嚷起来。
阴魂不散吕晓珊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堆的新号。“给我打官司。”
“……每次都这句,你不烦么?”
“你听烦了?那就给我起诉离婚。”
“你爸不愿意。”
“你管我爸干嘛,又不是他要离婚。”
“行了,你什么时候疯够啊。”
“再问你一遍,沈墨臣,你帮不帮我打官司?”
“不帮。”
电话里传来一声哼笑,“你可想清楚了。”
“想得很清楚。”她能拿出什么来要挟自己?沈墨臣不以为然。可是当吕晓珊的下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还真的有点担心了。
“接受委托后,无正当理由,拒绝辩护或者代理的,处罚种类:警告、停止执业。”
“我没有接受过你的委托。”事务所的其他律师……这就是沈墨臣的担心。
果然,吕晓珊像是打了胜仗一样颐指气使道,“张啸接受了。沈墨臣,不会为了事务所而把自己的好朋友辞掉吧?”
“……”这一次沈墨臣真的火了,如果她要投诉,那么他奉陪。不想再说什么,沈墨臣将通话结束。回到餐桌,他尽量让脸色看起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可团团真的是越来越敏感。
“发生什么了?”
“……事务所有点事情。”
“要我帮忙吗?”
“又是有麻烦找民警?”沈墨臣终于乐了,拿起筷子继续午饭,可是此时面对团团,他有了一丝欺瞒的罪恶感。其实吕晓珊的事情并不是不可以给她说,但一想到这涉及到杨扬……沈墨臣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儿,只不过他真的畏惧她九年的暗恋,毕竟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连那些的九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有时候她对自己的态度也不能给足沈墨臣信心。
疑点,可真多
午饭过后,沈墨臣要去事务所顺道把团团捎着回派出所,可这分开的时候她还是生龙活虎蹦蹦跳跳的,再见面两人就相聚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要不说世事难料呢,团团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下午她外出接警会遇上前一阵接连作案的盗窃团伙成员,沈墨臣也没想到自己老婆心中的英雄精神这么强烈,竟然能为了抓个贼从两米半的墙上跳下来。
“疼不疼?”他明知故问就是想给她加深印象。
但是团团却并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她是警察,虽然是小片儿警,但抓贼一样是他们的职责。咬着后槽牙逞强,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来回答。“你该问问那个贼疼不疼,那一电棍下去……哦,对了,你也挨过,不用问就知道。”
斗气,两个人都不理亏地望着对方,直到医生敲门进屋。
“大夫,”沈墨臣起身将刚进来的医生又拉了出去,“她的脚没事吧?”
医生摇头,“没什么大碍,骨头裂了很小一道缝,根据病人的体质,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很快就能上班了?”
“对。”
眉头微蹙,从知道团团受伤的那一刻起,沈墨臣脑子里面就全是怎么才能叫她不再上班的办法,直接让她辞职肯定不可能,那起码得“帮”她争取个大假。“大夫,你能不能把股裂缝给改成骨折?给她给她打个石膏。”
连忙摇头,这大夫可是新来的毕业生,这种事情没胆做。不过新来的菜鸟也好糊弄,沈墨臣将他先置在一边,然后假装给很熟络的医院领导打个电话,那样子有模有势的,还真把菜鸟大夫吓着了。
“你医院的领导都卖我面子了,这石膏你还打不打?”挂断电话,沈墨臣一脸“给你机会表现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的清高模样。
“可是……”
“还可是?要不这样吧,你在病历上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但是你给她的腿打石膏,可以吗?”
菜鸟医生想想,打个石膏而已,药费又不是他出,当然OK的。总算把大夫搞定了,剩下的只要不让团团看到病例就可以了,至于派出所请假就更容易了,岳父肯定是心疼自己女儿的。满意的笑容闪过沈墨臣的脸,叫住要转身离开去准备石膏的菜鸟大夫,他又嘱咐说,“石膏多点儿。”
多点儿……团团看着同样打了石膏的病友,一脸羡慕。为什么自己的腿糊上石膏比象腿还粗?
“沈墨臣,我不是骨折吗,打完石膏就回家了?”
抬眼望向她,沈墨臣依旧责怪的语气应了一声。
“那还要来医院换药吗?”
“看情况吧。”
团团从小就没伤着过,没有打石膏的经历,可她见过身边的朋友打石膏,他们可是定期去医院换药的。再加上沈墨臣跟医生形迹可疑,这叫她不禁生疑,“为什么换药要看情况?”
“你壮得跟熊一样!”要是也真像熊一样笨就好了。打开车门,沈墨臣小心翼翼将她抱进车,“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去派出所给你请假。”
“要请多久?”
“起码三个月。”
“那干脆半年好了!”急得团团直说反话,她还没把贼都抓齐了,怎么能就在家歇一个季度!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听说过?”
“小骨折而已,又不是生孩子。”
从后视镜里面意味深长瞟眼后座的家伙,沈墨臣觉得这主意不错,下次可以用着理由阻止她上班。
***
回到家,沈墨臣将团团安顿好便出门了。一个人闷在床上玩游戏,这么悠闲的日子团团竟然受不了,正准备起身练习单腿行走,手机铃响了,而且铃声不是她的,是沈墨臣的。在回来的路上她借他的手机拍照石膏给余超传来着,拍完就装自己口袋里面忘记还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吕晓珊,团团的心莫名其妙咯噔一下。真的不能说她神经兮兮,最近这个“前女友”确实跟沈墨臣联系频繁。
“沈墨臣,你想好了吗?”
“是我,墨臣忘记带手机了。”
吕晓珊的斗志昂扬马上被浇灭一半,“他是不是去事务所了?”
“应该是吧。”
应该是吧?电话那头的吕晓珊脸色不悦,心想团团是不是在耍自己,她可是沈墨臣的老婆,竟然对自己老公的行踪不能确定!其实团团还真的没有侦察兵天分,从小就听自己老妈每天问自己老爸在哪里,在做什么,她看着就累,自然在婚后不怎么打探沈墨臣的行程安排。
“算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