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他妈……”小李当时就炸了。
另外一个警员忍不住笑出了声,叶非瞪了俩人一眼,“小李你先回避一下。”
小李把笔往桌上一摔,愤愤的离开了审讯室,正好老刘进来,看到小李气鼓鼓的样子,莫名其妙的问叶非,“怎么了?”
叶非把事情跟老刘说了,老刘也扑哧一声笑了。小李原来是个又瘦又高的小伙,长得也还可以,上个月得了场大病,必须得吃激素药,半个月就由小瘦猴变成了大胖子,外表也由小伙子变成了胖大嫂。他本来心情就不大好,现在由被赵永和这样说,他能受得了吗?
叶非收敛了笑意,看向赵永和说,“你跟孙广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你们俩老乡大打出手?甚至是口头威胁?”
赵永和想也没想的说:“俺忘咧。”
“放屁!打成那样,你还能忘?”老刘一拍桌子,大吼道。
“咋咧,俺被孙广民打坏了脑子,俺就是记不得咧!”赵永和一点也不把老刘当回事,歪着脖子看着他。
老刘气的趴在叶非耳边说:“我没说错吧?滚刀肉!”
叶非哼了一声,又问赵永和:“8月1日晚11点钟,你在做什么?”
“还能干啥,睡觉呗。”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俺睡的是职工宿舍,有十几个人都可以证明。”随后赵永和猥琐的笑了笑,“警察大哥,俺要说俺在拉屎,你是不是也得问有没有人蹲厕所看着俺呐?”
没等叶非说话,老刘又怒了,“赵永和!”
“咋?”赵永和漫不经心的翻了一眼老刘,端着膀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俺没犯案子,俺身正不怕影斜,你们怎么问俺都不怕。公民有言论自由,你们把俺弄来配合调查,俺配合你们就是了,该说的俺都说了,你们一直不让俺走,你们是想咋滴?小心俺到上头告你们动用私刑!呸呸!哼!”临了赵永和吸了一口痰吐到了地上。
旁边记录的警员终于绷不住把笔摔了,他气急败坏的看着叶非。
叶非却密切注意着赵永和的种种反应,对他的挑衅与不敬不以为然,他微微一笑,问道:“赵永和,8月1日晚11点半,你是不是跑去孙广民家里了?”
赵永和身体明显一抖,但很快恢复平静,坚定的回答:“没有!我在寝室睡觉,有人可以证明。”
“你撒谎!”叶非突然大喝一声,把赵永和吓了一大跳,因为叶非一直是沉着冷静,和颜悦色的,冷不丁了来这么一下,着实有点怕人,叶非就着这气势,声音变大,接着问:“你11点钟的确是在寝室睡觉,但11点半左右,你趁大家熟睡的时候曾经跑出去过一次,对不对?”
赵永和开始慌乱,“没、没有,你胡说!你胡说!”
“你一直跑到孙广民家,敲开了孙广民的家门,因为你早已经知道了出租屋里隐藏的秘密,所以你对孙广民进行敲诈勒索,但你不但没有敲诈成功还与孙广民发生了争吵,进而大打出手,随后你用事先准备好的菜刀砍死了孙广民,然后刨出了孩子的尸体,再将尸体扔到了菜市场。想混淆警方视线,对不对?!”
叶非站起身走到赵永和面前,推断合情合理,丝丝入扣,步步紧逼。赵永和瞪大眼睛看着叶非,差点吓哭了。他狼哇的叫了起来,“啊啊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他!不是我杀的!”
叶非声音洪亮有力,底气十足,非常具有威慑力,“赵永和!你看看墙上的大字写的是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继续狡辩下去,迎接你的只有法律的严惩!我为什么叫你来问话?是因为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杀了孙广民!”叶非此话一出,不止赵永和,老刘也愣了,老刘心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证据啊?!
“你你你你!你胡说!你骗人!”赵永和已经开始结巴。
叶非冷笑一声,“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们车间主任说亲眼看到你11点30分准时从寝室出来,一路跑到孙广民家,你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扛着一具女童尸体!”
“啊啊!”赵永和嚎叫起来,他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在椅子上撞来撞去,“日他姥姥!他想害死俺啊!俺明明是7月29号晚上去了一趟孙广民家里,俺啥时候8月1号去的呀!俺冤枉啊!俺没杀孙广民啊!”话一出口赵永和就猛地愣住了,他张着大嘴,再也说不出话来,缓缓的蔫吧在椅子上。
叶非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了看刘德志,刘德志这才明白了,叶非这是诈他呢!嘿!真不愧是警队传颂的“神训叶非”,再难审的犯人,到他手里那都是砧板上的鲶鱼,没跑!赵永和之前一直死咬着自己没去过孙广民家里,叶非根据赵永和刚刚提到的想卸掉车间主任大腿的事,确定了赵永和和车间主任必定是有一些仇怨,于是拿他来激赵永和,结果没想到赵永和一下就把持不住,露了馅。
叶非坐回椅子上,朝老刘笑了笑,示意他接着问,自己则抽出一根烟点上,放松的看着赵永和。
有叶非的铺垫,老刘变得底气十足,他大喝:“赵永和!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永和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说:“警察大哥,俺的确是去过他家,可俺真没杀他。那都是车间主任陷害我的!俺不就是偷了三百块钱吗?俺后来还还了他两百,他至于这样害俺吗?”
“还敢狡辩,那你7月29号那天去孙广民家干什么去了?”
赵永和抬起他的大白眼仁,翻了翻,“俺要是告诉你们,你们能不能从轻发落俺?”
老刘一拍桌子,“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儿,我们只负责审问取证,能不能从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跟警察谈条件,那就是罪加一等!说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们也有证据,你就算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也能定你的罪。”老刘也学叶非诈呼起来。
赵永和毫无预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三人吓了一跳。赵永和边嚎边说:“俺的命咋这苦哎!俺是无意间发现了孙广民这王八犊子干了那事,俺开始很害怕,想告发他,他跟俺说,俺告发他,对俺一点好处也没有,政府不会给俺一分钱,他也会挨枪子滴。就跟俺说,让俺跟他一起干……”
“这么说,虐杀儿童的案子你也有参与?!”老刘震惊的问。
赵永和连连摆手,“没有,俺哪敢干那事!俺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老刘急着问。
赵永和一把捂住了脸,哽咽起来,“俺们穷啊,找不起妹子,憋了太久了,一时间经不起孙广民的游说,他说……说男娃的腚眼子跟女人的差不多,还不花钱,让我试试……”
“我操!你真干了?!”老刘跳了起来。
赵永和哭着点点头,“嗯,干了!”他把头埋在胸上,哭得泣不成声。
“畜生!”老刘气得眼珠暴突,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叶非拍了拍老刘的肩膀,示意他出去缓缓,老刘不肯,叶非就接着问赵永和,“那你就没想想那孩子的感受吗?还有,孩子当时还活着吗?”
“活着,娃一直求饶,俺当时鬼迷心窍了,太久没那啥了……可做完俺就后悔了。”他擦了擦泪,无力的说:“俺从那天起就没睡过一天好觉,一闭上眼睛都是那娃求饶的画面。”
叶非双手攥紧,咬着牙问:“房间里还有那么多尸体,在那种环境下你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情,你还是人吗?”
“俺不是人……”赵永和喃喃道。
“妈的!真想一刀捅死你!”老刘猛地站了起来,叶非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老刘,“老刘!你先出去。”他看了看负责记录的警员,示意他把老刘送了出去。
警员站起来,跟叶非俩人连拖带拽的把老刘弄了出去。
叶非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身看向赵永和,继续问他:
“之后呢,从孙广民那里离开,你为什么不报警?”
“俺不敢,俺也做了不好的事,俺怕进局子。”
“那7月29日那天晚上就是你对男孩实施犯罪的时间吗?”
“不是,是27号。”
“27?”叶非心里一紧,27号最后一个失踪的男孩还活着!如果他们能早一点……
叶非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晕,他坐回椅子,缓了缓,低声问:“那29日你干什么去了?”
“俺想着既然不能告发他,不如敲诈他一笔,那天晚上是去找他谈判了。”
“之后呢?没谈成所以你杀了他?”叶非挑眉问。
赵永和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但仍然摇头说:“警察大哥,俺真没杀他,当时没谈成,他说俺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跑不了俺也跑不了,俺怕了,俺就又回家了。”
叶非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孙广民是8月1日凌晨遇害的。”
“那您的意思是……”赵永和眼睛里稍微多了点生气,“谢谢警察大哥,您是青天大老爷。”
“在没抓到真凶之前,任何人的嫌疑都不能排除。就算你没杀人,你做的事情已经够你蹲上个三五年的了!等着法庭审判吧。”叶非的声音带着愠怒与庄重,他站起身,拉开了审讯室的大门,跟外边站岗的警员说:“带他去做血液检测,看看是否与纽扣上的血迹吻合。”
“知道了。”
警员走进来把赵永和拷上,拖起了赵永和,赵永和走到叶非身边突然抓住叶非的胳膊,喊道:“警察大哥!俺要是提供线索,戴罪立功,你能不能跟法院说说情,少判俺两年?俺家里还有个老母亲,俺要是蹲了监狱,她老人家无依无靠的,可咋办涅!”
叶非皱眉看着他,“那要看你提供的线索是否有价值了。”
赵永和吞了吞口水,急切的说,“您不是问俺是不是跟孙广民有仇吗?其实俺当初跟他打架那只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可俺知道有个人跟孙广民有可大的仇恨啦!”
“是谁?”
“车间主任,钱坤。”
“他?”叶非问,“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孙广民跟他老婆睡过!”
“什么?”叶非精神了些。
看叶非一脸不置信,赵永和说:“是真的!这是孙广民亲口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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