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臣御,顿时就惊悚了,连忙道歉。
见人如此手足无措地抱歉,千臣御伸出食指戳住白隐的额头,淡淡道,「闭嘴。」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定格了般,白隐骤然闭上了嘴,双眼朝千臣御圆滚滚地一瞪。不知道为何,千臣御带给她的王八气场,让她感觉鸭梨很大。而且,眼下有一根手指头正抵在她的额头,虽然没有动,但她还是感到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千臣御被其中一个撞破的桃仁酥糊了一片的胸口时,下意识低下头,只见盘子里少了一个桃仁酥。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不见了的桃仁酥被撞烂的一半糊在千臣御的衣服上,剩下的一半黏在盘子的边缘上,看上特别恶心……
千臣御见人消停了准备撤回手,可他没想到,下一秒,白隐只手把盘子搁在腰间,腾出另一只手突然伸到他的胸前,在他意料之外地开始狂擦,嘴里又开始无限循环地向他抱歉。
千臣御:「……」
待他镇定地一把扣住白隐的手时,他才发现白隐的手上沾满了恶心吧啦的桃仁酥。再然后,他看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一片狼藉,一股刺鼻的桃仁味扑面而来,让他作呕。
白隐看着千臣御怕怕地咽下一口水。
她有种下一秒就会被千臣御扛起来扔出去的错觉。
然而事实相反,千臣御一声不吭地松开了她的手,黑着脸一个闪身就不见踪影了。
白隐:「……」
半个时辰后,当白水看到自家妹子坐在沈轻寒的房门口一脸忧郁时,视线一瞥,还看到阶梯上搁着一盘糕点,闻那香味,应该是沈轻寒喜欢吃的桃仁酥。
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白隐顿然抬起头,结果看到的不是沈轻寒而是白水,又失望地托着腮帮子视线回归大地上的蚂蚁发呆。
白水问,「妹子,你怎么坐在这里?」
白隐有气无力地站起身子,「哥,我做了半早上他喜欢吃的桃仁酥,可是我找不到他,他不在房里。」
白隐嘴里的“他”是谁,白水闭着眼都知道是沈轻寒。
他想了想,想起沈轻寒好像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当时他似乎还听见千成钰的声音。
「应该是和千成钰出门了。」他说。
闻言,白隐抱怨了,「哥,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早知道我就下午给他做桃仁酥了。这桃仁酥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吧,那我去把沈轻寒找回来,你先把桃仁酥拿去加热。」白水捏捏白隐的脸,叹了口气后就转身走人。
白隐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哥,我要和你一起去。」然后端起地上的桃仁酥往厨房跑去,回头还说,「哥,你等我一下,我先把桃仁酥拿去给厨子大爷帮忙看着热热——」
白水忽然觉得心好痛。
待嫁的妹子好比泼出去的水,重se轻兄。
这边,千成钰摸着塌扁的肚子把沈轻寒拉进了不远处的一家chun色满楼,唤来了小二,点了几道招牌菜色就开始扫荡了。
沈轻寒见人吃得跟十几天没吃过饭似的,完全没有富家公子该有的形象,眼角一抽之后拿起桌边随意被丢开的扇子就合着敲了一下千成钰的腰。
千成钰后背一僵,伸手去捂被折扇敲过的腰眼,咬着嘴里的八宝鸭朝沈轻寒瞪眼,「干嘛呢你,不知道小爷的腰很敏感么?」
沈轻寒掀掀眼皮,他觉得,眼下貌似被饿死鬼附身的千成钰,应该假装不认识才对。
此时酒楼里不远处几个小角落,一双双敏感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朝千成钰看来。其中一桌,两名乔装打扮的江湖人士边喝着酒边窃窃私语着。
「你觉得那两个人哪个长得比较好看?」
「论姿色,若我是教主,当然是看上那个吃得一塌糊涂的小白脸。」
「可是,你忘了,教主向来不喜欢没吃相的男宠。」
「你觉得教主是注重身边每个男宠的脸和屁股,还是他们的吃相?」
某人望天做回忆状。
「当然是脸和屁股啊,你还想个毛,」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教里有几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教主面前故意去触教主心里的刺,结果教主把他们绑在chuang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命把尸首扔到荒郊野外。」
「你说的这话,怎么听上去前后矛盾啊?我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只要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而是发自内心的外在表现,教主看上的,必然是脸和屁股。」
「……」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非要兜弯子说话,口水很多么?累不死你。
出了酒楼,千成钰直打饱嗝,走起路来有点大腹便便的感觉。沈轻寒垂眸斜视一眼,「平时在府里,你大哥饿着你了?」
「不是,」千成钰嗝着气说,「在府里,只要大哥不去宫里头,我就得悠着点吃相。从小到大,哪一次我不好好吃饭了,我总要饿上一顿。饿过之后,吸取教训,下一顿即便看到满桌子的菜也要学着矜持,细嚼慢咽,绝不能狼吞虎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习惯在屡次犯错间,渐渐养成。所以,只要我有机会出门独个儿享受,我才不会委屈自己。」
还真是可怜。沈轻寒问,「你大哥也不容易,身为兄长,我看他管教你一个,天知道你有多欠揍。」
「爹娘死得早,其实就算大哥闭着嘴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他们临死前对我大哥说了什么。大哥大了我十岁,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难产去了,这二十年来,我其实觉得,大哥应该是恨我的。后来我爹一直没娶别的女人,但,在大哥心里,没有娘,都是因为我。」
「这都是你的猜测吧……」沈轻寒本想替千臣御刷黑的,可走着走着,他无意之间回头一眼,发现他们身后有人跟着,「等等,有人跟踪我们。」
千成钰眼皮一跳,不过他没回头,「很多么?」
「不知道。」沈轻寒继续淡定地走着。然而路过一条小巷子时,他顺手把千成钰拉了进去。
千成钰瞪圆了眼,「喂,我可不会武功的,你把他们引到这里,凭你一个人,能把人干掉么?」
「这里离千千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你顺着小巷子先走。」
「不行。」千成钰拒绝,「万一你一个人打不过,被杀了,我就惨了。」
「别废话,从你嘴里没一句好话,你给我赶紧走。」沈轻寒说。
「既然如此,小美人,你就随爷我走吧。」这时候,他们后头冒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酒楼里交头接耳的人。
「别耽搁时间,我们先上。」
「他们后头包抄,」沈轻寒把千成钰往巷口一推,「千成钰,你先出去。」
「开什么玩笑。」千成钰回头一眼,沈轻寒已经和那两人切磋起来了,扭回头一看,他进退两难。
巷口又来了三个人,各个都不是善茬。
「老五,先抓那个小白脸。」和沈轻寒交手的老三分心说。
「……」千成钰在心里破口大骂。
「的确长得比女人还有看头。」老五掏出迷魂香,「来,让爷爷我把你迷昏再抗走比较省事儿。」
就在千成钰要豁出去和人拼命之际,老五后头的两人忽然被人给放倒了,紧接着,老五又让人从背后重重踹了一脚,直接扑向千成钰。
那迷魂散的瓶子被摔碎了,一股幽香飘飘而出,千成钰嗅了一下,当场晕厥,昏迷前,他还不忘骂人,「白水你大爷的。」
白水屏住呼吸,朝沈轻寒喝道,「沈轻寒,赶快屏住呼吸,这里有迷魂散。」
闻言,老三和老四手下一顿,只听老三一句「我们撤」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轻寒用袖子掩住呼吸,一脚踢开压在千成钰身上的老五,看向白水,「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白水说,「回千千府再说。」
另一边,被白水搁在外头的白隐也昏倒了,同样是中了迷魂散。然而,在白隐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仲黎。
(十)
沈轻寒拍了拍凌乱的袖口,俯身将昏迷不醒的千成钰背了起来,心想,这笔账,只要有机会,他定让千成钰背回来。
两人出了小巷子,白水一眼就看到巷外的墙边靠着着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这个男人怀里抱着的女人正是他的妹子。他的妹子在别的男人怀里睡得一脸安逸。
男人侧过头,沈轻寒一看,皱眉了。
这不是仲黎么。
仲黎眯着眼,一直到白水站到他的眼前向他伸出双臂,示意把白隐还给他。
白水说,「多谢少侠出手相救,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仲黎把白隐还给白水的同时,用余光瞟了一眼盯着他似乎有一箩筐的话要问他的沈轻寒,说,「不必,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人家不愿透露姓名,白水也不强迫人,任随仲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步入人群。
沈轻寒提了提身后总往下滑的千成钰,走到白水身边,看了看白隐,「白隐,似乎也中了那迷魂散。」
「嗯。」白水点点头,好像不是很担心的样子,抬眼看向沈轻寒时,不紧不慢道,「你来抱着家妹吧,把千成钰给我。你看上去有些吃力。」
「这……好吧。」沈轻寒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和白水换了人。其实,白水的小心思太明显了,他分分钟就给看破。
回到千千府时,等在府里好一阵子的墨镜抱剑靠在大堂外门边上一看到从外头的四人,上前就想问东问西,不过被沈轻寒一个眼神给制止了,继续耐心等待。
把千成钰和白隐分别安置在各自的房间后,沈轻寒派人去找大夫,不料,白水淡定地摆摆手说,「不用麻烦,药效一过,他们就可以自然醒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沈轻寒把出门后的来龙去脉道了一遍,一边的墨镜听了皱起眉头,他是很怀疑那些人是为刺杀沈轻寒而来的。但,他想不通,为何白隐和千成钰也被扯了进去。
此时的沈轻寒和墨镜想到了一块儿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