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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屐每走一步就在坚硬的石路上咔咔作响，两旁的宅子早已无人居住，没有主人细腻的维护，已在风吹雨打中变得破败不堪。青苔爬上壁角，覆盖在湿润的木板之上，院子里枝丫繁茂，凌乱的伸出庭院。
小道的尽头是宇智波族地的主干道，如今日头高照时却显得有些太过冷清。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黑漆漆的窗户像是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有时候迈开的步子比较大，似乎都能听见木屐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中。
再往里走一些，路过第一个弯道，左前方便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家。曾经的那颗梧桐树依旧挺拔地立在门前，我走过去围着它绕了一圈，终于在稍微低一点的地方找到了一些熟悉的划痕，扭扭曲曲，轻轻浅浅，刻之入骨，我蹲下身，抬手抚上着那些痕迹，粗糙的树皮划过指腹，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七喜~七喜~今天我有长高吗？”小男孩头发还没有那么蓬松，安安静静地垂在脑袋两侧，他拉着没比他大多少的女孩子，指着树上的一个崭新痕迹。女孩一脸不耐烦地弹了弹他的额头，从身后摸出一张白色手写板，吱吱写到【愚蠢的佐助哦！每天只吃番茄是不会长高的！】
“讨厌！不要学哥哥说话啦！”男孩子嘟着嘴，抱住女孩的手，强烈要求再来留下一个记号。女孩子挠了挠头，最终让他站好，比着他的脑袋用苦无在树干上来回画了几下。然后拍拍对方的头，示意他自己看。
“诶？！！真的没有长高耶！”
【当然的啦，我愚蠢的弟弟哦！你要多吃甜食才可以像你哥哥一样茁壮成长！】
“可恶！哥哥！七喜她又欺负我啦！哥哥！哥~哥~~”男孩双手放在嘴边，朝着屋内大喊，惊的女孩吓掉了手里的手写板，赶忙将他举起来。
唰的一声，门从里面被拉开，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影。
“你，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不耐烦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眨了眨眼睛，发现从门里出来的人并不是记忆中的少年，虽然他们有着相像的面孔和身影，但是终归是不一样的。
记忆中的少年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他会用我生日时送他的红色发带轻轻系在身后，伴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摆动；他不爱笑，整天板着一张脸，却经常在他弟弟面前露出毫无防备地温柔笑容；他很喜欢他的弟弟，总是会帮着他，让我不要戏弄于那个小鬼；任务结束后会先到我家，洗去身上的风尘，被强行逼着吃一碗爱心鸡蛋面；又或者忙中偷懒时，一起走到固定的甜品店要一份三色丸子，不过他从来不敢碰沾了辣椒汁的丸子。
“喂！你这个家伙！有没有好好听人说话！”
“嚯……下午好，佐助君。”我站起来拍拍衣摆，笑着对他打了一个招呼。他谨慎地盯着我，脸色很臭的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闲逛，一不小心就走到这里了。”
“开什么玩笑！！”他冲过来就是一拳，我抓住他的手臂向前一带，侧身转到他的后面，整个人从后面环住他。“哦呀，太激动可不好。”
佐助的两只手都被我的手掌交叉包裹住，仗着身高我看起来基本上是将他拥入怀抱的姿态。他愤力挣扎了几下，却并不能挣脱我的控制。
“乖乖听话，我可不喜欢调皮的孩子。”低下头靠近他的耳畔低声说道，没想到他更加用力挣扎起来。“你！你这个人！可恶！”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轻轻一戳就炸毛。” 我叹气，这个小家伙的性子真是完全没有变啊。
“小时候？什么意思？”
嘤，不小心说漏嘴了！不行，这个逼要装回来！
“好好听人说话！”我板着脸，撑直身子不再戏弄于他，却依旧没有放开对他的束缚。“如果你不怕死！就不要去招惹大蛇丸！”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是忠告，在确保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再去索求未知的力量吧。”我看着他说：“现在的你还太弱了，去到大蛇丸那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风凉话！！”他手肘向后一顶挣脱了怀抱，从忍具包里抽出一把苦无起身而上。因为穿着便服，我并没有带上刃具，只好闪躲着他的攻击。
“这只是过来人的忠告。”一手握住他拿着苦无的手腕，一手伸出食指和中指，飞快地在他脑袋上点了点。接着我使出瞬身，跃上了街角石墙。
“虽然这么说，你肯定也不会听吧？……真是的，为什么我会这么多管闲事。”
在这个世界，我挣扎过，也渴望过；我曾自暴自弃，也因力量而不再懦弱，成为想要成为的强者。可是看到记忆中的佐助，却又开始摇摆不定。
我活在这样一个痛苦与煎熬的世界里，想必，被最亲之人亲手杀害的痛苦比我更甚吧？那一年他几岁？6岁还是7岁吧？我已经坠入无尽深渊里，无药可救。那么佐助呢？他也会经历一样的心情，跟我走上一样的道路吗？
黑暗与绝望的世界有我就够了。
毁掉这样的世界，有我就够了。
“本来想让你一直当一个愚蠢的弟弟。”
一路瞬身，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火影岩的顶端，站在这里俯视整个木叶村。天空是明亮的水蓝色，阳光明晃晃地散落下来。
突然莫名的感到一丝不知所措。
没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应该可以在这一条与我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上前进，就算是脚步蹒跚，充满荆棘，他的身边——
他的身边依旧有陪伴。
他的导师卡卡西，他的队友漩涡鸣人，春野樱。
有人的陪伴，应该不会孤单吧。我一直是独身一人徘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作为一种见证，对曾经还很天真的我，也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能记得宇智波七喜喜欢吃沾了辣椒汁的三色丸子。
×××
“啧，莫名其妙。”宇智波佐助没有追出去，因为某人而打乱了今天的计划，让他十分不爽。走回家的一刹那，他的目光瞄过那人在他开门前蹲着的地方。
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他弯下腰，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去树干上那一道道年久的痕迹。
伸手抚摸那些不平整的划痕，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心翼翼，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那些记忆。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轻轻一戳就炸毛。
——本来想让你一直当一个愚蠢的弟弟。
他轻哼一声，站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
下次见到那个家伙，一定要打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我很纠结。。不知道能不能表达出女主的纠结。。。
_（：з」∠）_
她在黑化。
但是遇到佐助又有点同病相怜。
她不想让佐助走上她的这条路。
话说千岁千月酱给我画了个小剧场0。0大家猜猜是哪里的！~（≧▽≦）/~
☆、28
药师兜回来的同时带来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与砂忍马基对接的时候中途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不过被完美地解决了。
“完美解决是指？”
“那名木叶的忍者将永远闭上他的嘴。”看着兜得意的笑，我简直想一巴掌糊他脸上。这哪里完美了？木叶少个人他们不会怀疑吗？一怀疑就不会去查吗？啧，捉急。
“随你的便，不要影响计划就好，说起来大蛇丸到底去哪里了啊？”
“安心吧，大蛇丸大人很快就回来。倒是你”兜伸出手指抵了抵眼镜框“不需要趁机去修炼下吗？还是说，你已经对自己的力量感到满足了？”看我盯着他没说话，兜摊手接着说：“嘛，再过不久大蛇丸大人就要转生了，多珍惜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吧。”
“你还真是……让人讨厌呢。”身侧的手紧了紧，万花筒写轮眼在一瞬间锁定药师兜，有些危险地望着他。
“哦呀哦呀，可怕的眼神呢。”他笑着走进，低下头，几乎与我的头相碰。“已经忍耐不住了吧？得到力量之后变得越发狂妄自大，真是恩将仇报呢……这双眼睛明明是大蛇丸大人花费了很大力气才拿到的，你想要占为己有吗？”
我们的距离十分靠近彼此，兜的每一次呼吸都能触及我的脸颊。使劲咬了咬银牙，我收回了眼部的查克拉，殷红的眼眸渐渐转变成原有的瞳色。
“说什么恩将仇报，这本来就是个用实力说话的世界。”
“况且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窥视这双眼睛。”伸手推开药师兜，捂住右眼，从指缝中阴冷地看着他的脸庞。
×××
自那日的对话之后，药师兜也开始忙的不见踪影，大蛇丸依旧未归。
我整日吃吃喝喝，有时候在大街上会偶遇砂忍村艺术家，不过他最近周身低压，我也没心情去逗弄他。
偶尔会到南贺川故地重游，什么也不想的光脚站在河滩处，任由水流打湿衣摆。河底的鹅暖石早已被常年溪水打磨的圆滑透亮，踩上去并不隔涩，时不时游过几条小鱼，围着我转了几圈之后顺着水流的方向前行。木叶的阳光很好，不是过于炙热的光线，温温柔柔地洒在身上，似乎就能驱散身体内的寒冷。
从那一天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宇智波佐助。
其实稍稍用心打听的话，他的行踪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只是我固执不去回忆他，以此让自己专心将精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混乱上。那将会是一场壮观的繁复盛宴，奏响反抗的序曲。所以有些东西拿捏的起，也要放得下。
南贺川的水在此刻仿佛也在欢呼盛宴的到来，层层水柱盘旋着，逆流而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阳光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
中忍考试决赛当日，晴空万里。大量的人群，带着自己的子女或是爱人，涌入看台期待半年一度的中忍考试。
场地之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