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姨母、祖母、爹親、兄弟姊妹。他語無倫次的亂說著,腦裡有什麼
,就說什麼,洠в许樞颍矝'有安排;既像錯亂,又像小孩的童言童
語,他甚至連馮玉劍是不是在聽他都不知道。
「最後,前皇后爭權奪利下,不只我娘親被毒死,我也被毒死了。我
姨母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將我送到了苗疆。苗疆有位苗疆人尊敬的
神子,聽說他有神力,只要這個人不是命壽該盡,而是因為意外才死
的,他一按在死人的頭上,死人就會活過來,我被他摸著額頭就活了
過來。
我一年有幾日住在苗疆神子家,他是個很美很善良的人,全身好像會
發光一樣,他說我們這群被救活的孩子命壽雖然不該盡,但是靠他的
神力而活的時間有限;他會為我們指點一個地方、一個人名、甚至是
一個胎記,去等能再為我們延壽的人,只要那個命定的人愛我,我就
能活下來。
我們死前都會發作三次,我已經發作過第一次,再過第二次、第三次
,我就要死了,然後……」宋逸湘的聲音變得很小,將手中那束馮玉
劍的頭髮輕輕的放開,「然後你就自由了。」
他的話變得強硬:「我不會道歉的,我不會承認我做錯,是你故意激
怒我的,是你連一句我愛聽的話都不願意說的。成千上百的人都會對
我逢迎諂媚,只有你不會,我要你說你喜歡我、你愛我,哪怕只是裝
飾漂亮的謊言、只是毫無意義的言詞……」
接著他的聲音變得輕淡:「我都會非常高興。你睡了,你就不會知道
我在說什麼;你恨我,那你就更不屑我說什麼。你說我對你是什麼感
情,我恨不得挖出你看解語的那兩顆眼睛來注視著我,恨不得你臉上
帶笑的看著我,更恨不得你會逢迎諂媚的說些好聽的話來討我歡心。
你不知道我想寵一個人時,那個人是多麼的幸福,你錯失了這個,你
會遺憾百萬年之久。」
憤恨的聲音變低,「我想寵你,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記,我想讓
你在我身下低呼著我的名字,並甜美的喘息著,面紅耳赤的抓著的背
渴求。你猜猜我現在最想做什麼?我走了大半夜的回來宮裡是要做什
麼?我想要吻你,好想吻你,吻你是什麼味道,我全都忘了;你那一
夜叫出好多聲音,可我都忘了,記不清楚了。我好想吻你,你不會肯
的對不對?你寧願死,也不願意讓我再碰你一次,對不對?
你真奇怪,馮玉劍,明明可以那麼簡單的討好我,你偏要激怒我,明
明能上我的床是很多人夢寐難求的一件事,你卻要拿劍殺我。你呆得
太蠢、太正、太可笑;你說我的聲音裡含著虛偽,我說的話都是假的
,那你告訴我,我這一夜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宋逸湘苦笑的注視著馮玉劍,「我也不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自己也猜不出來,你來幫我猜吧,我已經完全不知道我自己在說什
麼了。玉劍,我愛你我好喜歡你。你從來洠ξ艺f過謊,不對我逢迎
諂媚。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只是好氣,我好嫉恨解語,我看到
她就是一肚子的火,因為我知道她臉長得雖醜,但是她的心比我美麗
許多;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你會愛上她,連看
也不會看我這樣心地醜惡的人一眼。」
他苦笑的聲音變得渴求:「我想得到你,卻不知道該怎麼得到,是不
是以前我得到枺鞫继菀琢耍晕艺嫘南氲玫降臇|西,卻不知該
怎麼去得到?我想要讓你愛我,讓你非常的愛我,我希望夜裡能摟著
你睡,白天你會自動的投進我的懷抱,讓我看見你的笑容;生命的延
長已經不再重要,我希望你心裡充滿著我,我不要那些虛情假意,我
要你真心真意的愛我。」
宋逸湘笑出絕望的聲音,「這很難是嗎?這不可能了是嗎?是我搞砸
了這一切的是嗎?是我讓你不可能愛我了對不對?」
他輕撫著馮玉劍的頭髮,看著他傷重未癒的身體,聲音忍不住在悔恨
中啞顫:「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洠в写蛩阋獋δ悖抑皇菤獐
了,因為我愛你愛到無路可走的地步。」
夜涼如水,宋逸湘低聲的輕訴,而馮玉劍則椋е劬Γ粑椒的洠
有發出聲音。也許他有在聽,也許他是真的睡了,可他不在乎,他親
手毀了馮玉劍愛他的機會,而那機會一旦消逝,就再也不會回來。
第九章
天亮了,解語已迫不及待的進來。
宋逸湘一夜都洠в泻涎郏难劭舭l青,見到解語進來,就下了床,
拋下了一句話:「好好的照顧他。」
解語一夜擔憂的在門外守候,只怕宋逸湘要傷害馮玉劍,但她這一夜
並洠в新犚娛颤N聲響。她走向床舖,馮玉劍的眼睛已經張開看著華奢
的花帳,她默默不語的為他塗藥,馮玉劍低聲道:「我想回家,不想
留在這裡了。」
解語輕柔的點頭,「好,馮將軍,我們一起回家吧。」
「我好累啊,解語,我們辭了官回老家去吧,你當我乾妹妹,我回去
幫妳選一個好人家嫁了,我待在京城裡好累。」
解語知道他不只肉體受到傷害,就連心臁埠芷v,她為他而流淚。
「好的,馮將軍,你是我的恩人,你到哪裡去,我就到哪裡去,我扶
著你離開吧。」
馮玉劍讓她扶著,走出了宋逸湘的宮房,宋逸湘聞訊趕來,他卻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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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輕道:「馮將軍想回府去了。」
宋逸湘嘴微顫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最後道:「好吧,來人,備
轎送你回去。」
馮玉劍抬起頭來,看著宋逸湘,他的眼裡已洠в邪V呆茫然的神色,也
洠в性竭^宋逸湘望著不知名的遠處,他就這樣凝視著他,好像洠б娺^
他似的注視著;宋逸湘的心口就像要碎了,又像要膨脹似的回望著他
。
轎已備好,馮玉劍收回目光,他自始至終洠дf過一句話的坐進了轎裡
,而剛才的驚鴻一瞥已讓宋逸湘心口泛著澎湃的情感。他默然的看著
轎子遠去,解語向他欠身為禮,就跟著轎子去了。
轎子越行越遠,直到洠Я松碛埃我菹娌抛哌M了宮室,床上彷彿還有
馮玉劍的餘溫,他埋進了床舖,讓自己感染以後再也碰不著的馮玉劍
的氣息。
※ ※ ※
宋逸湘回了宮,太后特地為他安排了一場熱熱簦'的洗塵宴,皇上、
幾位皇子及公主都當了陪客,就連嫁出去的公主也被請回宮。由此可
知,他在皇家的地位牢不可破,逢迎拍馬的話語更是多如天上繁星。
但他知道這些繁星雖亮卻容易變換方向,不似那真盏娜艘痪漭p諾,
他含笑的聽著這些話,心裡的空虛卻變得更大。
當毫無預警的第二次發作來時,他躺在自己的榻上喘不過氣的呼吸著
,發作使得死變得那麼清楚明白。
死前的心臁黄仗摚氲玫降娜说貌坏剑霅鄣娜瞬豢赡軔凵纤
;第二次與第三次的發作間隔時間很短,他若不去見馮玉劍,以後就
再也見不到。
夜色迷茫,待發作停了之後,他披起衣服,馮玉劍縱然不想見他,他
也要見他。
※ ※ ※
十天來的修養生息,馮玉劍的傷好了七、八分,他在宮裡的那一段時
間,宋逸湘謊稱帶著他到外面看大夫,所以馮玉劍回來後待在房間休
息,也洠擞X得奇怪;只除了這段時間,宋逸湘不再住在武狀元府外
,其餘的都與之前一樣。
夜深人靜,馮玉劍睡在床上,當門有動靜的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
門被宋逸湘推開,他一身的白袍,神色雖有些蒼白,還是之前那俊美
無匹的模樣。他跨進了門內,低柔的聲音道:「我今夜想要出去走走
,陪我好嗎?」
馮玉劍只是看著他,並洠в袆幼鳎我菹媛曇舯爿p顫地道:「求求你
。」
馮玉劍身體微動了一下,他將腳套進鞋子時,宋逸湘已經蹲在他的床
邊,為他穿鞋,並拿起衣物披上馮玉劍的肩。
馮玉劍傷還未癒合,行動還有些遲緩,宋逸湘輕柔的抱起他,跳上了
屋簷,往不知名的雲海深處行去。他既洠в锌咕埽矝'有說話;兩手
將他攬在懷裡,他粗湹暮粑鼑姲l在自己的頸側,就足以讓宋逸湘感
覺到一種模糊的幸福。
跳上了京城最高的山巔,倚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正對著繁星及新月
。馮玉劍被他抱在懷裡,一樣的滑坐了下來,靠在他的胸前,雙手攬
住他,宋逸湘便不肯讓他再離開自己的懷抱。
兩個人都無語,看著浩瀚如詩的景色。山上風冷,宋逸湘脫下了自己
的外衣,蓋在馮玉劍的身上,低聲道:「別著涼了。」
馮玉劍洠в谢卮鹑魏蔚难哉Z,而宋逸湘能抱著他就已是心滿意足。
他溫柔的樱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