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叶霜刚收拾好包袱,推开房门,一头撞进了黄药师怀里,吓得他几乎要跪倒在黄药师的白袍之下。
之后,便再没有第四次。
偷逃无望,叶霜改变策略,展开情感攻势。
一哭二闹三上吊轮番上演,结果,黄药师根本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叶霜彻底绝望了。
他觉得,自己也许永远不能从黄药师眼皮底下逃出去了。
黄药师似乎能够洞察他所有的小心思,而选择在什么时候扼杀自己,全凭他一人高兴。心情好了,就放他一个人欢快的蹦跶一会;心情不好,就一击击杀。
叶霜第一次觉得,有一个神通广大的爹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叶霜认命了,偃旗息鼓了。
他数着桃花瓣过日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只觉得一年有四十八个月,一个月有三百六十天,一天有七百二十个时辰,一个时辰又有一千四百刻。
真是痛苦非常。
如今,黄蓉的成功出走又让叶霜燃起了希望和斗志。
他知道,若不是黄药师有意放行,黄蓉是无论如何也走不掉的。
那么,他既然可以放走黄蓉,应该也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叶霜觉得总该再试上一试,不成功,便成仁。
是夜,等到黄药师照例去冯蘅墓室里陪伴亡妻,叶霜便溜进厨房里搜罗了些瓜果酒肉,偷偷摸摸往后山去了。
后山的千蛇洞里,住着叶霜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老顽童周伯通。
从叶霜记事起,周伯通就被黄药师困在这千蛇洞里了,迄今已经快十五年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周伯通却不肯说,只恨恨叹道:“只怪我当年错信了黄老邪这个奸猾小人!”
叶霜又跑去问飞鸢,她却也讳莫如深,只说这其中的缘由错综复杂,更牵扯到冯蘅之死,是黄药师的禁忌,万万不可在他面前提起。
无法,叶霜只得自己在心里编排出一场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来,才止住了刨根究底的心思。
没等他踏进千蛇洞,周伯通已经闻着味儿了,大呼小叫的从洞里蹿了出来,从叶霜手里抢过食篮,笑道:“小鬼头,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知道我酒瘾犯了,大半夜的给我送酒来!”
叶霜自顾走进洞来,皱眉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小鬼头,我已经长大了。”
周伯通不理他,兀自喝了一大口酒,又把食篮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挑拣自己喜欢的食物往嘴里塞,吱吱呜呜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叶霜摇了摇头,从一旁的石台上取了一根周伯通新制的蛇笛,放在唇边吹奏。
悠扬婉转的笛音在山洞里响起,仿佛是一种召唤,那些藏匿在草丛中、石缝间的小蛇们陆续现身,围绕在叶霜和周伯通身周,探头探脑的吐着红色的芯子。
笛音不停,聚过来的小蛇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匍匐了一地,几乎可以组成一支蛇队了。
周伯通一手甩走一条试图与他抢夺食物的小蛇,道:“小鬼头,快别吹了!要是它们看对了眼,留宿在这洞里,再捣鼓出一窝蛇娃娃来,我可就要疯了。”
叶霜停下来,把蛇笛拿在手里把玩,忍不住赞道:“倒还真被你弄出个好玩意儿来。”
周伯通咽下一口牛肉,摆摆手道:“你若是喜欢,拿走便是。”
叶霜也不客气,直接把蛇笛揣进了怀里。
周伯通吃饱喝足,躺在石床上打了个满足的饱嗝,才后知后觉道:“黄蓉那小丫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叶霜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条来不及离去的小青蛇,放在手心里逗弄,漫不经心道:“离家出走了。”
“咦?”周伯通笑哈哈,道:“这倒新鲜的很!黄老邪怎么放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外头祸害别人?”
叶霜微微一笑,有点儿苦涩道:“我也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半晌,没听到周伯通的回应,叶霜回头一看,见他正望着光秃秃的洞顶发呆。
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周伯通,鲜少露出这种类似于惆怅的神情来。
叶霜心下微酸,也不知如何劝慰他,便也沉默下来,可劲儿折磨手上的小青蛇。
可怜小青蛇被他摆弄的晕头转向,等叶霜终于玩够了,把它放回地上,它已经找不着南北,只得胡乱挑了个方向逃窜而去。
叶霜默默叹了口气,起身道:“我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周伯通嚯的从石床上坐起,一扫阴霾,笑道:“下回多带几坛酒来,我们两个对饮几杯如何?”
叶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不巧的很,他刚从洞里出来,天上忽然飘起雨来。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伴着电闪雷鸣兜头浇下来。
叶霜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一样,最怕打雷。
他站在雨里愣了片刻,运起轻功,直往黄药师的住所狂奔而去。
☆、第5章 宠妻狂魔爱上我…04
黄药师从冯蘅的墓室回来时,已是戌时三刻。
刚回房,外头便下起了雨,伴着雷鸣闪电,撕裂如墨夜色。
他负手立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雨幕,连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衣袖也不自知。
黄药师不觉想到,霜儿最怕打雷,现下应该正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吧。
正兀自出神,就瞧见雨幕里飞奔而来一个人影。
不用细看,他便知道,来人正是叶霜。
叶霜顺着窗口散出来的昏黄灯光,也早瞧见了立在窗边的黄药师。
慌乱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及至近前,看清了黄药师被灯光柔和了不少的脸,心已经定下大半。
叶霜懒得再绕到正门,直接从窗口跳了进去。
他浑身被雨浇了个透,动作间,甩了黄药师一身水。
黄药师也不闪不避,兀自站在那里,将叶霜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
叶霜甫一站定,甜甜腻腻的喊了一声爹,便亦步亦趋的往黄药师跟前儿凑,还亲昵的抱住了他一条手臂。
黄药师任他湿漉漉的半靠在自己身上,英挺的双眉不觉皱了起来,“又往千蛇洞去了?”
叶霜微微踮起脚,把下巴搁在黄药师肩上,笑嘻嘻道:“爹,您可真英明,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霜儿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黄药师斜睨他一眼,无奈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
这份细微的宠溺,是连黄蓉都不曾得到过的。
黄药师低唤一声:“飞鸢。”
话音刚落,飞鸢已推门进来,恭谨道:“岛主,有何吩咐?”
黄药师道:“备浴。”
飞鸢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准备妥当。
黄药师拉着叶霜来到潇湘馆,馆里的温泉池氤氲着稀薄的白气,热气扑面而来。
飞鸢正要上前伺候,却听黄药师道:“下去吧。”
飞鸢默默收了手,应了声“是”,低头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黄药师信步来到叶霜面前,一件一件的脱他身上的湿衣服。
叶霜被温泉的热气一蒸,整个人都懒怠了,站也站不稳,索性闭上眼,偎进黄药师怀里去,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任他剥蛋壳似的剥自己的衣服。
白皙的身体逐渐暴露在空气里,叶霜觉得有点儿冷,伸手抱住黄药师的腰,一个劲儿往他胸膛里钻,跟膏药似的粘在他身上。
黄药师怕他着凉,也不脱自己的衣服了,直接揽上叶霜的腰将他打横抱起,径自走进温泉里。
身体被温热的泉水包裹,叶霜舒适的叹息一声。
黄药师把他搁在自己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歇息,这才腾出手来脱自己的衣服。
等到两人肌肤相亲,叶霜觉得黄药师的身体似乎比温泉水还要暖和一些,便又往后贴了贴,把头搁在他的肩窝里,脸贴上他的侧脸,亲昵的蹭了蹭。
黄药师闭上眼,享受着他的撒娇。
叶霜整个人都被泉水泡的酥了,靠在黄药师怀里昏昏欲睡。
热气蒸腾间,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叶霜正坐在黄药师腿间,黄药师的前方正对着叶霜的后方,只要再亲近一点,彼此最私密的部位就会相触。
叶霜昏沉沉的打着盹,对这一切若无所觉。
黄药师却清醒的很,体内热流涌动,疾速流窜,冲撞得他几欲发狂。
在失控之前,黄药师急忙催动内力,疏导体内乱窜的疾流,这才平复了气息。
可是,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却依旧蠢蠢欲动。
黄药师微微偏头,垂下眼,叶霜的嘴唇近在咫尺。
他的唇色本就生的漂亮,被热气一蒸,愈发明艳,仿佛用唇轻轻一嘬,就能挤出一口甜腻的蜜糖来。
黄药师喉结微动,头无意识的一点点低下来,呼出的气体也带了温度,全撒在叶霜□□在空气里的后颈上。
叶霜觉得痒,昏昏沉沉间,咯咯笑起来,歪头躲了躲,“爹,痒。”
最后那一个“痒”字,带了婉转的尾音,满满都是撒娇的味道,悠悠飘进黄药师的耳朵里,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
黄药师顿时僵住,坐成了一尊雕像。
叶霜浑浑沌沌的,根本没有察觉黄药师的异样。
他们已经很久不曾享受过如此亲密无间的父子时光。
温暖的泉水,坚实的怀抱,缠绕的呼吸,就连外头的风雨声也不那么招人烦,滴滴答答的落在心上,让他变得湿热而柔软。
这样的亲密无间,于叶霜而言是享受,对黄药师却是煎熬。
冰火两重天的双重煎熬。
可纵然煎熬痛苦,黄药师却不能说服自己停下来。
因为在这煎熬和痛苦的夹缝里,生长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蚀骨的欢愉滋味。
这份难言的欢愉又催生出一种强大而持久的动力来,让他沉寂了几十年的心重新开始悸动。
黄药师在苦痛和欢乐里阖上眼。
瞬间,脑海里浮现出冶艳的画面。
叶霜转过身,笑着拥住他,修长的双腿盘上他的腰,柔软滑腻的双唇在他脖颈上游走
黄药师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