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记得一开始展昭跟公孙策谈天的时候那些胡说八道么?23333
☆、第十八章、隐情
白玉堂曾经跟我说过,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同时也是最无悔的,就是做了刑警。他不后悔当刑警,但是却后悔自己孜孜不倦地追寻母亲死亡的真相。
我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听懂,因为当时我也在快要崩溃的临界。我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去接受一个事实,我忽然发现,我对他的那种感情,感同身受,因为我们几乎是同一种人,几乎有着差不多的命运和经历。
白玉堂说,“阿宝,你能想象得到么,有些事情你觉得简单,但是事实上,世界本来就是复杂的。”
我漠漠一笑,装作不经意地拿着钢笔在纸上划来划去,“是啊,即便是人工湖,看似清澈透明,湖底还是有砂石,有游鱼,有淤泥与荷花……这世界上的水,哪有浅的呢?”
这一个长长的故事,就这么快要接近尾声了。而我,也就是在他们解决完这个案子后不到三个月,以一个疯子的形象,拿着那把高加索军刀,抵住了展昭的脖子。我说,放我走,我不回去,那是个笼子,你们都想困住我,你们都想控制我,哪怕是我死了,也不要留在那个地方——让我走,我不要……被你们锁起来。
她们把我锁起来,就像是真相锁在人心,灵魂被锁在地下。
真相被锁在人的心底,那里暗无天日不见阳光,那里青苔滑腻枯木横生。而这个世界上最为黑暗的就是人心,一刀剖开黑暗的人心,将所有的罪恶都弑杀在心底方才滋长的恶之花,把它拿出来,放到你们面前。
想知道后来么?想知道疯狂和复杂后面究竟是什么吗?拿好你的手术刀,剖开这满是罪恶的人心,快刀斩乱麻,一刀便看到了深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真假难辨的。
袁哲的实习是很完美结束的,其实片儿警工作没多少事儿,大部分还都是鸡毛蒜皮。但是他得到了加分。
是的,展昭亲自给他进行的加分,而这个任务,就是调查。
袁大头第二次的调查结果没遇到展昭,展昭被一群想要进铁路公务员的人给拉去应酬,白玉堂最近没什么事儿,则在家轮休。一进门,袁哲就挠挠头,“那我……晚上再来。”
“不用了,”白玉堂懒洋洋地指了指沙发,不动声色地挡住门口,“你坐,东西交给我就行了。”
袁哲顿时一怔,一张脸涨得粉红,许久才憋出一个字来,“那个,小白,展老师让我给他调查的,说是亲手交卷,我给你那不是作弊么?”
“作弊?”白玉堂依然垂着目光,唇角却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大头,咱们死党这么多年了,你哪次期末考试我不是做你旁边把卷子给你抄?哪次体能测试我没给你放水?一个调查案卷,我帮你转交给展昭,你说这是作弊?呵……你作弊还少么?”
其实袁哲并没有抄他太多试卷,但是自己不会的还是想蹭白玉堂这种优等生一下,可这个调查案件他万万没有胆子给白玉堂看。
许久,白玉堂似乎让步了,“我不逼你,你愿意等也随你。”
如果他没有十分的把握展昭短时间内绝对回不来,他是决然不会开口如此,但是这个案子,他实在没有勇气让白玉堂亲自去看。
因为这会整个颠覆他所信仰的世界。
半晌,白玉堂再次开口,“其实很简单,就是寻仇,对么?姜林和家人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妈怎么死的,我舅舅也知道,所以他才无法面对姜林。我妈对姜林做的,远不止这些,是吧?”
袁哲不愧是白玉堂的死党,这么多年的感情和脾气他比展昭更了解他,眼下没有办法的情况,要么逃,要么……和盘托出。
老实人不代表是傻子,袁哲不傻,这种情况,白玉堂迟早都要知道,还不如豁出去,让他早点面对。
“是,姜林曾经出过车祸,但是那时候王雪跟姜林已经斗争白热化了,虽然没有理由,但是王家老两口明显偏心女儿,也想赶走儿媳妇,所以都众口一词,出了车祸就放弃治疗,任她自生自灭。但是后来王磊没听,以为自己的感情能拯救一切,但是……”
“但是我妈那么做,一切都晚了。”
袁哲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屋里的回荡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半晌,白玉堂接过档案袋,“你走吧。”
“什么?”袁哲没反应过来。白玉堂便淡淡地重复了一边,声音冷静的可怕,“你回去吧,展昭那边你不用担心。”
袁哲苦笑了一下,他哪里是担心那个什么劳什子档案,他担心的是白玉堂。没有人能够接受这种事实,何况这种事儿发生在自己的母亲身上,这对白玉堂来说,是一道深深的坎。
昨天展昭跟自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小白归我了,但是他的事儿我不会全都管。袁哲似乎明白了什么,最终,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了门。
屋里一时间静的可怕。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样去面对那一份档案的,那是袁哲好几天来的调查结果,他知道袁哲这人不会造假,那么这份档案,更像是对他过去十几年来所追求的执念,最深刻最讽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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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打算过去?”顾安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展昭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依旧施施然地打开印章盒,揿上印章,然后旋开钢笔签上字,慢慢道,“袁哲这会儿肯定已经脱身了,不管怎么说,这种东西,他还是自己去接受比较好。我不打算瞒着他,也没打算安慰他,这是个坎,他得自己过。”
“卧槽你是他老公啊哥们!”顾安之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刚咬了一口的苹果吧嗒掉在地上,紧接着叫了一声,“你也太狠心了吧。”
展昭把文件夹一合,看了他一眼,“顾安之,你可是心理专家,这方面你比我懂。玉堂以后是要做刑警的,刑警是什么?什么是刑警必要的心理素质?那就是排除一切主观情绪,完全信任客观事实所描述和指向的真相,这才是优秀的刑警应该有的心理素质。他连自己这道坎都过不了,你觉得我会让他继续当刑警吗?”
一番话堵得顾安之噎了回去,过了好久,才讷讷道,“展昭,你就真的不管他了?”
手上动作一停,紧接着,展昭便若无其事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稍停片刻才淡淡道,“等他过了这道坎,我会好好安慰他的。”
展昭所谓的安慰,顾安之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展昭的态度,让顾安之有点摸不着头脑。
白玉堂比他年幼很多,护着他宠着他也是应该的,这个年龄的孩子其实品性都差不多。但是他眼下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若素那个事儿,你怎么看?”顾安之找了个机会岔开话题,展昭猛一抬头,“若素那边还没摸到门路?”
“摸到门路管个屁用,咱们追踪一直奉行宁丢毋醒。若素丢了好几次了,何况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锁定目标,你要知道咱们追踪的不是个正常人,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谁追踪她的手机来锁定位置的。”顾安之有些愁容,“这可是唯一一个渠道啊,而且这么大的事儿,有这么确凿的证据咱们不能放任不管!”
“我也没说不管!”展昭烦躁地回了一句,文件夹摔到办公桌上发出“嘭”地一声脆响,“问题是现在咱们连门都不知道,你觉得能怎么办?”
顾安之咬咬牙,“等。展昭,咱们一直都是被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水落石出
我一直都知道展昭和顾若素在忙一个大案子,但是介于职业保密原则,对于正在办理的案件都不允许公开,我便也没有追问,而白玉堂这边的一个大转折,便是通过调查,法医鉴定,以及现场勘探还原,白玉堂得到了唯一的结论。
世界上没有谁是永远躲藏的,也没有什么罪恶可以永远隐瞒。
展昭下班的时候心里还压了几块石头,他这个局长当得并不舒心,反而有几桩大案子非他出马坐镇不可,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心力去应付家里这个最大的难题。
——他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白玉堂,更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对是错。
从根本上说,他这其实不是恋人该做的事情,这种教育和培养是一个老师和父亲应尽的责任,可白玉堂早就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教育他的了。或许应该……从旁边给予朋友式的一点提醒?问题是他也猜不到凶手是谁,袁哲给他的调查他还没看。
屋里很安静,连一丝呼吸声也没有,但是展昭还是感觉到,白玉堂就在屋里。
活着的生命,总会有那么一丝气息,玄学上称之为阳气,阳气的存在,亲密的人是可以轻易感知到他们,并且通过这种感知去找到他们。
白玉堂在书房写着什么,手里漂亮的袋鼠钢笔发出温和深沉的色彩,展昭靠在门框上默然无声。这个浮华的时代,能够用钢笔和墨水来书写,已然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沉静和积淀。
半晌,展昭端了一杯水进了书房,白玉堂恰好抬起头来,浅浅一笑,“猫你看,按照大头的调查结果,我觉得,杀人和挖心的人,其实还是一个。”
“进去的人呢?”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如此迅速地进入状况,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白玉堂和上笔帽,“我倾向于两个人。有猥亵的想法,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有这个意思,加上剖心那种手法,看来他懂如果自己奸尸,那么会有精斑留下证据,反而是一刀捅死,挖心就走就不会留下太多证据,因为越简单的现场,就越难以侦破。”
“没错,”展昭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把手里的茶杯递给他,“继续。”
白玉堂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但是光靠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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