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恶狠狠地对着地面上仰天而倒的彦一说道:“你这小鬼,打扰到我想事情了!”
众少年大怒,他们虽然在自在门中的辈份是最低的,可是世人眼中也已是被归于神仙一族的。
当然也是接受吹捧惯了的,寻常百姓见到他们更是恭恭敬敬的何曾被这样对待过?一时气血上冲,抢上前去,有二人便扶起彦一来,其余的便喝骂着那青年起来。
“阁下既然来到自在门山脚下,想必也是拜师学艺来的,你既已染发也就是尊重我们祖师吧,却为何对比你先入门的师兄这样无礼,难道你不知道……”
“砰,砰。”说话的中村同样头冒轻烟栽到于地。
这下便更无怀疑了,这个人定是来找麻烦踢场的,余下的那些少年心中当然会这样想。只是五十年来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事,原以为凭樱木花道的名望——
那天下所归的名望是不会有人来挑衅的,却不想这个人居然冒天下之大不为而来单挑自在门?这样的事是坏事么?
好象还有一点点的刺激呢,反正加入自在门以来也没有与什么其它门派的人打过架,那是当然的了,那些人怎么敢去惹自在门呢?
一天到晚也就是听师辈们说祖师如何如何厉害,一向就只有见到那四位太师父无忧无虑地打发着他们的日子,一直以来他们也是在一起练练功而已,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与人真的交手,有时候除妖卫道也是师父们去做了,对着三代弟子也是以他们没经验为理由而没带他们一起去过。所以这样一个机会送上门来,这些少年到真的是跃跃欲试了。
退后几步,口中微微快速默念着法诀。
顿时,他们背上的兵器便出鞘,悬浮于头顶身侧,眼见就要挺身而出的模样。那阵式倒是有规有矩的,好歹也练了这么久,若然连出剑之式也未成,那还有什么面目立于自在门呐?
可那人却对这些少年的举动置若罔闻,依旧保持着他的表情――
想着他的心事,仿佛刚才他出手放下彦一与中村也只是一种本能而已。
出手?想到这里,他刚才是如何出手的?
连他的手脚如何动的都没有看清楚就弄倒了两名同门?
众少年心中惊诧,小心戒备却看到那红发人如梦初醒般抬脚就往山上走去,心中恼怒他的无礼,齐齐挥动手臂,那些悬浮着的兵刃就如电光火舌般飞刺向仍然垂着头的那个肇事者。
尽管恼怒,但出剑的少年们毕竟是樱木花道善良的门人,所以那些剑所砍指的地方也不是红发人的周身要害之处。最多也就是手脚之处了,在那上面多几个小洞而已了吧。
他们还是本着阻止闯入者的思想才出手的,可是那些兵刃到了那垂首的红发人面前竟然全部如所泡般消失了。在那人身前似乎有一堵看不的屏障在保护着他。让他好好的,毫发不损地立在他呆的那个地方,甚至于他的头也没有抬起来过,看起来他还在想着他的心事呢。
彦一挣扎着让他可以直立在地面上,见到此情此景急忙掏出他那小本记下这一切。这个怪人居然能不动声色便毁了受到四位太师父施过术的兵刃?
真是太了不起了。要知道自在门四位尊崇无比的人为了更好地保护门人早在每个门徒的兵器中下过咒的,这些虽然不是什么极厉害的法器,但也比一般散仙的法器有用吧。
这个红发人怎么可以这样帅的?原来这世上还有与祖师爷一样帅的人存在呐。
记下来,一定要记下来!真是不懂啊?
什么时候冒出这样一个人来了,他莫不是祖师爷的什么人吧?
彦一在那里独自感慨,可是他的同门似乎并不是那样想的。全体人员一致觉得那红发人可恶又臭屁,收了别人的兵器还一副故作深沉状,摆着他的造型耍帅。
一时间心中的火都快上喉了,没有多做考虑,也不管来人有多么厉害,齐齐掀起袖子就扑了过去。他们一直崇拜着樱木花道,当然也就将他的习惯动作与火爆个性也一并学了去。
待到那引起冲动的热血少年摸着屁股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时,那人这才像察觉到什么回过神来,看着这一群狼狈的少年,忍不住笑了:“你们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站不稳呢?没吃饭么?”
倒!这人脑子没事吧?大伙儿这个模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刚才还与他打斗呢?难道他不知道么?
莫非他刚才只是凭着本能在护着他的身体吗?
众少年欲哭无泪,又气愤于此人的嚣张。
转眼但见彦一一个人好好的在那一边看着发呆,才想起了第二次扑上时并没有彦一的份儿,一时就催着他发信号示警了。
真是丢脸啊,自在门屹立天地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不敌外人呢。彦一举手向天,一团粉红的事物从他袖中飞射而出,升至半空中那团粉红已化为一只小鸟,转瞬即逝直冲入山顶。
那红发人抬着头看着小鸟消失的痕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他似乎记住了什么事,身子一晃已穿越站得歪歪斜斜的从少年,继续往山上走去。
“唰唰唰唰。”
在那人刚刚走动几步后,山顶上接受到信号的数十名弟子已赶付而来,如弹丸飞身停落于那人身前。见着那些痛得吱牙咧嘴的众位少年,赶来的人也是全部拔出了剑,指向了那个闯入者。
“可恶!”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那人就气愤地对着围着他的一大群黑衣红头大叫了起来:“谁让你们弄这种颜色的头发的?一个个的难看死了!!还不给我洗掉!”
“什么?你这臭小子!”众人大怒,侮辱祖师爷的发色那还了得?他自己不是个红发人吗?不就是染得好了点,自然了点,凭什么说自己这边的人发色不好呢?
哼,自己模仿得像就瞧不起人了,他真当他是樱木祖师了吗?怒气上涌,就要念咒出剑好好教训这个狂妄无礼的人了。
“打不得,打不得!”半空中一声声急切的呼喝及时地传了下来,带着欣喜带着惊讶,转眼四道白光掠过,在那红发人与众自在门弟子之间已多出了四个人来。
那四个人不就是自在门里平日里懒散惯了的几位尊贵无比的太师父么?
众人定睛看去,敢情这四人从各自的爱好中挣脱了出来,连头发也未来得急梳理,鞋也是左右不分的挂在脚上,高宫的嘴边更是还带着些油丝儿。洋平的手里也捏着把不知名的药草。
四个人看着场中的红发人,俱是又惊又喜的,可是没让他们高兴多久,也许才落稳身形吧?
那个红发人就杀气腾腾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对着他跑在最前面的大楠,一低头,一个头锤就让这个太师父非常没有面子地头冒轻烟睡在了地面上。
那跟在大楠后面的三个原本在口里大叫着欢笑的人见到此情此景哪里还敢逗留片刻,顿时大叫一声,抽腿就往回跑,也不顾有没有人看到他们这副怕死的模样。
可是不幸的是,无一生还,被赶上的红发人逮住,一一如法炮制。
到此时,彦一才知道他刚才是被这红发人怎么对待了,可是先前他的动作太快,什么也看不清就已让他击到了。
而现在那个人全过程慢慢表演,没有用到一点法术吧,看来四位太师父承受他的头锤已不是一天两天的吧?分明就可以避开的啊?怎么会让那红发人给放倒呢?
难道这个红发人,他,他真的就是五十年不见的……
“你们四个混球!啊?弄这么多小混球出来干什么?”那红发人插着腰对着地面上哭丧着脸的洋平等四人骂道:“你们当本天才是什么?为什么让这些小子把头发弄成这种颜色?你们也知道的,枫他现在的情况不好。他若见到了这些一个个的红头,不杀了他们才怪!哼,杀了他们是小事,若要让枫的脑子更胡涂了,他就认不出我了……”
“他本来就已经认不出你了……”高宫委屈而不服的申辩之言才刚说了一半就吓得缩回了。因为那红发人就像被刺到般立即转眼狠狠地盯着他,让缩回后半句的高宫拼命往洋平身后缩,只怪洋平太瘦了,怎么摭也摭不住啊。
洋平代替高宫接受着那人夺人的目光,心中也怕怕,看着他大步上前,慌乱中想到手里的药草,急忙伸手递上:“这是你要的,哪,我这五十年来一直在看着它呢。刚才感到你来了才摘下来的……”
洋平说到这儿,只觉得身前的气立消了,手里也一松,低头发现那药草早已到了红发人的手里,他现在总算露出了开心的笑脸:“还是你守信啊,帮着本天才一直在照料这朵花。”
四下的众弟子呆呆地看着四位太师父揉着他们的头,慢慢走近那个小心呵护着那药草的红发人,眼里居然还带着笑?不会吧?德高望重的四位太师父,难道很想让人揍吗?被人打了还欢喜得要命?
好象被这个红发人怎么对待都心甘情愿的模样,嗯?那红发人叫他自己是天才?
他那头任谁也模仿不了的艳发?还有刚才他那个如阳光般温暖而帅气的笑容?
天?他难道就是樱木花道吗?
对的,一定是的。
想到此处,一时间众人都兴奋不已。只有彦一他们那一群少年,回想到之前初遇上樱木时,看到他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有些不懂呢。祖师脸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呢?
“花道,他们是你的徒子徒孙。”洋平对着樱木解释那些红头:“你没看见么,他们是在崇拜你,所以才把头发弄成这样的。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会让他们这样发疯?”这个时候洋平当然要说点好听的,才能让樱木的火不转到他那里去:“还有你那个时候穿的黑衣,你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哦,是吗?哈哈哈。”樱木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嗯。他们倒也是挺好的嘛,不过本天才不可能五十年来就只有那一件衣服吧?”
真的是祖师爷?
四下的众人一下都向站立于场中的樱木花道跪下请安,有的声音还发着颤呢。
等了这么久才见到,当然会心情激昂了。
樱木却狠是被他们这样吃了一惊:“哈,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的好没出息,还不给我起来,快把头发给我变回去!”
“……”四下的人闻言立即起身,照着樱木的命令用着法术先掩盖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