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保护家园的武器,是斩杀敌人的利刃,而剑鞘,则只是容纳剑的“容器”而已。
但是,这个在少女看来很正常的回答,却让大巫师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愚蠢的选择……”
的确,如果结合两件宝具来看,这个选择令人感到叹息。
剑能够斩杀敌人,而剑鞘,则能够保护和束缚长剑。
拥有着圣剑的人,能够获得誓约的胜利,而拥有剑鞘的人,却拥有着无上的守护。
圣剑之鞘的阿瓦隆,是能够让持有者“不受伤害”的防御利器。
不只是武器方面的伤害,就连病痛都可以隔绝,而伤口也会立刻被修复。
而这圣剑之鞘,此时就封印在苏夜的体内。
“谢谢……”
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苏夜这么说着。
而岸边,已经近在了眼前。
一切,都已经是完美的结局。
但是,说过了的。
上帝是个不喜欢总是完美结局的讨厌鬼。
“使用令咒,Servant的Lancer,杀死Saber和Monster!”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和魔力。
红色的光芒一闪,就连Lancer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在极为靠近的距离,红黄双枪闪烁着锋利和凶猛的光芒,向着两个同样没有来得及反应的女孩刺了过来。
“——!”
即便是发现了,也已经来不及了。
苏夜此时还全身乏力地躺在Saber怀里,而Saber的手中也没有握着剑。
其他人为了不受波及全都退到了很远的地方,距离最近的除了Lancer只有Rider和Archer,但是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红色的长枪和黄色的短枪,几乎是同时,已经逼到了苏夜和Saber的眼前。
确确实实是眼前。
两道锋利的枪尖,距离两人的眼睛只有连毫米都不到的距离。
而此时,Lancer也才反应了过来,算得上是祸国殃民的美丽脸上写上了惊慌和无地自容。
但是,停不下来。
被令咒所束缚,这是Servant们的悲哀。
因为这意味着不论是多么违背自己本意的命令都必须要遵从。
即便是Lancer为了自己的Master做出了多么令他感到抗拒的事情,即便是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愧疚和悲伤,双枪上的速度却依然有增无减。
短短的距离,跨越所花费的时间就连瞬间都算不上。
但是,有人不会乐意一切就这样发展的。
“——!”
伴随着仿佛是用指甲刮着黑板的声音,Lancer被巨大的力量弹飞了出去。
而原本应该还是软弱无力的苏夜,正冷冷地站在地上,抬起右手看着站起来继续攻击过来的Lancer。
倒并不是所谓的“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这种令人呕血三升的理由,只是因为苏夜天生的谨慎(?)救了一命而已。
一切都必然会留有退路,这是喜欢织网的蜘蛛的习惯。
在战斗之前,苏夜为了防止自己的能量不够,都会事先在口中放上一个能量结晶——事实上,原本这种技术是学自杀手如果事情败露就服毒自杀的。
虽然身上还有些无力,但是用上下牙咬合的力量嚼碎一块硬度甚至比不上糖果的能量晶体还是办得到的。
当然,这种如果是经常使用是属于不必要的浪费,要知道能量晶体的凝聚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所以如果不是Lancer的突然袭击,苏夜也不会使用这张底牌。
至于反应速度,至少苏夜是在Lancer接到命令攻过来,枪刺出一半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
过人的反应速度,是苏夜的特长。
并没有刻意地去吸收突然充满的能量,而是任由四散的能量扩散出去,而瞬间由温顺变得狂暴的气如同一个制空圈一样将周围的一切都远远弹开,包括Lancer的双枪,包括还抱着她的Saber。
“Lancer,你——!”
Saber并没有为苏夜的行为感到反感——事实上,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因为弹开她的力道,对于英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相当于是用力推了一把而已。
但是,对于Lancer,她谴责的话语也卡在了喉咙里。
没有办法谴责,因为对方也是身不由己。
在看到Lancer似曾相识的表情和攻击之后,Saber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又是令咒。
Lancer的Master和他/她的Servant不同,是个彻头彻尾的“胜利主义者”。
为了胜利和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这是很正确,但是又错误的认知。
魔术师都是自私的生物,事实上这一条已经接近于真理了。
“夜,你退后。”
挥舞着长剑,一时逼退了Lancer,Saber转过头来说道。
“既然你被自己的主君这么命令了,那么就忠诚地把主君的命令贯彻到底好了!”
并没有对Lancer的攻击行为报以谴责,相反,Saber说出了类似鼓励的话语。
在Lancer惊异的眼神中,Saber再一次架起了黄金之剑。
“忠诚亦是身为骑士的准则,虽然不可能把圣杯拱手相让,但是至少让你在忠实地贯彻着Master……不,是立下誓言守护的主君的命令时,在为了自己的主君而战,为主君争夺圣杯而战时,带着你那依然没有被污染的,骑士的荣光,成为我圣剑上的剑锈吧!”
这是骑士王对于一名骑士的认可。
天还没亮,这一个晚上还能进行战斗。
而此时,美丽的骑士王,打算和这名不幸的骑士做个了结。
“……”
无声地,苏夜点了点头,向后退去。
而爱丽斯菲尔和小樱,还有半空中的芙兰,也向后退去。
这是一场悲伤而壮烈的战斗,不许任何人插手。
就连征服王和英雄王似乎都被两人正直而可泣的灵魂所感染,并没有对两人近乎愚忠的言论报以抨击。
“哼……”
留下一声冷哼,英雄王化作金光的粉末,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回去了,小子。”
这么说着,Rider执起了缰绳。
“哎?”
似乎是对这突然的撤退感到疑惑,韦伯茫然地抬起头。
“啪。”
“好痛!”
毫无疑问的,迎接他的是征服王的脑瓜镚儿。
“接下来就是这两个人的死斗了,我们没有在场的必要,还不如早点回去打《提督大战略IV》呢……”
这么嘀咕着,征服王的牛车踩着雷电,向高处行驶而去。
“……”
似乎是因为Master并没有指定两个目标谁为优先,所以Lancer并没有对退走了的苏夜进行追击,而是静静面对着Saber。
“……骑士王的剑里闪耀着荣光。我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这么叹息着,Lancer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不必兴叹,你手中的长枪,只要是为了荣光和忠诚而战,就是你的骄傲。”
Saber认真地说着,抬起了长剑。
两人所期望的是同一条路。
如果是无法互相谦让的独木桥的话,在先走一步之人的背后必将由落后的人满怀着敬意送行。
正因为如此——这才是一场没有后顾之忧、没有任何杂念、赌上性命、探求枪剑真正价值的死斗。
两人表情都十分紧张严肃,不过嘴角都挂有一丝微笑。
“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要进攻了!”
“来得好。大不列颠之王亚尔托莉雅。彭德拉根(Pendragon),迎战——!”
两人再次逼近,白刃相交,火光四溅,从中甚至可以看出以武技为其生存意义之人的欢喜在闪耀着光芒。
没有被令咒束缚着的无奈,Lancer第一次发觉自己原来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救赎。
即便是被主君背叛也好,他所期望的只是为了自己的主君,奉上自己的忠诚和生命,为过去自己犯下的,那不可饶恕的背叛赎罪而已。
而另一边……
陈旧的大衣、未加整理的头发以及无精打采的胡须。与阴沉的容貌不同,只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发出利刃般的光芒——不会忘记的,那时残酷地撕裂了凯奈斯身体里所有魔术回路的男人,让人痛恨的艾因兹贝伦走狗。
他大概是趁着Saber和Lancer专心战斗的空隙,将失去意识的索拉从后门悄悄运了进来。男人手中微型机关枪的枪口,纹丝不动地瞄准了索拉的脑门。
“偏偏……那家伙……”
凯奈斯亲身体会过那毒蛇般的冷酷和毫无破绽的谨慎,比起愤怒和憎恨——远胜于其他感情的深切的绝望感使他无力地垂下头来。
真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糟的发展。自己所爱的女人却被最不愿意想象的最棘手的敌人给抓住了。
但是在即将陷入恐慌之际,理性的声音阻止了凯奈斯。
那个男人故意现身,还让自己确认索拉平安无事,其中一定有什么意图。
“……”
凯奈斯扭过头,瞥了一下正在废墟空地中全力战斗的Lancer。从两名Servant战斗的位置来看,索拉他们的位置成了无法看到的死角。两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应付眼前的劲敌,完全没有发现新的入侵者。
凯奈斯猜不透男人的意思,只是默默颔首,表示出服从对方意向的意思。
男人从大衣里掏出一卷羊皮纸,随意地打开后抛向空中。虽然羊皮纸的重量不是先前的信纸可以比拟的,但是简单的气流操作就能使其随风飘动。羊皮纸像水母一样慢慢悠悠地飘过虚空,降落到凯奈斯的膝盖上。
尽管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些毫无疑义的图案与极好的排列,不过那记述的东西对凯奈斯来说却是以他熟悉的格式写成的完美型术式文书。
——只不过那内容很少看到就是了。
束缚术式:对象——卫宫切嗣
以卫宫的刻印命令:以达成下列条件为前提:誓约将成为戒律、无一例外地束缚对象是也:
誓约:
针对卫宫家第五代继承者、矩贤之子切嗣,以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以及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两人为对象,永远禁止杀害、伤害之意图及行为。
条件……
但是,就连条件都还没看清楚,纸张忽然变成了两半。
不知何时站在两人之间的,是一手牵着似乎是因为和海魔打的时候闹够了而乖乖的芙兰的,凭着对于周围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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