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已经埋藏的人要再现?
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不甘就此隐没,或是在宣告着——
传奇,依然是传奇?
英雄,依然是英雄?
===中二气?错了吧,是武侠风格来着……===
海滨。
浪拍岸,卷起千堆雪。
这里,曾经是一个渔村。
但是如今,却已经成为了不留一人的死地。
并非完全的死地,只因此处,还有一群不属于此地的人。
岸边,停泊着一支船队。
那绝不是一般商人能够支撑得起的船队。
光是那船只的大小,就能够看出,这船队的主人绝对是有极大势力的人。
一个个身穿奇特服装,将脸部都蒙了起来,看不见真面目的人,腰挂窄刀,静静巡视。
然而这些人的衣服,为何如此眼熟?
紧身夜行黑衣,外罩同为黑色的长衣,脸罩金色面具,腰挂窄刀……
他们的衣服,和那曾在雷峰塔下,出云守所率领,自称“西剑流”的人,岂非一路?
而其中为首的一人,是一名脸上有着奇特疤痕的人。
那道疤痕,又像是让人故意这样刻上去,又像是纯为巧合一样,竟是盘起的一尾黑龙。
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似是低头报告着什么。
同时,递上了一个布包。
那人静静接过布包,轻轻撩开。
在布因为他的手指散开,轻轻落下的同时,露出了令人不论多少次看到都会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
人头。
那是出云守的人头。
“ダメなやつは……生きる必要がない……(没用的家伙,不需要活着)”
看着手中的人头,面上留着疤痕的男子冷冷地说道,同时将人头交给了身旁侍立着的黑衣人。
目光冷漠,语气平静,竟似是完全对于同为西剑流的出云守之死感到惊讶或是惋惜。
是了,他的确不用惋惜,因为这本就是他下令绝杀的人。
因为出云守的任务失败,所以也就意味着出云守并没有足够的价值。
优者胜,劣者汰,这本来就是最原始,而最直接的法则。
面有疤痕的男子双眼忽的一冷。
而他的嘴角,却闪过了一丝笑意。
“面白い人が来た……(有趣的人来了)”
于此同时,门外,突然卷起了一阵狂风。
云从龙,风从虎。
在狂风之中,夹杂着令人感到恐惧的声音。
并不是一种声音,而是很多种声音的糅合。
人的惨叫声和惊呼声,占据了一部分。
而更多的,是虎啸。
然而虎啸一向都给人雄壮霸烈之感,这风中的虎啸声,却飘飘摇摇,悠悠荡荡,令人毛骨悚然。
简直,就像是鬼一般。
来者,到底是人?是老虎?是鬼?亦或是……
三者皆非?三者都是?
===
波涛翻滚,一望无边的大海,永远令人心生辽阔之意。
水本无色,天亦无色,然而大海无量,长空无际,却自生出这碧蓝的清澈,令人赞叹万化万相的玄奇神秘。
天情不可测,海性不可知,因此长久以来,通过海面前往其他地方,一向都是被认为“下策”的决定。
也正因如此,航海这一行业,直到很多年以后,那钢铁制成,足以支持常年往返极远路途的大船出现,航海才逐渐兴盛,而天下也才真正渐渐联系了起来。
而如今,这海面上,除了独霸海上,纵横往来的海盗通过打劫那些不怕死的船商之外,基本上可以说,很少能见到有船只航行。
然而这片海域,今日却似乎并不平静。
尚未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事物,海面的风浪已经开始逐渐变化。
万物通灵,就连这没有生命的海风海浪,也仿佛是知道接下来此处将会发生极为险恶之事一般,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东面的海域。
破开碧浪,一艘令人赞叹的巨大海船领头,其后跟随的,是简直可以说是千军万马的巨大船队。
这或许已经不再是“船队”,而是“军队”了吧?
来势汹汹,不需揣测都可以明白其不善的来意。
船头所指,正是尚未看见的神州方向。
领头人,是一名满头银发,身披白色斗篷的男子。
眉头蹙起之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此时,一个黑衣人突然走了进来。
在这大船队的前方,出现了令人感到惊讶的存在。
那是另一条船队,看上去虽然没有这一支船队这么多的数量,但是威势似乎反倒更是惊人。
“嗯……?”
来到船头甲板的银发男子原本就皱起的眉头更加皱起。
这种时候,来者一向不善。
何况即便是毫不相干的人,以他们的目的,又如何能让路上所遇之人安然离开?
更而且的是,那船队更是堵在了他们的前路上。
两支船队越来越靠近,逐渐的,可以看见西面的船队之中,一艘最大的船,扬起了旗帜和风帆。
而最令银发男子惊讶的,是那一看便知是领头船的船头之上,一名壮硕的男子正环抱着双手,迎风傲然而立
那名壮硕男子看上去比银发男子要老一些,但是凭那一身散发的霸道气势来看,这壮硕男子显然是尚未到老得变弱的年纪。
一头同样是银色的头发颇有几分叛逆风格一般剃成了干净利落的半寸,一双眼睛清澈如镜,丝毫没有昏花。
在他的头顶,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而展。
中原第一的海上巨擘——
巨鲸帮!
而领头的那壮硕男子,正是——
武林神话,天剑无名的首仆——
七海龙王!
===
海滨那曾经的渔村,如今的死地。
原本在主帐外巡逻警戒的一群黑衣人,此时却是如临大敌。
每个黑衣刀者都拔刀出鞘,警惕四周。
然而,此时的大帐周围,虽然死伤遍地,却是没有一人。
没有一人,为何竟要如此戒备?
没有一人,为何竟会有这么多的死伤?
“——”
一声声低低的吼,令狂风席卷。
一道道斑斓的影,令众人心惊。
老虎!
很多的老虎!
天!
越是强大的野兽,越少群居,虽然大多的野兽依然保持着群居的习惯,但是如同狮子、老虎、猎豹之类的猛兽,捕猎之时通常都是独行。
更何况,这海边虽然也有些许的山林,但是根本不可能是猛虎横行的山林地盘,怎会有如此的老虎?
一只只吊睛白额虎,牙带残血,须挂碎肉,爪踏碎骸。
正如同一副遍地猛兽择人噬的地狱图!
“——!”
猛虎,即为兽中之王。
一群的兽王聚在一起,群虎之威,当真是摧人心肝,使人胆寒。
若是来犯的是一只猛虎,或许根本入不了黑衣人的眼,只因猛虎虽勇,却抵不过这诸多的精锐刀者。
然而,这些猛虎竟然是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齐齐出现在大营的周围,慢慢将原本颇大的阵营蚕食着,慢慢接近过来。
而且这些老虎,举爪抬头之间,竟然俨然有一种武林高手的风范。每只老虎若是前进,必然能够给另一只老虎挡去破绽,同时每一只老虎的后退,总都是能够避开刀者的袭击。
虎啸之间,浓郁的血腥流入风中,令人作呕。
饶是这一群西剑流的黑衣刀者都是身手不凡的精锐,但正如黑白郎君曾经在乐山附近评价过,他们的“道”有着足够的气概,然而却缺少足够的气量,缺乏与人合击之术,怎敌得过这一群猛虎进退有据,配合无间的猛攻。
何况,人只有两只手,两条腿,若是加上一把刀,却也需要一手把持,而且西剑流的武功,竟然鲜有用腿的招式。相比之下,老虎虽然后足不用,然而一条铁尾如鞭,一口尖牙如刀,一双利爪似剑,简直浑身都是武器。
原本人或许还可以凭借武功一途,与猛虎相周旋,然而此刻的猛虎进退之间竟然甚至暗含阵法之义,抬爪翻滚之中带有武学精要,怎令人不感到心惊?
“哼!”
骤然的一声冷哼,自主帐中发出,卷起一道气墙,将众猛虎弹开数尺。
翻起的帐幕,一人慢慢步出,左脸上的疤痕十分显眼。
“月牙様(月牙大人)。”
“十三介様(十三介大人)。”
紧张守卫在帐幕旁的两个黑衣人匆匆行礼,却不敢放松警惕。
“下がろ(退下)”
冷冷一哼,被称为“月牙十三介”的男子抬手。
与此同时,一道冷月,随着这抬手扬起的气旋,自帐中飞入他的手中。
那是一把鲜红的弯刀。
和周围黑衣人的刀相比,要长不少,而且弯上了些许。
“お前達が弱すぎる!(你们太弱了)”
似是恨其不争的责骂,却又似是不满的轻蔑,月牙冷冷地看向了群虎。
“出来,我知道还有人。”
一边用口音略微怪异的声音说着,月牙十三介一边伸手握住刀柄,将刀轻轻收在了腰间。
扫视一眼,那双眼的冷厉竟在一瞬,将“虎视眈眈”地瞪视着众黑衣人的猛虎惊住,隐隐有退怯之意。
“——”
没有声音,只有那满地鲜血流淌的声音,还有猛虎和人的呼吸声。
然而明明没有任何不同的声音才对,明明没有听到脚步声才对——
在猛虎之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身穿褐黄色斑纹布衣,头戴竹笠,看不清面目的男子。
人影的来无踪,令众黑衣人之中发出了些许的骚动,却很快就在月牙十三介的一瞥之下归于宁静。
那人却似乎没有在乎眼前的西剑流众人一般,环首四顾,轻轻俯下身,拍了拍离他最近的一头猛虎的背。
他的手很宽很粗糙,而且看上去有些瘦骨嶙峋,手背手掌都没有太多的老茧,唯有那十根手指看上去如同铁棍一般,仿佛无坚不摧。
爪功和轻功的高手。
在看了眼前男子几眼之后,月牙十三介已经得出了结论。
而那男子先是安抚了最近的一只猛虎,发觉周围的猛虎似乎也对那月牙十三介有些许惧意的样子,于是微微抬头,张口——
“——!!!”
一声狂啸!
从那男子口中发出的,竟是一声虎啸!
然而相比起一般的虎啸,这一声虎啸显得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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