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牌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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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牌罚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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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没有戴隐形眼镜?”老莫若有所思地道。

“我为什么要戴隐形眼镜?”吴震乔揉着眼睛。

“难道是他们欺骗了我?”

“他们为什么要欺骗你?”

“为了让你在俱乐部多休息,好到国家队去为他们卖命!”

吴震乔点点头,“用心实在太险恶了。”

老莫气得挥起了拳头,“这帮小兔崽子,敢在我面前耍花招,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吴震乔向他说“再见”,边离开边冲他道:“至少您得到了一笔钱,也不算太亏。”

“嗯嗯,”老莫点着头,“说得对,也不算太亏……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震乔已经走远,把老莫的问题远远抛在了脑后。



三月初,联赛到二十四轮。富尔队还在排行榜的第二位盘庚,落后第一名六分。虽然老乔总是说“只有六分,一定能扳得回来”,但老莫却为这六分上了好几次火,预言再这样下去,这个赛季的联赛冠军就将彻底旁落。

吴震乔以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态势旁观球队现状,他虽然刷了老乔和老莫一顿,但到现在也仍然没有把握会在周末的联赛中获得上场的机会,这半年多的经历早已让他看到他所生存的世界是不会按牌理出牌的。

诺里斯听说了他去找了老乔和老莫后,认为他肯定能在这个周末重新踢上球,事实印证诺里斯是越来越聪明了:吴震乔在第二十五轮的联赛中获得了首发。

“我们就要登上第一了,”老莫满眼是激动的泪花,“有了你,这个美梦就能成真,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吴震乔尽量将嘴角咧得开一些,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不明白,”看到老莫强行要求执行的首发名单,老乔两眼冒着金星地道,“是我精神混乱,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他相信这和吴震乔问他有没有袖珍字典有很大的关系,但到底有什么关系,他花了大量的脑细胞,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吴震乔再次回到了队伍中,虽然由于久疏战阵,刚开场和队友的配合还有些生疏,但很快,他的天赋能力就帮他回到了过去的熟悉节奏中,整场比赛富尔都踢得行云流水,攻防俱佳,最终以3:0顺利拿下。

老莫乐得足有半个小时合不上嘴,一个劲地夸赞老乔知人善用,战术得当,是当今足球界的最佳教练。老乔听着这番评论,不知是乐是苦,只好乐上一阵,苦上一阵,喜悦激动和强颜欢笑在脸上交替出现。

“教练,”老莫用力地一拍老乔的双肩,将正处于心烦意乱中的后者差点拍倒,“现在联赛冠军问题不是太大了,冠军联赛就全靠你了,八强算是勉强有个交代,要全力向四强冲刺,加油吧,教练,你知道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老乔只剩唯命是从的份,频频点头。他那被折磨得又脆弱了几分的脑神经;,依稀想起上次在吴震乔缺席的情况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入冠军联赛八强的惨烈经历,折了些兵将也就不说了,最重点的是连宋路也伤了,一想到二号门将的“花蝴蝶”球衣,他就偏头痛发作。

老乔不自觉地在老莫面前哼哼了两声。老莫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但心里将这两声哼哼声算成了教练对经理的不满,他决定一字不差地将它们记在帐上,和教练组的薪酬直接挂钩。



还有一个吴震乔“日思夜想”的人物他还没有见到,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心理医生。他已经到地下室去了三回,但都吃了闭门羹。向队友询问医生的去向,竟都将头摇成拨浪鼓,就连马苏,也不断清着喉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震乔很是沮丧,立即又担惊受怕起来,脑中出现心理医生遭遇不测的各种可能画面。他连忙奔到地下室,将办公室的锁撬开。屋里空无一人,物品倒是齐全,且如以前一样整齐有序。他又一口气奔到经理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花了十分钟才让老莫听明白心理医生的失踪。

“他逃走了?”老莫从椅子里跳起来。

“您……为什么要说‘逃’?”吴震乔问。

“我相信跟那天砸到他有关!”老莫点头笃定地道。

吴震乔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现在顾不上问这个,医生的下落才是重点。他问老莫心理医生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你要他电话号码干什么?”老莫坐回到椅子里。

“我们可以给他打电话,那样就能找到他了!”

“为什么要找到他呢?”

“啊?”吴震乔愣住了,“他失踪了,我们不是应该找他吗?万一出了什么事……”

“小乔,”经理打断他,“你有很大的天赋,你是我们国家足球界百年一遇的天才,是我们国家队和富尔队的‘未来之星’,但你不能老是‘未来的’,再这样‘未来’下去,我担心你就没有未来了。”

“经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吴震乔一头雾水。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没有成熟吗?最大的一个问题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现在最要紧的是比赛,比赛,比赛!其它都是次要的。”

“可是,医生失踪了!”

“比赛!比赛!”

吴震乔郁闷地走出办公室,看了看布满晚霞的天空,有一支鸟队正从那片天空中飞过。“希望你没事,”他低下头,边走边思忖道,“希望你真的是‘逃’走了!”

第四十二章 亦真亦幻

诺里斯又将别克车借给了柯丽亚。已经决定对此忍气吞声的吴震乔安于坐公交车来去俱乐部。次日下午,他独自回家时,提前一站下了车,因为有两位老奶奶一直拉着他的手说:“李队长,我们家孙子很崇拜你!”

他抄一条近路往家的方向走,途中突然听到了一阵孩子的喧闹声,由嚷嚷的内容来看,是一群孩子在踢球。他绕过一个围墙,看到在一片空旷的荒地上,正有十几个孩子在烈日下追逐着一只已经裂了皮面的皮球。

他本想对这种小儿科的球赛看上两眼就离开,但两只脚却静静地站着一直没有挪动。有一个孩子注意到了他,停下来观望了片刻,然后指向这边,招呼同伴道:“那不时吴震乔吗?”

吴震乔想转身就走,突然又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道:“怎么会是他!吴震乔比他有精神多了!瞧他蔫头耷脑的样子,你把球踢给他,他一定会吓得逃跑的!”

孩子们发出一阵哄笑。一个孩子真的将皮球踢到了吴震乔的脚下。吴震乔低头看着那只皮球,刚才那个孩子说他“蔫头耷脑”的话语还在他的脑中,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皮球上,忽然有一阵眩晕,时光似乎打破了它的规律,倒流回去,回到了大约十年前,他也是如眼前这帮孩子般大,也是在烈日下大叫着追逐一只已经开裂的皮球。一种那时体会到的单纯快乐如清泉般洗刷过他的身心。有多久,有多久?有多久他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随着他的长大,随着他在职业生涯上的孜孜追求,这样的感觉他已完全忘记了。完全忘记了!那,他踢球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每个周末,甚至每周两次,三次,在那片绿色的草毯上挥汗如雨,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脑中充满了沉重和迷惑。他抬起头,正迎上对面孩子们奇怪的目光。

“我相信,”一个孩子喘了口气道,“他是吴震乔。”

这次没有人明确提出异议,但显然他们也不能绝对肯定。一群人走到吴震乔面前。

“你是那个球星吗?”领头的一个孩子问。

“我是……”吴震乔突然发现喉头生涩。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你在富尔队踢球?”孩子们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羡慕和崇拜的神色。

吴震乔在心里轻轻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用右脚脚尖将球挑起来,接在手里。这一连贯显得轻而易举的动作引来了孩子们钦佩的叫声。

但吴震乔不在意这个,他看着眼前的一帮孩子,看着他们额头上闪烁着的汗珠,看着他们坦然望向他的眼睛。他想要问一个问题。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踢球?”

孩子们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们都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踢球让我们高兴。”一个个头稍高的孩子回答他道。

吴震乔把皮球还给他们,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倒退着离开。

“你愿意参加我们的比赛吗?”一个孩子冲他喊。

“什么?”吴震乔停住了脚。他已经听清了内容,他只是对这个邀请感到惊讶。

“后天,”刚才提出邀请的那个孩子继续道,“我们会为小雅丽踢一场比赛,为她募捐,她的右脚要动手术。你参加吗?”

“他不可能参加!他是球星!”吴震乔听见了几个孩子的评论。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还是问清了时间:周日下午四点!那也正是联赛的比赛时间。

“我得踢联赛!”他抱歉地回答。

他的拒绝并没有使孩子们失望,相反,他们都为他耐心而认真地和他们说话感到兴奋。直到吴震乔的身影完全消失,一群小孩子还在议论纷纷。



当裘球将一张卡片递到吴震乔的手中时,吴震乔立即晕了过去。

他在马沃宁医生的一阵折腾下终于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冲着裘球凄哀地道:“你为什么要自暴自弃?”

“什么自暴自弃?”裘球摸着吴震乔的额头,作着手势要求医生再帮忙看看那位是不是跌倒的时候撞成了脑震荡。

吴震乔推开医生伸过来的手,“那你为什么要结婚?”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姑娘,我爱她,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吴震乔怔怔地望着他,茫然的样子仿佛是在听外星语。

裘球怜悯地叹了口气,“看来你从来都没有尝过真爱的滋味,实在是太可怜了!小乔,你实在是太可怜了!”



虽然医生肯定吴震乔并没有撞出脑震荡,但“病人”还是要求给他的脑袋缠上厚厚的一层纱布——他觉得感觉自己病入膏肓要比感觉自己健康舒服得多。

“妹婿!”马苏见到他时,道。

吴震乔茫茫然地走过他,完全无知无识。

“结了婚是这样!”马苏望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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