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捋了捋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先去校门口一趟。”
不等回应,便提脚离开。也不知道是急着干什么。
干什么呢。
爱与真实的邪恶(修)
——爱(Love)。
这里放上一个不得不提的小插曲。
当雪伦放弃寻找那个神龙不见尾的侦探时,再一回头,她傻眼了。
方才还立在人群堆里的陆家兄妹别说人影了,连根毛都看不见了。她急匆匆地来回挪动视线,除了漏出来的星光,与莫奈笔触一样印象派的背景,什么都看不见了。
跟没出现过一样。
又细细地琢磨——当时,在她头脑中还是“谢里尔”的夏洛克把她及时拖出毒气室的一刹那,脑袋里突然更新了有关于福尔摩斯的一切。无论是自己孩提的经历,还是最近日的一些冒险,而故事的中心,却都活跃于英国。
起先,这就如同另一个人的记忆一样虚妄,但随着肩部传来的阵痛与雄浑的男低音表现的越来越出色,雪伦意识到,雪伦·福尔摩斯与傅雪伦,是一个人。
那些……本来就是属于她的记忆。摸上了臂膀处的那个小小的,许久不曾注意的针孔,眼睛沉了下来。
难道这和詹姆斯·莫里亚蒂有关系?毕竟,那个人对自己说过“因为你的到来”这种匪夷所思的句子。
当自己恢复了另一个时空的记忆时,原本应当存在的生命体就会回归于最初?本来粘合在一起的平行空间变回了正常的状态,磁场……不再冲撞?
雪伦被自己的逻辑给震撼到了,也有一丝得意。看吧,脱离了某个哥哥,她还是可以独立思考嘛……不对!她才没有依赖他好吗!自己可是新世纪自强女性的成员之一~
“你就打算一直跟着我么。”
脑门被人一敲,错愕地捂上前额。夏洛克挑高了眉注视着她,鼻翼微微扇动,很平稳地呼吸。雪伦差一点就以为,刚才的动作不是眼前这人所做出来的。“呃,你听我说好吗……”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所有的气场都会被捻灭。偌大的地盘,人烟稀少,所以,即使是刻意低着嗓音,也无济于事。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遇到你,还有现在,为什么会选择跟在你后面。”女孩既想让对方不在深究这件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又想让对方了解自己的处境——好吧,这是有些矛盾也是具有挑战的。“我自己也无法解释,”雪伦感觉自己脑子里装了个引擎,破烂的那种,正在高速运转,编织一些好听的话,偏偏她面对的确实世界第一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怯生生地开口后,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中指。越是去掩饰,就越是漏洞百出。如果夏洛克知道她和他并不属于一个世界,自己会不会被他当做小白鼠解剖?
意外的是,对方只是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抿着嘴巴静静听她说。最后,摊开一只手:“给你时间去干什么?”
啊?难道自己表述不过关?
“就是,去整理一下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里’?‘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有一种被逗弄的感觉……
“……德国。”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我现在应该是在上学吧……所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德国的一系列,原因。”好艰难的谈话啊!她是傻子吗!干嘛一开始就把一切都老老实实地剥开给人去琢磨!
夏洛克双手撑住自己的腰,来回走了几步:“嗯……确实是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我也正好想问你。”
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只有一臂的距离,夏洛克突然微微俯身,伸出双手,轻柔地按上女孩的腮帮,头也顺势挨了上去。因为这个动作,女孩偏分的额发更是挤到了一边去,有的却钻进了男人伪装的浅栗色鬈发中,彼此纠缠。
好热——!鼻息准确的喷洒在脸上,微微抬眸就可以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如果再近一点的话……那长长的睫毛一定会蜷缩在自己的眼皮上。
而且这个动作未免也太暧昧了……
“夏、夏洛克……你、你这样我会想咬你的……”脑门一热,想到的话脱口而出。可这人像是没听到一样,腮边的手慢慢往下滑,按住了自己露在衣领外的脖颈一侧。
“!”被拨弄地痒痒,雪伦忍不住笑出声,同时头想要往侧偏,夏洛克在这个动作发生之前,就十分用力的又把头板正。
“你的脉搏……”近距离听一个低音炮讲话,整个人酥得不轻。“突然加快,而且……”
缓慢地再贴近,鼻尖与鼻尖轻轻碰到了一起。雪伦觉得自己的呆毛已经惊得快要冲到天上去了……偏生这罪魁祸首偏了下头,隔远一点看哪个不会认为是两个人在深吻?
“你在撒谎。”
沉下去的单词每一个都撞击着全身。夏洛克很满意女孩一脸震惊不甘怨念痴呓(?)的表情,最终低笑着放开了她。
“我说了那么多句话,哪句撒了谎?”似乎大脑回路不在一个宇宙,雪伦突然正经了起来,尽管那张小脸炸得通红,嘴唇也因为那习惯性地抿唇变得鲜红。
红红的……早知道就咬一口好了。他暗想,又猛地吓住了。这种念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但他并不排斥。这是一种……来自破案之外的快感。
夏洛克的内心充斥着一种大胆而有些犹豫的想法——这种想法,根据他一直以来认为的无聊的情爱论,以及过去来贝克街进行所谓的情感咨询(虽然大多数都被他打发走了?)来看——
他,被他一直轻蔑的“感情用事”一词,绊住了?
感情用事是失败者的生理缺陷,这也就精密仪器上的一粒小小尘埃,看似微小却会酿成大错,所以他向来呢,说好听点叫敬而远之,说难听点就叫嗤之以鼻,再说通俗一点就是管他鸟事。
一切的一切都被虚化了,那殷红的唇就这样大大落落的摆在自己眼前。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最多把这玩意儿当作推理的实验品,但是此刻,他竟有一种想把它吞下的可怕的,占有欲。
“每一句话,都在撒谎。”夏洛克看起来依旧平淡,内心的波澜壮阔就跟幻觉似的,断断续续地成片段出现。雪伦心里“咯噔”一声,眉毛扭了扭。不是吧,虽然她是有在掩饰什么,但是,每句话都在撒谎是什么意思?怎么她自己都没觉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间歇性装。逼?
“你在怀疑什么?”
“没有!”
开什么玩笑,嘲笑这位大侦探岂不是在慢性自杀!今晚的男人似乎很喜欢去逗弄人,“噢雪伦,我想我已经说过了,你说谎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吸鼻子。”“啊?”摸了摸鼻子,嘀咕着没有之类的,然后,立刻抽了抽鼻子。
男人果断掏出一面小镜子,对准她。
雪伦:……你怎么会随身带镜子?
夏洛克:我乐意。
…
——真实(Truth)。
跑在伦敦街道上的黑发女孩神色匆匆,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她灵巧地闪了进去。这是一个无监控覆盖的废弃小巷。很适合干一些光怪陆离的事。
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按动,接通。
屏幕上引出了“J”这样一个字母。
“药效消失了。”
“呵,我当然知道,不然给你发短信做什么?”
“那如果她回了伦敦……”
“她可不会。她可是一个——懒惰的孩子。”
“那我呢?我要一直扮演雪伦·福尔摩斯这个角色吗?”
“噢,噢——小点声,亲爱的——”
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女孩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詹姆斯先生,我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我还了,这种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干了!天知道……天知道……”
好像在说几句就会立马哭出声。
“天知道什么?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小男孩动情了吧?亲爱的?”
电话里的男声抑扬顿挫,妩媚极了。
“我亲爱的——塞西莉亚。”
英国同居人
夏洛克伏在木桌上,拿着一只生了绣的钢笔,手指却是十分顺畅地控制着力度,笔尖流畅,雪白的纸张上顿时留下了游龙一样的字迹。
这里已经不是珍妮太太的小旅店了。场景已经切换成了一间虽然简单但干净的单间套小屋。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依旧笔走龙蛇。
就在妹子琢磨着下一句话要怎么开口时,夏洛克十分淡然地说道:“小乔治和珍妮太太都不认识你了,和你要好的兄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隔壁的公寓也有了新主人——你是指,我该奇怪这些事情吗?”
自从雪伦妹子恢复了正常状态后,果不其然,这段时间和她接触的所有人都丧失了有关她的记忆。无奈之下,妹妹只能像只哈巴狗(夏洛克形容的),屁颠颠地投靠二哥了。
当好不容易秘密联系上麦考夫的时候,那个正掀掉小盖锅,准备尽情享用美食的大哥表示很不开心。
“夏利,你估算作息时间的能力越来越差了。”
“哼——这只能说明你最近的体重又得胖上三磅了。”
“少贫嘴。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可不会无聊到在剿灭余党的时候和我这个哥哥叙叙旧——啊,想想也真够伤心的。”
“很不巧麦考夫,我就是来和你唠家常的。”
#兄弟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
“妈咪和爸爸身体都很棒,用不着你操心,只要你不把这大半地球给掀翻了他们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噢——别急着挤兑我——你是想问我们小妹妹的情况吧?”
站在男人身旁的小妹妹躺着中枪。虽然,为了确定伦敦有关她的事有无异样而故意引发的对话,但是,还是深感微妙呀。
“你就尽情调侃我吧,麦考夫。”这方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如果你想让雷斯垂德知道你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