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遇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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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遇上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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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理上把整个房地产商阶层非法化嘛,一劳永逸。”
  谢源大笑,说这个狠啊,不过人家地方还都跟着你一起干哦?
  顾东林更狠,连连称尾大不掉尾大不掉:“帝国的逻辑层面上分三层,center,region,local。前两层都比较稳定,不稳定的是中间一层,两千年,贵族制度被搞定了,精英循环被搞定了,就是这一层一直找不到合理的逻辑,一管就死,一死就放,一放就活,一活就乱。我看现在就是活乱。地方利益集团,呵呵,把region这一层直接从行政区划上拿掉,让你们再去地方去。我们从商鞅变法以来就一心一意玩儿中央集权官僚体系,不玩嵌套那玩意儿的,现在这是反了天了。”
  谢源莞尔,说这些方案的确已经被提出来在上头进行讨论,再过几年,度过平稳交接期,都有可能会去实施。
  然后话锋一转,又嘱咐他要多努力,以后二十年是过渡期,主要重点是摆在国际层面,如果越过了二十年这个坎,稳住第一,就要开始大刀阔斧改革:“那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不过你必须要准备好,首先要有东西拿得出手,二是要有可以拿去的人。不过有我在一天,总会有人听你说话——最近在干什么?念了些什么书?”
  顾东林想想自己还在跑马,立马又是冷汗津津,答不出话来。谢源叹气,说你这个人,是很有才子气的,我家老头当初看到你,就知道这是江南凤凰材啊。不过这个对你来说,好,也不好。你想想魏晋那批人就明白了。有才气,要清逸,就不愿意管浊事,立马就被架空实权,何况你还不弄权,就是治学。治学要成大家,没一个不吃苦的,钱钟书什么的,一个个眼睛都读得不能看了,你想想你近视才几度?那还是打刀打出来的。在日本,学术氛围相当好,我也不怎么担心你,果然一回国就懒散掉了。你给我把筋骨抽得紧一点,多关心关心时事,疏通几条人脉,到时候我拉你一把,面上也有光。
  顾东林有点不服,说你眼睛还不近视呢,而且我这个打刀,还是为了给你做奶妈。谢源立马硬气说你这不够厚道,我那时候失恋。
  顾东林跟谢源那是十多年的交情,亲兄弟一样的,当年裤衩还穿一条,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一提到这茬,就坦白和姑娘分手了。但也不大好意思说是怀着孕跟人跑了,只说十年之痒,突然不来电。毕竟他师兄人仗义,手段又称得上通天,到时候把那两口子整的不太好看,那就不是上我的前任是极品的问题了。
  谢源还埋怨了他几句,说你这不齐家,无以立业啊,家族血脉不畅,到时候成不了强宗豪右。然后出主意说你要真找不到人,正巧,我家老头又在给我从下面选妃呢,你从里头挑一个?
  顾东林说你先成家再说,否则你金陵谢氏断了血脉,乌衣巷口都只有寻常燕,被人笑了去。
  谢源但笑不语,只推脱自己感情生活很丰富,但是一直把握不太好。
  顾东林忙说对对对我也把握不大好。
  谢源很有兴趣,撺掇他老实交代。顾东林那也不瞒,说我这倒有一个,追得比较紧,娱乐圈的。
  谢源说那感情好啊,艺人嘛,漂亮!Oh——Sexy lady!
  顾东林拧了拧鼻梁,说师兄啊,这是个男的。
  谢源连声说这没问题,这不是问题,主要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顾东林握着手机回头看了一眼,段榕正优雅利落地切着牛排,五官分明,线条硬朗:“漂亮是说不上的……长得比较帅,坚毅冷峻。”
  谢源明显比较扫兴,说凑合凑合吧,就让他别出去抛头露面了,影响不好。
  顾东林说师兄啊,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想收他,是他想收我。
  谢源哟了一声,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静了半响,然后仔细盘问起他是什么人。
  顾东林是这么形容段榕的:知名音乐制作人,百度百科上说挺有才的,我在他家的时候,就看他喝点小酒,诶,就能在钢琴上一气呵成作出曲子来,哇,很陶醉的,像是要成仙了。
  然后加上一句,我是听不出好坏。
  “激情的动物,浪漫派,起点还是比较高的。”谢源下定义,然后问他家室怎么样,师承何处。
  顾东林思考了半天,说家世什么,我也不知道,应该还不错,否则凭自己三十岁要混到这种地步,没什么可能。师承……好像是在新加坡一个天主教会学校念的本科,学乐理的,前几天说起来,说硕士念了十年没毕业,毕业论文懒得写。
  “天主教会学校,”谢源思考,“伦理的动物。”
  顾东林又转过头盯着段榕:“我看着也不太像。他不信教,也不谈神,书柜上也没见着尼马伦理学……今天约了我出门,还随身带了个小男孩儿,诶,长得倒挺好,我刚摸了一把,现在手指头上还粉腻粉腻的。这会儿那小男孩儿正在桌子底下摸他大腿呢……”
  顾东林歪着头,正好可以看到白色小圆桌底下的风景。段榕意识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指了指手表,让他回来吃饭,顾东林忙着看底下,哪儿顾得上他:“现在的小孩儿啊,也不念书,小小年纪就跑出来演戏,还得摸三十岁老男人的大腿。说是十八岁,我看怕是还没成年。你想想我们十八岁,啊,那还在做和差化积积化和差……啧啧,我操摸到生zhi器了!师兄,不行啊,我们太失败了……我们居然把国民教育搞成这样!教育的投入实在是太少,小孩儿那么多,即使是要教出几个像样的布尔乔亚,也都不够啊,更别提精英教育了。”
  谢源提醒他你要注意了:“儿童之所以受摧残,大多是因为与之交gou者是个意志薄弱的性无能。”
  顾东林嗯哼着转过身,“这个你放心,他经常把裤头撑得挺结实。我见过好几回,当做没看着。”
  谢源问其他呢,比如说经济条件。
  顾东林说经济条件是没话说,好像还是那个公司的大股东,住湖畔别墅,成天开辆布拉迪威龙,还从来不上两百码。今天为了带小孩儿,换成凯迪拉克了。
  谢源沉默了一会儿:“你得原谅他。富人的快感就在于炫富。人就是这样,你有我没有,所以我很爽。他跟你又不一样。他毕竟只上过天主教大学,还十年没毕业,你让他不炫富,炫什么去呀?而且他在炫耀的时候,绝对是很真诚、很坦率的。他是真的觉得有钱很好,所以才给你看,希望以此来打动你,引诱你,他才不是惺惺作态。他的智识就停留在布尔乔亚这个等级嘛,没办法再上去了,上去了也就是个寡头,你不能对他要求太高。”
  顾东林说唉,我已经很习惯了,我只是比较纠结他老是开四十码。
  谢源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真在追你啊?
  顾东林说可不是,我本来还不确定,后来他跟我说,他关注了我的现任是2B,我想这大概就□不离十了。他总是喜欢搞一言堂,诶,很牛逼的。

  出了事找老公

  说完之后,很坦率地把他跟段榕的事和谢源说了个遍。与一般恋爱叙述中粉红色、软绵绵的气氛有着很大区别,顾哲用上了诸如视淫过程、性本能、阻抗、歇斯底里病患等精神学术语,让段先生的迷狂像是被剥去了橡胶的铜线,很是赤luo无力。
  谢源听完后审判说,这人不怎么样。既不正义,又不智虑,还丝毫不知节制,以至于唯一的勇敢的美德都堕落成了鲁莽。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好像脑子不清楚。
  顾东林说是啊,虽然人帅多金,浪漫有才,那也就是个有钱的、激情的、放荡的、无聊的、苦闷却不自知的布尔乔亚嘛。不过做朋友是很好的。
  谢源疑惑:诶,不对,我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你的朋友,还说得过去。你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你的朋友,那就太汪洋恣肆了。你在提到他的时候,很缺乏作为友人的温良恭俭让,你分明把他摆在情人的维度上,然后对其进行深度的挑剔。一般朋友如果轻浮一点,反而会被认为很可爱呢,比如说我。
  顾东林思考了一下:“唔……他太富有进攻性和征服欲,把我被理智压抑的动物性本能全给激发了出来。我完全没办法对他温良恭俭让。他让我相信这世界上有种爱叫pretend to be,目的是上了床之后狠狠扔掉,以享受精神上的优越感,以至于让我简直想拷贝一下,在此之前就全盘还给他。”
  谢源道Hold住Hold住,你修圣人之学,持中庸之道,就一定要温良恭俭让,不要让一个有钱的、激情的、放荡的、无聊的、苦闷却不自知的布尔乔亚毁掉你的修行。作为一个体面人,玩什么都不能玩感情,他脑子不清楚你不能被他带坏。你要原谅他,即使在正常情形下,性冲动也很受高级精神活动的驾驭,何况他很有可能有性无能。
  顾东林闷闷道我不是没被人爱过,也不是穷途末路的羊,他老把我当simple naive的灰姑娘,以为给点小恩小惠那就可以建立不对等的人身依附关系……ridiculous!他还跟我签契约!我家姑娘那待我才叫真的好,是不是,你当年那才叫让我真的见世面,是不是?他这么直来直去,根本不加修饰,一副十拿九稳肆无忌惮的模样,我还真要谢谢他了。
  谢源道一定Hold住,爱情的快感就在于,明明两个人身份、地位、样貌、才能、德行……一切的一切都完全不相称,但居然可以在一起。大家都喜欢灰姑娘的故事,因为她除了让王子喜欢上她之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没有了嘛。爱情就是这样子不讲道理的。而且最奇妙的就是,明明爱上一个不怎么好的人,你也被麻痹得很爽。总之,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哦,段榕……段榕的心思还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你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他当自己是王子你是灰姑娘,你就是灰姑娘了?你是哲学王!搁以前,那说起来就是太学五经博士。我再把你往同中书门下一塞,随便做个什么幕僚,那直接就是殿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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