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其经常要被迫做出残酷的抉择。”
千裕摇了摇头:“我并没有选择要做忍者,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迫走上的既定道路,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或许你会觉得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可是那个为我死去的姐姐,也没有问过我,比起作为茈神一族最后的血脉满心仇恨的活下去,是不是更愿意在年幼无知的时候死去。”
千裕看似平静的眼底,却有着难掩的迷离,再见那个永远对她阳光热烈的少年,她却一眼看到了他身后的阴影,他们的内心都蛰伏着一头野兽,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都会悄悄浮上来,然后张着血盆大口,嗷嗷待哺。
佐助用仇恨饲养它,而她,宁愿饿死它。
千裕望着那朵漂浮的白云,前所未有过的羡慕鹿丸,没有什么非如此不可,一切都刚刚好,娶个不美不丑的老婆,生两个孩子,退休了就去下将棋,看看天上漂浮的白云,生活永远过得打着呵欠漫不经心。
千裕忽然轻声说道:“所有人都在生活,而我,却在生存。”
鼬少年早熟,成熟世故,永远风轻云淡,此刻却泄露了内心的情绪,眼中仿佛平静的湖面骤然起了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此时他终于不再是那座千裕一直仰望的常年冰封的雪山,他终于落在了地上,成了她身边有血有肉的人。
鼬的深邃的黑瞳由浅转浓,表情难分悲喜,因太复杂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千裕笑得眉眼弯弯:“鼬,你有没有想过,佐助或许会成为和我一样的忍者,努力强大却始终不够强大,越努力,却越难过。”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许久,鼬才开口:“不,千裕,你是一个优秀的忍者。”
千裕想了想,偏着头,笑容里却有恹恹的神色,说道:“鼬,看起来你每次夸我,我都不是很领情。”
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上扬,表情显得无比柔和,“你今天和飞段战斗的时候,最后看破了他的忍术,虽然他不会死,但是面对你的封印之术倒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之前你和迪达拉战斗的时候,将他的粘土炸弹封印住了,飞段已经离开诅咒范围,你把他炸成碎片他也和死了差不多。”
鼬淡淡道:“可是,你没有。”
千裕安静地站在一旁,一阵风吹来纷乱了她的长发,脸上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那个叫飞段的男人看起来太过年轻,十年前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他是加金教众,但是我没办法因为这个就对他不管不顾地下杀手。”
鼬浮现了一个清浅的笑容,见千裕将一直随身携带的漆黑长矛从袖中拿出,随手一插将它戳进了土里,“逝者已矣,这个就当做是墓碑吧。”
她叹了口气,声音喃喃如同呓语:“我从六岁开始,就被茈神这个名字紧紧捆绑,所以不能完完整整地做茈神千裕,没能完整地学到茈神家强大的封印之术,也没能开拓出新的忍术做一个别具一格的忍者;没有要复仇进取的野心,也没能安然于世满足当下,所有的一切都不够纯粹,就变成了现在马马虎虎的我。”
树影间斑驳的阳光落下来,在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跳跃的光影,鼬刚要说话,便听千裕继续说道:“所以我在你和佐助之间难以取舍,我既不能狠下心来深明大义帮佐助杀了屠杀宇智波一族的你,又没有能力查明真相阻止佐助阻止阿飞让你们两个不要自相残杀,所以鼬,此刻的我,是多余的,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为什么呢?”鼬的声音有些艰涩,他停顿了许久才问道:“你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我是人们口中的宇智波鼬,是那个恶魔一般屠杀一族的男人。”
千裕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无法理解,舍弃了一切感情杀光同胞的男人,为什么对自己的弟弟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为什么,即使饱受病痛,糟蹋了自己的生命却还要痛苦地活这么久,在宇智波一族的密所处,等着弟弟的到来。”
树影下,千裕的脸苍白似雪,一阵风来,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幽幽吹散。
一个那样残忍的男人,又怎么会有那样哀恸、怜悯、温柔的眼神。
在千裕离开的时候,鼬忽然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千裕,你说自己败在不够纯粹完整,那么学着完整地去爱人……”鼬望着那双微微惊诧的眼睛,笑了:“或者,完整的被爱吧。”
☆、第34章
那个叫阿飞的男人所谓的新的训练方式,就是让晓的一众变态对千裕进行惨无人道的群殴,和飞段打斗后留下的伤还没好透,她就要去找新的对手——赤砂之蝎。
阿飞为她选定的对手都是她极其不擅长的中远距离,最开始的迪达拉坐在飞鸟上,后来的飞段挥舞着漫天乱飞的大镰刀,而这一次的对手,则是傀儡师。
只是这一次比上次危险得多,鼬和鬼鲛去收服五尾人柱力了,她需要只身前往应战,一旦成败落定,她要反转就绝无可能。
千裕到达约定的原野时她的对手还没来,她找了一棵高大的树木跳到了树顶,站在顶尖的枝桠上极目远眺,鸣人曾近和她讲过他和佐助初次学习查克拉运用的事,她几乎能够描绘出月色下的少年脸上的笑意,分别之后她学会了很多怀念的方式,这只是其中之一。
待她从树上下来,只听到小径上传来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还没到吗?我讨厌等人。”
“一会儿蝎大哥就抓住她把她做成傀儡就好了,嗯!”
“那种讨厌的家伙就是应该被做成傀儡,嗯!”
千裕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尾音是一个标志性的自我肯定,带着点泄愤的意味,转过头去,就看见一头金色的长发,梳着朝天的马尾辫,脸上是带着点邪气的笑意。
迪达拉看到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的千裕立刻停住了脚步,一双青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哟,迪达拉,好久不见啊!”
千裕优哉游哉地看着他,眉眼弯弯的,轻声说道:“你刚才说要把我做成傀儡,是想要我解个封印玩玩吗?”
对于她那种满含笑意的威胁,迪达拉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大概在一个月之前他奉老大的命令去和千裕交手,他可是满含杀意去的,和那个讨厌的宇智波鼬混在一起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原本以为这个家伙很厉害,结果弱得出奇,每次都是险险被他炸死。
不过这家伙似乎非常擅长封印之术,硬生生踩着结界爬到了他的飞鸟上,虽然很快就被他甩了下去,差点摔死。
就在他放松戒备掉以轻心的时候,他看到那个混蛋女人笑了,那种诡异的笑容看得他发毛,这个时候他掌心的小舌头忽然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那种讨厌的感觉很快传遍了全身,他半是愤怒半是兴奋地全身颤栗起来,恼羞成怒地对着那个家伙大喊:“喂,你这个混蛋干了什么?小心……”他闭上嘴,不让那种令人羞耻的声音溢出口,像是有一只冰凉的手在他身上画着圈圈,左一圈,右一圈……若即若离地抚摸着。
“你这个混蛋!我……我要炸死你!”
对于那个在飞鸟上毫无气势朝她放狠话的家伙,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千裕挑了挑眉,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迪达拉立刻着陆,恼羞成怒地冲千裕冲了过来,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大喊:“你对我……做了什么?”
千裕看着这个满脸通红的家伙,表情有些纠结,虽然她的推测的大体方向是对的,可是结果似乎和她预期的不太一样。
千裕的面色有些为难,看着脸上申请复杂的少年,犹豫了半天后开口:“为什么,我觉得你很享受啊。”
迪达拉听了她的话骤然如临大敌,“谁……谁享受啊!”
然后自我催眠一般地猛烈摇晃着脑袋:“我才没有享受,我才没有感觉舒服呢!嗯!”
迪达拉的轻喘让千裕有些不好意思,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她满脸歉疚地对迪达拉说:“啊,真是对不起,你把手伸出来吧,我帮你解决一下。”
原本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氛围一下子就舒缓下来,变得温柔和善。
迪达拉青色的眼睛水汪汪地望向她,看着千裕满是诚意的脸,如同年幼时忍者学校里笑意温柔的女生,他毫不怀疑地把右手递了出去,千裕望着那条滑腻的小舌头,双手结印,伸出手指轻轻在上面滑过。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抚摸,迪达拉一时不设防,嘴里溢出了细细碎碎的□□和轻喘,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立刻咬紧了下唇。
他看着千裕那张明显憋着笑意的脸,满脸通红地大叫道:“等你医好我我就炸死你哦!”
对于这明显不走脑的威胁千裕挑了挑眉,露出了那个诡异的、变态的笑容,“好了。”
她放开迪达拉的手。
那种酥麻的感觉果然没有了,可是为什么,感觉有些失落。
迪达拉看着那个笑容可掬温柔和善的女人,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还没说话,就被千裕抢白道:“刚才呢,我是在里面放了一片荨麻叶子,就是刚才在那边采的。”
迪达拉呆呆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她不过是随手虚空里一指,一种被耍了的感觉登时冲上头脑,他还没发作,就听到千裕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刚才你把手递给我的时候,我放了好几个封印了的炸弹进去,哦,就是,你的炸弹哦,”她伸出一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至于会不会爆炸嘛,你要不要试试看啊。”
事已至此,胜负已分。
千裕的那个尾音像是一条要翘到天上去的尾巴,气得迪达拉喘着粗气,恨不得掐死这个骗人的女人。
果然村里的老人说得对,女人皆祸害!嗯!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不对,你怎么可能把粘□□封印起来了,如果你是用了雷遁让它哑火了,那根本不会爆炸!哈哈哈!我要炸死你!嗯!”
他作势要伸手进腰间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