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赵权接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电话。声音很熟悉,但是真想不起是谁。
“妈的,连你都不记得我了。”
赵权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可是……”
“我Jacky仔。”一句广东话把赵权敲醒了,杰克船长,Jacky仔。Jacky是自己好兄弟,其实离家出走和休学这两点,表面上来看是她怂恿的,毕竟她的放荡不羁让赵权望尘莫及。但这两件事都做了后,细细品味感觉这个损友无论处于怎样的态度,都让赵权做了没让自己后悔的事。感激谈不上,感谢还可以说两句。赵权自认为不是因为Jacky蒙蔽了双眼才走了另外一条路,只是Jacky在她犹豫不决踟蹰不前的时候给了自己坚定的决心。
可当这两件对赵权意义重大的事情发生后,她再没见过Jacky。Jacky悄声无息地进去蹲着了,入室抢劫。Jacky有天晚上和她朋友Tony穷疯了,借着酒劲儿卸了一户人家的锁,她朋友在外面把风,她进去翻箱倒柜。结果出来的时候被人堵在门口了。四处张望发现早没了Tony的身影,自己就这样着了。
为此赵权还对船长的朋友Tony挥过拳头,但发泄完后发现Tony对自己当时的懦弱逃走愧疚得不行,声泪俱下,赵权心软了,没再找这个陷害她朋友的人渣麻烦。
按理说,Jacky应该被判三年,不知她动了什么关系才一年左右就出来了。
“老爸老妈花了功夫,这你不想知道。”
赵权确实不想知道,因为知道了就觉得世道不公,觉得这一幕和《新警察故事》里吴彦祖最后站在天顶的那一幕有雷同,不禁叹了口气。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你说你没钱就不花了,还非得要非得要,父母不给了居然违法犯罪的事都去做,到最后还跑牢里去呆着,不晓得那段监禁岁月给了她人生怎样的影响。可能很有趣吧,顽主都会以最乐观的态度告诉别人她的痛苦。
第二天再次接到了Jacky电话,“在哪呢?”
“你来接我不?”
“在哪?我下午赶着接我对象呢。”
“还是原来那个?”
“不像你,没换的资本。”
“开永路。”
赵权一听就知道她干什么去了,Jacky进去后,Tony在开永路开了家店,做做小本生意。她当时就是去Tony的店找的她,差点没把她急哭了,她是难过,但她更想好好的过日子了。也许都是觉得年纪大了,该折腾都折腾完了。而且还听说,Tony的女朋友就在开永路旁边的开永中学,读高中。赵权没想过找她女朋友麻烦,但似乎她是见过她女朋友的,在她给了Tony一拳后,出来总有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而看她的是一个很像H的年轻人,不,很像H的青少年。如果Tony都是TT恋或者TH恋的话,那肯定没错了。
“去找Tony了?”
“操死她老婆。”
“你别搞人家,有病啊?刚出来就想进去?”
“说着玩呢,怎么可能?监狱不是人呆的,无聊是可以无聊死人的。”
电视上在牢房里被人强奸被人打被人陷害等等血腥暴力黄色镜头涌上赵权的脑海,难不成Jacky还真受了那么多的折磨?
“受苦啊?”
“唯一的苦,就是太无聊。”
赵权一愣,明白了,电视果然都是骗人眼泪的。
“原来是享福去了,那还想啥?还想弄tony?算了吧,人家也不想的,估计是吓坏了。”
“我还吓坏了呢!tony个蠢样,把我害死了。你找过她了是吧?今天我听她说着我有个兄弟啥的。”
“嗯,干什么?请我吃饭啊?”
“吃啊,我找你就是吃饭的,来接我上你家吃饭去啊。”
赵权想了想,说:“我们出去吃。”
“你老婆还对我有意见啊?”
“哎没有,只是怕她会介意。”赵权想起张远板着脸的模样,不禁后怕。
“你说你有用没用了?你找个漂亮P管着你我就不说你了,找个T管着你,这像什么事啊!”
张远和Jacky仔从第一面相见就给对方留了不好的印象。一个说那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少和她接触,别告诉我她是你好兄弟;一个说你看她傲慢得下巴都顶你额头了,自命不凡,她有啥不凡的资本哪?别告诉我这人是你老婆。赵权两头不好说话,只好一直回避,也不可能选择剁掉手脚或者换件衣服穿。恰好Jacky仔过去都和赵权有着不差的关系,都明白赵权就是个连皮外伤都要叫嚷嚷的人,这回干脆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来二去大家都闹明白了,赵权重色轻友。好就好在Jacky明白赵权这么做不代表她个人想疏远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Jacky是一个好美色的人,明白赵权舍不得伤害老婆的感受,就算赵权做到了这份上,Jacky还是相信她,而且这回找了Tony发现赵权帮她算账了,更是相信这是个好朋友没白交。好朋友老婆说什么,那不关我的事。
“唉,就不是那么回事……”
“好了好了,你带我去哪是哪吧。”
赵权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张远说是不回去吃饭了,张远气呼呼地说“知道了!”没等赵权说完就挂了电话,其实赵权想说“难道你要我把她带回来吗?”
赵权很想见Jacky的,Jacky乱七八糟的生活让赵权很着迷。啥叫每一天都是新的,每一天都是千奇百怪精彩无限的,Jacky从不消停,不让学校消停,不让家长消停,不让朋友和女朋友消停,现在好不容易整了个毕业证,出来了还不让社会消停。不消停的Jacky从来都充满活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使不完的解数,从来不知疲倦,见了棺材不知道流泪,撞了南墙不知道回头。
赵权一看Jacky,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一出来就去染了个金黄,宽大的嘻哈风格服装,填充它的是一副瘦小的骨头。赵权一米七三的身高高出她差不多半个头,但是身高不是距离,她把的妹没有哪个差的,每一个在赵权心中都可以奉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玫瑰。赵权崇拜她们,崇拜她们漂亮的容貌,更崇拜现在站在她面前用OK绷捆自己拳头的Jacky,小嘴巴还叼着一根烟,真的是无论到哪里不忘记摆造型,她都不想想她脆弱的器官如何承受得起抽烟这一特伤身的爱好。
“想死你了。”Jacky看见赵权,扭动身体向她尖声细气地来个飞吻,流氓得不可救药。从左手上有可爱的一箭穿心的纹身配着一箭穿心的手表看来,出监没几天的Jacky就找到了个感情寄托。
真的是T不坏P不爱,表面越看得出坏,P越是蜂拥而至。
赵权闭上眼睛,Jacky说“在干吗?”
“在等你吻我。”
Jacky湿乎乎地在大街上拥吻了赵权足足十秒钟,扫荡了赵权嘴里每一颗牙齿。虽然跟Jacky很熟悉对方,知道就是这么回事,但是真吻起来还是让她面红耳赤。
“躲啥?我吻你你不吃亏的好不?我没你家母老虎好看?不可能!”
赵权很高兴,被她逗得语塞,也不去反驳澄清,被她调侃是一种享受。这些PP们应该就是这样被钓上床的吧,赵权百分之六十的床上技巧都来自于这位船长,包括基础性教育都是她启的蒙。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思想与行为太过火,当着张远的面都对赵权摸这里亲那里的,也许她也不会那么讨厌Jacky,Jacky是无心的,她只是习惯对身边所有人如此。
赵权走在半路上,接到严颜问今晚吃什么菜的电话。赵权说我不回去了,有个朋友来。
“那带你的朋友一起来啊!”
“不了,她和张远相互看不惯。”
“啊这样啊,可是今晚张远也说不回来吃哦,你都不回吗?”严颜的声音暗淡下去,严颜的失望是赵权的软肋。
“那好吧,我问问。”
船长说没关系,那我顺带把我女朋友带去,成不?
赵权说成,没问题,你新女朋友叫啥?
“小星星。”说完做了个很可爱的托腮笑的表情,真像个智障。
“你真的是……我败给你了。”赵权回答。
赵权有时觉得Jacky挺变态的,比如她的语言,她的动作,还有她稀奇古怪的想法。当年的入室抢劫都不知她是怎么琢磨出来的,但任凭赵权怎么问,船长就咬定了不想谈论牢里的事情。
“你不是说享福的吗?那怎么不能说?”
“就是太无聊了,所以没啥好说。”
“任何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啊,那么无聊能发生什么事情?”
赵权总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过了好一会,才想起一个具体的问题,“那你怎么跟你原来老婆分了?”
“我说你这人有病不是?我换老婆天经地义,你非得找个理由,让我说我在牢里受了奇耻大辱你才高兴是不是了?”
赵权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虽然牢房在Jacky的描述中一点不像电视里的那样,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去怀疑她好朋友是不是在撒谎。撒谎事小,事情没说清楚就麻烦了,她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追自己追得死去活来的郑欣。
郑欣看到她没有发愣,仿佛早知道事情应该发展至此。
Jacky被赵权拉住,毫不犹豫地告诉她的好朋友她们之间的事情。
“她追我追得要命了,你们什么时候交往的?”
“刚交往。”
“你介意不?”
“她跟你搞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那我不介意。”
在故事外面:
我实在有点撑不住了,要在这写两句话。
有时我觉得自己窝囊了,刚才看着别人写的悲剧,心想着我这调侃的口吻,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大逆不道。其实很多悲剧在我们身边上演,兴高采烈地开始,水头丧气地结束。我想我用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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