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知道什么啊~等见到琼华姑娘有他好看的！”
。。。。。。
次日被顾少卿带离揽月楼的墨翎成为了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倚栏而望的女人无一不是目光紧盯着墨翎。
被顾少卿扶着下楼的墨翎依旧一身女装，这也是顾少卿和秦妈妈的约定，不戳破墨翎男子的身份，保全揽月楼的脸面。
毕竟外人若知道有男子扮上女装出卖初夜，以后揽月楼再有姑娘破包可就惹人疑心了，谁会愿意买来的燕窝最后变成了小鸟？
而墨翎也正是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被那么多人探究嫉妒的时候顾少卿依旧淡然自若地扶着他，那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真实依靠。
似乎只要有眼前这个人在，即便是暴风骤雨也可以变成绵绵细雨。
“公子？公子？”
一只手在墨翎的眼前晃动，他这才轻嘤了一声回神，“嗯？什么？”
“到了，就是这间房间，公子若没什么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
“嗯！”
墨翎点头应了一声，看着那个下人离开后自己站在门前良久都没有敲门。房门的另一面欢歌笑语，透过门的缝隙穿来。
那是他最熟悉的笑声，可是现在听到他却有种想要生气的感觉，想要将里面那些女人扔出去。
女人？
呵呵~他怎么忘记自己和少卿哥哥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了，那个时候自己不也是一个女人吗？
墨翎苍白的唇一翘，扯出一抹苍白而透着一点点小得意与俏皮的笑。也许，自己变成女人少卿哥哥就不会讨厌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墨翎转身向旁边的房间走去，敲了敲房门并没有人应声。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
不过这正好如墨翎所愿，在妓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而女人最不缺的就是衣服和首饰。
衣柜里的衣服大都是淡淡的素色，只有两套红色的衣服被压在最底下，看样子这房间的主人偏爱淡雅的颜色。
墨翎平日里就非常喜欢颜色鲜明的衣服，犹豫片刻，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那套刺目的大红。
一身斜襟广袖流仙裙，朵朵盛开的海棠暗绣在上面，只有在衣袖浮动之间才看的清那些海棠花开的是那般绚烂夺目。
墨翎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晃神，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可以惊艳到少卿哥哥，不再被讨厌，让少卿哥哥原谅自己的欺瞒呢？
本就苍白的脸在大红衣衫的衬托下更加骇人，那样子像极了寿衣店里的纸美人。
墨翎拿起梳妆台前的胭脂轻点唇色，整个人恢复了一丝生气，散落的发也被他用一根丝带松松束在脑后，没有任何多加修饰，他已如衣服上的海棠，艳若初放的花。
拖着长长的裙摆，墨翎推开了顾少卿的房门。
嬉闹的笑声在他进来的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定定地看着墨翎。坐在顾少卿身边说笑的女人更是疑惑万花楼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出尘的美人。
“少卿哥哥。。。。。。”
墨翎轻声低唤，却只唤来了顾少卿的冰冷拒绝。
“出去！”
“少卿哥哥，我。。。。。。”
墨翎有些着急地向前又走了两步，急于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顾少卿。只是他的脚步却被破碎的酒杯止住。
方才还在顾少卿手中的酒杯此刻已破碎如莲在墨翎脚下盛放，顾少卿身边的女人们也都吓的尖叫出声。
“你什么？难道你还嫌愚弄我不够么？怎么，今个穿成这样又想玩什么花招？你放心，这次我可不会再为你赎身！”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海棠花开
“我没有，少卿哥哥，翎儿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害怕。。。。。。”墨翎的辩白在顾少卿的耳中苍白无力，他咻地一下站起来走向墨翎。
“害怕什么？害怕我知道你是六王爷之子后不会替你解毒？呵呵~~墨翎，你之前百般不愿与我来见陌寒，莫不是怕自己的身份会被识破吧！嗯？”
顾少卿身上微醺的酒气将墨翎笼罩，他的手带着烫人的温度猛然卡住墨翎纤细的脖颈，眼中的愤怒在触碰到墨翎微凉的肌肤后变成痛疼。
他从来都不知道被人欺骗也可以是这么的痛入心骨，当初他被师兄赶出药王谷时他都不曾这般伤心。
“不，不是这样的，少卿哥哥，我是怕回到那个牢笼，所以才。。。咳咳~~痛，少卿哥哥，你松。。。松手！”墨翎的声音断断续续，苍白的脸渐渐染上不正常的红色。
依旧坐在原地的几个女人回过神来，看到墨翎的脸色慢慢变的紫绀，全都吓的脸色惨白，几个人抱在一块浑身发抖，其中一个胆小的更是嘤嘤泣泣地哭了起来。
心乱如麻的顾少卿被女人的哭声一吵，更加烦躁。一把将墨翎甩到一边，转身对几个女人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女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向门口跑去，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地上不住咳嗽的墨翎。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朦胧的泪眼望向顾少卿，“少卿哥哥，你要怎样才肯相信翎儿，要怎样才肯原谅翎儿，翎儿真的不是故意要欺瞒你的呀！”
“死！你死了我就相信你！”
绝情的话溢出唇边，就连顾少卿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不知所措的他转身拿起桌上的酒壶没有往酒杯里倒，而是直接打开酒壶的盖子灌了下去。
刚才地上爬起的墨翎在听到顾少卿的话后再次跌坐在地，目光呆滞地望着顾少卿所站的方向，呢喃道：“我死了，少卿哥哥真的会原谅我吗？”
顾少卿没有回答他，而是摔碎了酒壶，复又拿起另一壶。
“呵呵~~少卿哥哥，翎儿明白了，我喜欢少卿哥哥，所以希望少卿哥哥能原谅我。”墨翎擦干眼角的泪，笑靥如花。
大红的裙摆随着他站起的身形垂在脚下，犹如盛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他开始庆幸自己选择了红色的衣服，起码这样不会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
少卿哥哥，再见！
墨翎看着顾少卿的身影心中默念，闭上眼，他笑着向一边的墙壁冲去。
疼痛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涌来，墨翎反而被浓烈的酒气抱住，那个胸膛的温度是他所熟悉的。
墨翎欣喜地睁开眼睛，是少卿哥哥原谅他所以救了他吗？
“明白？你明白什么了！喜欢我？你可知你的喜欢不抵我的千万分之一！墨翎！你的父王杀了我的父母，我的族人，你告诉我！你让我如何原谅！”
墨翎眼底映出顾少卿的愤怒，悲痛和无奈，他的心突然有一个角落松动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不是不原谅，而是不能。
青衣哥哥和自己讲的故事里曾经说过，最容易让一个人仇恨的不是没有，而是拥有后的失去，自己父王让少卿哥哥失去家人的恨恐怕真的很难原谅吧！
一滴眼泪从顾少卿的眼角滑落，墨翎不由抬手将那滴泪接到自己的指端，晶莹的泪被房间里的烛光染上淡淡的光晕，映着他和少卿哥哥的身影。
涩涩的，咸咸的！
墨翎将那滴泪放入自己的口中后得出这样的结论，那滋味和自己的眼泪一样，满是苦涩。
原来，不止自己，少卿哥哥也挣扎在痛苦之中。
“少卿哥哥，是翎儿太自私了！”
墨翎勉强勾起一抹苦笑，他多希望自己当初没有被少卿哥哥所救，这样就不会让少卿哥哥为难，伤心。
苦涩的笑刺痛顾少卿的眼睛，摧毁那抹笑的想法在顾少卿的心中升起。
他一把扯开墨翎的衣襟，不再抑制自己的想要占有，甚至带有一点点报复性地在墨翎的锁骨间啃咬，只希望怕疼的墨翎能疼哼一声，抹去脸色的笑意。
只是墨翎歉疚，替父王补偿的心让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得不到满足，顾少卿的手只几下便将墨翎身上的衣服撕成了碎布。
墨翎雪白纤瘦的身子也是第一次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微微颤抖的身子似乎在向他招手。
再也停不下来，墨翎的双手被顾少卿猛的反拧到身后，毫无前戏，毫无措施，毫无怜惜，顾少卿粗暴地闯入墨翎的身体，突然袭来的剧烈疼痛让墨翎无声地流下眼泪，咬破了唇角。
一股热流顺着腿根流下，墨翎低头，发现那是自己的血，他再一次庆幸自己选择了大红的衣衫。。。。。。
天色微亮，一夜未睡的墨翎看着身边沉睡的顾少卿，专注的眼神似乎要将顾少卿的每一根头发都记下来。
叹口气，墨翎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扶着旁边的桌子，墨翎走到床边从床上拖下一床被子轻轻盖在顾少卿的身上，并用妆台上的一把剪子剪下了顾少卿的一缕头发紧握在手中。
只是简单的一件事，墨翎累的出了一身的薄汗，两条腿更是颤抖个不停，**的疼痛早已让他麻木，强烈的疼痛撕裂他的底线，他现在根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从衣柜里随意翻出一套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墨翎拖着几乎不属于他的身子踉踉跄跄向外走去。
一路跌倒爬起，爬起跌倒，在墨翎回到青衣他们所住的客栈时几乎晕厥过去，他狼狈的模样更是让店小二以为自己大清早遇到了鬼。
“小世子？”香儿望着客栈门口的人不可置信。
只是一夜，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昨个出去不是还好好的吗？
香儿一脚踹开影鸟房间的门，影鸟正对着镜子在臭美，香儿的突然闯入让他差点没把手中的梳子当暗器扔过去。
“我说香儿，你能敲敲门再进吗？。。。。哎哎哎~干嘛呀！衣服拉坏了！”
影鸟的抱怨被香儿一路从房间扯到了走廊，“影鸟，你快去把小世子背上来！”
影鸟顺着香儿的手指看去，楼下扶着门框不住发抖的小世子苍白的脸色像是刚从面缸里拖出来的，脸上一层冷汗已近虚脱。
“为什么是我？不过，这小世子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影鸟纳闷地问香儿。
香儿瞟了影鸟一眼，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去！你再不去把他弄上来，估计他就要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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