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交易是很久之前就达成的,若非这阵子因为翎儿的身子,他都要追到蔺飞雨的门上要人去了。
“青衣公子,好久不见!”
青衣微微颔首行礼,并未答话。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那些将他送来的人直接把他交给六王爷的人便离开了,居然没人记得给他解开穴道。
估摸着封了这么久,就算现在给他解开也暂时发不了声了。
“王爷,云翳大夫过来了!”孙管家突然敲门走了进来,禀报道。
六王爷看看刚刚被下人带过来的青衣,摆摆手,道:“给他解了穴道关进地牢!”
相比那张寻了多年都不能得手的秘图,眼下还是他的宝贝儿子更重要。这次听到云翳说自己儿子体内的蛊毒已清,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青衣顺从的跟着那些人刚要走,六王爷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厉声道:“青衣在府里的事一定不能让世子知道,否则就自己准备棺材吧!”
“是!属下遵命!”
几个侍卫行礼后,押着青衣丝毫不敢懈怠,向书房的后院而去。
好巧不巧,等候在院子里的云翳本也没机会看到青衣的真容,结果因为几个侍卫太过紧张,害怕世子正好来找王爷,押解着青衣出来时,催促性地一推青衣,青衣斗篷的帽子滑落,正好让云翳看了个正着。
好在几个侍卫也算机灵,赶忙替青衣重新戴好帽子。瞪了云翳一眼,匆匆离开。
云翳好笑地摇头,心道,这哥哥和妹妹还真是相像呢!当年自己救的那个小女娃不也是这么个容貌么,只是可惜了那张脸,竟被火毁去了一半。
“云大夫,王爷有请!”通报的孙管家见云翳依旧站在那里不动,再次轻唤道:“云大夫?”
云翳这才猛然醒悟,淡淡一笑,回道:“有劳孙管家!”
云翳跟着孙管家进入书房,例行惯例地将墨翎的病情病因复述了一遍。六王爷也只能叹息一声,满是无可奈何。
墨翎这一趟离家出走,虽说医好了身,心却病了。人越发的瘦弱,体质倒更不如之前没有解除蛊毒的时候,更让他这个做父亲不解的是,这孩子从回来就喜欢上了红色。
所有的衣服皆为红色,苍白的脸色在红衣映衬下,更加憔悴。
“云大夫,翎儿的身体,还望你多费心调养了!”六王爷叹息。
云翳也是满脸无奈,摇摇头,道:“王爷当知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云翳只能尽人事而已,一切还得看命!”
“云翳!这次你若医不好翎儿,就不用再回药王谷了!上次翎儿刚出生时,你也说他身上的蛊毒只能封,不能解,此番翎儿回来,身上的蛊毒不还是解了!”六王爷有些不相信,总觉得云翳没有尽力,是在敷衍自己,忍不住口气严肃了些。
云翳似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笑笑道:“山外山楼外楼,王爷恕云翳医术不精,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云翳就起身往外走。
一直候在旁边的孙管家见状,急忙抬眼看了看六王爷,见六王爷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连忙上前拦下了云翳。
“云大夫,王爷也是为了世子的安危才会无名火起,云大夫怎也跟王爷耍起了小性子?”
孙管家到底是六王府里的老管家,几句话说的弹性十足。即捧了六王爷爱子心切,又警戒了云翳别不识好歹,偏偏字里行间却让你挑不出任何毛病。
云翳自然也只能顺着台阶而下,斜眸瞅了六王爷一眼。对孙管家道:“孙管家可否先离开一下呢?”
孙管家看了看自家主子,点点头,笑着退身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
“姓墨的,我云翳的身体之所以这个年龄就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觉悟!你要是再对我颐指气使,我就直接收拾东西回药王谷!”
端坐在位的六王爷似乎对云翳突然这样大胆早已习惯,紧抿着唇居然点了点头。云翳瞥了六王爷一眼,转身就打算离开。
“那你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来看我!”
六王爷突然放弃自称本王的尊称开口,让云翳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身看着六王爷,半天回了六王爷三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字。
“我乐意!”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秘图不见了
“你!。。。。。。唉~”六王爷哀叹一声,这真是他咎由自取,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人。明知道对方有时候连自己都算计,却偏偏只能配合。
云翳走到门口刚要开门,猛地却停下了脚步,似乎犹豫了很久道:“若。。。世子的心药来了,你会点头么?”
六王爷一怔,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云翳见状叹息一声,继续道:“算了,你慢慢想,这心药或许还要等些时日才会来也不一定!”
说罢,云翳又恢复了那个清清淡淡的样子,书房的门一开。虽是盛夏的夜风,依旧让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等下命人把皇上赐的枇杷露到云大夫那边去吧!”
六王爷的声音在书房里淡淡响起,候在门外的孙管家应了一声,重新将房门掩上。房门掩上带动的气流让书房里的灯烛火苗一闪,瞬息又恢复了原样。
坐在主位的六王爷也在那瞬间整个人松懈了下来,似乎瞬间老了很多。
翎儿的心药来了,他会放手吗?
这个问题回响在他的脑海,他一遍遍地问着自己,答案却都是摇摆不定。直到书房灯烛的火苗再次闪动,黑煞到访六王爷才收起自己飘远的思绪。
“给六王爷请安,黑煞奉皇上之命前来提审青衣!”
说是请安,黑煞却只是拱手做了做样子,毫无敬意。自上次青衣被君陌寒轻而易举地救回去后,黑煞对于六王爷很是不屑,也仗着自己是直接听命皇上的,对六王爷经常言语不敬。
这些六王爷不是感觉不到,只是懒的和他计较。他到宁可自己不姓墨,不是六王爷,正好可以闲云野鹤离开这如囚笼的京城。
“嗯!随本王来吧!”
六王爷深呼吸了一下,扶着书案站了起来。刚刚放松的精神又提了起来。
孙管家手执引路宫灯走在前面,六王爷和黑煞紧随其后来到书房后院的一处暗房。六王爷对孙管家吩咐了几句后,便自己带着黑煞走了进去。
这处暗房在外面看起来很是不起眼,不明所以的人都会以为这里是堆放杂物的,定然不会留意。其实进入这间暗房后,是有道暗门直通王府地牢的。
地牢虽建在底下,但好在每隔几步墙上都有火把照明,犹如白昼。此刻青衣就裹着斗篷窝在一间牢房的角落假寐,想着当初自己第一次来到六王府,第一次认识墨翎,现在,也不知道墨翎怎么样了。
整个地牢除了两个看守他的侍卫,再无他人,真真是住了一回VIP牢房。
虽是眯着眼睛假寐,整个地牢的一丁点声响青衣都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甚至数的清自己到这里后,这里的火把爆了几次火花。
突然而至的脚步声自然一下就让他的心悬了起来,本以为起码今晚可以睡个安神觉,六王爷既然什么都没问就将他送进了地牢,想来今天也就没什么事了。
没想到,今晚他娘的注定是个不眠夜,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有闲心来看他。
青衣叹口气,准备装睡。只要对方不进这间牢房他还就不打算搭理对方了。
“打开牢门!”
是六王爷!看来他装睡的计划失败了!
青衣眯眼看了看牢门的方向,缓缓地坐了起来。等他的眼睛适应地牢里的亮度后,青衣本来还闲散的心猛地揪紧在了一起。
是他!
黑煞的随后出现,让青衣想起了自己曾经想要自杀的那个噩梦。顿时,他的身上好像爬满了让人恶心的虫子一样,那些曾经被这个黑煞碰触过的地方开始瘙痒,疼痛。
呕~呕~
青衣几声干呕,他被黑煞和六王爷上次绑架的回忆越来越清晰,再也难以抑制。一路上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的胃一阵阵痉挛,直到他吐出一些酸水,还是止不住恶心的呕意!
“把他带出来吧!”
六王爷本来打算和黑煞进去的,但是看到青衣吐出的秽物,呲嗤了一下鼻子将迈入牢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对于黑煞的恐惧,干呕的脱力,只是这么一会儿子青衣浑身上下便已经被虚汗湿透。看着青衣狼狈的样子,黑煞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青衣,不屑地哼笑道:“把他的衣服扒了,隔着衣服王爷如何欣赏那如斯美景!”
黑煞是故意的,看着青衣死灰一般的脸色,他笑的更为得意。
“只将他的上衣去除便可,地牢阴暗,在没有找到天河遗书之前,他还有用,别因病误事!”
六王爷许是念着青衣曾求君陌寒派人护墨翎回府的人情,还是解了青衣的难堪。回首看了黑煞一眼,转身坐到了属下为他准备的椅子上。
黑煞不屑的笑容放大,对六王爷的维护也不在意。他本就只是想要吓吓青衣,让青衣迫于压力交代一些事而已。
不需须盁,青衣的上身已经被扒的精光,精致白皙的后背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那项背真的是堪比羊脂白玉,简直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一丝瑕疵都没有。
只将六王爷和黑煞微眯的眼眸都惊的瞠目结舌,地牢火把的光亮照在青衣的后背上,晃的他们双目生疼。
“怎么会这样?!秘图呢?!”
六王爷还好,毕竟寻觅了一生的秘图,总觉得这次得来太过容易,所以还是有些心理承受能力的。
黑煞则相反,他建功心切,看着青衣白皙无暇的项背一时竟无法接受。他深深地记着,上次他清楚地在青衣的后背看到了那副久寻不得的秘图,这次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难道是被天影楼教主用什么方法给遮盖了?
黑煞栖身上前,在青衣**的后背上寻找着什么,看到有可疑之处便用手指用力的扯动,那样子简直是要揭下青衣身上的一张皮,不到片刻,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