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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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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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漫漫楼船之路,她的心里已然存了个人,听了贾母要把她和贾宝玉凑合的流言,心中很是百转千回。莫说贾宝玉的行事就像甄宝玉一样,当日在甄家黛玉尚且看不上甄宝玉,如今又如何能看上贾宝玉?更兼在黛玉心里,徒七温柔体贴更盛贾宝玉十倍百倍,她既认定了一个,旁的便是千个万个也入不了眼了。

还是英莲知她心事,只道:“如今姑娘和宝二爷年纪都还小呢,老太太那里便是有这个心思也不好明着说,何况姑娘的亲事,自然该由林大人操持的。姑娘且放宽心吧。”

可转过几天,流言大变,竟是甄家姑娘才是宝二爷的良配,让黛玉心中一宽,却让英莲心中难过。英莲年纪大些,她自从来到林府,只当自己是林姑娘的婢女,她又比林忆大些,便是看着林少爷心中就欢喜,也从不敢妄想。可旁人眼里,她是甄应嘉的女儿,甄家比起四王八公来,不但祖上声名不差,历经数帝都还能在朝中有人,英莲虽是庶出,可对日益落魄的世家来说,也是数得着的良配了。贾母和王夫人这一对婆媳,纵有些小地方不对付,可于此大事上,却是一拍即合。

到底还得让黛玉反过来安慰英莲,黛玉虽不知英莲真实身世,但她知道英莲并不是甄应嘉的女儿,且自己的心思不好着落,旁人的她可看得清楚。林忆每次来贾府探望妹妹,有时东拉西扯半天却又没法真问出口时,总让黛玉心中笑倒。而每每林忆走了,晚间英莲和黛玉独处之时,那期期艾艾地想问又不好开口的样子,也让黛玉取笑。英莲自己自存下仆之意,对将来总不敢多想,可黛玉却是笃定,只道:“英莲姐姐也放宽心吧,你的亲事,纵然我爹爹不能做主,徒伯伯那里,也必得给你一个交代的。”原来黛玉想着林忆是自己哥哥,那老爹林海自然不方便出面自说自话地安排英莲和林忆的婚事,且当初都是徒景之弄的因果,自然要让他来出面好些。英莲听了自然羞红了脸,却总不敢当真,只是两女本就看不上贾宝玉,从此更远着他就是。

那一日秋色宜人,黛玉领着众姐妹在池子边上看人挖藕,几个小姐妹说说笑笑,又都是有文采的,不多时便联起诗来。迎春只道自己不懂作诗,几个姐妹也都服她,都道二姐姐做个品诗的就好。此一次联诗,几个人都是立意极高,不但选了偏门的韵脚,还在文辞上既要点出秋意来,又要点出与莲藕相关的事情来。几个女孩都是富贵出身的小姐,便是黛玉在南边看过几次下人挖藕,也曾从徒景之那里听过几回农人劳作的艰辛,不过毕竟不能深刻领会,至于其他几个,皆都是自幼娇养的,更不比黛玉眼界宽。倒是英莲,因了幼时颠沛流离,也知道些稼穑之苦,写出的句子里带了些真实的悲苦。

待到品评之时,迎春只道甄姑娘的文字太过愁苦,不是大家之作,倒是林姑娘的有圣朝气象,另有薛姑娘的中正平和,史姑娘和三妹妹的也有出彩的句子。众人皆服气,唯有探春心中有些腹诽,却也知二姐姐说的不错。

其后众人一道用饭毕,在秋阳下闲聊。史湘云这几日在林府过得也很是舒心,她本就是个笑闹由心的,又兼她不似迎春探春那样总被拘在府里,史侯夫人为了彰显自己对待孤儿的体恤,时常带她各处夫人小聚,自然有些闲谈传到她的耳中。湘云看着黛玉的神情,笑道:“林姐姐怎么回了自己家了,还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众姐妹联诗作乐,黛玉心中方才能放下心事,待到静了下来,心事渐渐爬上心头,并没仔细去听旁人的话,还是英莲道:“林姑娘能有什么心事?”

湘云眼神转了转,道:“前儿我听小婶娘说,明年太上皇的圣寿过了,内廷必是要选秀的,襄王已经行了冠礼了,只怕圣上有意为襄王选妃呢。”却是京中的确有选秀的传言,如今徒行之的几个弟弟除了徒七都已成婚,他的几个儿子年纪还小,选秀除了为徒行之充实后宫,顺道为襄王选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听了湘云的话,迎春一向不理会这种传言,探春年纪还小,倒是宝钗在一旁有些思绪。只是宝钗从哥哥薛蟠那里得了告诫,知道襄王自幼养育于林府,自知轮不到自己,也就不放在心里。

黛玉听了,却冷哼一声,只道:“那与我又有何干?”

史湘云还待多说几句,薛宝钗已经指着院子里的几盆菊花,道:“我看这菊花这么好,不若下一次我们就以菊花入诗,可好?”迎春和英莲、探春皆都附和,到底把话岔开了。

晚间黛玉回了房,她本就有心事,平日里这些传言也递不到她耳中,这一日流言被史湘云说了出来,心中只恨徒七怎么就到了选妃的年纪了?又一时想着我们并无什么,不过小时候的一点情分罢了,怎么就让我这么牵肠挂肚的,他自有他的富贵,又于我何干?却是越想越难过,不免滴下泪来,在床上辗转至三更也不曾入睡。

偏第二日上,贾环赶着过来献宝,只道是见了北静王,得了圣上所赐的手串。黛玉夜里没有睡好已有些想偏,竟想到都是三哥要选秀闹的,一时收不住口,到把贾环吓住了。

贾环那里纵然被旁人百般嘲讽轻贱,林姐姐这里却是从无重话的,这时听了黛玉的话,一下子红了眼。他见黛玉不接手串,唯恐自己哭出来,一扭头跑了。

黛玉见吓到了贾环,深悔失言,又自责不该委过于人,在后边连连喊了几声,到底由两个嬷嬷把贾环又带了回来。黛玉见了贾环眼圈红红,脸上已有泪痕,心下更是痛惜,连忙拿出绢子来,为贾环拂去眼泪,又是道歉又是温言安慰,又道那珠串既然是王爷所赐,你便好好收着,不能随意送人的。贾环毕竟年纪小,他平素又将林姐姐视为天人一般,得了黛玉的安慰,见林姐姐为了不小心拿自己出气而道歉不止,心里更是想着贾府里那些拿他出气的人来,竟是眼泪止也止不住。黛玉不知贾环并不怪罪她,见贾环哭泣不止,心里更是难过,言语劝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她一哭,反把贾环的泪止住了。两人到底姐姐弟弟地互相安慰一气,珠串究竟让贾环自己拿回去了。

待过了几日,贾府那里秦可卿的丧事料理完毕,迎春她们自得回贾府去,黛玉却因身子添了病症,林忆便将几个女孩都送回贾府,只留黛玉在林府养好病再去外家。英莲那里百般不舍,可她没什么理由,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黛玉这里送走了英莲,刚回了房,徒七这日被徒行之叫到禁宫里,只道扬州那边有信来,父皇和林叔已经准备妥当,这就出发来京城了。徒七正高兴林叔既然上京,林妹妹必能早日回家了,又被徒行之打趣,只道快要选秀,问他要不要王妃。

徒七想也不想,直接跪倒,只道:“臣弟求娶之人皇兄必然知道。”

徒行之只笑道:“你不说我怎知道?”

徒七红了脸,却坚决道:“臣弟求娶巡盐御史林海之女。”

徒行之见徒七认真起来,也收了笑脸,正色道:“这件事情你和我说没用,我是做不得主的。”

徒七急了也忘了称呼,只道:“我和父亲说过,可父亲只让我再等几年……”

徒行之道:“是了,父皇说的没错,林妹妹年纪还小,再过几年也无妨。至于这次选秀……”他见徒七着急的样子,也不想逗弄,沉吟片刻,道:“襄王的身子一向不好,晚些成婚也不是不行的。”到底让徒七放了心。

却是得了林忆命人递进来的消息,徒七也不管徒行之拿他取笑,立时便跑来林府见林妹妹。

徒七许久不曾与黛玉见面,这时心中品度黛玉,只道比起那时在船上分别,林妹妹越发出落的超逸了。黛玉见徒七已然戴了冠,形容更胜往昔,身上虽不是亲王正装,比起当日在扬州,却也是华贵了不少,腰间更垂了好几样金玉饰物,端的是富贵公子的模样。

两人一时见了,却都无语。半晌黛玉方才道:“你身上的东西倒不少……”

徒七笑道:“也不是我非要戴的,只是刚从三哥那里过来,少不得随行就市而已。都是些平常的小玩意儿,你要是不喜欢,我都摘了去。”

黛玉却道:“我给你的那个荷包呢?想必是入不得亲王的眼,不值当带出来了。你明儿再想我的东西,可不能够了!”说毕,她赌气回房,将这些时日给徒七做得的几样东西都拿出来,顺手拿起一个香袋,抓起剪子来就要剪。

徒七见林妹妹生气,便知不妥,忙赶过来,早剪破了。这香囊虽尚未完,却十分精巧,必是费了黛玉许多工夫,今见无故剪了,却也可气。因忙把衣领解了,从里面袄襟上将黛玉所给的那荷包解了下来,递与黛玉瞧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黛玉见徒七如此珍重,将自己给的荷包带在里面,又自悔莽撞,未见青红皂白就剪了香袋,因此又愧又气,低头一言不发。

徒七也因已然明了自己对黛玉的心思,却不知黛玉心思如何,此时见黛玉拿出的东西件件都是给自己预备的,却又狠下心来铰了,他也一时气苦,道:“你也不用剪,我知道你是懒待给我东西。我连这荷包也奉还了,如何?”说着,将那个珍藏的荷包掷向黛玉怀中。

黛玉见如此,越发气起来,声咽气堵,又滚下泪来,拿起荷包来又剪。徒七见了立时抢住,陪笑道:“好妹妹,饶了它罢!”

黛玉将剪子一摔,拭泪说道:“你不用同我恼,我也是白效力,想必你也不希罕,自有别人替你再做好的去。”

徒七听了却是心中大喜,一时忘情,脱口而出道:“哪里有什么别人,只你一个就够了!”

两人一时都呆住了,却是你看我,我看你,半晌竟无言语。

却是徒行之想着许久没见林妹妹,跟着徒七后脚过来,这时在窗外竟将两人的事情看了个清楚,他这时进了门,只拍手笑道:“好了好了,可是两个冤家闹不够……”

黛玉立时红了脸,也不给徒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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