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烈被儿子这麽一说,顿时跨下来,显得有些悻悻泱泱,“儿子,都说了,喜欢男人没错,试著把心放开一点。”
“……”
“放心,我这个做父亲的会祝福你们的。”
望著这个突然“返老还童”的父亲,南宫尚心中一阵酸涩,究竟自己过去做过的一切算个什麽。或许眼前这个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真的只想为儿子好而已。童年的阴影,都只是无意的伤害。
那个时候的父亲,也就比自己大不上几岁,不成熟在所难免。
两人谈话的声音显然吵醒暖觞,刚醒来,坐起床头,就看到老阁主笑眯眯的模样,不由一阵脸红。还好,昨完没做什麽,不然叫长辈看去,真是羞死人。
南宫烈却如同看好戏一般,笑著和他眼中的好孩子打招呼:“醒了,暖觞?昨晚睡得好吧。”边说还不忘和自己儿子挤眉弄眼。
南宫尚颇为崩溃,真的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叱吒风云的父亲!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小年轻了,骞让我来看看你们好不好。现在情况一切正常,我先回去了,你们再好好聊聊。”南宫烈这才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摆摆手离开。
杨骞这个名字,似乎一就是南宫尚的禁忌。听到的一瞬,还是会不自在,只是现在附带的是一股弥漫开来奇异的感觉。
暖觞却是看著离开的中年男人,心中一热。老阁主真的为他做过很多事,从小到大一直那麽照顾他。
由於已是午时,南宫尚差人弄了桌丰盛的午餐特意摆到房里吃。暖觞是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弄清是非根源不罢休的人。做完三言两语的解释只够他安心,正巧南宫尚可以陪喜欢的人吃吃饭,顺道消减他的疑虑。
大致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一叙述一遍,暖觞听得认真,听完甚至有些愣神。
“对刘姑娘他们真的没关系吗?”
“管她呢!”南宫尚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是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我在……”
“礼还没成!算什麽夫人!”南宫尚忙打断暖觞的担忧,就知道暖觞爱瞎想,这才是他不愿提起的缘由。
“我……”
“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承认我原来混蛋,想把你和那个女人一同留下。现在我保证,我不会再去看那女人一眼,行不?”
暖觞思索半晌,点头,毕竟,爱的力量可以冲淡一切执念。但暖觞丝毫没有听出南宫尚话中的隐含意思,并不是休掉这个女人或者不娶妻。暖觞是不是始终上不了台面?
这些因素,暖觞不去想,南宫尚也不想去想,过一天算一天,这种完全被爱意包围的生活,真的很让人向往。
然而却不知道暴风雨来临得是如此之快。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流逝的特别快。从昨晚到现在,南宫尚一直在暖觞的院里,半步不曾离开。两人聊聊天,谈谈心,做些情人之间必做的事,相拥而眠。
等南宫尚第二天回书房处理要务时,外面已经闹翻天。
褒贬不一的言论各有。
有些江湖人士对前任阁主和玉面罗刹颇为尊敬,皆是力挺他们到底,毕竟老江湖走过的桥比这些年轻人走过的路还要多。还有些赞同否决这门亲事的,不外乎嫉妒流霞山庄高攀无机阁的江湖小派以及不厚道看戏人士,和那些觊觎刘月姑娘美貌的浪子。
那些讽刺无机阁的,无外乎也只当是看了一场闹剧,一笑了之。
最受不住的,当然是流霞山庄的人,刘群庄主,他的宝贝千金。
但这里毕竟是无机阁的地盘,要撒野也得看看主人。刘群和他女儿刘月被无机阁的人一并软禁在瑶居,听候南宫尚发落。
南宫尚听罢,只是冷笑:“让他们父女俩在那头现住一段日子,跟他们随後我会亲自上门道歉。”然而,南宫尚的话语里,丝毫没有一丝要道歉的意思。有些人就是皮痒,得好好驯服,不然只会自己不量力地爬到你头上来狐假虎威。
这位手下很识趣地告退,临走的时候看到幻影阁堂主在门口等候的声音,不由一愣。
幻影堂主亦叫幻影,是南宫尚手下的第一批心腹,当年“改朝换代”时一起共生死过来的,在无机阁地位颇高。再加上幻影阁负责整个无机阁的情报网络,自然是南宫尚最信赖的人。
“幻影,进来吧。”
“是,阁主。”
“幻影,上次查找暖觞的事,你们办得很不利,知道吗?”
“属下明白。”高大英俊的男子点头道,对南宫尚却显得极为尊敬。
“这次我要你亲自帮我查样东西。”
“阁主请说。”
“帮我查查,到底谁才是杨骞的杂种。这件事情,要快。”
“是。阁主,若是查到是谁,该怎麽办?”
南宫尚眯起眼睛,思索半刻,“杀!”话语里,丝毫不带一丝感情。或许做这件事情,才是他最解气的。希望这个人不是暖觞,对,不可能是暖觞!
作家的话:
这章属於比较欢脱的过度~
下章刘家开始撒泼~
所以孩子们可以猜猜到底後面是肿麽样的XD
☆、(10鲜币)章三十一
章三十一:
杨骞的事,南宫尚必定会追查到底,只是现在还不是显山露水的时候。显然,自家後院有更让人心烦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本在计划之中的喜事泡了汤,虽然南宫尚有种找到真爱的释然,但总有烂摊子等他收拾。再任其闹下去,恐怕要折腾得天翻地覆才肯罢手。
老实说,这对父女真的让人头疼。南宫尚若是早知道这两位是“不好惹”的主,估计会找个更加贤良淑德的妻子,和一个更加“听话”的岳父。
刘家父女在破礼第二天便疯疯癫癫闹了一天,此时,南宫尚正在暖觞屋里平复亲亲爱人这几天受伤的情绪,根本不打算理会这两只疯狗。
等他下令把人软禁起来,以为可以消停。哪知真是“唯女人与老头难养也。”
刘家大小姐,一个劲在那头哭哭啼啼,哭得花容失色也就罢了。传出去顶多说南宫尚他不爱红颜爱蓝颜,并经刘家大小姐并不能算南宫家的过门媳妇。
但刘群这只老狐狸著实不好对付!
负责软禁刘群的两个手下,武功并不弱。但刘群贵为一帮之主,自然有他的功夫。这两个守卫被打得内伤不说,差点让刘群逃脱,跑到南宫尚面前撒野一通。
看来,不去看看是不行了。
在暖觞这儿住过三天之後,南宫尚最终还是决定去瑶居看看。
想起,一年多前,逸风的小妹沈瑶来这儿住过一段时间,把无机阁闹得天翻地覆。转眼一年已经过去,时间可真快,不知人生还有多少个春秋。
还没进门,屋里便传来一阵犀利的哭声。女人其实不必男人好弄,甚至更令人生厌,南宫尚心里想到,不由皱眉。
推开雕花精美的木门,主屋里坐著两个人。
一个美貌的女子倚在桌上,不住地用丝绢擦著哭得已如同烂桃子一般的大眼。这个美丽的女人原本应该成为他的妻子,安安心心做个花瓶。现在弄到这副光景,南宫尚竟不觉有愧与他。
女人看到他哭得更胜,仿佛要把婚礼上连同这几天受的委屈一并哭给他的丈夫听。当然,这个丈夫的身份,在南宫尚未承认前,并不作数。
倒是刘群依旧板著脸孔,瞪视南宫尚好久,蓦地站起来,恶狠狠地揪著南宫尚的衣襟,“畜生!”
南宫尚无动於衷,好不变色,依旧冷冷地打量这只狐假虎威的老狐狸。
的确,纵使刘群的武功高出他手下很多,但终归不是南宫尚的对手。南宫尚一使劲,抓开他胸前遏制住他的那只老手,几乎要把人骨头捏碎。
“刘群,从来没人感这麽说我,胆子不小啊!”
“你……”老狐狸急了,操起桌上的宝剑,就像南宫尚捅去。南宫尚哪是好欺负的主,轻松一闪,便躲过去。他顺势弯腰,从侧面给老狐狸狠狠一击,刘群偷袭不成,反而重重地摔在桌上。红木圆桌不堪重负,顿时四分五裂。
父亲和丈夫打起来了!见证这一幕的刘姑娘哭得更加伤心更加绝望。想她也是中原武林一大美女,不找一个怜香惜玉的也就算了,只要自己的丈夫够体面够威风。但一个威风的丈夫,怎能将自己的父亲踩在脚下去,毫无尊严。他们,怎麽可以这麽毫无尊严的活在这里,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难道都得不到了吗?
“咳咳,南宫尚……你……真冷血,我到是要……看看……你的心到底……
是不是被狗吃了!”被女人扶住,刘群才多少觉得好受些,胸腔依旧灼热疼痛得像烧起来一般,这畜生,这一章竟然用了十成功力。有这麽对岳父的吗?估计他们流霞山庄在南宫尚眼里,根本连一坨屎都不是!
“刘群,大家彼此彼此。现在,我决定不用你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南宫尚望著对面伤势严重的“老丈人”,仿佛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整整衣衫,转身就走。
“刘群,我劝你不要在妄想什麽,否则……”南宫尚没把话说绝,只留给这对父女一个残酷的背影。想到待会要去陪暖觞去城外走走,晒晒冬日暖暖的太阳,他的眼眸便不禁温柔起来,折煞旁人。
“夫……南宫阁主……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人!”还未走远,南宫尚便听到身後一个柔弱女人戚戚惨惨切切的质问声,有些无助,又有些笃定。的确,想他这麽冷情的人,怎麽会爱别人。
然而这次刘姑娘猜错了,得到的是彻底的幻灭。无机阁阁主夫人,这个称号或许一辈子都不属於她。
因为南宫尚用很轻柔,很温暖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字,“有。”然後却像真真惊雷敲进人的心田。
这要是多麽细腻的感情才能让一个冷血的男人变得如此温柔。
南宫尚就这麽走了,留下呆愣不知所措的刘姑娘和他的老狐狸父亲。
都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向来做贯老狐狸的刘群,自然不会那麽容易罢手。威胁算了麽?不争取,就妄作流霞山庄之人!
谣言,刘群多少听到一些。对南宫尚悔婚,以及悔婚之後一直陪著一个其貌不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