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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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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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尚颓然地看著给他撑伞的人,半晌,才张口,却发现怎麽也张不开口。

这个给他打伞的人他认识啊,怎麽不认识,是他最最爱的暖觞。可为什麽,这张脸逐渐变得陌生起来,又有那麽点熟悉,就像……

“啊!”

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的南宫尚低吼一声,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床沿边睡著的暖觞还守著他,心从梦境中的波涛起伏渐渐平静下来。身边还是他最熟悉的人,他最值得依靠的人就够了

“阿尚,你醒了,不多睡一会儿?”暖觞也跟著醒了,看屋外夜幕才刚刚降下,打算让南宫尚再睡一觉,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行,你也上来。”

南宫尚打横将人抱起,卷进被褥子里,二话不说,吹灭蜡烛继续睡觉。暖觞也觉不出半点饿,跟著困意,在南宫尚的怀抱里又睡著了。

只是刚才被梦魇缠绕十分的南宫尚已经全部清醒,看看身边的人,的确是他最依赖的人。只是联系过往发生的种种,以及刚刚父亲,哦不,是南宫烈的一袭话,梦里的暗示到底是不是真的与现实有必然的联系?

他突然有些怕了。

再次打量著枕边人,南宫尚不禁抿嘴。黑暗中,他的眸子透射出晶亮深邃的光芒。有些事,即使是最亲最近的人,也不例外。

隔日,因无机阁的例行会议,南宫尚无法脱身。拖著疲惫的身体与思维,他大早就离开宝烟阁,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些人不愿意面对也得面对,昨日走得匆忙,等阁内大小事务交待完毕再去找南宫烈那老头子,那个自己已不愿称作父亲的男人!该问得该讲清的,一并彻底解决。

但显然,隔著南宫尚离开不久就醒来的暖觞显然要早一步。

没什麽胃口的暖觞醒来,摸著身旁已经空烙烙的床褥,因为夏季的关系,隐隐还有一丝温暖。像人的体温,又像涂有空气的氤氲一般,有些寂寥。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昨夜就这麽又睡过去,暖觞心中的疑问不会比南宫尚来得小。趁著没什麽胃口,他索性也免去一顿早饭,直接去找老阁主问个清楚。

作家的话:

嘤嘤嘤,上封推了,好幸福!

☆、(10鲜币)章六十三

章六十三:

暖觞刚进屋,就瞧见老阁主一脸和煦地坐著喝茶。只是无形间流动的气氛,确是暗流涌动。

老阁主大早就坐在这儿,收去平时老顽童似的脾气,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显然是等著他或者阿尚过来。

“孩子,来了,坐。”

凭直觉,暖觞觉得老阁主等他的可能性更多一些。难不成,是想让自己好好劝劝阿尚吗?

“是,伯父您……”

“这孩子,爹爹都叫过,还嫌生分不成!”

“伯父……”说实话,除了除夕团圆夜各自叫过南宫烈和杨骞一声爹,暖觞就再也没用过如此亲近的称呼。对於从小就挺照顾自己的老阁主,他还可以亲切地称一声伯父;对於杨先生,还是照旧称呼为杨先生罢了。毕竟好不容易被莫名其妙地接受,该有的规矩还得齐全。

“罢了罢了,我也不勉强你这孩子。骞今日有些不舒服,所以单我和你谈谈,也别拘束。”

“是。”

“阿尚的事,你应该知晓了,昨日他定是去了你那。”

“阿尚他,的确有很大的坎过不去,可是……”

“孩子,我知道你要问什麽,也晓得你心中定是疑问满满,现在随我见个人。”

暖觞的确有很多要问,他只有问清楚来龙去脉才能好好安慰阿尚。压下满肚子疑问,他起身随南宫烈一起到了偏房。偏房谁也没住,空无一人,只是存放行李罢了,这更加勾起暖觞的好奇心。

南宫烈在一堆行李中翻翻找找好一会儿,才找出一卷画轴,摊开在暖觞面前。

“这事我的夫人,雅兰,也是阿尚认了二十年的娘亲。”

暖觞听老阁主这麽一说,将目光放在卷轴上的女子身上。女子穿著贵气,都是上好的玲珑绸缎,不免将她雍容华贵的面貌衬托得更加可人。她淡雅的笑著,但气质绝不是小葱拌豆腐一般的小家碧玉,单纯透露清透爽快。而一如她的衣著一般,华贵典雅,丝丝傲气倾露出来,方有睥睨众生之意。要不点破阿尚不是这位雅兰小姐的亲身儿子,还真没人会不信。瞧著一份天然的傲气,不是血脉相承的亲骨肉,那来得如此相像。

“阿尚的脾气确实生得像雅兰,傲气得很。不是她的亲骨肉,倒是可惜了。”

南宫烈看看暖觞,又继续说道:“雅兰本是锦绣钱庄的大小姐,生来就是大家闺秀傲气凛然。当年我爹想扩充家本,成了我和雅兰的婚事,不想我却爱上了骞。雅兰性子烈,为夺回家庭,夺回尊严做了很多错事,我却没办法不原谅他。毕竟也算是我和骞辜负她。”

暖觞仔细地听著,却不知为何老阁主要和他说这些。

“我和雅兰的孩子,其实本并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事情过去也十几二十年了,我也不想多提,只是毕竟是亲身骨肉,放不下终究是放不下。”

“那伯父您的孩子?”

“别急别急。你一定是在想我这老家夥絮絮叨叨跟你讲这些有的没的老情事干麻?心里头也定是著急地相帮阿尚问清楚他的身世究竟如何,而我的孩儿又在哪是吧?”

“嗯……”

“不急,想必你也听阿尚说了,当初我把自己的亲身骨肉和骞的儿子掉包。我说过,虽然我和雅兰的孩子本并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但确确实实是我的孩子,做出这个决定我也思量许久。偷偷调换孩子,本以为事情可以这样平息过去,却想不到……我知道骞那时恨自己,也觉得他的孩子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但那的的确确是个小生命,想不到他真打算把孩子寄放给别人家养活。”

“寄放?那孩子现在呢?伯父不是说还是爱您自己的亲骨肉,为什麽让他在外漂泊?”

“哎,谁说我让他在外漂泊了,我把人偷偷给接回来。骞负气走後,我们家算是得了几年的平静,我也算是照顾过几年自己的孩子。”

“哎?”

“暖觞,你仔细看看雅兰,是不是觉得有些相似。”

“相似?”不明所以的暖觞顺著南宫烈的意思,再次打量起画像中的女子,依旧的美豔动人。半晌,瞳孔陡然放大,像是意识到什麽。

的确,一切都说通了。

为什麽黄易一开始会揪著自己说他就是杨骞的儿子。

为什麽自己会被仆阑族的族人接去大漠。

为什麽自己要被仆阑族的族长当成是亲外孙,被仆阑环看成是亲堂弟。又是为什麽在滴血认清时,他的血液和“外公”的血液融不到一起。

为什麽阿尚也曾怀疑过他,他就是杨骞的儿子,差点让他们分道扬镳。

为什麽老阁主说曾经照顾过自己的孩子,为什麽老阁主说骞把孩子寄放给别人。

为什麽越看南宫夫人的画像越觉得眼熟,分外眼熟。眉眼见说不出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这一切都解释通了。

他,暖觞不是杨先生的骨肉,而是老阁主的亲儿子,身上流著南宫家的血。一切的误会,只是源於一个掉包,一个为爱而掩藏的谎言。

可是又为什麽呢?若是叫阿尚知道了……阿尚这脾气……本是坦坦荡荡的生活和爱情之路,似乎又变得崎岖坎坷起来,暗无天日。

“孩子,你……没事吧?”南宫烈看著脸色一下苍白的暖觞,心里也是一阵痛楚,当初要是自己不那麽做,现在就不会惹出那麽多事了吧?真是自作聪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补偿,全心全意地补偿自己的两个孩子。

“没,没事。伯父,您是说……那个孩子……是我?”

南宫烈艰涩地点点头,欲言又止,却不得不说。

☆、(10鲜币)章六十四

章六十四:

“我将你安排在後院,是因为雅兰的脾气,平白无故会带一个孩子,叫她知晓,又不知道会闹出什麽乱子来。虽然过得是下等人的生活,但我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你,算是尽点一个当父亲的职责。记得你小时候,我还让小张偷偷给你买过过年的新衣裳,放在床头边上。还有次在後花园陪你做游戏,记得不。小的时候你就比一般孩子乖巧,大概是长在那样的环境里,算是我对不住你。”

暖觞记得这些,怎麽会不记得?

不知道是谁放在他床头的新衣裳,让他忐忑许久,却过了个舒舒服服的新年。陪自己玩耍的老阁主,宽阔的肩膀伴著和煦的笑容,总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洒在心底,像是父爱深沈而宽阔。他记忆里的父亲是那个沈溺於赌博的老酒鬼,缺少家庭关爱的暖觞自然将这些点滴放进记忆里深藏。但却不料,结局会是如此。

暖觞咬紧嘴唇,微微点头,却没有半点搭话的意思。

南宫烈心知暖觞并不好受,也不求他说些什麽,继续道:“阿尚的性子像他娘,娇惯得很,稍有跋扈。他娘的事,事出突然,本来我想把骞接过来好好安顿在无机阁里,照顾你们两孩子长大成人,不却不想一走就是数十年。好在你也聪明,晓得伪装,安安生生过了十多年。不过你和阿尚的孽缘终究逃不过,我和骞商量著,既然逃不过,就凑活在一起吧。”

“……”

“暖觞,我不求你喊我声爹,毕竟我这个做爹爹的,每看著你长大,一点责任都不曾尽到。但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要瞒过阿尚那孩子确实是不可能的,但我和骞都希望,至少你别和他提这事。於你於他都不会错,要真叫阿尚知道你们身世对换,也不知道又会惹出什麽麻烦。你们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幸好你懂得些易容的法子,这麽些年,阿尚没能看出些端倪。无论如何,我希望这事要曝光也等阿尚自己去发现才是,不然你们……”

暖觞依旧咬著嘴唇,本就身体不适,现在精神濒临崩溃,他整个人就好像被抽空一般,只能讷讷地看著南宫烈,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是啊,不告诉阿尚,但他们的未来还能继续吗?

“孩子,你随阿尚喊我一声爹爹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上一代的事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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