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这是骗人的说法。无非就是汉尼拔懒得应付面前的这个傻瓜笨蛋,还不屑于把他做成一盘菜。
‘转给别的心理医生’这种做法,通常是摆脱自己病人的最后手段了。
只需要在转员的时候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承认一下自己力不从心,包袱就扔出去了。
斯诺写给杰克的曝光档案里,只有汉尼拔目前在管理的病人。
她默写病例的时候,斯诺还没有想到那些转移的病人,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毕竟面前的这个保安,已经离开汉尼拔的治疗超过三年了。
可惜···莫里哀似乎也没有治好他。
斯诺看到保安不受控制似的穿过了洒水的花园,径直走到了莫里哀的门前。这个保安似乎知道莫里哀大门的密码,他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又走到了一扇窗前。
保安在地上随便捡了块石头,抛进窗户里,接着在莫里做出反应之前,迅速的按下了大门的密码,钻进了别墅里。过程中,他还很注意没有留下指纹。
斯诺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
——她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正好遇到有人对莫里哀行凶?
看来莫里哀的安保措施做的还不够精密,斯诺几乎要同情起莫里哀来了。她纵身一跃,如同一缕无人关注的影子,无声的跟在了保安的身后。
她和保安之间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但只要斯诺有心,保安就一定毫无所觉。
别墅里的装潢和汉尼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跳出斯诺已经完全习惯的北欧极简风,莫里哀这里的美式装潢大气舒适,带着女性特有的细腻。客厅里那张单人沙发,坐上去一定会非常舒服的。
最重要的是,斯诺还在这个房间里闻到极其微弱的,一丝汉尼拔的味道。
汉尼拔近期没有可能来这里,这是很早之前留下的。
香味在一个空间当中的逗留,往往意味着香味的主人在这里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位莫里哀医生和汉尼拔之间的关系,有待研究。
保安在莫里哀的手下做了很长时间的病人了,他对于这栋别墅的结构比较了解。
这种了解包括但不限于在黑暗中直接走向楼梯——这种行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算是蓄谋已久了。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楼上的莫里哀也有了反应。她没有莽撞的冲出房间寻找凶手,而是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并且电话求助。
但这种行为显然比不上保安上楼的速度。
“请不要害怕,医生···是我,你还记得我的吗?我是约翰,你的一个病人···”
这可没有起到什么良好的安抚作用。深更半夜的破门而入,加上语气狂热,如果这种情况下爱,莫里哀开门了,那可就真是童话故事了。
“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还没有亲近到可以让你深夜拜访。我当然记得你,约翰,如果你还尊重我的话,现在可以离开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我不会报警的!”
莫里哀的这段说辞并没有安抚到有些不太正常的约翰。斯诺看到保安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木仓。
好戏看到这里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斯诺往前走了半步,她伸手拿过了保安手里的木仓。动作轻巧的像是夺走一个小孩的玩具,斯诺和这名保安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不来就是不同量级的。
在保安反应过来之前,斯诺一个手刀,砸晕了他。
“谁在外面?约翰,你带了人进来?!”莫里哀听到之前约翰把木仓上膛的声音,随后
‘嘭——’一声的重物落地也足够让她感到不安。
斯诺可以保证,她绝对没有迁怒莫里哀医生,也不是存心要吓唬她的。
别墅内部的房门并没有外面的那种安保锁。斯诺把手搭在门把上用力一拧,把门把拧下来的同时,门也就顺利的打开了。
灯光下的莫里哀脸色苍白,出乎斯诺意料的是,这位医生的手里也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木仓。
莫里哀比保安果断的多,她在看到门后有人的时候,按在扳\机上的手指扣下,子\弹直接从木仓膛里射出。
手木仓的后坐力和打到物体的错觉让莫里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她想要逃避有人受伤那一幕。
但闭上眼睛之后,想象当中的呼痛或者倒地的声音并没有发生。
莫里哀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她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穿着黑色运动外套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她苍白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枚变形的铁疙瘩,如果要换个更加亲切的说法,那就是莫里哀刚才打出去的子弹。
“既然您也还没有入睡,那我就可以免去把你叫醒的这个步骤了。”斯诺走到卧室的床边,毫不客气的坐下,对还在发抖的莫里哀说:“深夜拜访,只是想要和你谈谈你的一个···病人。”
莫里哀仔细的打量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
金发碧眼让莫里哀联想到了一个人。
她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手,却还是失声叫出了她的名字:“——斯诺?!”
“死而复生真是让人惊喜,不是吗?”斯诺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竟然能从他的手下活下来!”莫里哀确定了斯诺的身份,也知道了,只要斯诺想要干掉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以来,莫里哀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在斯诺的边上,轻声询问斯诺说:“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问汉尼拔?”
斯诺没有立刻谈论起这个话题,她好像想到什么,对莫里哀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她快步打开了莫里哀的阳台窗户。
从斯诺进门到现在已经十分钟了,楼下的浇灌设施都已经停了下来。
黑夜里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一个空置的泊位上。斯诺来的时候这辆车还不存在。但现在,已经熄火的车子如同幽灵一样寂静无声。
这种情形像极了某个人的出场。以至于斯诺盯着那辆车看了好久,绿色的眼睛里映照出一整片的黑暗,莫里哀等了一会儿,看到斯诺还没有回到卧室,就走到了阳台上。
她只觉得,黑暗中的斯诺,像极了一头看到猎物的大猫。
“那辆车里···会是···”汉尼拔吗?
莫里哀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斯诺。
☆、53
“什么汉尼拔?”斯诺疑惑的转过头来。
可即使她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无法改变莫里哀对于那部车的猜想。
一提到汉尼拔的名字,那种才散去不久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笼罩在了莫里哀的身上。女心理医生一直有一个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恐惧,她害怕汉尼拔逃狱之后会找到她。从各个意义上来说,莫里哀都知道太多关于汉尼拔的事情了。
有人会想要她说出来,而有人会希望她带着秘密死去。
“我和汉尼拔之间受医患协定的制约。如果你要问他曾经对我说了什么的话,我恐怕无法告诉你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虽然知道斯诺是有备而来,不得到消息不会轻易的离开。但莫里哀还是硬着头皮用‘医患协定’这类见鬼的措辞应付了一下她。
从表面上看,斯诺并没有表现的非常生气。
但斯诺自己知道这其实不是真的。
她就是非常的生气!
虽然气味已经很久远了,但斯诺还是在莫里哀的卧室里闻到了汉尼拔的味道。进入医生的个人休息区域,这可能已经超出了普通医患之间的关系了。更遑论莫里哀现在还在用什么医患关系职业操守之类的词语来敷衍斯诺!
“你不说其实也是没有关系的。我其实非常尊重你们的这些协定和法律。我认为这是你们具有职业操守的一种表现。”
莫里哀没有想到斯诺会这么开明大方,她有些诧异的多看了斯诺一眼。
斯诺的话锋一转,她接着说道:“毕竟我总是有其他方法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消息的。你要知道,吸血鬼可以通过饮血来掌握受害者的人生履历。至于我为什么要用到‘受害者’这个词语。我想大概是因为大多数被吸血鬼饮血的人,都活不下来吧。”
莫里哀愣了一下,她抬头正对上斯诺的脸。吸血鬼的脸色比正常人苍白百倍,在灯光就像是一个魔鬼藏在漂白过的人皮下面。不是说斯诺不漂亮了,只是斯诺露出了隐藏的獠牙。整个过程快的只在眨眼之间。但这是斯诺的恐吓。
莫里哀果然被吓到了,她惊慌的后退,直到背部撞到冰冷的墙壁。
斯诺露出了个得意的微笑。对于斯诺一贯的行为来说,斯诺做的有些过分了。
但这件事情涉及到汉尼拔,面前这位精致漂亮的女医生是个知情不报者,她就活该承受这份多余的恐吓。
斯诺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法,她可以侵入莫里哀的思维,就像是一般吸血鬼都会做的那样。但这样就失去了惩戒性。
“你当然有手段攻击我,但你的根本目的还是要知道关于汉尼拔的事情吧。只要你告诉我,楼下那个人是汉尼拔吗?···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距离这么远,我其实也不能太肯定。但按照经验来说,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深更半夜,毫无征兆的停在你家门前的车子,十有□□就是你想的那样了。”
斯诺知道莫里哀在拖延时间,但她并不是十分紧张。
“如果再仔细点想一下的话,那个约翰什么的,以前也是汉尼拔的病人。他们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你这里,有没有可能是汉尼拔唆使的呢?这可能就不是什么很愉快的事情了!”
莫里哀听出了斯诺语气当中的幸灾乐祸。
她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阳台的方向,压抑着怒火对斯诺说:“你想要知道汉尼拔是不是总是有谋杀女性朋友的习惯么?”
斯诺不置可否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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