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蔡北觉得这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原来自己怀着绝望的心情认命地倒计时地时候,钟越已经在暗地里盘算这么多,“你居然瞒着我做这些……”
钟越叹气:“没有瞒,我也只是下意识不想让你纠结这些,小北,我比你大几个月,一直习惯了你比较依赖我一点,这些你参与了也帮不了什么的事情,我就会下意识地不想让你跟着困扰。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更怕让你失望,到时候你会不会想不开?我不敢想,只好一开始就不给你多少希望,一开始就做出我们和平分手认命分开的姿态。”
“那个女人呢?”蔡北闷闷地问,所谓秋后算账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女人?”
“你陪着逛超市的那个。”
钟越摸摸鼻子:“那个啊,算是世交之女吧,我爸挺想把我们凑做堆的。那姑娘从小就喜欢黏我,但我发誓,这辈子尚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蔡北同志的事情,嗯,以后也不会做。”
蔡北狠狠地咬了一口钟越的鼻子,当然蔡北之后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就对自己的行为后悔得不行。很是郁闷自己白天咬得太狠了。他早不该相信的,什么“顺利得不可思议”自然是钟越哄哄他的说辞而已。事实上,钟越找蔡家二老那天是挨打了,几乎可以说毒打,幸好蔡妈妈那会儿已经有了明显的维护之意,事情才没有更糟。的确是蔡北那段时间的憔悴加了分,二老觉得与其丢个儿子,还不如……顺了他们吧。
那晚蔡北就对着钟越身上两天也没能消掉的淤青发愣,心里疼了个彻底。钟越把睡衣一紧:“老婆你别这么急切地盯着我的背啊,饥渴就直说嘛。”
又来了,钟越式的无赖,偏偏是只对蔡北一个人的无赖。蔡北骑到钟越身上:“必须饥渴!老子都没有性生活快三个月了!”
“你也知道你老公三个月没碰你了,老实点了!”钟越拍拍蔡北在他身上蹭的臀部,“你现在……身体受得了吗?”
蔡北被这煞风景的问题气得踹了钟越一脚,当然这回踹的很轻就是了。
钟越把蔡北拉下来,按在枕间,然后吻上去,舔着他的唇,又满脸地盖口水。蔡北难得回应地如此热情,彼此都像要啃了对方似的。钟越压抑着奔腾的急切极尽温柔地做好润滑,才小心翼翼地进入。蔡北在他身下一脸激情时泛起的粉红,总比这段时间的苍白好看了很多。
动作之间,钟越又忍不住恶趣味了一把:“来,……叫声、叫声老公听听。”
钟越在床事上经常执着于那么点恶趣味般的情趣,不过蔡北从来不理会他就是了,只当他抽风。这一次蔡北努力在钟越撞上前的时候抬起腰配合,一边在喘息中吐出了两个字:“嗯……老公……”
钟越立刻和磕了药似的,简直有点发疯,导致的后果是那一晚把蔡北折腾得的确够呛。
24
第二天蔡北躺在床上装尸体,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尽情装死。钟越看得好笑,在他腰上挠了两把,蔡北连忙往床里面缩:“疼。”
“这里都疼?”钟越俯下身,撩起薄薄的被子去看他的腰,果然是有点用力过后的淤痕,“果然是老了,不经用了。”
“喂。”蔡北瞪他,“我饿了。”
“行,我叫外卖。”钟越把他被子塞好,退开身打电话,蔡北裹成一团缩在双人床的最角落,等钟越打完电话才开口说:“你今天下班要是有空……就去一下我那边租的房子吧,天气热起来了,帮我把换洗的衣服都带过来。”
钟越蹲□去摸摸蔡北的头发:“嗯,我现在就去,呵,傻瓜你都忘记我已经把公司卖了吗,上什么班啊。你好好在家休息,刚才叫得是粥,送到了你用勺子吃就好。吃完了东西放着,我回来再收拾。过几天我得带你去医院拆线,等你学校那边说好了,我们就搬家。”
“真的要离开吗?”蔡北眨眨眼,换一个城市总比换一个枕边人容易太多,但是这个城市住了这么多年,气候交通人文方面都已经十分习惯而依赖,真的换个城市,一切从头开始……
“我不后悔。你也别后悔。”钟越的唇轻轻擦过蔡北的脸颊,“我出门了。”
钟越回来的时候拖了一个大行李箱,上下楼几趟又搬回来好几个大纸箱,蔡北那会儿正在看电视,对着钟越这好大的动静十分诧异:“你不是把我那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吧?”
“是啊,”钟越卷了卷白衬衫滑下来的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我都给你把那边的租约解了,不过你这些东西,”钟越指指几个纸箱,“我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就干脆都给弄回来了,等你手好了自个儿看看,没用的再扔掉。”
“也好。”蔡北转回头继续看电视去了,钟越苦哈哈地把箱子一个个往墙角堆,心想分开那段时间难得见个面小北都把他当宝似的稀罕,这一复合立刻就和草一样了,连转个脸过来都不肯。
晚上蔡北继续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受伤这段时间懒得用鼠标,居然还把一个言情电视剧看了个从头到尾,所以晚饭一吃饭蔡北就照例调好电台看电视。钟越凑上去闹他:“电视有那么好看吗?你还真的在沙发上种土豆了啊。”
“唔……”蔡北双眼盯着屏幕不肯转头,“别闹别闹。”
钟越没辙,去洗了毛巾出来给蔡北擦身,蔡北倒是合作,目不斜视地任他脱衣服,淡定得让钟越直叹气。擦好身钟越趁着广告时间压了蔡北去洗头,蔡北低下脑袋任钟越的爪子在他脑袋上闹腾。钟越一直不太做家事,没想到那揉在头发间的指力十分温柔到位,麻麻地逡巡过头皮,轻轻地穿梭在发丝之间,挠得蔡北都想睡过去了。
蔡北洗完头就继续继续看电视,钟越拿了吹风机出来弄出呼啦啦的巨大噪音,完全盖过了电视机里那女主角的对白,蔡北不干了,推着钟越一边去。钟越没法,只好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擦了事。蔡北挺长时间没打理自己了,鬓角的头发已经将将盖过耳朵,额前甚至有了一圈碎发,垂在脑门上,无端地嫩向了许多,配上白皙的肌肤,蔡北依稀是钟越当年刚刚瞧见时的那个少年模样,不过眼角处微微的纹路显示着这些年的风霜。
蔡北浑然不觉钟越的天马行空,一门心思钻进了狗血对白中,钟越只好搬了笔记本在不远处的餐桌上上网。钟越虽然当下是无业游民并且账户上的存款还不用两人愁苦生计问题,但他并不是能闲得下来的人,虽然家还没搬,C城那边的工作已经在慢慢熟悉起来了。新老板是钟越的一个大学师兄和师兄的高中同学,大学一毕业就合伙创业,如今也算小有所成,钟越过去虽说是给对方打工,其实待遇方面非常优越,倒也真没有委屈。
谈了挺长一会儿,那边线上的师兄就被同居人催着下线了,钟越摸摸下巴,想起来去了C城之后,是肯定要给两师兄介绍一下蔡北的,顺便……给蔡北介绍一下自己师兄。电脑前坐了这么会儿功夫钟越已经觉得肩膀有点酸疼,脑袋一偏就看蔡北还好端端地陷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得很投入。钟越取过边上的手机,噼里啪啦打了条短信,迅速地发送成功了。
那边蔡北低下身去够茶几上的手机,一会儿就愤愤地瞪了钟越一眼,红着脸继续看电视去了。钟越想自家这人大概是粗放不起来了,不就是个有颜色的短信么,也能正儿八经脸红一通。
晚上上了床,蔡北往内侧蹭,正好可以面朝钟越的时候受伤的那只手在上方。钟越在黑暗中想起了什么,于是就开始问:“哎,小北,我一直想问你来着,那回我直接送你去的医院,后来去你出租房收拾换洗物品,怎么看见你收拾好的大行李箱啊?你那会儿准备出门?想去哪里旅游?”
“不是,我是想回老家住一段时间来着。我不是正好有将近三个月的暑假吗。”
钟越不满:“亲爱的,你原本就打算这么不声不响消失三个月?”
“哪有,那会儿我需要对你有声有响吗?”
钟越叹气:“也是,对了,我上次给你找的那个师范附中的招聘资料你看了吗?”
“嗯,那边也是重点高中,和我现在待的学校也差不了太多,你也不要太担心,就算我去不成那个附中,在C城其他学校试试也总是有希望的。毕竟我有工作经验,而且也拿得出手。”
“我不是担心这个,”钟越拍拍蔡北的肩,把人带近一些,“你要是能在附中工作的话,正好和我要工作的地方很近,我看过了,那边房价我们也还受得起,这样会方便很多。”
“你工作?你都已经找好工作了?”蔡北惊。
“是啊,你还记得我大学的时候经常跟着一个学长做一些外快项目吗?那个学长毕业之后就拉上他的高中同学一块创业了,现在混得很不错,其实我的第一考虑是C城,也是因为学长以前就问过我要不要跟他干活。”钟越轻笑了一下,“这回我们过去,正好就有着落了。”
“你倒考虑得周细,居然啥都没提起过。”蔡北似有不满,往钟越肩上啃了口,“虽然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我不想你慌啊,”钟越把蔡北的脑袋从自己肩窝里移到眼前,“我还不了解你吗,长在小地方,没有什么动荡的大风浪,规规矩矩念书升学,毕业工作,你自己说说,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做了要回家乡的决定,你自个儿是什么想法?”
蔡北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很诚实地摇头:“我确实没想过。……主要是,那时候也不需要我去想。”
“嗯,所以说我保护欲过剩也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