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你真是特别可爱啊。”
入江伸出手摸了摸仓木的脑袋,他这动作在后面那排WiFi信号看起来,颇为暧昧!连长太郎和原佑都瞪大了眼睛,三八地瞧着这现场版的偶像剧!
“啧,”仓木蹙了蹙眉,伸手弹了一下入江的脑门,嗤了声,“都说了,不要摸我脑袋,真的是会长不高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本来吧,他们只是觉着是入江那骚包勾引了仓木,这么一看,倒像是他俩互相聊骚勾引啊!世界这么大,怎么看都看不完啊!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入江放下魔爪,一手摸了摸下巴,笑得十分狡黠。
“嘁,我似乎透视到了你蓄势待发的荷尔蒙。”
仓木白了一眼入江,那表情在入江看来倒是十分可爱。
“被你这么说,我好伤心呀。”入江笑得贼兮兮的。
“你们两个还要叨逼叨逼叨多久。”
在两人正起劲儿地上演恶俗偶像剧的时候,某个领着冒牌驾照的家伙开着一辆鲜红的复古敞篷车缓缓开过来,亮了亮车灯。
江崎一瞧见秦初荷开车子过来了,立马欢快地撒丫子脱离WIFI信号,飞也似的奔了过去,做了一个起步跳的姿势跃进车内!
“哇唔!这车真你大爷的帅!”
“麻烦能别问候我大爷吗!”
秦初荷瞥了一眼后座的江崎,瞧见她兴奋地打量着这辆复古敞篷雪佛兰,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挑了挑眉。
仓木瞧着秦初荷开了车子过来,便和入江说了声,“我们要去炸大街咯。”
“喔唷,这不是入江嘛,”秦初荷瞧着入江露出狐疑又狡诈的笑意,“走着,一起啊!”
“喂喂,还有你弟呢。”江崎提醒道。
“那小子啊,”秦初荷拖长了尾音,朝WIFI信号望过去,瞧见她弟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于是摆摆手,“算啦,那小子害怕我给他甩出去呢!”
“喂原佑!害怕就回家呆着啊!跟老爸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家了啊!”
“姐,姐,要我和老爸说让他做好去局子领你的心理准备嘛……”
原佑弱弱地回了一句。
“行啊!说不定我今晚会和交警干架,把老爸的后辈们扔进东京湾啊!”
秦初荷一说这话,原佑更是不敢去和她炸大街了,于是弱弱地缩到了迹部身边,瞥了他一眼,说道,“喂,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得在我爸面前证明我可是劝过我这个老姐了啊!”
你确定你们俩是亲姐弟?!
迹部无语。
“行了行了,别叨逼叨了,赶紧上车!现在快十一点了,夜色正浓啊!”
秦初荷做出十分浮夸的表情,朝入江和仓木勾了勾手,笑得既妩媚又欠揍。
入江自然乐意得不得了,很欢乐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对秦初荷说道,“我一月份的时候考了驾照,你开不动的话我也可以继续开。”
“放心,我可是很厉害的。”秦初荷露出得意自信的表情。
迹部瞅着那在车里絮叨的四人,不禁有些担心啊,这家伙可别再出什么事了啊!
在迹部正在想着法子的时候,入江朝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迹部,你放心好了。至少还有一个靠谱的成年人在呢。”
“就算是你我也不放心啊。”迹部扶额。
秦初荷朝迹部摆摆手,“臭小子,回家睡觉去吧!”
“你给本大爷小心一点!”
“啊啊,如果被领到局子里,我会小心一点不去找警察干架的!”
秦初荷说完便发动了跑车,一溜烟地,伴着江崎欢快地叫声开走了。
☆、时间的尽头
“Since they learned to say 'Yeah!'”
“Let‘s swing it like Amelican‘s swing swing dance!”
Parov Stelar的复古爵士从车内播放器中响起来,迷情爵士摇曳在东京夜色中。灯火与繁华在车身后不断倒退,光晕流溢。
江崎半跪在后座上,伸开双臂感受着强烈的冷风从指间穿过。城市的五光十色似乎也从指间穿过,萦绕在他们周围的是这座城市在深夜中的寂静的感动。
东京的午夜常有飙车族飞驰,所以也没有人过多在意这辆敞篷车。疾驰在公路上,无人阻拦,无人露出惊异的目光。
仓木伸出手臂迎着风,半眯着眼望着前方,眼神里似乎有一些难言的情绪。
“就这样开下去,似乎就可以到世界的尽头。”
不算响亮的语言在飘进三人耳内后迅速消失,随着流逝在身后的夜色里。
“想去尽头吗?”秦初荷扬起嘴角,晚风吹乱她发丝,在深夜冷风中别有一番冷艳。
“想去尽头的话就去吧!人生就一次,颠过来倒过去就一次而已!就算是被强行留在世间,也不过是未活完的时间,是原本人生的一部分。”
冷瑟的夜风猛烈的刮过耳边,脸上早已感触不到正常的温热。
入江半眯着眼,微微仰起头任夜风吹乱头发,一半的听觉被这与黑夜完美融合的复古爵士霸占,但是内心却十分平静,好像是身体漂浮在一片水域上,缓缓随水波流淌。
在无尽的黑暗中阑珊灯火如繁星点缀。这城市的夜景恍然如头顶的夜空,抬头望久了一不小心就会分不清哪边是城市哪边是星空。
“我想起纪伯伦的一句话。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我现在觉得自己正处于这两个我之中——微妙的感觉。”
仓木笑了笑,朝入江望了一眼,他侧脸的轮廓在光线流退间显得有些迷离。
“我们正走向这座城市的梦境中,在黑波中寻找自己的梦境。”
入江侧过头看着仓木,她嘴角噙着笑意,在夜景流转间看起来美极了。
“那么,”入江浅笑,“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吗?”
本来欣赏美景的江崎一听这话立刻回过神来,左瞧瞧仓木右瞥瞥入江,这种暧昧的气氛和对话让她心里不禁咕哝起来。
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话说仓木和入江还是经由她才认识的吧。说起来,她才是他们俩中间的纽带吧。现在这两人飞速发展的趋势是怎么回事?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啊。
不过。
江崎奸笑了两声,她可不是特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人,对于面前这等三八的八卦,她倒是更有兴趣一些!
就在江崎盘算着小心思,又偷偷打量两人神情暗自分析气氛的时候,秦初荷那特有的带着一丝流氓气息随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是老了啊,大姐我也想找个小伙谈谈心调调情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最会破坏气氛的人中若是没有秦初荷的话,那这排名一定绝对不靠谱!
仓木切断了刚才那稍显动人的神情与思路,瞧了一眼后视镜中秦初荷的脸庞。
“听你这口气确实比我老许多。”
“啧,我的年纪都可以让你们叫阿姨了。”
入江看了一眼神情说不上有多认真的秦初荷,“哦?青池你还真是少年老成啊。”
“嗯?你这话我听了着实不太舒心啊少年!”
入江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虽说他和秦初荷接触不多,但是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绝佳的心理推测能力,入江一直都觉得这个人与周围的人很不一样。
活了多年也活够了的说话口气与宽广的见识,这些先不谈,单是她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就让人有些望而远之,似乎她与这世界格格不。
或者,套用桐野夏生的话说。
她怀着若有若无的恶意活着。
入江已经不再像忍足迹部那样,虽说他们都有着惊人高于常人的洞察力,但是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对这个世界并未那么深刻的了解,仍旧活在梦想中。
大他们三岁的他虽不能说完全了解世界和社会的残酷,但是也不会简单地怀揣炫目的梦。对于像秦初荷这样的人,他的反应与他们也肯定是不同的,他宁愿离这样的人稍远些,却保持着可以交流的距离。
不能说敬而远之,而是懂得保护自己。
他也害怕被人看穿,特别是一个嗅觉敏锐聪慧过人又八面玲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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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篷车沿着首都湾岸高速公路一路疾驰,离开中央区银座之后穿走晴海通路穿过台东区,经过台场进入港区。
大概兜圈子开了两个小时左右,秦初荷将车子停在新宿区靠近歌舞伎町的一处收费停车场内,带着三人朝歌舞伎町的某处小巷走过去。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歌舞伎町依旧热闹。
大字招牌散发出来的红色光线像泡沫一般,在泛着五彩缤纷的色调中逐渐模糊。只要定神瞧瞧,眼前的那些泡沫似的光晕会突然间破碎。
“吃点东西再带你们去看日出吧。”
秦初荷带着感到莫名其妙的三人在一家小店铺前停下来,朝他们说了声便拉开门走进去。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便自在地坐在了吧台式餐桌边。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走了进去。
“哟,稀客啊。”
老板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硬朗的长相倒不太像是厨子,看起来与秦初荷似乎挺熟。
“好久不来了啊,年轻人。”
秦初荷示意仓木他们瞅瞅菜单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啊,冬天不就懒得动了么。”秦初荷笑了笑。
“老样子?”
“今天可不成,开车呢。诶,换成高杯酒吧。”
仓木江崎和入江也都点了些吃的,随意填些肚子。
江崎戳了一块炸香肠扔进嘴里嚼着,啧啧嘴,赞叹不已。
“哇,好好吃哦!和春叔一样厉害耶!”
“诶,初莲你常来这儿啊。”
仓木这话里没多少询问的意思,倒是像引个说话的开头,由下面说话的人继续接下去。
“啊,天气暖和的时候常来。”
秦初荷也没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说实在的,她现在好歹只是个中学生,干架,游戏厅,各类社交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