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这个你问我。。。。。”忍足搔了搔头发,无奈又尴尬地瞥了眼仓木,叹了口气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总之,别去想这些就好了。”
仓木停顿了一下,想了想之后又问,“忍足,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忍足愣了一下,随即地笑了起来,“啊,不会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仓木先是露出安心的表情,没过一会儿却又皱了皱眉。她起身面朝落地窗,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冰冷的玻璃门窗,指尖的余热被雨水的温度夺走,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指印。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更奇怪吗?”
“又怎么奇怪了啊,我的天才教授,仓木小姐。”
忍足笑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仰枕靠着茶几旁边的巨大恐龙玩偶上。推了一下眼镜,藏蓝色的眼眸里露出些许无奈的意味。
“很奇怪,十分奇怪。”
“所以说,到底哪里奇怪了。”
“强行给自己冠以人的称号,必须像人一样去活着。思考,动作,甚至连行走方式,都必须和周围的人一样。这是在遏制天性啊。如果她不愿意呢,如果她只是找不到前进的道路,这个时候偏偏让她像人一样活下去,不是很奇怪吗?”
“好吧,好吧,那你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吧。”
“可是我活着有点难受啊。”
“嗯?那只能说你的生命还不完整。所有现有的一切,也许确实不是你一开始想要的,也许真的只是你认为的理所当然,这很无聊,我也承认。但是,今后的路还很长,别妄断人生。很久很久之前,青池和我说过一个道理,假如你能活80岁,现在看来也不过才经历了人生的四分之一而已,后面的四分三你还没看过呢,怎么能说没意思呢。”
“完整的人生?”
仓木半眯起眼,眼眸一挑,忽然间变得有些戏谑。她侧过身,侧眼看向半躺在她的恐龙玩偶上的忍足,勾起一抹冷笑。
“完整的人生那又是什么?我到如今所得到的,所经历的,是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你和我说完整?我已经饱和了!现在只想吐。”
忍足看了眼仓木,打了个哈气,显得很不在意,“算了吧你,我可不想和你争吵。到现在为止,你的人生连半个饼都不是,别那么自大。”
“哈?”仓木扬起尾音,一向平静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与嘲弄,“那我可要请教你了——庆大的医学天才,你的人生完整了吗?”
忍足扬了扬嘴角,轻笑一声,闭着眼回答,“啊,差不多了。”
“那差的部分呢?难道你真的以为今后的四分三岁月里都可以得到吗?活到现在也活够了吧!”仓木的语气忽然变得极端起来,皱了皱眉。
忍足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手指戳了戳眉心,面对仓木浅笑几分,“你这是在咒我早死啊,阿若你可真狠心。”
“哼,”仓木冷笑一声,乜了眼忍足,“等你哪天真正完整了,再来说教我吧。”
“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一直都特别像伊丽莎白班纳特。”
忍足一手插着腰,一手够着脖子后面挠了挠,很是无奈的表情,但是那眼里的笑意却越发的温柔,像是在包容一个小孩的无理取闹。
仓木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扬起下巴睨了眼忍足,“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傲慢。那你呢,达西先生,在人的外表下,心存对这个世界的偏见。”
“哦呀哦呀,你现在这是在逼迫我立刻完整人生?听你的口气确实很傲慢,当然,你和伊丽莎白一样善良可爱。”
忍足笑着放下了挠脖子的手,轻叹了口气,含笑看着仓木。
仓木轻哼一声,“可惜你不能吧,现在立刻完整人生?哪有这么容易。忍足,我没发现你也会说些不靠谱的大话。”
“我已经被迹部说成主动起来不是人了,你真的想看到我不是人的一面吗?”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散去之后,月光又照亮了大地。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使忍足藏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仓木挑眉一笑,用那戏谑的目光看了眼忍足,“好啊,我拭目以待!”
“不用拭目以待了。”
忍足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狡黠,温柔的眼神里多了一层玩味,“既然你这么期待,那我也只好照做。嘛,后果你可是要负责的,放出一匹狼的后果。”
“话说这么多。。。。。。。唔!——”
仓木刚想嘲笑一下忍足,却被一步走到她面前的忍足强行吻住。
猝不及防?不不,这是蓄谋已久!
从一开始他就蓄谋好了!一步步引导着自己说下去的话,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话!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被自己冷嘲热讽。结尾都已经设想好了,他只要保证过程不糊出现偏差就行了对吧。
不不不,或许从更早之前他就在安排一场阴谋。
在快要爆炸了的混乱思维和努力想要找到忍足蓄谋的根源之间,仓木无法呼吸。巨大的回忆和不知怎么快要涌出来的泪水,以一种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夸张方式侵袭全身。
忍足松开仓木,看着露出惊呆了的表情的她扬起笑意,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又十分温柔。
“这是你欠我的,你欠了我一个完整的青春和永恒的生命。接下来,除非你用一辈子偿还,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
仓木下意识地用手指摸了摸嘴唇,在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之后,又立刻放下手,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忍足。
“等。。。。。等等。。。。。你说什么?我欠你的?我为什么会欠你啊?”
忍足浅笑几分,握起仓木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抬眼看着她。
“事到如今你居然没有一丝触动?我原本以为小景是感情白痴,原来你才是。这些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直陪伴你,为什么会一直包容你,关心你?你把男人当什么了?如果没有企图,怎么会盘踞这么久?”
“你你你你你!。。。。。。。。”仓木紧张地结巴起来,挣开忍足的手指着他,愤懑地抗议着,“你你你你,你绝对是变态!”
“哈?我变态,你岂不是更变态?”忍足邪笑,见仓木的脸颊上出现一丝绯红更加满意,用那富有磁性的醇醉的嗓音缓缓说道,“一边和别人谈恋爱,一边又对我暧昧,你不是变态的话,那应该是多情了吧。真是坏啊,阿若。”
“什什什么!谁谁谁对你暧昧了?你在胡说什么!”仓木嗔怒。
“哦呀哦呀,可是你让我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你了啊。这怎么说也是你的责任吧。”
忍足说着,一手挑起仓木的下巴,樱红的嘴唇让他有些克制不住想要再次吻上去。不过理智还是占据了大脑,她还有伤在身,再这么下去要是控制不住可就不妙了。
仓木恼羞地拿开忍足的手,转过身,“我又不知道!怪我?”
忍足从背后拥抱住她,凑近她的耳畔,轻声低语,“好吧,不能怪你。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只是,阿若,我说的完整是拥有你才会完整。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
“嘛,不愿意也不成,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木已成舟,我们可回不去好朋友的状态了。”
“你可真狡猾!”
忍足笑,吻了吻仓木的发丝,“那么,你的回答呢?阿若。”
“我还有发言权吗?”
仓木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侧眸看了眼忍足,伸手摘下他的眼镜,在看到他又露出稍显吃惊的模样之后笑了笑。
“虽然剧情直转得有点让我一时间回不过来神,不过和你在一起的话,也不坏。”
☆、咱们结婚吧!
静谧的卧室内,刺眼的阳光被严实的窗帘阻挡在外面,渗透进来的光线柔软温和。
迹部半躺在双人床上,后背枕着柔软的米白色枕头,一手举着手机,半眯着眼看着三秒前刚在脸谱上刷出来的“爆炸新闻”。
忍足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还真是主动起来就不是人了啊!
迹部腹诽了一句,嘴角却又不经意地上扬几分,不过,这结果倒是美满得很。
不过,等等!
迹部突然之间像是发现了什么,睁大眼睛盯着图片上仓木和忍足中指上的戒指,原本微笑的表情顿时抽搐又发青。
居然抢在本大爷前面?!
忍足啊,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啊!
谁允许你们抢在本大爷前头了啊?!啊恩?
迹部暗自不爽起来,极不情愿地给忍足点了赞之后将手机打开到自拍模式,对准自己以及某个还在半梦半醒间的家伙。
结果,迹部刚一按快门,他便在相机里瞧见秦初荷缓缓睁开眼,在蹭了蹭他之后看到自己的模样出现在相机里顿时露出鄙夷的目光。
“小景仔,你在干嘛?”秦初荷打了个哈气,半眯着眼咕哝着。
迹部收了手机,搂住她,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睡相很可爱。”
秦初荷哼唧了声,顺着迹部的动作窝在他的怀里。迹部搂着她,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心里思量着要不要告诉秦初荷这个爆炸新闻。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秦初荷便软软地开口了,带着几分起床气的撒娇劲儿。
“呐,小景仔。”
“嗯?”
“我怀孕了。”
时间像是停止了几秒,在迹部惊讶到惊喜的表情切换中似乎只过了一秒不到,紧接着迹部整个人都差点抽起来。睁大眼睛和嘴巴,断断续续的笑声越发得癫狂起来。
就在那几秒,迹部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金灿灿的,所有的事物都是华丽丽的,连忍足那有些讨人厌的秀恩爱图片都萌萌哒的。
“真真真真的?哈哈哈哈!男孩女孩?女孩吧!女孩像你好啊!不行不行,不能像你,太暴力了!嗯,男孩也不错!像本大爷一样帅!哈哈哈哈!要是双胞胎就更好了!”
“叫什么名字好呢?本大爷现在要赶快起床去书房里翻个几百遍,一定要取一个华丽丽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