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会于加勒比海+番外 写在墙上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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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会于加勒比海+番外 写在墙上的思念-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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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父开口,每一个字都缓慢沉重:“她留有遗书,要求墓碑上保留曹姓。这个傻女儿,死也要当曹出云的妻。” 
  万箭穿心。 
  出云僵立,脸色苍白,双手颤抖。 
  身边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紧紧握住出云。 
  是经世,他一直在身旁,不离寸步。 
  “出云,哀思已表,我们去吧。” 
  他握着出云的手,一步一步走出灵堂。 
  灵堂外,出云痛哭。 
  经世让他尽情流泪,直到筋疲力尽。 
  哭后,出云安静下来,他说:“锦辉也曾经如此痛哭,那次他失去了最疼爱他的父亲。” 
  “你陪他到灵堂?” 
  “我不想和他出现在公众场合,在灵堂外的小路里等他。看他出来,钻出来接。他一看我,立即放声大哭,不能自制。” 
  “那你如何安慰?” 
  “我带他回家,煮了我亲手做的饺子,喂他吃完,哄他入睡。你知道吗,我甚少下厨,那是唯一一次。” 
  “一定很好吃。” 
  “难吃极了,锦辉尝它却如天上美食。” 
  “什么馅?” 
  “芹菜猪肉,还有一点冬菇。” 
  经世幽幽叹气:“若有一日能吃到,一定是天上美食。” 
  心脏仿佛被人用手轻轻捏了一下,出云凝视经世。 
  今夜,实在不忍再令经世失望。 
  出云说:“来,我做给你吃。” 
  他从路边阶梯站起来,伸手给经世。 
  今夜情感超越理智。 
  他把经世带到那个安静的小屋。 
  从无外人进来,这里曾经只属于他和锦辉。 
  经世站在门外犹豫:“真可以进入?” 
  “经世,为什么忽然多疑?” 
  “这是曹出云和田锦辉的圣地,方经世哪有资格进入。” 
  出云感动,为经世对这段爱情的尊重和认同。 
  经世终于还是进来了,环视,叹息:“一屋子的证人。” 
  “证人?” 
  “桌、床、窗帘、厚实的墙,想必把当日你们的恩爱,一一见证。”经世问:“出云,它们会否记住我们这夜。”他眼睛又大又亮,忧伤而渴望。 
  出云点头:“会,它们会的。” 
  饺子包得并不好,放到水里煮,好些开了口,里面的馅都漏了出来。 
  只有几个勉强捞了起来。 
  经世用筷子一个一个地点:“总共八个,你四只我四只。” 
  哀伤的夜,包满哀伤的饺子。 
  两人默然低头吃着。经世吃最后一只的时候,抬头徐徐望四周。 
  他喃喃:“墙啊,不要忘记了。” 
  出云的心,蓦然被酸楚的感觉吞噬。 
  属于锦辉的位置,正在逐渐被占据。 
  永远忘不了,锦辉的小心翼翼,把送到嘴边那些普通的饺子视为宝贝。 
  那一晚,锦辉被这些饺子感动得无以复加,入睡前,他说:“出云,包了爱的饺子真是美味,我很自私,居然盼望除了我,再不会有他人尝到。” 
  出云轻说:“除了你,再不会有他人尝到。” 
  那一晚,已成过去。 
  誓言,成千古谎言。

  第十一章

  经婵二十天的婚礼过程尚未结束,经世陪出云出席慧芬追悼仪式后,需要立刻回去。 
  出云说:“你先去,我稍处理一下公司事务,迟两天到。答应和你一起参加到底,一定履行诺言。” 
  珍妮已经替经世定了头等机票。 
  经世行李不多,他来得匆忙,只有一个小手提箱。 
  走前,经世沉默良久,说:“出云,我有一个问题。” 
  “想问什么?我给你答案。” 
  “你是否恨我?” 
  出云惊讶:“怎么可能?经世,为什么这样想?” 
  “我是锦辉的侵略者,”经世悲哀地笑:“你令我感觉我是一个第三者,正在抢夺属于锦辉的东西。” 
  出云愕然。 
  他内疚。 
  他将经世扯了进来,利用经世的温暖抚平伤口,却不忘时时刻刻告诉经世他还没有忘记锦辉。 
  “经世,你不是第三者。” 
  “那是替身?” 
  “不,不是替身。” 
  经世凝望出云,说:“你可以忘记他吗?给我一个希望,告诉我,终有一天,你会完全放开心中那个影子。否则,我们不必再见面。” 
  “经世,不要逼我。莫说我还没有下决定忘记锦辉,你又何尝已经做好准备?随便找一个人,并不代表他可以接替你心中的女神。”出云说:“你有时候象一个大男孩,教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经世露出被伤害的表情。 
  “那是什么意思?”经世问:“你认为我利用你忘记另一人,你认为我在和你玩游戏?” 
  “经世,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吻我,带我去你最宝贵隐私的小屋,亲手做饺子给我吃,然后说:你教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云无法辩解。 
  他离弃锦辉,娶了慧芬,两年来坚信自己仍爱锦辉。 
  今天,遇到方经世,却赫然发觉自己要对锦辉做另一次更大的背叛。 
  “出云,你是最可怕的毒药,纵然无情,也教人不能离开。”经世语气无奈,他分享了负心的曹出云,为锦辉保留的最后一份完整的爱。 
  不知该喜该忧。 
  经世认真地说:“出云,负心不够彻底,只会害了后来人。” 
  他走后,出云把这句话,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 
  两天后,出云总算在烦恼之中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得七七八八,叫珍妮定了机票,准备再去见经世一面。 
  该说些什么? 
  不能否认,他有点情不自禁地思念经世。 
  若经世受到伤害,出云会很心疼。 
  不料上机之前,接到电话。 
  是个绝对猜想不到的人。 
  “出云,我是方经婵,还记得吗?经世的姐姐。” 
  出云愕然:“哦,方小姐,是你?” 
  “冒昧打搅,真不好意思。我想问一问,经世什么回来?他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他正和你在一起吧?” 
  出云吃了一惊:“经世两天前已经赶回去了,怎么,你没有见到他?” 
  方经婵也一愣:“两天前?我根本没有见过他。出云,你确定他已经回来?” 
  “两天前的飞机,是我秘书定的机票。这样吧,我立即找人到机场查一查,等下再联系。”出云匆匆挂了电话,立即拨通机场查询电话。 
  机场答复:方经世没有登机。 
  他居然还在香港,出云再拨电话查问经世开始入住的酒店。 
  酒店答复:方经世两天前已经退房。 
  这个经世,到底要干什么?在香港闹失踪? 
  出云心烦,又担心,还要向方经婵报告结果。 
  “方小姐,经世没有登机,但是他两天前已经离开酒店。请不要担心,他可能转了酒店,我会向其他酒店查询,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 
  “哦……”方经婵倒不怎么担心,悠然说:“出云,不要焦急。我对这弟弟知之甚详,他任性惯了,连大哥都管不住的。” 
  听方经婵这么一说,出云倒无端为经世不平起来:“方小姐,有人关心爱护,经世自己会懂得珍惜自己一点。” 
  方经婵不料出云会这么说,在电话里沉默一阵,才说:“那么,拜托你照顾经世。我会通知方家在港企业负责人也加入搜查的。我实在走不开,麻烦你了。” 
  出云这才想起来方经婵正在二十天的婚期中。 
  “不要客气,我会尽力而为。” 
  挂了电话,出云即刻要下属把全香港的大酒店电话全部打一遍,查问是否有房客名方经世。 
  调查徒劳无功,上档次的酒店问完了,连一个可疑对象都找不到。 
  “把一般的酒店也问一次吧,还有度假屋也问一下。” 
  忙到人仰马翻,结果还是一样。 
  珍妮问是否要报警,出云摇头。 
  经世是方家人,一旦报警,事件性质立即扩大,而且,经世可能是心情不好,或者喝醉倒在哪个酒家里了。 
  这么一想,出云立即派人到各处酒吧查看,自己也放下公务参与其中。 
  香港娱乐场地何其多,忙了快十天也不见经世影子,出云渐渐紧张起来。 
  难道经世遭遇不测?或,被绑架? 
  正考虑是否要报警,方经婵又打电话过来。 
  听出云提出要报警,方经婵笑道:“千万不可。不怕你笑话,经世一下消失几个月,是寻常事,他本来就无拘无束。要消失,谁也找不着的,消失够了,就会自动出现。” 
  淡淡的悲哀,弥漫起来。 
  经世怎会快乐?他最亲最爱的人对他毫不重视。 
  出云气急:“方小姐,那个是你弟弟,难道你一点也不紧张他的人身安全?” 
  “你怕经世被绑架?那也太小看我们方家人了。”方经婵想了一会,说:“这样吧,请你到这里来。婚期还有两天就结束,我和你打赌,结束前,经世一定出现。” 
  “方小姐……” 
  “出云,你怎么不想想,经世为什么失踪?或者他就是希望你着急一下,而且希望你到这里来。” 
  出云一怔,不由有点认同。 
  经世或者真有这个打算。他要出云给限期、给答案,没有答案便不相见。 
  “好,我本来就应该去的。我答应经世会陪他把你的婚礼参加到底。” 
  上次到达,是经世亲自驾车来接。 
  这日,接出云的是方经婵派来的管家。 
  在车上,出云就问:“经世还没有消息?” 
  “没有。” 
  出云停顿一下,又问:“他经常这样消失?” 
  管家笑:“三少爷性子就是这样,大家都习惯了。” 
  “为什么?” 
  “不知道,三少爷的心思,比哪个都难猜。” 
  出云没有再问。 
  经世痛苦,身在方家,背负荣耀,却爱着绝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的姐姐。 
  他真爱方经婵?或,他不过是一直渴望被某人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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