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列车同人)引擎之夜(雪国列车,威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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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列车同人)引擎之夜(雪国列车,威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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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罗奇菲西奥还是举着枪。
  “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只是聊聊,”威佛坐了下来,指指桌上两个餐盘,“牛扒有些凉了,希望你别介意。”
  “我不是来和你吃饭的。”
  “克罗斯啊,”威佛晃了晃头,光秃秃的头顶反射着吊灯的冷光,他自顾自切起了牛扒,“子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吃饭才是谈事的最佳方式,你走了四个小时难道不累吗?坐下吧,我们边吃边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克罗奇菲西奥握枪的手有些松动。
  “珍惜每一颗子弹,我的孩子,用一颗少一颗,就像雪茄和安全套,”他露出苦恼的表情,“这辆该死的列车根本无法生产。”说着他尝了一口牛扒,“真糟糕,没有柠檬,牛扒的味道都不好了。”他咂了咂嘴,嘟嘟囔囔搁下刀叉。
  克罗奇菲西奥拿出那颗在温室车厢摘下的柠檬,丢给他。
  威佛没有接住,柠檬滚到了地上,他撩起睡袍下摆,一截枯瘦的小腿露了出来,他毫不在意,把睡袍下摆夹在腿间,弯腰跪地钻到桌子底下捡起了柠檬。
  “世道变了,你看我,没一点架子。”威佛一边爬起来一边自嘲。“告诉我,克罗斯,这四个小时里,给你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什么?”他重新坐正,小心地把柠檬对半切开,将汁液挤到冷掉的牛扒上面。“你呢?要不要加柠檬汁?我想你应该喜欢,嗯?”说着,他就自作主张在另一份牛扒上也挤了几滴。
  克罗奇菲西奥收起枪,坐了下来。威佛把牛扒推到他跟前,又切下一小薄片柠檬丢入一杯冰水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孩子,从车尾走到车头,给你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什么?”威佛笑了,“抱歉我们的位置好像对调了,本来应该是你问我,不过我认为你一定不会介意。”
  “这一路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克罗奇菲西奥一字一顿重复着,带着隐隐的挑衅,“每一个存放易燃易爆品的车厢,前后都各有两个供水车厢充当间隔,无论如何,绝不可能紧挨客厢。”
  威佛停止了咀嚼,突然深深地看着克罗奇菲西奥。“克罗斯,”他低声赞叹,“果然是你。当时原定核载29名伤员,乘坐304号卧铺客厢,于2013年的华盛顿诞辰日早上9点从巴格达出发返回美国本土。后来我们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实际登车的只有28名。你,就是没有登车的那个人。”
  “你记得很清楚。”
  “你为什么没有登车?”
  “我的伤情突然恶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克罗斯,你是幸运儿。”
  “你是帮凶。”
  “不,”威佛摇头,叉起一块土豆,口气率直,“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爆炸发生。”
  “□□。”
  “我没有骗你,我的孩子,你想想,我有什么理由炸毁自己心爱的列车呢?”
  “因为他们命令你这么做。”
  “不。我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企业家,列车就是我的一切。美国政府不喜欢我,因为我的列车压根儿不需要他们的燃油。但他们偶尔也给生意我做,因为我的铁路遍布全球。他们让我帮忙运送货物,我答应了,但同时明确不包括军火,他们让我帮忙运送伤员,我也答应了,但同时明确不仅限于美军伤员。他们最多一次包下我一百节车厢,这大大削减了我的客流,还让我丑闻缠身。这已经非常可恨,更别说破坏列车内部的摆设了,每一次都搞得面目全非,我们没有办法,只好附加了一些针对性的条款。但是,他们只消停了一阵子又开始故伎重演,最后发展到在安检上做手脚,303、305号两个车厢被违规堆放了易燃易爆物品这件事,是后来我暗地里找技术人员才查实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克罗斯,”威佛笑道,“你知道蓄意损毁我列车的人有什么下场吗?”
  克罗奇菲西奥摇头。
  威佛搁下刀叉,跨过模型铁轨,走到车厢一侧的柜子前面,拉开一个大大的抽屉。“我从小身体不好,越战时我逃了兵役,一生从未参军,但我想你会喜欢这个比喻的:我对列车的爱惜,不亚于你对烧死在304号车厢的战友的忠诚。”他拿出一叠文件,然后将抽屉锁上。“你想替他们报仇?这很好,我在那帮政客身上看不到一丁点这种古老而高贵的品质,他们只爱惜自己的性命,只忠于自己的名利,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又怕玷污了自己高贵的双手,就忽悠士兵替他们卖命,过后却翻脸不认帐,为了掩盖罪行,他们毁了我好几节车厢,还把罪名嫁祸到我这个勤勤勉勉的企业家头上。克罗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对待这些背信弃义的杂碎?”
  “杀了他们。”
  “没错,我们这么快就达成了一致,”威佛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微笑,把那叠文件放在克罗奇菲西奥面前,“但事情远没有我计划的那么顺利。”
  克罗奇菲西奥看到一堆熟悉的名字,有的被划上了红叉,有的没有。
  “他们都花了重金买下雪国列车的特等票,他们什么都不怕,他们有人,有车,有枪,进站受阻,便肆无忌惮地碾压、射杀月台的人群,只求毫发无损地走入车厢。但他们忽视了身边的人,我亲眼看见不下三个要员被自己的助手杀死在防弹车里,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我心里总不是特别舒服,因为他们在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之前就死了,这太便宜他们了。所以,对于最终顺利登车的那些,我一直惦记着要给他们多一点‘特别关照’。”
  “你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没错,但是身为车长,我只能守着引擎,半步都不能离开。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算盘打得不错,”克罗奇菲西奥冷笑,“如果今天来到这里的不是我,难道你也跟他们重复这些?”
  威佛也笑了:“克罗斯,在这辆列车上,最令人趋之若鹜的是什么?”
  “食物、空间、消遣。”
  “归根结底是——”
  “舱位。”
  “我告诉他们,杀一个名单上的人,就可以升一级舱。”
  “之前的人都升舱了吗?他们一个也没有回来。”
  “克罗斯,天真的孩子,”威佛又被逗笑了,“杀手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死人是回不去他们原来的车厢的。”
  “你在利用我。”
  “人都是在相互利用,只需遵守契约精神。你和尤里不也是这样吗?你拉他一把,他也拉你一把,我给你复仇的机会,你帮我除掉人渣。多么划算的事情。”
  “杀一个人升一级舱?”
  “是的。”
  “那杀两个呢?”

  领袖

  那个男人还是戴着那副标志性的圆眼镜,身体和以前一样高大,健壮。精心修剪的连鬓须显出恰到好处的粗犷,彬彬有礼之下,藏着一种克制的强大。
  他热情地邀请克罗奇菲西奥去他的包厢坐坐。
  又一个傍晚,前车的贵宾们结束了白天的消遣,即将迎来夜晚的笙歌。
  身上水汽还未散去,毛孔就已感觉到桑拿车厢外面的冷风。克罗奇菲西奥推开门,竖起大衣的领子。新的大衣穿在身上特别温暖,左胸处别着一枚威佛实业胸针。这是离开头车前,威佛亲自为他别上的。“克罗斯,我给每一个像你这样的杀手都准备了这种胸针,”威佛说,“它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W,和清洁工、服务生的没什么不同,但我的人能够一眼识别出来,他们会协助你的。”
  “抱歉,我把打火机落在更衣室了,”走出了几步,克罗奇菲西奥突然说,“您等我一下。”
  “好的。”男人非常和善,走到窗前背起双手,悠哉地赏起雪景。
  克罗奇菲西奥走回桑拿车厢,与一名服务生擦身而过,服务生的目光从他左胸飞快地扫过,随即与他四目相对,他对克罗奇菲西奥竖起四根手指。克罗奇菲西奥看到他的胸牌,名字是弗兰科。
  遍布墙壁和地面的喷头更加卖力地吐出团团蒸腾的水汽,仿佛在为克罗奇菲西奥打掩护。克罗奇菲西奥脚步飞快,没有一点声音。他左手持钥,右手持枪,径直走到4号桑拿房。门一打开,里面赤身裸体的男人只来得及向他投来惊讶的一瞥,克罗奇菲西奥就开了枪,子弹穿过那人的额头,消音手枪只发出一声极低的闷响。
  克罗奇菲西奥认得那张脸,特别军事委员会的高官,有时出现在电视上,道貌岸然,令人生厌。
  他刚走出4号桑拿房,弗兰科就擦过他的肩膀走进去,对里面的尸体补上了毫无意义的两枪。然后,他朝克罗奇菲西奥轻点了下头,塞给他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用唇语告诉他“干得漂亮”。
  克罗奇菲西奥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侮辱。他本是精英中的精英,是政府培养的战斗机器,而现在,弗兰科,这个装扮成服务生的二流杀手,仗着头车的信任,就敢蔑视他的技术,怀疑他的决心。他对技术倒无所谓,行动会证明一切,可唯有复仇的决心不可被怀疑。
  似乎看出了克罗奇菲西奥的不满,弗兰科识相地欠了欠身,走开了。
  “久等了。”克罗奇菲西奥走出来,消音手枪隐藏在大衣之下。
  “找到了吗?”男人问。
  “找到了。”
  “能给我看看吗?”男人饶有兴致地说,“我想我们可以征用一节车厢办一个小型的珍稀物品展览。”
  “当然。”克罗奇菲西奥拿出那个打火机。
  “噢,海军陆战队限量版,好东西,”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把玩着,“你早上说你是陆战队少尉?”
  “是的。”
  男人的眼里突然漾起一阵激越的光彩,他重重地拍了拍克罗奇菲西奥的肩膀。
  克罗奇菲西奥跟着他走。
  即使是最顶级的特等票,也买不到一个完整的车厢。男人的包厢在7号车厢,只占整个车厢的二分之一,却顽固地分成两层,以一截小巧的旋梯连接。首层是客厅和一个寝室,二层可以多放一个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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