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尔同塞巴斯蒂安有些不对付，自然也不希望让塞巴斯蒂安小看了，是以，当天得到消息后，就打起精神，将别墅上下都来了个大扫除。颜鸿看着忙上忙下的格雷尔，却也不去提醒对方，以塞巴斯蒂安那性子，便是格雷尔做得再好，只要他想，也总归是能够找到一些漏洞的。不过，找了些事情让格雷尔做，又有了塞巴斯蒂安出来分散格雷尔的注意力，倒也不错。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似乎死神协会那边因着威廉的这一出申诉，的确对他这边比较关注，只不过，他们都试探不出他的深浅，所以最近才按兵不动。这个塞巴斯蒂安现在虽然上门拜访，看似是为了红夫人的事情，为了格雷尔这个执事的缘故，内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还真不好说。
夏尔作为凡多姆海威家的少主人，走在塞巴斯蒂安这个恶魔执事身边，明明长了一张色如春花纯洁无邪的正太脸，可偏偏周身萦绕着的果断和决绝的气场，却并没有输给塞巴斯蒂安分毫。这自然也同塞巴斯蒂安在夏尔这个少爷面前收敛了气势有关，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确实是让人刮目相看的。更何况，还有塞巴斯蒂安这样子的忠仆跟在身边。
颜鸿打量着夏尔的同时，夏尔也看着面前这个笑起来不动声色，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可很快的，夏尔的目光就转到了颜鸿身侧的红发执事身上，这个人就是塞巴斯蒂安口中的死神吗？
两个少爷正儿八经地寒暄后，却是双方执事的互相较量，塞巴斯蒂安明明是主动找上门的，却是云淡风轻，一派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镇定，倒是格雷尔看到这个恶魔后，却是在寒暄着伸出手同塞巴斯蒂安交握后，来了这么一句：“真想要撕裂塞巴斯酱从容的面具，看看隐藏在下面跳跃的红色呢。”
“格雷尔，不得无礼，来者是客，凡多姆海威少爷请坐，格雷尔去准备下午茶。”颜鸿扫了一眼格雷尔有些兴奋地握着塞巴斯蒂安不放的手，淡淡地下了个指令。
格雷尔接收到颜鸿的警告，松开了同塞巴斯蒂安交握的手，打了个响指，却也不自己动手，自然有人井然有序地送上了茶点。
于是，两个少爷对面而坐，两个执事则是恭谨地各自站在自家少爷的旁边周到的服务。当然，比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夏尔一切需求的塞巴斯蒂安，明显因为塞巴斯蒂安的出现，神经线有些过于兴奋的格雷尔就显得并不那么称职了。
“寒舍简陋，凡多姆海威少爷竟然赏脸光临，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夏尔此行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姨母，虽然姨母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开膛手杰克，可夏尔因为几分私心，却并没有将自己的姨母作为凶手供出去，听到塞巴斯蒂安说这里面有死神掺和的痕迹后，就跟着塞巴斯蒂安来了这里。只是，真得坐下后，看着面前沉浸安谧的少年，还有红发张扬气场邪肆的死神，他却有些沉默了。
“你家的这位执事日前同我的姨母似乎有些牵扯，姨母最近身子欠佳，精神状态有些不好，不知能否请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执事同我的姨母一会？”
☆、339·黑执事06
第三百三十九章：黑执事
“凡多姆海威少爷口中的这位阿姨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红夫人吧；格雷尔倒是同我提起过这位红夫人；说是日前帮我出门办事时；无意看到过红夫人出入红灯区，一副行色匆忙之态，不知两位前来找我家执事，可是为了此事？”颜鸿扫了一眼跃跃欲试着要跳出来使坏的格雷尔一眼；对于这趟子浑水，究竟要不要趟，还得看值不值得。眼前两人分明就已经调查清楚了那红夫人正是闹得整个伦敦人心惶惶的开膛手杰克，却偏偏因着这血缘亲情，添了这诸多羁绊，竟还想泼几分脏水到他家执事身上，那也得看他这个主人允不允许了。
“不知道你派遣你家执事去那等三教五流之地，是为了什么？我那阿姨却是因为身为一名医者需要帮人做些手术才去的那等地方，就不知道萨特可列夫执事是出于什么目的经过的？”夏尔凡多姆海威看着面前一副对自家执事极力维护姿态的颜鸿，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违和感，他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阿姨竟然就是自己要追缉的犯人，可他听命于女王，整个家族也因为女王在背后撑腰而繁荣，如今他年少坐上高位，如若没些手段的话，怕是会被有心人架空。鉴于此，自己的阿姨确实是犯了重罪，那么将阿姨绳之以法也就是他必须要做的。只不过，在事情走到这一步之前，如果有所转机的话，夏尔自然是愿意去尝试的。
“塞巴斯酱选择的主人果然有趣！你们应该早就查清楚了那红夫人就是开膛手杰克了吧。现在跑过来找我，是想要将罪名推到我头上吗？啧啧，塞巴斯酱不会是执事当久了，脑袋也变成浆糊了吧，这样子的馊主意竟然也想得出来。”格雷尔不是个有耐心的，看着颜鸿同夏尔你来我往，言谈之间却满是刀霜剑影，初始，或许还有那么几分意思，可时间久了，格雷尔就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朝着从一开始就好像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仆人似地站在夏尔身畔的塞巴斯蒂安开炮。
“我跟少爷什么都没有说，格雷尔你又是怎么知道红夫人是开膛手杰克的事情？”塞巴斯蒂安面对朝着自己开火的格雷尔却是不慌不忙，这一镇定，一火力旺盛的姿态摆出来，孰高孰低，孰胜孰负，也就高下立现了。
“我跟这个红夫人总共也才见过一面，那时就看到了这红夫人将人开膛剖肚连子宫都给整个儿地给掏了出来，明明是个高雅大方的贵妇可做着这杀人剖腹的勾当，却是面不改色，甚至还嘴角含笑带着那么几分优雅，觉得好玩，打过一个照面。你们今儿个特意找上门来，又说我同红夫人有过牵扯，那除了红夫人杀人的事情，还能是什么其他事情吗？”格雷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颜鸿的眼神带过，看到他扫向塞巴斯蒂安时的兴味眼神，心底的火气上冒的同时，也有那么几分不甘示弱，也不由得耍起了嘴皮子。
“你既然知道我阿姨行凶的事情，为什么不站出来？不会是你现在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才会故意说出这些来撇清责任吧？”夏尔听到格雷尔口中阿姨的形象，不由得皱了皱眉，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火气。
“不要以为有了塞巴斯酱这个恶魔给你当执事，就有了依仗。小朋友，大人的世界，可不是你能够随便掺和的。不过，小朋友的灵魂倒是看起来鲜嫩可口，怪不得能够吸引塞巴斯酱这个恶魔在身边当执事。”格雷尔感兴趣的可不是已经将自己的灵魂贩卖给了恶魔的夏尔，没工夫跟夏尔多扯皮，说着这番挑衅的话语的时候，目光却是围绕着塞巴斯蒂安转悠，还用舌尖扫过自己的尖牙，带出了那么几分扑面而来的血腥肃杀。
“格雷尔，你虽然是死神，都可以出现在这里，做颜少爷的执事，我虽然是恶魔，为什么就不可以留在少爷身边照顾少爷？我可不希望再听到你有任何侮辱少爷的言辞。”塞巴斯蒂安虽然唇角带着客气的微笑，可扑面而来的冷肃，却让人不得不慎重。
不过对着塞巴斯蒂安的可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格雷尔，哪里会被塞巴斯蒂安的警告给吓倒，反而被激出了几分的杀气，明明前一刻还安静地站在颜鸿身边，言笑晏晏，可下一刻却是突然蹿到了夏尔身边，一双手眼看着就要擒住了夏尔的脖子，只不过，塞巴斯蒂安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格雷尔拿夏尔开刀，毫不犹豫地同格雷尔动起了手。
于是，一个死神，一个恶魔，就这么在客厅内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格雷尔从来是个做事没什么顾忌的，自然不会想到因为打斗而毁了客厅设备的问题，至于塞巴斯蒂安倒是可能想到了，只是，这里又不是凡多姆海威家，便是毁了就毁了！
夏尔这阶段成长的很快，早已经不是那个躲在父母羽翼下的单纯少年，见识过了许多黑暗和残酷的夏尔，自然也不会因为面前突然开打的情况而有所动容。反而转过头，看着竟然还处变不惊地坐在那里，似乎对这突然开打一点儿也不意外的颜鸿，目光闪烁，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来之前塞巴斯蒂安会说，能够引得格雷尔死神留在身边做执事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很抱歉，我家执事有些冲动了，颜家的损失，我会承担的。”
“你很聪明，怪不得能够吸引一个恶魔留在身边。红夫人的事情，同格雷尔无关，只是凑巧知道了她是开膛手杰克，你们如果是因为红夫人的事情来找过来的话，恐怕要失望了。”颜鸿看着面前这冰雪聪明，将会永久停留在十三岁的年华的少年，看着正同格雷尔打得不可开交的塞巴斯蒂安，却是勾了勾唇角。这一对，倒也有意思，看似强势的执事，和看似柔弱不堪一击的少爷，只是，相处起来，到底是谁克制谁，真要细究，却也添了许多问号。
“我明白，只是阿姨是我身边仅剩的亲人。人总是有些私心的，却是让你看了一场笑话。”夏尔在方才已经心中有了决断，既然自己的阿姨是开膛手杰克的事情不再是一场秘密，那么有些决定自然也该下了。不管如何，阿姨的确是杀人犯，还是以那等残忍的手段行凶，他也需要给女王一个交代。
“你是个聪明人，又有塞巴斯蒂安这样的执事，很多事情只要你想，就有许多转圜的余地。只不过，我劝你还是尽快回去看看你的那位阿姨的情况。虽然没有见过红夫人，不过，听传闻就知道红夫人是个心气高的，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了真相，只怕为了保留这尊严体面……”
颜鸿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夏尔不由得皱了皱眉，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颜鸿笃定从容的样子，夏尔笑了笑：“今日同颜鸿一见，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道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