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你好像太高估了你自己。”
他并不在意我的嘲弄。吻着我白嫩的手臂,“你是我的,只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都只是我的。”
“我早就说过,你只能占有我的身,却永远走不进我的心。你拥有的,只会是我这空壳般的躯体。”
“因为那个叫‘苏钦云’的人的存在吗?”
我心下冷笑,他终于要发飙了,以往提到苏钦云的时候,他都会露出他阴厉狠绝的一面的。我平静地等待着他迁移到我身上的怒气。
却没想到,他的面色依然温和,“乖,让我来告诉你,我已派人查了整个华夏各省府的花名册。名叫‘苏钦云’的人,有十多个是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有七个是未成年的小孩,有三个正值青春年少,可是也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也许你喜欢的人是他们中的一个,但是我很快会让你忘记他们,你说,我是杀了他们本人好呢,还是诛他们的九族?”
虽然我知道这些名唤‘苏钦云’的人,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钦云。可他的话,依然让我心中的怨怒更甚。“上官砷,你会为你的残忍买单的!”
“卖单?”他温柔地笑着,“乖,我觉得你的人是正常的。可为什么,我总会在你的口中听到一些古怪的名词?”
我不屑与他解释,只是冷怨地看着他。
他依是不在意我的冷怨,“那三个名叫‘苏钦云’的年轻人,我都已见过了。乖,他们不能和我相比,与他们在一起,会辱没你的。听话,安心地做我的爱妃。”
“我说过,即使没有苏钦云的存在,我还是不会爱你的。”
“为什么,你一定要坚持己见一定要这样固执着呢?”他微微压低了声音。
我是习惯坚持己见习惯固执任性,可是,我确定对你没有爱意呵!池然的心,永远是属于自己的,池然对男人的感情,从来都是逢场作戏虚与委蛇的。对你,亦不例外。更何况,我还那样地恨你怨你。这样的池然,怎么可能爱上你,怎么可能整个人和整颗心都是你的呢?!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冤家!
“我是固执,你也不赖!你就一定要我爱上你?”我嫣然地冷笑。
“对,你是我的人,爱上我,只是你应该做的。”
“爱上一个凌辱过我的人?”
“乖,别这么想,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还要什么补偿我都依你。乖,你要知道,我也在爱你。”
“我要什么你都会依我,这便是你道歉和爱我的方式?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宠物!”我怒慎着。
“宠物?”他眉锋微敛。!
[第一卷 美女篇:第25章 宠妃]
宠物。
“宠物”这一词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一点都不陌生。驯养西巴犬、吉娃娃犬、贵宾犬和诺里奇梗这些宠物和健身娱乐一起成为时尚潮流。
我也养过宠物,一只波斯猫。我不喜欢猫,甚至很讨厌。源于小时侯看过的一部关于武媚娘的电视剧。剧情我已忘得差不多了,好像是武媚娘在宫庭争宠期间为了戴上皇后的桂冠,而不惜用计谋害死了一位妃子。那位妃子死后,她的怨气幻化成许多只恶猫夜夜纠缠着已成为了皇后的武媚娘。自那以后,我怕见到猫。长大以后虽然对猫不再有恐惧感,却从心底里讨厌猫。
可是,那只波斯猫是我妹妹去英国后留在家里的。她要我像照顾我自己一样照顾她的猫。忘了说明,我妹妹像爱她自己一样爱着她的猫。
于是,我痛苦地养着那只波斯猫,养着那只宠物。
宠物在我心中,从来便不是一个很好的名词。
岳池然是一个人,不是他的宠物。上官砷,他应当不明白“宠物”这一名词的含义吧。
宠物靠着它们的乖巧和温顺承欢于主人的膝下,它们没有自由,它们丧失了自我。岳池然既不乖巧也不温顺,既崇尚自由又重视自我。这样的岳池然齐Qisuu書网,是不屑靠着讨好别人而生活的。
所以,上官砷,我不屑你赐予我的锦衣玉食,不要做你的宠物!
“‘宠物’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或许因为我是蒙古族人,在对汉族的词汇理解上的造诣不够。虽然,我自小便生长在汉人的土地上,且一直在研习汉文,但却依然弄不清楚你所言的‘宠物’是何意思。不过,你是我的宠妃,这是没错的。”
我纠正道:“我只是一个妾,是英武将军进献给你的一个侍妾。”
“英武将军?”他看着我的眼神变得犀利。
我亦是吃了一惊,在心中,我已习惯了称呼铁连将军为英武将军。在与上官砷的对决中,我始终相信英武将军是可以拯救我的骑士,他可以将我从上官砷这个残暴的王爷的手中拯救出来。从见到英武将军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是可以为我付出一切的人,是我可以信靠的人。于是,在我拟定偿还上官砷付诸我的难堪的计划时,我想到的可以利用的第一个人,便是英武将军。
他冷笑着看我,“在你的心中,铁连是英武的将军,你像敬奉释迦牟尼一样的敬奉他;而我,你的夫君,却被你不屑和怨恨着?”
“我的身子是被你强占的,我的心,也要受你的奴役吗?你太专制了!身为大元国位高权重的王爷,你难道不知,要想得到别人的敬重,首先得学会敬重别人。你从不懂得去敬重别人,却妄想要得到别人的敬重。你好自私!”
“哦?”他似是听得饶有兴致,“你的意思是,铁连将军对你很敬重?”
哼,在你的心中,我依然只是一个舞奴!你说这句话的语气是质问和怀疑的。英武将军对我很敬重,这值得你使用这样疑问的语句吗?难不成,我便不能为他人所敬重么?你口口声声称我是你的爱妃,可是在你的心里,却从未这样认为过!
“池然,他对你的礼遇,不过是因为他为你的美色所惑。那只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正常表现。”
为我的美色所惑?呵,上官砷,你终于还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这半月来对我的恩宠和温柔,也不过是因为暂时贪恋我的美色而已。真是可笑,岳池然,你竟然还因为他这突至的转变而伤神琢磨,你早该想到的,他对你的好,不过是因为你这沉鱼落雁的姿容。他之前不就说过吗,在你极尽美丽的时候,他是绝不会摈弃你的。这期间他对你的好,如同二十一世纪的嫖客在完事后给三陪女仍下的一沓钞票而已。真是可笑,他的一点恩赐,便让你在砷亲王府里透不过气来,便让你出走了三日。
岳池然,你何时变得这样懦弱!
心凄,心累。
“我困了。”我倦倦地低语。
躺在他的臂弯,靠着他的怀抱,我沉沉地睡去。
我喜欢睡懒觉。醒来的时候,早已过了用早膳的时间。
“睡得可好?”他温和地问我。
我浅笑着回应,“还好。”
他照旧在我的额上印下一记。
我起身去拿侍女呈着的衣物。
“腭!”
是他的低呻声。
疑惑地看去,他的手臂上是久压之后的红痕。昨夜,睡于他的臂弯的,是我。“你的手,整晚都没动过?”
他宠溺地对着我笑,“你很早就入睡了,我怕我微微一动便会惊醒你。”
没再问他,我在绿珠的侍侯下更衣梳妆。
我对着铜镜中的岳池然浮上一抹笑,与他在一起要过的日子还长着,我要善待我自己,能快乐一时且一时。我不想被对他的怨恨累死。
“我来。”我微微笑着,绕到正由侍女更衣的上官砷的身前。
他满足地看着我从侍女的手中接过衣带,笨拙地为他系往腰身上。打结的过程中,我心乱手拙;他忍俊不禁,轻柔地笑着。衣结总算是打好了,我期待着他的评语。
“说真的,衣带系得很难看。不过,我感到很温暖。因为,它是池然亲手为我系上的。”他的眼神中,并存着深邃和温柔。
我配合他宛尔地笑着。任性地说道:“我觉得挺好。你要是嫌它不够雅观嫌它有损你砷亲王爷的面子,你解了它便是。”
“又生气了?”他俯身在我耳畔言道:“还好我年轻气盛,有足够的精力应对你的冷漠嘲弄和温顺乖巧。除了我,我实在想不出能有第二个人吃得消你。”
除了你,我也不会对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怨怼!
我浅笑轻颦,“你已是‘大叔’级的人物,还在标榜你年轻气盛。”
确实,你已二十九岁,对于我而言,年龄太大。我从不喜欢超过二十岁的老男人,至少在我这十七豆蔻年华时。既然不会喜欢你,正好可以将你恨得更彻底。
“‘大叔’级的人物?”他抿唇轻笑,“我想我有必要召几个御医,来瞧瞧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怎么总是会时不时冒出些异样的名词和怪诞不经的理论来。”
“哪里有装什么。”我存心反驳着,“你不是早说过吗?我只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瓶。花瓶的里面,常常都是空的。”
他笑着,“以前算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慧眼也误识了真金。先去用早膳去?”
我始才忆起,今日上午都已快过半,而他竟还在新也别苑里逗留,“你又不去上朝?”
“我只是想留下来陪我的爱妃。”他玩味地笑着。
“可是,朝中的事……”
“放心,大元朝一日没有砷亲王还运转得过去。一个好的王爷,不是凡事都要身经力行,合理地利用属下,才是最重要的。我有得力的家臣和足智多谋的文士。朝中的事,他们会处理的很好。”
我搅动着银耳羹,说道:“你倒是自信满满的,你自诩为一个好的王爷,我倒不这么认为。”
“那本王在爱妃的心里,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问。
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阴厉狠绝、冷血无情、残忍形秽、脾性暴烈。现在,又外加了自私虚伪。哼,你的全身上下全是缺点。莫非,你丝毫都感觉不到?敢情,你在阿谀奉承和恭维巴结中生活惯了。这近三十年来,都是在虚幻中过活的?
既然你喜欢别人顺遂你的心意,喜欢别人的恭维和奉承,我便也继续成全你的完美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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