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人手的话,我来安排。”收敛下有些散乱的心神,他强装镇定。
“真聪明。”沈匀作势往青年身上一靠,语调轻浮,“看过你的身手,不跟蝮蛇合作一次那就太遗憾了,只是不知道你的同僚们能不能也以一当十?”
“会有机会让你亲眼目睹。”闪过对方的骚扰,齐昂笑答。
李海回来是两天后。
医生准点出现在红牙,还带着一帮明德高中的半大小子,他们这次拿了全省第二名,得到了全国大赛的参赛权,各个兴奋得不能自己,回C 市的路上就闹着要狂欢。
也不知道李海是怎么跟领队说的,竟然把这一群未成年人全都领到了红牙,不得已之下,丽姐把所有的包厢都包给了他们。将近二十名高中生坐满了三个包厢,校领导很知趣的没有参加,连领队也没出现,在场的大人只有李大队医,全权负责。
齐昂到了酒吧才知道这情况,本来打算只上饮料,就当自认倒霉不赚那份酒钱,结果几个高中男生又哄又求,丽姐粉色泡泡乱冒,不但上了酒,还白送了几瓶。
一行人玩儿得high 了,还起哄让李海把本来坐在经理室的齐昂也叫下去,意图不轨。
被硬拉着坐下的齐昂这时才知道,到红牙庆功压根不是李海的主意,而是沈宁这个小魔王,大概以为这里也是哥哥沈匀的关系户。
高中男生的心理他当然能理解,不是为了省钱,而是显摆家里后台硬,在哪儿都能吃得开。
本着吃亏是福的良好意愿,齐昂当下表示全部免单,并且加送红酒和小吃,外头漂亮MM任泡。
一群青春年少的男生全涌到舞池看漂亮姐姐,留下包厢里一片狼藉,李海、齐昂和沈宁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跟我哥哥什么关系?〃
待到人都走光了,沈宁张口就问,脸色不佳。
“现在吗?”齐昂装作认真思考,三秒钟之后才笑咪咪的回答,“其实没有关系,如果应要算,就只有肉体关系了。”
李海在旁边正喝酒,一口气没换过来喷了自己一手暗红酒渍。
出人意料的,率直得过分的沈宁这回竟然没当场黑脸,只是气呼呼的瞪了酒吧老板一眼,垂着头一句嘴都没回。
少年人的心思极好猜,看他那红透了的耳朵尖,分明散发着做贼心虚的气息。
“出来一下。”齐昂对着装无辜的医生勾勾小指头。
后者倒也大方,一出门就承认偷吃了未成年少男一枚。
“其实吧,回c 市之前,篮球队在z 市休整了一晚上。”李海并不觉得心中有愧,“这位少爷每天都让我给他理疗,脚上老伤了,按着按着就按出火了… … ”
“让你别对他笑,这回出事了吧!”齐昂看着眼前明明不年轻偏偏风情不减的男人,心情只能用无奈两个字来形容,“你好自为之。”
“只是意外。”医生洒脱的摆摆手,看来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跟着他进包厢,齐昂从门开合的那一瞬间发现里面的沈宁正在往外张望,那种神情,一看即知。
这绝不会仅仅是个意外。
阖上眼睛,他轻靠在墙上,因为自己心中浮现出来的念头而握紧了拳,掌心潮湿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奸情败露,老海,有我支持你,不怕~~~~
话说,沈少是很奸的
其实强宝宝不怎么懂爱,所以现在还远没有到定终身的程度,充其量是柔情版老高卯足劲追啊追~~~~
第73章 巡回
沈匀不愧是沈匀,各项证件的办理极其迅速,行程也基本敲定,第一站韩国。
谁知这一去不要紧,一行人硬是连机场都没出就转飞日本。原因无他,沈大少爷这辈子什么都吃得下,就是那口气吞不下去,见了机场工作人员的狂妄劲儿,就差役当场起冲突。
人在国外就是这样,管你在国内有什么背景,出去了,外国人可不会理会这一套,更何况去的是实在称不上和善的国家。
他沈匀,的确有后台,但在韩国人眼里,充其量只是来自中国的普通商人。别说什么特殊照顾,连好脸色都役一个。
早已习惯了舟车劳顿,足迹踏遍全球的齐昂倒是安之若素。连续起飞并没有太大不适应,他坐着头等舱倒觉得十分惬意。
沈匀可就不这么觉得了,一口恶气怎么都难以下咽,这一点上,和他不善于隐藏情绪的高中生弟弟沈宁倒是如出一辙,天生的骄傲。
“伊战的时候,我也见过不少韩籍军人。”齐昂瞧瞧他不豫的脸色,轻声说,“这就是他们的秉性,何必放在心上。”
大概情绪平复了不少,男人脸上不快的表情渐渐收敛下去,这时听见齐昂出口安慰,心中更是愉快不少,再开口说话时也带上了笑意。
“你去过很多地方?”他问,认真的看着身边的青年。
“你叫得上或者叫不上名字的国家,基本跑遍了。”齐昂微微一笑,“以前服役时,大家都讨厌出非洲的任务,那里四分之一的人口感染了艾滋病毒,却连个安全套都找不出来。”
沈匀一怔,随即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笑道:“了解。”
“但是我喜欢那里。”齐昂扭头看他,“军火和毒品可以换到最纯正的黄金和最大颗的钻石,那些因为战争动乱而贫穷积弱的国家,是我们这种人的天堂。”
哪里有战争,哪里就会出现雇佣兵的身影,鲜血总与利润相伴相生,沈匀当然知道。
真实的战争却是这位身份显赫的年轻人所未曾经历过的,他习惯了在重重安保之后指挥一切,一个念头出现,自有大批人马为他卖命,根本无需亲自动手。
正是缺少铁与血的历练,他身上才会有那种目空一切的自大,狂妄到毫不在乎他人的性命。
同样是对生命的冷摸,历经磨难的那类人所体现出的是生存之抉择,而沈匀这类人,则是彻头彻尾的毫无感知。
齐昂明明投有说什么,沈匀偏偏感到一股难言的尴尬,两人中间似乎隔着一条跨越不过的鸿沟。
因为无话好说,他扭头去看机窗外的浓厚云层。
大概因为已经是冬天的缘故,阳光被厚厚的云遮住,不见万里晴空。飞机爬升时还能看到地面越来越遥远的景物,到了这个高度就只能看见云了。大片的云层上面是浅蓝色的天空,不够通透纯粹,反而显得压抑。
从汉城仁川机场到东京成田机场用时两个小时零十分钟,到达时,正好是午餐时间。起飞时齐昂跟东京通过电话,即使显得匆忙,坂田仍旧做了安排,来接机的,正是翻译长谷。
虽然沈匀也在,实际负责的却是联成国际另外一个高层严洪平,与他们进行接洽的,当然也不会是道仁会,而是东京一家中型商贸公司,在C 市有分社,两家向来有贸易往来。
正是这次出行,齐昂才算基本摸清楚成联国际的操作模式。与齐逻的事事亲为、大权在握截然相,沈匀只是一名董事,手里股份有限,更没有任何行政职务,从表面来看,根本无力主导公司决策。
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公司的几个主要出资人为注册在簿的数家企业,其间盘根错节,繁复异常。扯上了空壳公司和徒具虚名的法人代表,加上沈匀善于空手套白狼,运用各种关系套贷,灵活拆借资金,很难抓到把柄。
而齐昂,打打杀杀可能很有一套,对商业运作却是一窍不通,看到这种情况更是感到一头雾水无可适从。数年的磨练,锻炼了他的体魄,却无法填补知识上的空缺。
下了飞机之后兵分两路,齐昂跟着长谷回到本溪别筑,见到了久违的男人,坂田一藏。
他心中主意已定,并不打算再跟着沈匀浪费时间,在东京逗留了两天,就毫不留恋的搭机回国。
几乎马不停蹄,未能喘息片刻,他再次动身前往巴基斯坦。与汤姆森的蝮蛇兵团敲定合作意向,谈好价码后,回到c 市,已是两个星期之后,沈匀也如期返回。
老时间奔赴老地点,却没有看到检察官的影子。
房间里面空荡得吓人,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曾经的温馨如同黄粱一梦。
他甚至连踏进那一室一厅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一辆微卡就停在门口,两个搬家公司的工人大声吆喝着往里面搬半旧不新的家具。
不用询问,齐昂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那扇熟悉的门上还贴着写着“此屋出售”四个毛笔大字的红纸。
新华路这种地段,几乎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本来的鲜红已经有点退色,沾着斑驳的水渍。黑色的毛笔字力透纸背,风骨凛然,就跟高启怅这个男人一样。
今天星期五,他明知道齐昂一定会来,就像算好般。
脑袋有些发懵,青年在别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之前消失在小巷中。
这个时候,齐昂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高启怅,从头至尾。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他试图理清头绪,思维却愈加的混乱。
单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心烦意乱的接起来,果然又是沈匀。
“什么事?”齐昂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硬,为了掩饰纷乱的心情。
“有个饭局,你过来。”沈匀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简短的说明意向。
“能不能改天?”青年强压住不耐,他打算冒险去检察官的公寓。
“就今晚。”男人的声音不容拒绝,还是带着笑意,声音温和却有种自然而然的压迫感。
“时间、地点。”终于,他还是妥协了。
“白玫瑰大酒店,今晚七点,来了给我电话。”沈匀满意的收线。
心情更加烦躁,齐昂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扇不会再为自己敞开的门,一直捏在手里的钥匙慢慢滑落,落进路边的排水沟。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是和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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