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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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之内-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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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微微皱眉,青年最后却是坦然一笑,双手环上身上男人的后背,带着前所未有的顺从姿态。

  口腔的每一处都被细腻的舔到,还有身体的敏感处,无一不被侵犯,有些刺痛,却带来更多的快感。

  沈匀帮他□,齐昂的身体却迟迟无法爆发,最后只能捞过有些失常的男人的头,唇舌纠缠。

  他数不清这一晚沈匀在他体内射了多少次,只记得最后双腿酸软得无法站起,走路时微微颤抖,连亲自清洗都做不到。

  从中国与巴基斯坦交界的苏斯特口岸入境,为了防止犯罪分子滋事增派而的特种兵对出境旅客的行李物品和人身检查特别严格,物品一件一件检查,旅客一个一个搜身,必要时对有嫌疑的旅客留滞检查。

  一路上,沈匀都将齐昂抱在怀里,毫不介意他人的眼光,而后者也的确需要时间恢复体力。

  从W市回C市的航班上,齐昂本来一直靠着身边的男人闭目假寐。

  在机舱外忽然霞光万丈时,他却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沈匀眯着眼睛看那刺目的光。

  因为逆光,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是觉得和煦又温柔。

  手忽然被握紧,疼入骨髓。

  齐昂不解的抬头,只看到沈匀的一双眸黑如深井,波澜不惊,却又暗潮汹涌。

  “对不起。”他说,“欠你的,我都还给你,齐昂。”

  89 三万英尺

  “姓名?”

  “齐昂。”

  必经程序已经很熟悉,毕竟十八岁那年已经一个步骤都没漏过的走了一遍。

  因为案情重大,齐昂被单独羁押,跟几年前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没有了看守民警的紧迫盯人,也没了其他犯人的不怀好意、虎视眈眈。

  他很爽快的把所有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畅快淋漓,而且一丝不苟。说话的间隙,有时会短暂的分神,想起那天清晨在飞机上,沈匀深潭般的眼睛和窗外无数金线般缠绕在两人周围的灿阳。

  成联国际走私案震惊C市,已被列入省级大案。与此同时,新华路暴力拆迁致一家三口莫名惨死、亚宁湾“海之舟”项目违规使用海域使用权,甚至海河机场枪击案,这些他所知道的,以前被压下去的案子,竟不分先后的冒了出来,矛头全部指向成联国际,以及它背后的掌舵人。

  齐昂的消息其实很不灵通,这些东西在市局落口供时断断续续的被问到过,其他的就是关于毒品走私,线路、数额、跟谁接头,铺货,事无巨细,一一都被反复询问。

  三组的警官们憋了一口恶气,这时候见沈匀阴沟里翻船,每个人脸上都能看出那股压抑不住的爽快劲。

  案子已经进入预审阶段,这个案子由C市中级检察院管辖,而齐昂的检察官,依然是高启怅。

  对他的提审只是走程序,因为问题都已经交代清楚,而且证据非常充分。

  面对着两名检察官,齐昂总是低着头,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出深深压在心底的情绪。

  高启怅一般不开口,偶尔说话,声音也是冷硬的,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或者说,像一具彻头彻尾的国家机器。他身边的年轻女检察官负责核对口供,不停的做记录,写错字的时候让齐昂签名按手印。

  天气是潮湿的,偏偏很闷热。单人羁押室不足三平米,连电扇也没有,齐昂常常晚上好不容易勉强入睡后,在后半夜浑身大汗的热醒,然后脆弱的神经就让他再也无法进入睡眠。

  生活规律而单调,一边做俯卧撑一边等待天亮的晚上,他总在猜测结案的时间,想着也许过不了多久那颗迟到的子弹就会从后面射进自己的脑袋里。

  但是事情并非齐昂想象中那么顺利,因为当雨季真正到来时,在最近的一次提审,检察官换了。

  陌生的中年男人让他心里忐忑不安,从一开始的失措,到后来的茫然,最后统统化做了深深的自责和焦虑。

  齐昂的态度悄然转变,问什么都不开口,脸上的淡漠与日俱增,在对方声色俱厉的讯问下表现出不遑多让的桀骜和挑衅。

  事态的明朗化以沈匀衣冠楚楚的踏入提审室为开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斯文俊朗,温文尔雅,眉间却多了份隐藏很深但无法消散的阴鸷和凶狠。

  双方都很平静,特别是齐昂,看到男人走进来时甚至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之后就移开了视线。

  沈匀小心翼翼的保持住平稳的呼吸,近乎贪婪的注视着眼前的青年。这样熟悉的眉眼,却有一个陌生的名字。

  “齐昂。”他开口,维持了一贯的良好风度。

  “你赢了。”齐昂把视线转回到男人脸上。

  “不,公司已经破产清算,我现在一贫如洗。”沈匀笑了,语气是与说话内容截然相反的一派轻松。

  “金钱对你而言,不过是达成目标的工具,没有任何意义。”齐昂冷冷的接口,“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爸爸会输给你,后来我才明白过来,一个太过现实的正常人,斗不过你这种理想主义的疯子。”

  沈匀但笑不语,却伸手握住了青年交叉搭在桌面上的双手。他有不顾一切的资本,包括看着一手创立事业的陷入绝境,只为了求得对方的谅解。

  “现在我们算不算两清?”他的音调柔和,毫不在意齐昂的冷淡,“回到我身边,所有事情都会和以前一样。”

  “现在我们的确两不相欠。”齐昂脸上的寒意淡下去,嘴角微微上翘,也没有躲开他的手,顺从的任他握住,“我不恨你。”

  手被抓得隐隐作痛,他分明看到沈匀的眼睛忽而一亮,灿若晨星。

  “我也不爱你,从来没有过。”齐昂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直到那仅剩的残光消失殆尽。

  “好。”仅是微微摇晃了一下身体,沈匀很快轻笑起来,并站起身来,松开被自己握得有些汗湿的青年的手。

  不做我的爱人,你就没有继续存活于世的资格。

  不过是成王败寇,这样的游戏他沈匀早已熟练无比。只不过,这次的对手换成了那个一直站在暗处的男人高启怅,而已。

  身陷囹圄的齐昂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甚至无法从周围环境来猜测。但是仅凭沈匀能够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就起码能够知道,这场隐藏在层层浓雾之后的斗争,已经有了结果。

  他担心高启怅,非常担心。

  没有电视,没有报纸,他什么也没有,无法探听到外界的任何信息,哪怕只是零星半点。

  时间仿佛没有了意义,他甚至完全不关心自己的生死,第一次为了自己愚蠢幼稚的复仇行动感到后悔万分。

  如果一开始,就按照那个宽容如大海的男人所说的去做,离开C市,永不再回来,现在就不会产生焚心刻骨般的牵挂。

  这样的精神折磨仿佛无边无际,让齐昂时时刻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只能强迫自己进食和休息,才能延续生命。

  直到最炎热的那个月的某一天,一夜无眠的他再次被提审,出现在眼前却不是已经熟悉了的那些人,而是一名面目平凡的年轻人。

  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不会被人记住,就像齐昂曾经执行过的一个任务目标,一转身就会隐没在人海之中,难寻踪迹。

  来自国安局的调查员提问非常有技巧,从来不会直奔主题,而是通过一长串看起来没有任何关联的小问题间接刺探,一点一点挖掘。

  齐昂本来疲惫不堪,在对方的步步逼问下却打起了精神。

  这人所追问的,不是成联国际的案子,而是关于之前,他应艾谰的要求在纽约干的那票。

  难道说……

  他皱紧了眉,然后松开。因为缺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勾起,一改之前的敷衍态度,给出的答案极为详尽。

  与身边的高大男人并肩而立,总会有种不寒而栗的冰冷感。

  年轻的女检察官偷偷侧头,却发现高检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监控窗,五官坚毅俊美,面色沉静如水,深棕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点也不像刚刚历劫归来的样子。

  想问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他们听不到提审室里的谈话内容,只能看到那个消瘦了很多的青年缓慢却肯定的嘴型,满脸倦意也掩不住眼中的一丝兴奋感。

  “国家大事,总比私人恩怨重要。”

  耳边忽然出现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让她的心莫名一跳,然后竟然慌乱起来。

  “这样啊……”本来期待着下文的女检察官等了好一会儿,却发现高检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只得悻悻然将视线重新投注在提审室里的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名叫齐昂的嫌疑人忽然往监控窗这里看了一眼,同时正在说话的嘴也闭上,模模糊糊的,像是展眉笑了一下。

  从这层玻璃那面看过来,明明应该是与墙面无异。

  她诧异的挑眉,转头去看上司的脸色,对方却是一如既往,黑脸到底。

  高启怅抱胸而立,紧紧地注视着里面的人,发现青年突然展颜时,心脏轻巧的一颤,近乎麻痹。

  就是这样的笑容,让人永远无法舍弃。

  在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监押下,齐昂步出候机室,走近停机坪时高启怅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缠在两人被手铐绑缚在一起的手腕上。

  一架达索·猎鹰2000EX停在不远处,机长神情肃穆,微带紧张,小跑步上前。

  一前一后的上梯,因为手被铐在一起而显得姿势别扭。齐昂不动声色的在心里闷笑,竟然很享受这种死也要会死在一起的危机感。

  私人飞机只能在中国极为有限的民航航路上申请飞行。而每次飞行;都要向所属空管部门提前申请;得到批准后方能起飞,高度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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