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赶去孟加拉,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上层的想法了,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
门上却传来了敲门声,田甜带着疑惑,走到了门边,没有着急开门,先从猫眼看出去,外面是三名黑西装,一女两男,女人正在敲门,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而这三个人腰背笔挺,神情严峻,双手自然垂下,却不是放松的状态,田甜立刻意识到了这三个人的身份,这样三人组的配置太常见了,因为田甜也曾经这样三人组搭档过,那时候她就是敲门的女性,屋子里要是有人问,她一般会回答查煤气,查电费,查水表或者说自己是楼上的邻居,女性的声音一般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而屋子里的人一旦开门,外面另外两个人就会立刻出手,和敲门的女性一起控制住里面的人,一般前后行动不会超过三秒。
田甜判断这三个人很可能是国安的人,如果没人开门,一般情况下,他们将破门而入。
片刻之间田甜已经把这些问题分析清清楚楚,稍作思考,她转身奋力把靠近门边的沙发推了过来堵在了门上,然后跑到窗口向下看了一眼,楼下没什么人,但是田甜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是国安部,那么他们肯定会有周密完善的部署,田甜下去也不一定能逃走,她现在唯一能逃路恐怕只有一条,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看样子外面的人敲不开门后,要采取行动了,田甜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了,她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枪,还有放在一起的皮制的结实耐磨的战术手套带上,然后伸手把窗帘撕了下来,然后找出剪刀,剪成一条一条,连接在一起,成了一个长长的绳索。她把绳索放了下去,绳索放下去的同时,她观察了一下外面,果然她看到附近车上有人下来了,他们发现了从窗口中垂下来的绳索。
田甜把绳索在窗边绑好,然后把绳索的另一头在腰上缠了一圈,把最末梢握在手里,在手腕上在绕两圈,听着身后破门声,她深吸一口气,从窗口跃了下去,她现在住的地方在十三楼,她算好了绳索的长度,这个长度只能垂到六楼,也正如她所料一般,在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之后,她的身体在六楼卡住了,车子里的人造已经冲了过来,田甜听到了打开枪栓的声音,身下传来喊声:“停在哪里别动!”
但是田甜知道他们不会开枪,他们还需要自己,她咬着牙,双脚用力在楼壁上一蹬,她的身体荡了起来,向一侧荡出去,她这样荡了三四个来回,当再一次她的身体荡到最高点的时候她松开了手,身影犹如飞燕一般,扑向了八楼的窗户,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田甜撞进了八楼一家住户的窗口里,家里有个还在吃奶嘴的小宝宝,坐在沙发上,在剧烈的撞击声中,她看着跌在地上的田甜目瞪口呆,奶嘴从嘴巴里掉了下来,田甜其实也几乎被摔懵了,然而此时她不能晕,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翻身起来,看一样目瞪口呆的宝宝,宝宝也在看着她,目光对视的一瞬她哇一声哭了出来,正在给宝宝冲奶的妈妈也从厨房冲了出来,田甜来不及多想,在婴儿嚎啕大哭声中,一个箭步抢到了门口,夺门而出。
显然追捕田甜的人的确没想到田甜垂下楼后反而又进入八楼,所以一时措手不及,田甜得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跑到了八楼的电梯口,双手用力扒开了电梯门,门内,是电梯的电缆绳,田甜双脚蹬地一跃,双手抓住了电缆绳,用力向上爬去,幸亏这栋楼最高层只有十八楼。
她通过电梯通道一点一点奋力攀爬到了顶楼,楼顶夜风吹来,她此时肾上腺激升导致高度紧张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一点点,这是十八楼,从这里跳下去绝对会摔成肉泥,现在唯一能帮她离开的地方是一根从其他的高楼上拉过来,通向另一座高楼的电缆线,她必须冒这个险,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楼下那帮人每一个人都是精英,直接冲突她不会有任何胜算,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出奇制胜了,田甜咬咬牙,伸手看看,手上那双结实的战术手套应该能经得起剧烈的摩擦,想到这里,她向后退了出去,退出去大约十几米的距离,然后开始奔跑,飞快的助跑后,她的身体在楼顶边猛然起跃,飞起,双手抓向了那根电缆线,心里默默想着,希望这根电缆线不会因为她的重量而断掉。
楼底下传来了一声咒骂:“妈的,她可真豁的出去。”田甜听得出那是彭田霏的声音。
☆、第122章
三天后,田甜出现在了达卡,并且联系到了燕飞,燕飞见到田甜时,看到田甜为了避开国内的审查,伪装成了一名男性,用的身份证件也是男性,叫彭毅,然而田甜即便涂黑了皮肤,穿了内增高的皮鞋,和加垫肩的外套,也依然掩饰不了清俊的五官,燕飞说;“如果那些人以前见过你,现在看见你,还是会认出来的。”
燕飞说的那些人是国内派来的特工,以及白杨,田甜却没顾不上这些了,说:“雪野现在情况怎么样,你还是不知道?“燕飞说:“她现在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白杨已经找到她了,你想知道雪野在哪里,只有去找白杨,听着,我有个方案,就看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
“你想白杨白杨就能知道对不对,你得让她知道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白杨的反应应该会是找到你把你软禁起来,等你和她见面了,你想办法套她的话,我在暗处跟着你,等你套到话,我再把你救出来,然后去找雪野。”
燕飞这个方案听起来非常可行,田甜考虑了一阵,说:“那你要是救不了我怎么办?何况白杨可能很容易察觉我想套她的话,瞒不了她的。”燕飞沉思了一下,说:“瞒不了她,那就开诚布公的谈好了,你的目的是阻止白杨和雪野两败俱伤,只要能搞清楚她们会在那里相见,一切都好办了,而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相信我。”燕飞握住了田甜的手,再次把这句话强调了一遍,田甜沉思了一下,说:“好,那不如,我直接去找她。”
这未尝不是一个最简洁便利的方式了。
白杨这次来,是秘密行动,所以她根本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面,但是田甜在她所住的酒店外面一出现,白杨就立刻知道了消息,所以田甜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但是田甜看到她的时候,却有些意外,因为白杨并没有正眼看她,从她被带进房间以后,白杨就一直背对着她,只是对她淡然说:“坐。”
田甜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你知道我会来找你?”白杨轻轻说:“我昨天就已经接到国内的通知了,说你脱出监管逃走了。”
“所以我在国内其实是一直被监管的?”田甜追问了一句,白杨点了点头,说:“你从香港回来之后开始的。”田甜无奈的笑了笑,看到白杨转身在窗口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阳光从窗户中透进来,白杨背对着光,面对着田甜,田甜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身影的轮廓,看不清她的神情容貌,她坐下来,语气淡然的说:“你应该清楚,我不会让你插手这件事的,所以这几天,你得留在我身边。”
田甜早预料到会发生什么,所以对白杨的话并不意外,她轻轻说:“就没有别的路了吗?”白杨叹口气说:“雪野必须死,任何余地,我知道燕飞也来了,你来,是为了套我的话,而她肯定在准备着把你救出去,但是不行。”白杨的语气清淡而冷然,田甜从来没听她对自己这样说过话,听着她这样的语气,田甜心里有些绝望起来,但是她还没有说什么,又听到白杨说:“不要试图阻止我,否则燕飞会死的,我知道你对雪野关切胜过燕飞,然而。”白杨顿了一顿,继续说:“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要阻止我,死的只是雪野,阻止我,雪野和燕飞都会死。”
田甜的心颤抖起来,说:“白杨。。。。。。。”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杨已经打断了她,说:“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对你让步,这件事情不行。”
她说着,轻轻的招了一下手,一个人推门而入,,把一副手铐摆在了田甜面前,田甜楞了一下,去看白杨,然而白杨还是把自己藏在阴影里,让田甜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只是说:“你没有别的选择。”田甜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伸了出来,那人把手铐拷在了她的手腕上,田甜无措的茫然四顾,面前那个人拷住她的手腕后,又蹲下去,把另一幅铐子拷在了她的脚上,田甜被动的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目光却看到了白杨身边的桌子上放的一张纸,她凝神去细看,发现纸上写的是一个人的八字,田甜疑惑起来,再次细看,发现这个八字跟自己的有些像,而恰恰这时,白杨清淡的语气问了一句:“人找到了?”
田甜脑海里立刻跳出来两个字…血符!这东西还是白杨带着她认识的,她也知道做血符的必须是一个八字符合风水说法的人生剥下来的皮肤,而这个八字正好和自己的有点像,虽然不是完全像,白杨要找血符做什么,联想起驻军营地至少数万人的密集人口,难道说白杨对雪野志在必得,不惜杀大批人做陪葬。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白杨,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杨淡淡说:“你不必多问。”田甜激动起来,说:“你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么?只是为了让雪野死,你就能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白杨冷冷笑了一下,说:“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成为珈蓝,七情六欲就早被斩断了,珈蓝和这个世界唯一的链接,就只有她的祭祀,也就是你。”
田甜惊愕的看着白杨,说:“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血?”
白杨依旧风淡云轻的语气,说:“雪野为了复活她自己,做了多少冷血的事情,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田甜愣住了,白杨没有在说话,田甜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着对坐了很久很久,而田甜也知道自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