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说:“我以前经常跟我继姐去飙车,我带她飙车,她来付罚金,那会我才十五岁。”
燕飞说:“这么疯狂。”
人不疯狂枉少年,车子终于安然抵达了飞机场,她们上机时间也到了,田甜打了个电话回总部,询问现在的情况,回答说雪野已经不知去向了,叫她们注意安全。
田甜挂了电话后,和其他人一起登上了飞机,耳边却又响起雪野的质问:“为何骗我?”
“为何骗我?”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从来也没有爱上过你。”
这两句话一直在田甜的脑海中出现,一直到飞机起飞,她还是不曾从极度的疑虑中摆脱出来
☆、第64章
当她们从孟加拉的飞机场出来时;田甜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白杨的妈妈,田甜诧异的说:“阿姨;你来的这么快?”白杨的妈妈身上背着一个皮质的小包;小包里自然就是禅缘。白杨的妈妈说:“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我是来救我女儿的;你能帮我,我谢谢你。”
田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们没有任何停留;刚下飞机,就坐车向海湾出发;在第二天清晨时;她们已经出现在了孟加拉海湾,海湾上,一艘渔轮驶向了上次燕飞去过的地方,田甜坐在渔轮甲板的躺椅上,戴着墨镜,看着身边的燕飞。
燕飞昨晚在折腾她的电脑,她的电脑现在和她的模拟器单线连接,可以收到模拟器传回的讯号,所以她一直折腾到晚上两三点才睡下,但是她五点就起床了,起床后在甲板上做锻炼。田甜起来时就看到她在哪里做俯卧撑,半小时后,她还在做,再过半个小时,她还在做。田甜忍不住说:“燕飞,你知道李小龙怎么死的嘛?”
燕飞大汗淋漓,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田甜说:“李小龙三十三岁的时候死于突发性脑溢血,脑部血管突然爆了,死在他情妇的床上。”
燕飞一边做一边说:“干嘛跟我说这个。”
田甜说:“因为你现在就跟当年的李小龙一样,天天让自己处在高压下,拼命训练自己的身体,压榨自己的潜力,你迟早跟他似的突发性脑溢血死掉。”
燕飞终于停下来,说:“你这是咒我呢?”
田甜却说:“李小龙还嗑药,电刺激肌肉之类的事情,你没干过吧?”
“有效嘛?有效我试试看。”
田甜无奈的摇摇头,说:“你要是暴毙了,你的研究怎么办?”
燕飞却说:“我习惯这样了,我总是睡不好,每天都很焦虑,其实我总有一种我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了的焦虑。”
田甜看着大汗淋漓的她,说:“为什么会这么焦虑呢?”
燕飞摇摇头,说:“不知道,自从经历过那件事以后,我成了别人眼里的疯子,因为我总是在不停的问一些他们无法解答的事情。我没法跟任何人沟通,父母觉的我是灾星,我是个女孩,因为那件事,他们觉的很丢人,为了阻止报警把我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还觉得我想报警的这个想法是完全不知道羞耻的表现,我被放出来以后就开始处在现在这种状态中了,总是非常非常的焦虑,但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焦虑些什么。”
田甜听她说这些,忽然插嘴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很无助?”
燕飞闻言,想了想,说:“大概是吧?不知道。”
“可是我不能理解你父母,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思想?”
燕飞说:“我家很偏远,是个非常非常偏远的小镇子,西头的狗叫一声,东头的人就会知道谁家狗叫的那种,虽然你不相信,可是就算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人还是很多,所以我拼命学习,是因为我知道我自己除了学习没有别的出路了,可是即便我考上了中国最哈的大学,拿到奖学金,拿到第一名,可还是改变不了什么,考硕的时候,我被导师性骚扰了,我把他揍了,但是那年我没能拿到学位证,女人。”
燕飞说到女人的时候,顿了一下,并且深深的叹了口气,强调什么一样,说:“即便在这个时代,女人这个性别还是枷锁,你觉的呢?”
田甜想了想,说:“我小时候还好吧?阶级压力比我的性别压力大得多,不过我妈妈也想过给我继父生个儿子好上位的打算,不过我继父的大老婆太厉害了,她觉的斗不过,所以就打消这个年头了,我继姐呢,我继父很疼她,掌上明珠一样,但是我继父还是想要儿子,说是要继承产业,而且他最大的一个理由是我继姐有个弟弟,以后计算出嫁了,他们都死了,还有弟弟撑腰,我觉得挺可笑,不管怎么疼爱,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到底还是严重低估了女性的能力,从来都看不到真真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其实我继姐跟她妈妈一样,性格性格很厉害,现在她拍一部片子,就抵过她家族企业几年收益了。”
燕飞说:“我发现我两还是蛮有话聊的。”
田甜斜了她一眼说:“对自己好点,争取多活几年吧,虽然你是个冷血杀手,但是也是个很有成就的科学家,将来的历史说不定会因你改变的。”
燕飞闻言,没有在说什么,两个人一起沉默的望着大海,而渔轮也已经靠近了燕飞曾经勘探过的那片海域。
他们准备下水了,这次燕飞留在岸上操作电脑,田甜和艾一虎准备先第一轮下水去,燕飞安置好了电脑设备后,田甜就看到她搬来一直手提箱,箱子打开,一箱子武器,一支高精狙击枪,两把微冲,还有两把突击步枪,几把手枪,以及一挺冲锋枪。田甜诧异的看着正在穿起防弹衣的燕飞,说:“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些?”
他们现在在异国,是无法带武器入境的,燕飞说:“这你就别问了,怎么样?找我这个手下不亏吧?”田甜没说话,燕飞已经把自己武装起来了,然后把狙击枪丢给惠成刚说:“你上制高点。”然后对田甜说:“你们带手枪下水吧,枪是防水的,范家兴,步枪给你,就近做我支援。”
田甜看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这些,把自己全副武装起了,说:“是防备雪野嘛?”燕飞点了点头,田甜说:“小心点。”她说着转头去看白杨的妈妈,看到坐在船头上,凝望着大海,一个人在那里喝酒,于是问二妞:“你妈妈怎么了?”
二妞摇摇头说:“我妈妈什么也不跟我说。”田甜没再说什么,戴好头罩下水去了,她们的潜水设备因为是抗压的所以分外笨重,刚下水就径直沉下去了。
她们首先要吧里面的道路的间距测量好,因为她们需要把一块白玉带进去,那是放置禅缘必须的东西,所以一开始的工作注定很劳累。他们分了两组,轮换了两次才把间距测量好,做好这些时,已经是下午了。
田甜再一次下水去了,这一次是和别人一起把玉台带下去,这块玉是她们临时从其他地方搜集来的一块,面积不太,玉料也比较劣质。带下去以后,这块玉就一直往下沉,田甜和艾一虎竭尽全力拉着玉料进了之前那个礁石洞,一直向深处游去,游了好一阵才开始看到泥土了,这说明可以靠岸了,两人从水里站起来,田甜看着这里深邃的黑暗,一时有些心乱起来。
这里是完全处在海面下的一块陆地,完全密闭没有空气流动,万年前应该是一块肥沃的土地,但是随着海平面的上升,这里被海水彻底淹没了,但是是因为万年前海水倒灌把空气挤压进了这里,再加上这里神奇的地质构架,海水没能灌进这里,于是这里形成了类似于存在于海水中的巨大气泡一样的存在。
在这之后,她们又带入了数个氧气瓶,因为这里的空气不流通,上次燕飞和二妞到来就已经感觉到呼吸不畅了,如果他们要在这里呆很久的话,必须要有充足的氧气。
田甜再一次浮出了海面,白杨的妈妈还坐在船头,此时看到田甜再次出来,她起身走了过来,说:“都备好了?”田甜点了点头,她说:“那这次,我也要跟你下去。”田甜闻言,犹疑了一下,说:“潜水很劳累的,阿姨年记不轻了,身体会吃不消吧?”
白杨的妈妈说:“我白家的女人都不是寻常人,你不必担心我。”
她执意要下水,田甜拗不过,于是也给了她一身潜水装置,一起下水去了,她会游泳但是水性不怎么样,不过潜水也不用水性有多好,毕竟有一身潜水装置以及呼吸机。到了水里,信号是很差的,两个人之间通话必须在一定范围以内,稍远一点就听不清楚了,而且白杨的妈妈也不认识路,于是田甜用一个安全绳把两人连接起来。
下水后,白杨的妈妈忽然说:“这次贸然来找你,让你帮我救我女儿着实过意不去。”田甜急忙说:“您把女儿托付给我,我没照顾好她,我本来就有很大责任。”白杨妈妈却说:“这是她的命,可能只有一命换一命了。”田甜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说:“一命换一命?对了,阿姨尊名?”
白杨妈妈随口说:“白兰芳。”
田甜突然又悟过来,白杨的姓自然是跟妈妈姓的,为何她此时才悟过来这层呢?想想还是因为太习惯于子女都随父姓的社会了,很多时候一些思维会编程一成不变的惯性,再加上白兰芳几乎没在大事上出过头,田甜已经潜移默化的把白杨归了男家氏族了。
想到这里,田甜不禁又涌起许多的疑问来,在白杨那个小村子朱白两家时代通婚,又朱尊白卑,而白家如果是女人当家的话,朱家男性和白家女性成亲那该是入赘才对,这就和朱家尊白家卑的传统相左了,也许他们会在一定形式上妥协,比如朱家入赘白家之后,家中实权交给入赘的女婿借以平衡,但是细想想这种做法还真是弊大于利的,白家的女人原本因为君臣之别就低一等了,再把实权给了旁人还有地位可言嘛?
田甜一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又想起白家女人一个一个都非凡人,想来那点子实权更本不值一提的,可是这后来朱家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