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架空)再世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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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架空)再世为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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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而辅佐的君王甚至被敌逼死,但自己却实实在在得与那燕贼北宫棣……方静玄眼中的痛苦之色愈发深重。一方面极度得自我厌恶起来,一面却又忍不住想起了其他的事物,北宫棣的冷酷与昨夜渐渐清晰的宛然神姿,文熙帝一脸的稚嫩,焦亚元与杨忠的一脸正气,犹如灯花一般在他的眼前不断闪逝着,飘忽不定。
  北宫棣如今不杀自己,然而若是再推拒下去,只怕天地间又将掀起一常血腥。一旦杀人,北宫棣的刀只怕不会停下,想到晋□□的狠绝,他的四儿子想必将这份性格继承了十成十。方静玄不怕死,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昨夜发生的一切事,彻底摧毁了他的死志。
  如此枯坐,待得方静玄眼中渐渐恢复平静,抬头之时,阳光却已经从中庭照入。未时已过,白色的阳光照的整个院子异常温暖,方静玄却觉得自己的眼都被晃花,不知不觉竟然落下两滴泪来。
  方静玄也曾经和一些少负盛名的同辈出入过伶馆清巷,因着本朝□□规定,官员出任期间,不得前往妓馆,一些地方便用少年清倌招待上面下派之人。方静玄虽然自负娇妻在畔,从未尝试过此道,然而其中一些门道,却是有所耳闻的。
  方静玄坐在桌前,半晌才拿起手中的狼毫,想要下笔,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手微微抖着,一滴墨滴落在绢纸上,染了开来。他方才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已不稳。暗室灯花摇曳,影子在挂满书画的墙上随之微微闪烁着。
  “皇天浩德……”他写道,一边写,一边却觉得一个个正正方方的字化作锋利的刀刃,在心头剜出片片血痕,带来无穷的苦涩——疼痛已经麻木。他想起父亲方克俭留下的“忠正守国”的遗言,想起在自己倾力教导之下,渐长成人的先帝,师徒之情与君臣之交的深厚,想起皇宫大火前一晚先帝虽慌却不乱,仍然坚持守城的身影……他方静玄得天之幸,方才教导出这样一位贤君。可却……然而,他亦无法不记得北宫棣温润的眉眼,屈服的不甘,气急的怒颜,一切切如此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父亲曾让他在成年之礼时在祖祠之中立誓:“我方静玄行事当上对天地,下启神明,君贤则忠君,时乱则守国。恪守礼正,不毁气节。”
  方静玄慢慢落着笔,耳边稚嫩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然而十几年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他的心中浮着一丝对未来的无措。是他先毁了君臣之道,他无法做到对先帝问心无愧,更不可能不顾成千上万条生命而刻意寻死。他必须活着赎罪,因为死亡才是宽恕,而他亦已大错。他想着,他就守着这天下吧,为民为国,说什么也不能让暴戾的北宫棣毁了这大晋基业……

  第三章 涂药也惹祸

  “殿下,”布宁小心翼翼得说到,“方大人在门外候着。”他眉眼低垂,一副不敢抬头的样子。俯下身子对床前的人说道。
  “让他进来。”房内传来一个微轻的声音,正是北宫棣。
  “是,”布宁小声道,连忙小跑到外邀请站在殿外的方静玄进入。方静玄正待踏入,却正好遇上北宫棣的心腹陈夏阳从中出来。两者四目相对,皆是目中微微一闪。
  陈夏阳是随着燕王北宫棣南下的幕僚之首,年方四十,长了北宫棣十余岁。其出生在塞北蓝瑛,却习得一身阴阳权谋之术,更通儒道。虽然未参加科举,但是陈夏阳在北方有着赫赫之名,号为“燕王第一谋士”也不为过。
  当然,真说起来,这天下论权谋之术玩的好的,只怕北宫棣自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先生来了,”陈夏阳不愧是沉浮多年的老手,也无尴尬之色,脸上一笑,道:“殿下等急了。”方静玄神色微微一动,当下要说什么,却见陈夏阳拱了拱手,擦肩而过时轻声道:“殿下午后不知为何,陡然晕了过去,却是有些着热,先生想必身上有些灵药才是。”
  方静玄闻言神色不变,缩在袖中的右手却紧紧的握着一个东西。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一如往常般挺直身骨,走进殿门。
  陈夏阳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哑然失笑。虽然他不知为何这块硬骨头突然屈服,但是这般以来,殿下的心病想必可以好了。他抬头看了看已经入夜的天色,夜凉如水,一轮上弦明月升起,却不知刚刚殿外正看着天空的方静玄心中又作何感想。
  内室中的北宫棣此刻卧在床上,额头有些许的汗渍。一个太医宰中白发苍苍的院判正候在床前,但北宫棣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诊脉。老太医正无奈至极,却见方静玄入了门来,当下眼前一亮,行礼道:“方先生!久闻方府乃是医圣传人,如今却要求教了。”
  方静玄行礼完毕,走到床前,看见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北宫棣,微微皱眉,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忧色。他犹豫了一下,凑到床前,说道:“殿下。”又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低低说道:“诏书与人皆在此。”
  北宫棣微微一动,却没有睁开眼看着他。方静玄又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瓶,从中倒出一颗清香扑鼻的药丸,交给身侧的老太医。方静玄解释道:“此为百花露,可解万毒,也可通气清热。”
  老太医检查一下,捻须赞叹道:“不愧为方府。”神色间却没有一丝对方静玄似乎突然成为燕王之幕府的惊讶,全然是一副迷恋医道的样子。能够在宫廷诡谲之下安然生存至这般年纪,老太医想必也是久经宦海之人,老辣万分,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太医慎重得为北宫棣服下药,不一会儿,北宫棣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他这才睁开眼睛,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似乎不愿再看侍立床侧的方静玄一眼。
  方静玄却是神色不变,一下子抓住北宫棣放在身侧的右手,把脉起来。北宫棣的身体正值酸软,尚未来得及挣脱,就被方静玄一句直直的“殿下固然身为龙子,圣体金安,还是莫要讳医的好。”给堵了即将出口的怒喝。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方静玄在“讳医”两字上若有若无加重了一丝读音。
  这一幕却看得老太医暗暗咂舌。一方面为方静玄的耿直不畏大含敬意,一方面也对其手段大感佩服。刚才他费尽口舌,几乎说的嗓子冒烟,北宫棣却始终自负身体强健,不让诊脉。如今方静玄竟然这般断然出手诊治,而北宫棣却也未大怒。
  他自然不知不是北宫棣不怒,而是其突然被提起了昨夜之事,历历在目,一时间心头大窘不好发作而已。
  片刻后,方静玄放下北宫棣的右手。“殿下,虽然热气散了大半,然还是需要疏通的。在下有术可治,只是……”方静玄用眼神示意四周,北宫棣僵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退下吧。”
  待得四周的侍从等人纷纷离开了房间,北宫棣方才冷冷道:“你既来,诏书何在。”方静玄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小楷的绢纸,北宫棣却看也不看,继续道:“如若无事,先生可歇去了。”
  “殿下忘了在下所言么?”方静玄慢慢抬头,对上北宫棣的眼神,不避不闪,“殿下,龙凤虽健,尚有幼时;山虎虽猛,犹有所弱。”
  北宫棣抽搐了一下嘴角,内心暗自对这些文人饰词翻了个白眼,开口道:“先生想说什么,大可直言。”
  方静玄紧紧锁住他的目光,声音稳稳,有如背诵一般:“如有微热,体寒,食欲不振,乃是平常之症状。这两日不仅有所忌口,也需要多加休息调养。殿下,身子的隐晦可好了些?殿下想必并不知晓,然而,上药却是必须的。”
  就这样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北宫棣听了,却腾地一下,有如熟了的虾一般,脸上染上了红晕。他半是羞半是恼,想要怒喝,却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只冒出了一句:“先生懂得颇多啊。”
  “不敢,在下翻找了一日的医书,倒让殿下见笑。”方静玄不改神色,淡淡的道。北宫棣闻言气结。
  方静玄视若不见,拿出一个玉盒,打开盒盖,一股清凉之气幽幽冒出。“这是玉灵软膏,对外伤跌转有奇效,且性温和。”言罢慢慢的躬身行了一礼,说道:“殿下,在下有术可治,不知殿下可否信医?”
  北宫棣眼中微微一阵闪烁,身后传来的感受的确让人难以忍受,但若是自己涂药,却是太过难堪;然而,若是让方静玄来做这事,却又让他觉得没来由的恼火。思量半晌,北宫棣咬了咬牙,道:“有劳先生了。”
  方静玄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然而北宫棣却未注意到。调整了一下姿势,方静玄侧坐在了塌上,解开了北宫棣的衣襟。说起来,北宫棣的长相袭自母妃,自是一流的,未曾料到善武的燕王这一身肌肤却也极好,身上不少地方有些浅褐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却是在征战的时候留下的。
  方静玄嘴角动了动,此刻这般暴露在光亮之下的景色,似惹旖旎。然而方静玄却冷静之极,眼中毫无狎昵,北宫棣犹豫了一下,伏在方静玄的腿上。方静玄用手微微沾了一点药膏,涂抹在伤处周围,北宫棣一颤道:“孝甫!你在做甚。”
  方静玄的语调细听有些奇异,道:“殿下,若是不用手,在下只带了这个。”北宫棣抬头看了一眼,却是一根玉棒,不由恼怒异常,冷哼道:“先生继续。”方静玄当下不紧不慢得上药。掌下微微紧绷的腰际,残留的浅浅的印记,方静玄的眼神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北宫棣却不知,只是觉得尴尬万分,身上传来的感受如此清晰而又敏感,让他回忆起那些醉后欢爱的片段,与伏身在下承欢的记忆来。
  用手指将药细细涂抹在每一处,方静玄渐渐抿起了唇。北宫棣突然低叫一声;浑身僵硬:“先生在……作甚……”
  方静玄神色不变,道:“殿下,何处伤重,应当多敷。”
  北宫棣咬紧牙,一手死死攥着床上的稠被,才忍住了出口的怒骂或者可能的低吟,道:“多谢先生指点,孤……唔感激不尽。”
  等到浑身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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