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告诉她那张床本来是两个人睡的,只是假装流氓的眯了眯眼睛,我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我睡觉的确很不老实哦。”
出乎我的意料,她白皙的脸立刻就红晕满面,我愣住了。
我是不是玩笑开的太过分了?
于是立刻收回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sorry。。。。。。。”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默默的坐到了桌前开始工作。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卧室的灯光很柔和,室内很安静,只听见手指噼啪敲击键盘的声音,我抬眼看对面的paru,她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屏幕。
我起身热了牛奶,然后端到她身边。
“稍微。。。。。。。休息一下吧?”
“快点完成的话,麻友前辈也会轻松一些。”
那一刻突然很感动,由纪走后我一直一个人,这样的关怀真的久违了。
“那么先喝点东西吧?”
她接过牛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十二点一过我即刻要求她去休息。
“那么就一起休息,麻友前辈也睡觉吧。”
似乎我不休息,她也不打算停工的样子,我只好答应了。
我让paru先去洗澡,我留在卧室将电脑、资料之类的东西收拾好,她很听话的去了。
浴室传来水声,很快就已经收拾完的我一时之间没有事情可以做,只好坐在床上看着她的外套发呆。
不久浴室的门打开,我条件性的看向那里。
穿着浅黄色睡衣的paru显得非常可爱、柔软,我一时失语,只是看着她傻笑。
她将我推进浴室。
那一夜我睡的很僵硬,不敢乱动,担心会碰到她的腿啊、胳膊啊。。。。。。。之类的。
快要天亮的时候,我醒了。
侧过身子去,却突然发现paru也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吃了一惊。
“已经醒了?”我问。
“嗯。”
“是睡的不舒服吗?”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她很满足的笑了笑,“没有哦,睡的很好。”
我放下心来。
那段时间很拼命,paru虽然很辛苦,但是却没有说过一个累字。
终于结束了。
我心里突然很不舍起来。
交了论文之后,我和paru去吃饭,其间我努力说些好玩的东西,她一直笑,酒窝淡淡的。
我将她送到了校舍的楼下,月色柔柔的,她回身向我摇了摇手。
我微笑,“喏,明天见。”
这样说,好像明天真的可以再见面一样。
我们依然经常通邮件,但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频繁的见面。
一方面是我因为课业的缘故变得极度忙碌起来,另一方面。。。。。。。
Paru的Ins里面开始频繁出现另一个女子,她称呼那个女生为nyan酱。
我相信paru其实是一个很难接近的女生,但那是表面给人的感觉,一旦在她的身边待得久了,便会发现paru的温柔和可靠。
我不敢妄自揣度她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只是好朋友而已,我只是太心下凄凄然了,也许心里存着“新人居新殿,旧人雨夜独坐”这样的可笑想法。
于是开始整日上课,埋头写论文,相熟的学长说“渡边最近很少笑了呢。”
我低声回,“嗳,是吗。”
是肯定了对方话中意思的语气。
直到那一天。
深夜,我埋在笔记本前面查资料,京大和东大之间有一个合作项目要做,老师想要带着我和另外一个学姐去东京一段时间。
Paru给我发了邮件。
“麻友前辈,睡了吗?”
我拿着手机,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样回复。
她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睡觉?她的作息一向是很健康的,同我正好相反。
“还没有噢,paru怎么了?”
我回了过去,但是她那边却没有了回音。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在凌晨三点多回给我的邮件。
“前辈与我。。。。。。好久没有见面了。”
我一时竟然惶惶然,忽又变得喜不自禁,片刻又莫名怅惘起来。
爱情里面人之情绪的多变我一瞬间突然领会到了,而这些,同我和由纪在一起时的感觉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我该怎么回复?
一整个白日我都在有点心不在焉,在图书馆里也完全看不下去书,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回应paru。
我很害怕,生恐一时尺度掌握的不好,越了雷池,她再也不会见我。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我神经瞬间绷紧了,会不会是她打过来的呢?
原来是导师的电话。
心里又莫名松了口气。
导师通知,三日后飞东京,要去两个星期,今天开始要将所需要的东西尽数准备好了。
终于还是在晚上回复了她的邮件。
“嗯,好久没有见到paru了。”
我想我有的时候很狡猾,但是从内心来说,我并不想完全主导双方之间的互动,所以这一次将如何走下一步交给了对方。
Paru会如何回应呢?
Paru没有回应。
在我去东京前的三天里,她没有发过来任何讯息。
我的不安和莫名的失落也同样持续了漫长的三天。
我不知paru是如何想的,但无论如何我的心底还是充满了期盼,期望她可以多对我说一句,期望她可以再向我迈近一步。
到达东京以后繁忙的课题研讨、各种开会、东大组织的观光活动几乎将我淹没,就这样在繁忙的每一天里,我任由时间被诸多事情塞满,这样就可以不去想她。
我体会到自己的不安,但paru的心情我却无法知晓。
傍晚时分,我在三轩茶屋附近买东西。夕阳铺下的橙黄色染亮了过往行人的脸颊,电车从三轩茶屋站迅疾驶过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对面站着某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paru?
“嗳?”吃惊的看着对面的女生,背影的确非常像paru,我不禁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同行的大岛老师停下了步子看我。
“mayu酱~怎么了?”
“啊……没什么……好像认错人了呢。”
的确,那不是paru,女生转身的一瞬间我看见了她的脸,并不是我熟悉的经常带着困惑表情,却又有着可爱笑容的paru。
好奇怪……刚才以为看见的是paru的时候,心脏突然跳的好快。
一周过的很缓慢。
再回京大,顿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只觉得一切情景都带着熟悉味道的陌生。
明明只是离开一个星期罢了。
我提着包从校区回公寓的路上,还全然不知道paru此时遇到的事情。
学院里已经有了些风言风语,我也是次日偶然听到本部的学生们讨论时了解到的。
“二年级的岛崎”,“禁断”,“同□□”这几个词在不经意间钻进我的耳朵,并且已经足够让我心惊。
稍微将这几个词加以联想,便会得到不得了的信息。
paru……
其实我相信这样的事情在京大并不算少,只是大多隐蔽。
为何paru让大家吃惊,大概是因为她虽然平时很低调但其实颇为惹眼,似乎一直有男生向她示好,只是她一直都是拒绝,而这些举动放在当下看,又那样恰到好处的印证了流言。
不过……现在真正想知道的难道不是首先把流言传出的人么?
以及paru的“相手”到底是谁。
我不可能坐视不管,但是我现在无法贸然去询问paru。
我没有名正言顺的立场。
学院的老师们一定也有所耳闻。
我必须尽自己的力量保护她。
三四天以后学生们的关注点又转移到了别的新闻上,已经很少有人去谈论paru的事情了。我松了口气。
晚上课程结束,独自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来自paru的邮件。
“mayu前辈,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没有回复邮件。
而是直接拨通了paru的手机号码。
好想见她。
好想听到她的声音。
她问我在东京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却只字不提那件事情。
无论如何,我想知道真相,也许现在的我没有这个权利。
“今晚来我家可以吗。”
对面的paru沉默了。
心脏已经快要停止跳动了。
拜托……拜托不要拒绝我。
“paru……?”
我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绷紧的声音在颤抖。
好像过了漫长又漫长的一个冬季一般,我才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了她令人心安的声音。
“mayu前辈叫我……paru……?……好开心。”
本来想要哭出来的心情此刻却险些笑了出来。
“傻瓜。”
“mayu前辈……mayu前辈……”,她欲言又止的语气让我又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我……想见你。paru想见你。”
我打开门,paru穿着米色的上衣,眼睛亮亮的,站在家门口。
“mayu前辈。”
她静静的看着我,不再说话。
她瘦了。
我也看着她,好想这样一直看着她,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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