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见穆青山为难,连忙道:“恩恩,没关系,我只是想着,如果他当年就把事实真相说出来,想必后来就不会遭那么大罪了。不过以他的个性……恩,的确不大会主动向人澄清解释。”
魏良缓缓点头,表示与朱平看法一致。
穆青山心里沉甸甸的,兰舟的性子便是头撞南墙犹不悔,永不向世俗低头妥协,这种执拗脾气恐怕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自己做为他的至亲之人也只能予以包容和引导,尽力维系他与世人之间的平衡而已。
白如兰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虽然好奇得要死,却也不敢继续追问。不过,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打听顾兰舟的陈年旧事,而是担心他自己的安危才是正经。
按理说,正派人士既然不日就要攻打落魂谷,他应该有多远就躲多远才是,然而,一想到自己在谷里过了几年,除了受尽屈辱,其它一无所获,他就恨之入骨,满心不甘。就算韦一寒和顾兰舟被杀了,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朱平又禁不住感慨:“青山大哥,你对顾兰舟实在好得没话说,简直比亲兄弟、亲父子还要亲,就像,就像……唉,我也说不好,反正连我看了都羡慕啊。”
穆青山闻言一震,有某种异样情绪在心中一闪而过,是他自从与顾兰舟重逢以来便一直压抑心底不敢正视的。
此时此刻他也无从深入剖析与面对,只能道:“在这世上,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朱平唏嘘不已。
白如兰却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他本来认定穆青山与顾兰舟之间存在悖逆伦常的不正当关系,单凭那晚在临仙河上穆青山遇险负伤时,顾兰舟看他的眼神就可以断定,那不是养子对养父,或者弟弟对兄长该有的眼神。可是此刻看穆青山说话的神情,并不含半分淫、邪或暧昧,仅仅是陈述事实而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是了,一定是顾兰舟喜欢穆青山,穆青山对他却止于父子之情,没有给予相应的回应!
原来那妖精那般不可一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也有一样是他得不到的,哈哈哈哈!白如兰霎时幸灾乐祸起来,心里只觉格外舒畅,很好,他的胜算又大了三分!
不知不觉间,天色黑了下来,白如兰作东,叫了一桌上好的席面宴请朱魏二人,席上自然少不了美酒助兴。
穆青山生活自律,平时甚少饮酒,所以酒量平平,然而朱平与魏良都是好酒之人,朱平席间更是不断向他频频举杯。他盛情难却不便推辞,不知不觉便喝了一大壶,最后醉倒在桌。
白如兰从始自终都在为三人殷勤布菜劝酒,自己只喝了一杯而已。
朱平喝的不少,却还有几分清醒,见穆青山醉得一塌糊涂,终于良心发现,大着舌头道:“呃,怎,怎么办,青山大哥好,好象喝多了。”
魏良瞪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啊,还不是你一个劲儿地劝。”
朱平挠了挠头,嚅嚅道:“我,我这也是太高兴了嘛……”
白如兰适时道:“朱大哥,魏大哥,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穆大哥的。”
朱平忙道:“白小兄弟,那就麻,麻烦你了。”
白如兰微微一笑,“朱大哥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接着魏良给白如兰留了他们在太平镇上的住址,然后与朱平离开了蓬莱人家。
两人走后,白如兰费了不小力气将醉醺醺的穆青山扶回房间放到床上,自己也累得倒在一边。
歇了一会儿后,他支起身体,专注而着迷地凝视穆青山俊朗深刻的脸庞,片刻后抬手开始解他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撒狗血了,大家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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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为(倒V)
白如兰一口气把穆青山从上到下脱了个精光;眼光也贪婪地从头到脚逐一打量。
穆青山醉得厉害,却不像一般醉酒之人发疯吵闹,只是闭着眼睛静静沉睡,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似乎有些头痛的模样。
正值男子鼎盛之年的穆青山比之几近花甲的韦一寒无疑要更具男性魅力;十余日前在姚家时趁他换药之际白如兰便见过他袒露上身的模样,当时就有些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而今面对眼前不着寸缕、好似刀削斧凿出来的阳刚躯体,白如兰更是意动神摇心痒难耐;光是看上一看摸上一摸,便让他浑身燥热手脚发软。
在他十五岁还未知晓男女之事时便被韦一寒强行破了童身;数年下来身体已经被那魔头调、教得敏感而又淫、荡。在韦一寒身下时,为了替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他强迫自己曲意承欢;无论身体作何反应,表现得如何享受欢愉,心里只觉得耻辱不堪。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痛恨男男之事的,然而此刻面对穆青山,他不止身体冲动,连心也一并怦怦狂跳起来。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觉,甜蜜而又苦涩,让他整个人都禁不住战栗起来。
白如兰情不自禁俯在穆青山光裸强健的身躯上,从他微蹙的眉间开始,一一吻起。吻他浓长的睫毛,吻他高挺的鼻梁,吻他俊朗的脸庞,吻他抿成一线的坚毅的唇角……
心醉神迷地斯磨舔吮了片刻,感觉到那双紧闭的唇逐渐开启,好似要对自己做出回应一般,白如兰喜出望外,刚想探进舌尖深入缠绵,却听穆青山低低呢喃了两个字,“兰舟……”
这两个字吐音十分含糊低沉,白如兰却还是清晰无误地分辨出来,一时犹如被兜头浇了盆凉水,迷乱的神志霎时清醒过来。他随即抬起头,发现穆青山双目半睁,眼神迷茫而困惑地看着自己。
白如兰吓了一跳,难道穆青山醒酒了?!现在他该怎么办?
“兰舟。”穆青山再次低唤一声,缓缓抬起手来,抚上白如兰的脸庞。
白如兰一动也不敢动,任那带着薄茧的温暖手指在自己眉目间轻轻抚过。
将要触到他的唇瓣时,那只手明显颤动了一下,在他唇边徘徊片刻后,终究滑了开去。
“不可以……兰舟,不可以……”
穆青山喃喃自语,声音痛苦而压抑。
白如兰的心一点一点沉落谷底。
过了好一会儿,穆青山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重新伸手将他揽入怀中,犹如拥住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然后陷入沉睡,不再有任何动作。
白如兰窝在他宽厚的胸膛前,倾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不知怎的心中酸楚,眼眶发热,原本的燥热饥渴与邪恶欲、念消散得一干二净,如同退了潮的海岸,徒留一片萧瑟濡湿的滩涂。
……
翌日早上,天光大亮时,穆青山醒了。宿醉的滋味很不好受,身体沉重,头还有些作痛。
他刚要起身,发觉臂弯里还躺着一个人。低头一看,正是半个月来与他同行同宿的白如兰,兀自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这倒也罢了,对于这个少年的存在,穆青山已经习惯了。即便白如兰出手阔绰,却只订一间房,与他共睡一张床,他也没有拒绝,只当这是少年与自己亲近的表现。然而此时他却觉得有什么大大的不对,因为他看到了白如兰露出被外的光裸瘦削的肩头。
虽然白如兰肩头以下的部分被掩盖在被子下,他却能感觉到,少年和他紧贴一处的纤细身体根本是一丝、不挂的。
关键是,他自己也是浑身赤、裸,不着一物。
穆青山霎时惊住,本能地将少年枕着的手臂抽了回来,怎么会这样?
他这一动,白如兰立即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一与他的视线对上,便就双颊染晕,娇羞不已地往他怀里缩。
穆青山本能地后退一步,与他光溜溜的身子拉开距离,难以置信地哑声道:“如兰,这是怎么回事?”
白如兰红着脸无比羞怯道:“穆大哥,难道,你都忘了么?”
穆青山心中有个极其不好的预感,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按住涨痛的额角缓缓道:“我只记得,和阿平与魏大哥一起喝酒,后来好象喝醉了……其它就想不起来了。”
白如兰眉间轻蹙,眼中迅速弥漫上一层水雾,哀怨而又伤心,被子下面的身子也蜷成一团微微发抖,似在极力克制什么激动的情绪,带着哭腔道:“是么?那,那就算了。”说罢闭上眼睛,眼角却沁出一滴泪来。
穆青山心里猛然一沉,白如兰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看他这般黯然神伤的表情,联系两人浑身赤、裸躺在一处,与一片狼藉凌乱的床褥,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然而,这怎么会!?
他从来只把白如兰当作孩子一般对待和照顾,对这个与顾兰舟有几分相像的少年心存同情与怜惜,从未对他产生半点不应有的非分之想。即便他喝醉了酒,头脑不清醒,也不该对白如兰做出任何侵犯的举动。
可是,看白如兰的模样,似乎又的确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那么,唯一的可能是,他在神智不清之下,错把白如兰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做了他清醒时绝不允许自己做的事。
一念及此,穆青山遍体生寒,如堕冰窖。
在床上僵坐许久,直到身边传来白如兰抑制不住的抽泣声,穆青山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悔愧万分,异常艰难地低声道:“如兰,对不起,是我糊涂,做下了禽兽之举。要打要杀,我随你处置。”
白如兰止了哭声,含着泪水哽咽道:“穆大哥,我,我不怪你。其实,有句话我这几天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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